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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初见霍淼

晨起看起来有些狼狈,突如其来的“事故”在毫无预兆的情况下,狠狠地给了他一个晴天霹雳。他本想最后努力一次,最坏的结果也不过是在青霄城里过一辈子人间地狱,不成想青霄城城主王复居然给了自己这么大的一个“惊喜”。

他带着满脑子的疑惑,默默地离开了青霄府,整个青霄府没有一个人注意到晨起脖子上的伤口正在渐渐愈合……

晨起很不理解今天发生的事情,明明自己初来乍到,怎么会招惹那么多人,他更不明白,青霄府明明可以直接杀了自己,再把罪名推给那些暗地里的人,以解决自己这个麻烦,为什么要选择这么愚蠢的方法来保全自己?

有很多事情都想不明白,他也就不再去想,只是想着前厅里王复问自己的那些话,他不禁对自己的人生有了各种好奇,以后自己会怎么样?会死吗?想来一定不好过吧。

谁不怕死?说自己不怕死的,就已经是对自己最大的不尊重了。

尽管有人真的不怕死,可谁又想死?

更何况晨起才十三岁半,他要找到师父口中的那个人,他还没有好好看看这个世界,没有好好的生活,他还没有超越比自己强大百倍千倍的师兄,还没有帮他师父捅一捅这个“该死”的天。

虽然晨起没那么霸道的想法,他并没有觉得头顶上的天有什么不对,尽管有人天底下有人想让他死,尽管他不想死。

谁让他是儒士,有比武夫更多的理智,也有比其他人更多的包容心。

他明白什么是“己所不欲,勿施于人。”

他明白什么是“克己复礼”。

他明白什么是“仁者爱人”。

他只是个读书人,月下呤诗,酒间对酌,自然他还没到喝酒的年纪。

从王府的前厅到府门,再到街道,他想了很多很多,可谓天马行空,继而更是戒备了很多,好像随时都会有人趁他不备冲出来刺他一刀似的,心里即害怕又疑惑,不明白为什么会有人要杀他,诸多暗害别人可能有的理由在他脑袋里层出不穷。

最后晨起根据他来到青霄城这一个多月来所见所闻,惊奇的发现,自己居然毫无被杀的理由!它所能想到的无非就是钱,权,美女,还有愁怨……

钱?我来到青霄城一个多月了,也没见吃一顿好的,穷的也只剩下我自己了。

权?十三岁的孩子,乳臭未干,况且一直生活在桃花源,哪来的权……

美女?额,略过。连只“恐龙”都没有,哪来的美女!

愁怨?桃花源向来与世无争,我能有什么愁?什么怨?

没钱,没权,没艳遇,也没愁没怨……

他想着想着,才发现自己的想法真是有辱斯文,不禁又苦笑了一声。

……

街道吵杂,有马车来来回回,他选择去一个安静的地方,思考思考这苦逼的遭遇。然而,整个神态和表情都显得毫无戒备,好像忘记了有人想让他死,随时随地!

随时,当然包括现在;随地,当然包括茶馆!他去的也就是茶馆。

这一路上,他才真真正正的好好看了看青霄城。

远处的青楼上,女子依旧挥舞着手绢,摆手弄姿,一句一句的喊着“公子……”。

酒馆,茶馆的门口,小二儿依旧是半弓着腰,伸出一只手指向屋内,极其恭敬地说着:“客官,里面请。”

晨起找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了下来,一切好像还是和往常一样按部就班,没有任何不对或者奇怪的地方。

或许就是因为一切都太过于平常,导致没有一个人注意到正午的太阳与厚重的乌云相遇,带来的有清爽,而且又不仅仅是清爽。

一瞬间,天阴下来了……

“你就是晨起吧?”一个带着一顶破旧帽子,长相却挺清秀的男子站到了晨起的旁边,摆出一副疑问的面容,投来疑问的眼光,同时说出了疑问的话,却带着异样的笑。

这话说的还很轻声……

还真是让人感觉不寒而栗。

“我?正是。”晨起愣住了,起先用手指了指自己,然后才回答对方。他不知道为什么一个素未谋面的人会知道自己的名字,不由自主地,他想到了那些要让他死的人……紧张,害怕,后悔,悲伤,各种各样的情绪充满了他的翰海,最终这一切的一切不仅没有使他软弱,而是强迫着他迸发出自己的又一种情绪——勇气。

“敢问阁下是?”这是晨起鼓足勇气说的第一句话。

这位男子双手抱在一起,又礼貌的作了个揖。说道:“在下霍淼。”

这话说的也不是很大声,却足矣传到茶馆里每个人的耳朵。除了霍淼的声音,还从窗外传来了树叶摩擦的声音,哗哗作响,撩拨人心……

“霍家三水!”不知是茶馆里哪个人先喊了出来,然后是伙计,然后是老板,然后整个茶馆沸腾了。

对于即将发生的事情来说,这一切只是起了一阵风……

对于晨起来说,也是如此。

听到霍淼的自我介绍,晨起不仅没有流露出茶馆里那群人一样的神情,反而眼里是迷茫的,不是因为没有听清声音太低,而是听的太真切!

晨起知道这个人,只是从未谋面罢了……

而,让他迷茫的是:杀我……需要他来吗?

现在想要杀晨起的的确确还用不到这么上档次的人来。

如果说除了自报家门的霍淼外最冷静的是晨起,那就错了……

在茶馆的角落里有一张桌子,桌子上点了幽香的檀木,茶壶中有上好龙井,杯中却是澄清地凉白开,这很奇怪。

来茶馆的,都是来喝茶的,而他,无疑不是来喝茶的。

当整个茶馆都动了的时候,他没有动,因为他还没明白一件事:难道霍淼也是来杀那个人的?或者说,霍淼确确实实是来喝茶的……他自然希望霍淼是来喝茶的,这样就没有人来跟他抢这块肥肉了……

谁让这个杀手是派来青霄城的唯一线人,他不来杀自然还会有人来杀,只是时间问题,那么他心想:白杀白不杀……

但是,在所有没有明白的事情明白之前,他不能动,更不敢动。

他想要钱,更想要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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