啦啦扑动着翅膀,抖落掉身上的土渣和小树叶,它想要主动调剂一下大家的心情,说:“冬天已经过去,黎明已经到来,朋友们!我们应该离开这个让人伤心的地方,去好好舒展一下我们的身体,何苦再自陷于困扰之中呢?”
“对,你的建议太好了。”咪咪很快就响应啦啦的建议。
哆哆没有说什么,也许离开这个伤心地对谁来说都是一件再好不过的事情。
三个好朋友一起向森林的方向飞去。
太阳已经升得老高,不时地向大地慷慨地传送着他的温暖。三只寒号鸟在阳光下尽情滑翔,尽情游戏,久违的春天是多么美好!它们在林间穿梭,在散发着芬芳的泥土上倘佯,在涓涓清流边梳理,在吐着新绿的枝头引吭高歌。它们的欢歌笑语在森林里回荡,好像要告诉所有的鸟儿,春天来了。
喜鹊出来了,黄莺出来了,野鸭子出来了,就连迁徙的大雁也回来了,森林里变得十分的热闹。
一只喜鹊从哆哆它们身边飞过,用一种奇怪的眼神看着这群悬崖寄居者。黄莺也好奇这些寒号鸟经过了一个寒冬,居然还可以活着。野鸭子干脆用它的粗嗓子喊了起来:“喂!你们好!悬崖寄居者!祝贺你们还活着!”
啦啦不以为然,它觉得这就是一种赞美,因为能活着就是一件再好不过的事情,何况还能活着享受这般温暖的阳光。咪咪什么也没说,它觉得这种称谓很正常,它们的确是在悬崖上过冬的。
只有哆哆心里觉得很难过。它讨厌别人叫自己“悬崖寄居者”,在它的心里,那就是一种懒惰的称谓,一种被蔑视的称谓,但自己却无法去反驳别人的嘲笑,它的内心升起一种莫名的痛苦。
哆哆停止了滑翔,在一根倒在草丛中的朽木上落下来,它的两个伙伴奇怪哆哆为什么突然停下来不飞了,不知道它发生了什么事。
“哆哆,你怎么了?”啦啦说。
“我受不了别人老叫我们‘悬崖寄居者’,我要想办法来改变这一切。”哆哆十分气愤地说。
咪咪觉得哆哆的傻劲又犯了,在它看来,被叫做“悬崖寄居者”是件再平常不过的事情,早已见怪不怪了,至于命运,它就更不懂了,它的祖辈们谁也没有为了这个词去改变过,或者是奋斗过,而现在哆哆居然有这种奇怪的想法,它觉得有点不可思议。
“是呀!哆哆,你简直就是异想天开,你打算怎样改变?你说说看。”啦啦说。
“做窝!”哆哆十分肯定。
“做窝?”啦啦和咪咪异口同声地叫了起来。
“难道有什么不对吗?”哆哆问。
“哆哆,得过且过,快乐至上!在咱们的族群里,你几时见过谁做窝了?”啦啦理直气壮的问哆哆。
“是呀!我也从来没有见谁做过窝。”咪咪赞同啦啦的意见。
“别人没有做过的事情,不代表我们不能呀。”哆哆反对它们的意见。
“寒号鸟祖祖辈辈都是这么过来的,而现在凭我们几个就想将一切改变,这不是痴人说梦又是什么呢?”啦啦的语气变得近乎尖刻。
咪咪轻轻地碰了一下啦啦,示意它稍微注意一下语气,这样会伤害哆哆的。
哆哆确实有些伤心,它自己也不知道怎样才能说服啦啦和咪咪。看来,三个人同一条心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哆哆,你不要那么固执了,我们与其在这里浪费时间争论,还不如去好好享受阳光,别人爱怎么说就让他们说去吧,你又何必那么在意。你看,关键的是我们三个居然都能挺过来,这才是最值得庆幸的事情。”末了,啦啦还用两句寒号鸟的口头禅来安慰哆哆,想让它开心一点:“得过且过,快乐至上!得过且过,快乐至上!”想法不同,选择也不同。哆哆觉得要改变啦啦和咪咪的想法是不太可能的事,至少目前来说是这样,它决定和朋友们暂时分开一段时间,它要独自去实践自己的追求。
三个好朋友因为意见不合,就此分道扬镳了。在哆哆和啦啦之间,它们谁也无法苟同谁的意见,结果,它们只有各自去追求自己想要的生活。咪咪一直拿不定主意该听谁的,犹豫来犹豫去,最后还是决定和啦啦在一起,因为它对哆哆所说的事情完全没有把握。就这样,三个从来没有分开过的朋友分开了。
啦啦和咪咪决定去寻找它们的族群,尽管它们曾经被族群抛弃过,但它们已经习惯了过群体生活。哆哆独自留了下来,它要好好想想自己接下来该怎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