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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寒鸦古堡

“作为创世神垂青的圣地,斯兰尚图,一度成为永恒和完美的最佳诠释,然而当黑暗之云终于笼罩在这片永恒的土地时。人们才明白,极盛而衰,世间万物的命运,都逃脱不了创世规律。也是从那次思考后,新的生命出现了,新的思想出现了,新的文明出现了,而这一切对于四大名城之首的斯兰尚图来说亦是新的开始。”

《世界历史名城卷斯兰尚图城志》

第二节寒鸦古堡

虽然夜晚下的神圣大陆倍显安详,虽然神圣云城四周依然灯火通明,虽然神的遗族们应在安逸的工作着。但神族先知爱菲雅·贝拉的心却仿佛进入了永久的冰封期。春天与鲜花,溪水与阳光,自由与和平,一切一切美好的东西皆被冰封起来了。

这位最伟大的先知,始终不敢相信就在她离开了明赫大殿的三天里,竟然会发生这种事——上百位神族法师和近神卫士瘫倒在地,并都已死去多时。

这些枉死者的面容十分的狰狞,土灰色的皮肤证明了他们是活着被人强行剥夺了灵魂。而对这一切,爱菲雅是再熟悉不过了,因为会这种黑魔法的人只有一个,“难道真的是他?”爱菲雅放下僵硬的尸体,回头看着同样疑惑的神殿学员们,不由得一阵苦笑,确实这种幻术结界也只有他会呀。

爱菲雅念起了咒语,从手中释放出一道霞光,四周的影像忽的一下就变了。

这是神殿的学员们才大吃一惊,在他们看来,刚才还在诵经工作的同胞,这是却突然变成了一具具冷冰冰的尸体?正当众人唏嘘不已时,爱菲雅·贝拉,这位最伟大的先知,传说中的血灵之一,却也难掩惊恐之色。

她扭过头来指着神殿中央,惊恐的看着她的学生们,几乎是尖叫的喊:“快请大神殿下前来!”众学员也顺指向大殿中央看去,更是惊呼不已,甚至有人在小声的哭泣。原来,原本停在大殿中央,封印着龙王泰穆里奥尸体的水晶棺,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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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鸦古堡,是五百年前那次历史浩劫的少数见证者。这里是众多英雄史诗的发源地,也是众多可歌可泣英魂的埋骨地。然而这些年来圆桌会惰于管理,竟渐渐的荒废起来。

石头堆垒的墙头已经生出了杂草,暗色的墙体也满是斑驳,数年间无人踏足,甚是荒凉。然而就在这样的让人战栗的地方,居然也有人交谈的声音。

寒鸦古堡堡壁上,两个骑士正在交谈。

“马特,你说···”一个身形懒散的骑士倚着墙边问道。

“不用说了,汉斯。”叫做马特的骑士无情地打断了同伴的话题。

“我还没说什么了好不好?”

“第一,我们的职责是保护小姐。”马特很认真的说,“第二,我们不应该议论关于小姐一切。第三,我讨厌你。”

“我···,”汉斯有种想打人的冲动,“我只是想知道为什么小姐下去那么半天了还不上来,我们不应该去看看吗?”

马特略带嘲讽看了一下汉斯:“第一,我们必须遵从小姐的命令。第二,小姐的实力远在你我之上。第三,我讨厌你。”

“其实我也讨厌你。”汉斯咬着牙说,“我只是担心小姐的安危,不像你这个木偶一样的东西。”

马特嗤笑了一声,指着堡外说:“你看见那边星星点点的火光,看样子有不少人正向着跑来,你要是真的关心小姐的安危,不妨先过去看看。”

汉斯向堡外看去,根本看不到火光,不过他还是假装强硬的说:“我早就看到了!就是想看看你什么时候发现罢了。”马特虽然刻薄,但是绝对不会在保护小姐的时候开玩笑。

“既然看到了,就赶紧去。别磨磨蹭蹭的。”

“知道啦,知道啦。”汉斯慢慢走下堡壁,“别忘了一会给我开门啊!”

