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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柳南山被黄经略抱着在暴雨中奔行,风雨交加雨点打得睁不开眼。不知过了多久,风停雨住,黄经略放下柳南山给他解开穴道。柳南山长出一口气,浑身水淋淋的,冻得直哆嗦。好在太阳出来,他二人拧干衣衫。经过几番遭遇深知钜子令和他有莫大的关系,黄经略是主要仇家,跟着他能解开许多谜团。柳南山也不说话,跟着黄经略前行。

一路上柳南山百般刁难,吵吵闹闹,黄经略都是一笑了之,也没有为难柳南山。他对柳南山百般照顾一切都很顺从。柳南山心中感动,又一想他是仇家,便又释怀。走了几日还是一路向西,叶绵也没有追来,这几日也是风平浪静,少有江湖人士。渐渐地看到丘陵起伏,山影绵绵。柳南山不识得路,但是始终没有过黄河,他不禁心中疑惑。难道黄经略是怕那些人追杀,躲一两个月再去开封?那也好,慢慢地我就能套出他的话来。

又走了一日已是山路崎岖,黄经略到一处山农家买了两套粗布衣服和草鞋,同柳南山一起换上。柳南山心中暗笑:“这是要装作穷人,或许还要乞讨呢。”出了山农家,柳南山问黄经略为何不再买两个破碗再找两根打狗棍呢?黄经略只是微笑也不答话。翻过一座大山,柳南山累得气喘吁吁,黄经略不紧不慢从不看他一眼只顾自己前行。柳南山心头恼怒,不过从不开口求他帮扶一把。

下得山来,一条峡谷蜿蜒向前,两边高峰险峻云雾缭绕。猿啼鸟鸣回荡在峡谷深处,古树森森,溪流清澈,山花遍野。柳南山平生第一次看见大山峡谷,深感是一处好地方,好奇心也让他不觉得累。顺着峡谷走了七八里,往右转去,一座陡峭山峰挡在面前,正中间似被开天巨斧劈开了一条两丈多宽的通道。这通道如幽巷一般,进入后凉气袭人。抬头向上看,山崖直插入云,看的柳南山心生恐惧。前行一百多丈,前面出现一座寨门,正建在崖壁两边,把个通道堵得严严实实。寨门上三层碉楼都是巨石垒砌,箭孔密布。最下面一层中间两扇实木大门在十余级台阶之上,右边一个小门,看来是平时进出的。

黄经略牵着柳南山,踏上台阶说道:“你想报仇就从这里开始。你把钜子令拿出来,一会给守门的看一眼。”

柳南山充满好奇,感觉到黄经略握着他的手在微微抖动,知道黄经略不会加害于他。于是点点头,掏出钜子令。两人来到小门前,还没敲门,那小门就悄然打开。两个山农打扮的汉子跟黄经略和柳南山一样都是粗布衣衫脚穿草鞋。那两个汉子冷冷地看着黄经略和柳南山也不问话。柳南山扬起手中的钜子令,那两个汉子两眼放光,露出惊喜之色,立刻扑倒在地跪拜。

黄经略双手一抬说道:“去罢。”那两个汉子恭恭敬敬起身,一个带路,一个急忙跑进碉楼。穿过寨门眼前豁然开朗,又是一番风景!只见是一处几百亩大的山谷,四面环山,峭壁高耸,这山谷在山峰环抱中就像一个巨大的天井,唯一的出口便是那个寨门。山谷中阡陌纵横,溪水澹澹,绿树成荫,鸟语花香,牛羊鸡犬时见。房舍起伏全都依山而建,虽然不是雕楼画苑却也朴实别致。柳南山心道:“这么好的地方住一辈子倒也自在。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世外桃源么?”

碉楼上突然号角响起,呜呜环绕整个山谷。山谷中间大道上涌出一两百人,男女老幼垂首静立两旁。柳南山见他们衣着简朴,恭敬而立,似乎对自己的到来十分敬畏。他自小识得礼仪,如此严肃场景,也收敛了嬉笑之色,目视前方平静而行。前方远处响起两声号角,二十个青衣汉子也是短衫草鞋,鱼贯而出肃立两旁。四个须发皆白的老人远远迎来。黄经略牵着柳南山停在路中央,那四位白发老人来到跟前,黄经略上前一步跪倒在地耸诚祗祗恭声道:“墨门弟子黄经略回山复命。”说完叩首在地一动不动。柳南山心道:“啊哟,黄经略也是墨门的人。那样和我爹都是同样的人了?为何还要追杀我爹呢?钜子令在我身子他直接抢了去拿回来不就成了,还费那么大劲儿连我都带来。难道是我爹爹偷了钜子令他没法交差才勾结契丹人的?”

