温暖一惊,顿了一下,笑道:“石公子说笑了,您这样的大人物,怎么可能对我们这些小女子有不轨的心思呢?”
来人正是石鞍,看到温暖一下子就猜出自己的身份,倒是真正惊讶了一下。对温暖的兴趣,明显更大了几分:“姑娘是如何看出来的?”
“石公子的衣服,京城里,还没有几个人能穿得起。穿得起这身衣服的,更没有几个人会对小女子的店铺感兴趣。”温暖含蓄的道。
她当然知道,石鞍不是来买香水的,他看上的,是这个积香居,准确的说,是制造香水的技术。
“温姑娘聪慧,倒是石某唐突了,在这里给姑娘陪个不是了。”石鞍的惊讶更甚,只是没有表现出来。
温暖这几句话,说起来简单,但是据说她是小乞丐出身,忽然来的这制香的本事就不说了。单是这眼光,就不简单,普通的小乞丐哪里看得出来他这身衣裳价值几何。再说了,单单凭着这一点,就推断出自己的身份,这份心思,比眼光更毒。
可兰刚好断了茶水进来,听到石鞍的话,一惊之下,差点没拿稳手里的茶壶。
“今年的明前龙井,好茶!”石鞍落座,看着可兰泡出来的茶,赞道。
“石公子您是见惯了好茶的人,见笑了。”温暖含笑道。
“姑娘泡茶的手艺也好。”石鞍端起茶杯喝了一口,先是赞了可兰一句。又打量了屋子一眼,意味深长的对温暖道:“姑娘还真是下了大本钱啊。”
“那,石公子觉得,小女子这么做,值不值得呢?”温暖摸着茶杯,转了转,问道。
石鞍一怔,笑道:“值,当然值。”
顿了一下,又略略倾身,望着温暖:“不知道姑娘还想不想赚更多?”
温暖想了一会儿,才道:“多谢石公子的好意了,只是我们两个小丫头,花销并不大,赚这些就足够我们生活了。”
温暖当然明白,石鞍的意图,她本来完全可以借着萧然的名头,来打消石鞍的算计的。但是,萧王一家都在封底,只有世子萧然一人在京城。温暖当然明白,萧然的生活,绝对没有表面上那么风光,她还是不要给他热麻烦了。毕竟,他们之间也没有什么真的关系。
石鞍似乎对温暖的拒绝并不怎么意外,面色不改:“温姑娘大可不必这么快就做决定,毕竟,银子这种东西,大概还没有人嫌多了。既然店铺是两位姑娘的,两位不妨商量一下,再做决定。”
“这不是我……”可兰一直在旁观,没料到石鞍忽然扯上自己,急忙想要否认。
温暖拉住可兰的手,轻轻摇头,示意她不必多说。
“石公子竟然也在这里?真是巧啊。”温暖还来不及说话,就被人抢了先。
几人同时转头,就看到曲阳正大摇大摆的走进来,一副很熟悉的模样。
“哟,这不是曲大人吗?平日里请都请不到的人,今儿倒是好运气,竟然在这里碰上了。温姑娘,你可真是个福星呢。”石鞍忙站起来,大笑着道,又对曲阳作揖,好像真的很高兴的样子。
曲阳微微有些不自在,却也没表现出来,挤出一个笑来:“石公子客气了,我不过是个奴才罢了。今天只是奉了主子的命令,过来看看温姑娘。毕竟她一个小姑娘,开店铺做生意,难免会遇到一些心怀不轨的讨厌家伙。温姑娘是个好人,总想着给别人留面子,奴才们这些大老粗,却是不怕得罪人。却没想到,在这里碰上了石公子,石公子说,是这个理吧?”
曲阳这番话,温暖听的又疑惑又好笑。曲阳这样说,很明显是帮着自己。只是,她不懂,为何曲阳要这样说?他这样说,任谁也会误会自己和萧然有点什么关系,她就是不想连累萧然,所以都没提萧然,曲阳却跑出来自己承认。
石鞍只是个商人,萧然完全没必要得罪他,更没有必要让他误会自己和世子爷有点什么。不管从哪方面看,曲阳这番话都显得突兀了。
石鞍果然怔了一下,但很快就笑了:“原来温姑娘和世子爷还是旧识,难怪是看不上我这样满是铜臭的商人了。”
温暖微微挑眉,石鞍这是想和萧然杠上了吗?这两人,一个表面上风光,一个实际上风光,到底谁更胜一筹呢?
但是温暖等不到好戏看,因为石鞍很快话锋一转,对曲阳道:“是石某不识趣了,打扰了温姑娘。希望世子爷大人有大量,不要计较。”
温暖再次挑眉,石鞍可不是会轻易认输的人。
曲阳已经见好就收,装傻道:“石公子这是说什么呢?温姑娘开店卖香水,当然是谁都可以来买的,您照顾温姑娘的生意,我们该感谢您才对呢。”
我们?温暖苦笑,曲阳这戏,倒是愈演愈过分了。
“曲大人说的是,温姑娘,石某就要刚才那瓶香水吧。”石鞍一副非常好说话的模样,拿出一锭银子,“打扰姑娘了,剩下的银子就当做茶资好了。”
“石公子客气了。”曲阳从温暖手里拿过香水,又将那锭银子还给石鞍,“一杯茶水,我们还是请得起的。石公子肯赏光,我们已经很开心了,这香水,就当做我们的一点点心意吧。”
石鞍最终什么都没说,收了银子和香水离开。
“曲大人,我们开店是做生意的,您能把香水钱结了吗?”温暖看曲阳也准备离开,石鞍一走,他就变了脸色,好似全不认识自己似的,便叫住了他。
曲阳回头,一脸的不可置信:“你这个女人,脑子有病吧?我这是在帮你,你不知道吗?”
“我只知道,刚才那瓶香水,我们要卖十两银子。”温暖坐下来,很认真的道。
“你,你……”曲阳气的暴跳,却又不知道说什么好,他就说这个女人是个不识抬举的,世子爷还非叫他过来解围。
“温暖,要不,算了吧?”可兰见曲阳的模样,有点怕,拽着温暖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