“第一,你死了的话,不开门。第二,你把敌人引来,不开门。第三,我心情不好的话,不开门。”马特冷冷的说。

虽然马特这么说,但是汉斯并没有停下脚步,只是一路上骂骂咧咧的,直到声音越来越小,接着听到一声“吱呀”,一匹白马飞奔而出。接着马特按下机关,将大门关紧。

白马飞奔了一会,汉斯也觉察到了前方星星点点的火光正在聚拢。日落大陆上的绝对和平已经持续了百年,如今的犯罪率已经是人类文明史上最低的年代。人民恪守国家的法令,安分守己,很多人已经忘记了流血与犯罪。

汉斯作为贵族的护卫,也没有见过真正的打斗,然而今天空气中的凝滞,却让汉斯感到了一阵莫名的压力。

“唉!救命!救命啊!”

汉斯连忙将马勒住,就在自己马前,突然出现了两个人,这让汉斯十分奇怪,难道是自己疏忽?否则自己竟能没有注意到他们的靠近?

这时一个黑发年轻人气喘吁吁的说:“骑士大人,快,快!后面有一群暴民,不分青红皂白,见人就打,我们是侥幸跑出来的。快救救我们吧。”

汉斯看看了那个年轻人,又看看他那蹲在地上干呕的同伴,问道:“他是怎么了?”

“八成是跑得太快了,身体受不住。骑士大人,快救救我们吧,否则我们就没命了。”

汉斯拨转马头,看了看二人的衣着问道:“你们可是普基米尔州立学院的学生?”

那年轻人连连点头,介绍到:“我叫一刀,是战士学院毕业的,他叫雷昂,骑士学院。”

“很好,”汉斯点了点头,“前面就是寒鸦古堡,你们跑到那里就安全了。”

“多谢!多谢!”一刀连连道谢,“我跑过去没问题,不过我这兄弟已然跑不动了。”

“无妨!”汉斯想平常都是马特出风头,这次也该我风光一下,便拍了拍马说,“那位朋友,你上马来,咱俩一起回去。”

雷昂勉强站了起来,向汉斯道谢,便被一刀推上马了。汉斯看雷昂坐好,又看了看一刀,说声跟紧,便策马而去。而那一刀也真跟在马后不远处,这一路上竟没掉队,不由让汉斯高看了两眼。

来到寒鸦古堡之下,汉斯高喊:“马特,开门啊!”

马特从堡壁上探出脑袋说:“那两个人是谁?”

汉斯就把一刀所说的复述了一遍。马特又说:“你可曾去那火光处确认过?”

汉斯心中不快,都说了是一群暴民,难道还让我去送死不成?这个马特真是刁难人。

马特见下面没有回答,便说:“汉斯,你记住,不管什么是都要用自己的眼睛确认才行。”马特又看看远处,一条火龙正慢慢地像这里移动,看来自己的最不想见到的事还是发生了,之前自己就反对过小姐深夜来到这个地方,大公暗中的敌人不少,而小姐就是他们唯一可能的突破口。

“我不能相信他们两个人,你让他们走吧,他们不走你别想进来。”

“马特!你欺人太甚!”汉斯在下面跳脚,“为什么我的判断就是错的!你让我进去!否则我跟你没完!”

被长期的怨恨所激怒的汉斯在堡下咒骂,一刀和雷昂也在一旁暗暗抱怨,本想到了寒鸦古堡,与游吟诗人周旋一下,等到天亮就能跑出去,谁知道这破窑突然住进了强盗,好赖不让进去,真是如何是好!

“让他们进来,马特。”突然一声如歌似水,从堡上飘飘而下,正在咒骂的汉斯突然安静,本来绝望的雷昂突然站得笔直,而那一刀更是直接跪在了地上。

这···这声音真是太好听了,以至于一刀虽然只在四年之前普基米尔学院新生欢迎仪式上听过一次,但是现在听了这一句七个字,就立刻能想起来是她。

只有安娜雅维拉,才配拥有这么动听的声音。

没有人不会认识安娜雅维拉,她的父亲就是普吉米尔大公——血灵亚特。安娜雅维拉也是普基米尔的学生,系魔法院的高材生,是普基米尔自治州远近闻名的美女。据说当年罗曼二十一世出席安娜的洗礼仪式时,就被还是婴孩的安娜所折服,甚至长叹:

