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饭,费莘站起身,“你是客人,坐着吧,我来收。”
“不错,不会烧菜以后可以学,做事还是很利索的,可以做个好老婆。”胡愈坐着边看边说。费莘站住回过头,“你还能说点别的呢?要不我坐着,你收拾?”胡愈哈哈大笑,摆摆手,“还是你做吧,我看着挺好。”
“对了,你不是说有什么事嘛,你说吧。”费莘站在厨房问道。
“嗯?”
“你不是说你今天有点烦?有什么烦心事?说啊。”
“呵呵呵,现在好了啊。”
“啊?”
“跟你在一起聊一聊就好了呀。”
“噢——,到我家骗吃骗喝的!”
“喂,那也不能这么说吧,中饭基本上是我烧给你吃的吧。”
费莘听了呵呵一笑,无奈地点点头。收拾干净厨房,走到起居间,胡愈站起身,费莘想着他是不是要起身告辞了,谁知胡愈突然开口,“你房间在哪儿,带我看看去。”费莘一愣,“我房间有什么好看的。”
“看看嘛,看看嘛,别不好意思。”胡愈走近推着费莘转过身,又推了推她的肩。
费莘回过头,把眼一瞪,“有什么不好意思的,我房间又不乱,看就看呗。”
进了费莘的单室间,费莘看见床头柜上有几本书摆得有些散乱,便背过身去收拾了一下,一回头,她疑惑地看着胡愈,“大白天的,你拉窗帘干什么?”
“太亮了,还是暗点好。”胡愈转过头讪讪地笑笑,费莘摇摇头,“好了,看过我房间了,走吧。”费莘向门边走去,胡愈没有动。
“过来。”胡愈喊住费莘。费莘回过头站立住,他又点了一下头,“叫你过来就过来嘛,又没人要吃你,怕什么,过来,变个魔术给你看,真的,过来一下。”他咧开嘴笑了,费莘歪着脑袋想了想走了过去。
“靠近点,闭上眼睛,我会变魔术,真的,你别不信,真的变个魔术给你看,闭上,就闭一下。”胡愈的笑容很柔和。费莘眨了眨眼睛,她微微笑了一下,半信半疑上前走了一步,虚起了眼睛,胡愈一把拉住她的手将她拉近了过来。
他的手紧紧地拉住费莘,嘴唇贴了上来,费莘向外挣脱了一下试图抗拒,她睁大了眼睛盯着胡愈,他的一只手牢牢地托住了费莘的后颈。那是一个奇妙的瞬间,费莘突然间感觉到有一种力量牵引着她想要去尝试。
午后的房间是温暖的,让人想要懒散的什么都不去想,费莘放松了自己,她撇开了胡愈的手,轻轻地环抱住了她曾经熟悉的感觉,闭上了眼睛用自己的嘴唇去体验突如其来的亲吻,一种甚至有些着迷的感觉让她忘乎所以投了进去。
胡愈缓缓地推开了她,退后了一步,“你把我当成谁了?你男朋友?”握着费莘的双臂,胡愈略带不悦,低沉缓慢地说道。费莘低垂着头默然不语,脸颊感觉到了发烫。
“算了,算了,我不在意。”胡愈微微一笑,看了看费莘。“和你男朋友有没有过?有过还是没有过?”他轻轻问道,同时瞟了一眼身边的床,笑了笑走上前,握住费莘的双臂,直视着她的眼睛。
“你脸红了,那是有过了?你别怕,我不会让你有事的,你放心,绝对不会的。”说着话,他向前走去把费莘带到了床头。
费莘一动不动地站着,胡愈上前想要拥抱她,她犹豫着避让开,他站在她的对面。“不要这么紧张。你知道吗,我以前有很多女朋友,都是我的好妹妹,我从没让她们出过事,其实男欢女爱这种事没有什么好害羞的,我的那些女朋友都很放得开,这是两个人之间的事,大家只要开心就好,放松一点,没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别紧张,我肯定会让你体会到不一样的感觉,你只要跟着我就行了,这种事你也不用跟别人说,谁也不会知道的,你男朋友也不会知道的。”
费莘的头很乱,眼神扑朔迷离,胡愈说的话似乎对又似乎不对,好像心底又有个声音告诫她再好好想想,再想想,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胡愈将她推到了床上。费莘坐了起来,靠着床头坐下,胡愈伸出了手去动她腰间的皮带,她慌乱地推开,那只手却执拗地不肯走,慌乱的呼吸中费莘一个字一个字费力地从嘴里迸出,“我说不可以。”那只手停顿了一下,费莘推开了,却感觉自己的身体继续在下滑,想要重新坐直身体,那只手又上来了,隔着毛衣开始抚摸,她觉得浑身燥热不安,那只手试图掀开她的衣服,嘴里说出,“好妹妹你就给我吧。”
谁是你的好妹妹?突然一下,费莘惊醒了,毫不犹豫一把推开了那两只手,站在床沿边,她定定地看向胡愈。布下的节奏被费莘打乱了,胡愈的头发有些凌乱,脸上却看不出太多的懊恼,沉默了片刻他有些不甘心,“为什么不行?”他的声音低沉平稳。
心恢复了平静不再紧张不安,也许因为刚才的行为冒犯了费莘,不用惧怕伤害别人,费莘居然笑了,她盯着胡愈,“你想知道?我告诉你。”她语调平和一字一句。
“第一,我有男朋友,他在我心里很重要。第二”她顿了一顿,“我不喜欢你喝茶的时候,喝了一口还在嘴里像漱口一样沽滋沽滋然后再吞进去,很不好看。”胡愈在她眼里本来应该是一个儒雅学者的风范。胡愈的脸上仍然看不出太多的表情,他低垂着头听着费莘像一个老师在教育一个坏学生一样。
“第三,你不应该在我面前说你和那些女朋友的事,我怎么敢和你有什么瓜葛,我怎么知道到时候你不会在别人面前说我,这些事很难堪,你知道吗?我觉得你以后千万别在你女朋友面前谈别的女的这些事,这不是你值得夸耀的事。”费莘继续说道。
胡愈抬起脸来看着费莘,若有所思地点点头。“第四,你不应该到我家时,指着别人的照片说‘这个人长得比你漂亮’。”费莘又说。
当真正喜欢真正爱一个人的时候,眼里应该只有那个人的好,眼里不可能同时再有另一个女子的美丽打动自己的心,费莘在不经意间已经在心头设了一道防线,戒备了这种示好的真意,因为它太不真实。
胡愈饶有兴趣地盯着费莘听着她滔滔不绝,一言不发。费莘对胡愈扬起下巴,“说完了,出去吧。”胡愈垂下头,仿佛陷入了沉思一般,一动不动,费莘不再理睬胡愈,撇下他一个人打开门走了出去。
站在起居间,胡愈穿上了黑色的呢子大衣,“你也跟我一起出门吧。”他平静地抬起头看着费莘。费莘抬起眼帘看向他,胡愈此时的态度很坦然,“你不是要去打工吗,我陪你过去,我带你坐巴士,再换地铁,反正还有时间,带你走一条不一样的路线,怎么样?”他殷切地看向费莘。
费莘咬了咬嘴唇看了看胡愈,“万一迟到了怎么办?”
“我做事你放心,保证不会让你迟到。”
听了胡愈的话,费莘依然有些犹豫不决,她低头不语。“你就这么不信任我?”胡愈笑了起来,费莘抬起头也笑了。
“行了,行了,忘了刚才的吧,其实我做事一般不会出岔的,赶快穿上外套,走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