那四个白发老人点点头。略带满意,令黄经略起身。黄经略再次叩首谢过,起身毕恭毕敬站在白发老人身后。

为首老人慈眉善目,和蔼道:“孩子,让我看看你的那块玉。”柳南山看这四个老人都是那么慈祥,对柳南山打量着都是眼含慈爱。只觉得是自己亲人一般,不由自主地把钜子令递到那老人手中。四位老人反复看看,都点点头。把钜子令还给柳南山,柳南山收好,心想:“钜子令是他们墨门的东西,都争来争去,为何又还给我了?”为首老人牵着柳南山的手说:“孩子,跟我走吧。”柳南山觉得老人手心温暖,有一种无法抗拒的力量让他一切都顺从老人的话。

柳南山跟随四位老人又前行几十丈,进入一座大院。众人走进大厅,为首老人把柳南山抱上正中间一个宽大的座椅上。那座椅黝黑如墨,似金似木,高大宽敞。柳南山觉得自己能躺在上面睡觉。那四位老人在两边陪坐。黄经略却站在下手。柳南山不由得心里发笑:“黄经略武功绝顶,在这里却是个大气都不敢出的小人物。”

左首坐着的一位老人手捻胡须,冲黄经略道:“你说说吧。”

黄经略急忙跪下答道:“是,师父。”他朝四个老人各磕了一个头说道:“弟子十二年前奉命出墨谷查访柳静杨和……和……萍妹……”

左首老人厉声道:“什么萍妹,她是我们邓陵氏的叛逆江萍,十多年你还是对她念念不忘!”

柳南山闻听,心道:“说道正题了。十二年前我才一岁。江萍是我娘,我爹也经常叫他萍妹,原来他们都是墨门的人。听那语气难道黄经略也喜欢我娘么?”

黄经略急忙叩首谢罪,继续说道:“弟子前两年走遍黄河两岸没有查到他们二人的踪迹。后来听说幽州永康王府的门客围剿一对男女,要抢夺钜子令。永康王府的人死伤无数却被那两个男女逃出幽州。于是弟子先去了襄阳,和那提花僧人相处一年学会了幽风掌和少林寺棍法。然后弟子直奔幽州永康王府,使出幽风掌打败了耶律阮的五位高手。耶律阮妄图篡位登基,正是收拢人才之际,弟子未使用墨门功夫,耶律阮也没有多怀疑。便留在了他的府上。那耶律阮一心想得到钜子令便能号令天下墨门教徒为他所用,所以弟子用他的权力查访柳静杨也是方便。”

“这个月初,终于查得柳静杨和江萍在瀛洲的姚家镇。可那耶律阮还是提防着弟子。只是说去抓叛贼。可是派出的都是绝顶高手,弟子便跟随前往。等弟子来到柳家。江萍已经丧命木桑子之手。柳静杨还收养了一个女儿,不知是抢来的还是捡来的,也是一起被杀。弟子担心柳静杨会伤到小门主,在打斗中故意放他逃出,道郊外也许能把小门主抢回来。可是小门主天资聪明,为人机灵,自己躲藏起来。弟子背后打了柳静杨一掌嘱咐他快逃。柳静杨已经认出弟子,让弟子寻得小门主去开封完成相夫氏之约再回墨谷。柳静杨如发疯一般要为江萍报仇,身中一箭,最后死在岳云子剑下。”

黄经略说得近乎轻松,其实是凶险异常。柳南山也在回想那晚之事,逃出镇子正是黄经略先追上爹爹。两人在河边打斗距离较远不知道说些什么。原来杀害爹娘的叫木桑子和岳云子。那么我就是小门主了,黄经略说姐姐是收养的,那么爹娘带着我逃出墨谷的时候肯定是带着只有一岁大的我。我既然是门主,他们为什么还要逃呢?难道不想让我做这个墨门的门主?可是我娘还教我墨子的文章。他们都会武功我也从来不知道。这是为什么还要慢慢问个明白。

黄经略继续道:“柳静杨死后弟子察觉小门主躲在河中,便指使永康王府的人去别处寻找。天佑小门主一路难逃,却在一个镇子上露出行迹被浪荡教发现。于是江湖上都知道墨门钜子重出江湖。各路人马各怀心事纷纷尾随小门主前往开封。那永康王府的人更是不放过这样的机会,耶律阮更是抢先一步去开封。弟子担心小门主一路不会被奸人所利用,一旦到开封完成相夫氏之约那么我墨门万千弟子便会遭受浩劫。弟子斗胆在绿烟山庄抢回小门主直接带回墨谷再做商议。弟子身为墨门执法使者未能完成四位执法长老的命令,还请长老责罚弟子。”

为首的执法长老道:“你已经做的很好。柳静杨和江萍之死是咎由自取。能把这孩子带回墨谷你也是大功一件。”

黄经略再次叩首,起身站立一旁。那四位执法长老互相看一眼,似做商议,为首长老对柳南山说道:“孩子,你是墨门中人。想你天资聪慧也明白一些道理。我们四老是墨门执法长老。老朽墨良……”

他指着身边的老人:“这位墨弓。”又指着左边的两位老人:“墨难……”柳南山看着黄经略的师父接道:“墨张。”

四位老人面露喜色,一起点头赞许。柳南山心里嘿嘿暗笑,这有什么好难的,良弓难张,然可以及高入深;良马难乘,然可以任重致远。我娘不知让我背诵了几千遍。

墨良含笑称赞道:“果然聪明伶俐,实乃我墨门之福。”

他继续道:“墨门三家,相里氏、相夫氏和邓陵氏。我们一门便是邓陵氏。三家以墨谷为尊,此处乃墨门始祖墨子老人所建。墨门教徒万千,大江南北长城内外都有我墨门子弟。深居简出从不过问江湖之事,但也出将入相各朝各代军中都有墨门中人……”

正说着,外面一阵喧闹。二十几个青衣汉子纷纷跌倒。闯进来一个威猛老人,和执法长老一般,须发皆白。只见他身材高大魁伟,眼似铜铃,胡须竖直,不威自怒。双手锁着铁链,旋风一般来到四老坐前。大声道:“我那梁儿是不是回来了?”声音苍劲,震得大厅房梁灰尘扑扑直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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