朕生于帝王之家,无功而得位,常引以为幸。然今观此女,方知早生四十年!宁无人皇之誉,晚生四十年,添与此女为僮,方为朕之所愿也。

不过毕竟安娜的父亲是血灵亚特,光辈分就高了罗曼二十一好几十辈,所以罗曼二十一也只是慨叹慨叹,否则按照他的性子,就算自己八十了也一定要把安娜收到后宫。

可是就是这样的佳人,居然也会来到这种地方。一刀低下头,第一次为自己的鲁莽而后悔,如果不去招惹游吟诗人,就不会将他们引到这里,那样也就不会给安娜添麻烦了。

这时寒鸦古堡的大门缓缓打开,汉斯牵着马站在一旁不敢说话,雷昂连忙将一刀搀起来,然后小心地站在墙边。随着大门的打开,马特毕恭毕敬的站在一旁,而站在他身边的是怎么样的一个女子。

伟大的游吟诗人福朗瓦这样描述她:

···那是取自圣湖的水,湛蓝的目光,是软润的玉流。她那怜人的玉齿在初蕾般的柔唇间闪亮,宛如霁红缀濂珠。···她那纤细的柳腰一拦有余,如雪莲蓓蕾般的娇软,···然而创始的神呀,请宽恕我的浅显,纵使拿出世间所有的宝藏,又有哪一样可以与她相称?她是完美,她即永恒。

安娜雅维拉,一身朴素的法师袍,看看了汉斯说:“汉斯,白兰度家的骑士不允许出口不逊,所以你要向马特道歉。马特,无论何时都不应该抛弃自己的伙伴,所以你也要向汉斯道歉。”

虽然只是寥寥几语,但是二人无敢不从。当即便互相道了歉,安娜点了点头,又看了看一刀和雷昂,说:“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请你们先进来吧。”说着便扭头向堡内走去。

一刀愣在了一边,看看汉斯又指了指自己,表示自己是不是没有听错。汉斯走过来拍着一刀的肩膀说:“小姐让你们进去你们就进去。不要有什么顾虑,我们小姐不会伤害你们的。”

“啊···”一刀和雷昂面面相觑,什么叫不会伤害我们,你们就不担心我们俩是坏人!

然而就在他们全都走进堡内时,一刀突然感觉之前的顾虑完全是多余的。见大家都进来之后,安娜随手一挥,古堡的门“咚”的一声就被关严,隐约之间还有蓝色的光闪过,看来是被安娜布上了某种魔法结界。

古堡已经荒废了,一眼望去除了石头什么也没有,隐约有些蜘蛛网但也都残破不堪,这时安娜说话了:“马特,你去堡壁上,等对面人到时问清楚情况,再向我报告。汉斯,你去后面把马准备好,如果沟通不行咱们就离开。至于你们···”安娜将任务分配完之后,重新打量了一下这对难兄难弟,“不妨先说一说,为什么会到这里来。”

“暴,暴民闹事!”雷昂有些紧张。

“暴民?”安娜笑了笑,稍稍一抬手,地上就出现了一个不断燃烧的火坑,“普基米尔没有暴民,不是你错了就是你错了。”

雷昂一激灵,连忙摆手,这时一刀连忙解释:“其实是我们和游吟诗人之间有个误会,结果闹得那么大。给大小姐添麻烦了,真是对不起!”

“哦?到底是什么事,会让那么多游吟诗人来追你们。”

一刀在安娜面前不敢说假话,便把维安村的事情一五一十地说与了安娜听。

“哦,那么你就是那个传说中的一刀了?”安娜突然来了兴趣,然后随手一挥,地上的石板裂开冒出了一块方方正正的花岗岩来,接着安娜小手凭空唰唰唰三下,竟将岩石切割成了一个椅子,虽然看上去有点粗劣,但在一刀看来这完全是神一般的技巧啊!

要知道,自从通天塔建立,世界上的魔法元素越来越少,像安娜这种挥手招手就是一个魔法的人,那绝对的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了。

“圆桌会在难得的例会上提到过你,你的级别已经很危险了,本来你再犯错,他们就会逮捕你。但是今天竟出了那么大的事,我想就不等他们动手了,我亲自来。”

安娜斜坐在石椅上,以手点额,脸上稍有一丝坏笑···

(节后吐槽:马特:你怎么没有被那群暴民打死?

汉斯:要不是看在小姐的面子上,我分分秒秒砍死你信不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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