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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在美国放羊

毛头,河南人,别看这贼娃子是个放羊的羊倌,可是他做梦都想着要发财。为了实现发财的梦想,他找到自己远房的二叔刘秃子,毛头花了3万块,刘秃子才肯答应帮忙。在一个漆黑的夜晚,刘秃子将毛头和20多个小伙子送到了一个漆黑的船舱里,货轮航行了20多天后,终于在美国纽约的旧港靠岸了!

毛头到了美国之后才知道自己这叫偷渡。毛头到了纽约,两眼一抹黑,没有办法,他只得跟着黑人乔姆来到纽约城外的贝尔沃城堡,在一家名叫绿茵茵的除草公司打零工。

绿茵茵除草公司的老板名叫雷德,他领着毛头上了一辆装着20多个割草工的旧卡车。卡车开出去有半个多小时,停在了一片拉着铁丝网的大铁门前,铁门上写着military restricted area(军事禁地)。

三个美国大兵开门引路,一直把众人领到了一座缓坡上。其中一个美国兵用手一指坡上的青草说道:“某哥挖斯(mow grass)!”那意思叫毛头他们开始割草。

毛头看着手里的镰刀,他心里也有点纳闷,美国割草机遍地都是,干啥非要用手工割草呢?割草毛头可是内行,他抡起了镰刀,一个人割下的草,比其他3个人合着割的都多。中午休息的时候,黑人乔姆告诉他,8年前,贝尔沃城堡军事基地就是因为使用割草机不慎,飞速旋转的刀刃砍到了草丛里的石头上,飞溅出来的火星子引爆了军火库,10多名美国大兵死在那场大爆炸中,贝尔沃城堡军事基地也一次性地损失了3000多万美元。

美国军方吸取教训,规定国内的军火库和核武基地全都禁止使用割草机。毛头挥汗如雨地干了一个月,这天正是月末的最后一天,晚上5点整,割草公司的老板雷德扯开嗓子大叫道:“收工,发薪水了!”

毛头正要放下镰刀出门去领薪水,没想到一向和蔼的约翰森少校却把蓝眼睛一瞪,对毛头说道:“No,No,你割的草地不合格,返工!返工!”

毛头也不知道约翰森少校今天哪根筋不对了,他刚蹲到了草丛里开始返工,就听外面传来一阵刺耳的警笛呼啸声,竟是纽约的移民局接到举报,移民局伙同当地的警察来军事基地抓偷渡客来了。

举报电话就是雷德打的。雷德雇佣的20几个除草工人,除了黑人乔姆有美国的绿卡外,剩下的都是偷渡客。移民局将这些人抓走,军事基地发放的除草费全都进了他的腰包。这个雷德,简直就是吃人不吐骨头的恶狼啊!

移民局的车开走后,毛头猛地挥起拳头“砰”地一声,砸在雷德的胖脸上。黑人乔姆也是极度讨厌雷德,他躲在一旁,假意地拉架,雷德被毛头揍得满脸是血,最后捂着鼻子逃进了卡车中,他指着毛头怪叫道:“你等着,我到移民局举报你去!”

约翰森少校等雷德开着卡车逃走,他对呼呼直喘气的毛头说道:“小伙子,你把雷德打跑,我这基地里乱长的荒草怎么办?”

美国正在闹经济危机,美国军方给基地的维护费呈逐年下降的趋势。如果不是约翰森少校对雷德睁一只眼睛闭一只眼睛的话,基地今年割草的任务就会因为资金紧张而完不成。

毛头“啪”地一拍胸脯,说道:“约翰森少校,你把基地除草的任务交给我吧,我只要雷德一半的工钱便成!”

约翰森少校用不相信的眼光看着毛头说道:“小伙子,你不是跟我开玩笑吧?”

毛头的意思是要用几百只绒羊的嘴巴替代工人除草。毛头和约翰森少校签署了一个月的试行除草协议。

毛头拿着除草协议坐车直奔30里外的记诺小镇,那里的牧场老板一听毛头要为他们免费放羊,差点乐得跳了起来。毛头选出了500只高大的绒羊,并将它们集中训练了3天,这批除草的羊部队就这样浩浩荡荡地开进了军事基地。

这批绒羊除草的效果要比人工好上一倍,而且羊群在吃草的时候,根本不必担心会产生可怕的火花。绒羊吃完草后,排泄的羊粪还会对草起肥沃的作用。约翰森少校看着毛头领羊除草的进度,乐得喜笑颜开。

雷德被毛头打得鼻青脸肿,住了5天医院后,等他开车回到贝尔沃城堡军事基地一看——除草的生意竟然叫毛头给抢去了。雷德的鼻子差点气歪了,他拿出手机,急忙给移民局打举报电话,可是毛头和约翰森少校是签了合同的。毛头现在是美国军方雇佣的除草专门人才。合同不到期,移民局竟然也不敢明目张胆地出手抓人。

雷德真是偷鸡不成反蚀把米。他狼狈不堪地回到家里,仔细一琢磨,决定到亚利桑那州“大力神”导弹发射场去碰碰运气。没想到发射场的兰博中将亲自接见了他,听雷德说完用羊除草的建议,兰博中将也是很感兴趣,等他用电话联系过贝尔沃城堡军事基地,得知用羊除草确实省工省力、安全快捷后,当即和雷德签署了长期合作的合同。

雷德到附近的牧场借来了五六百只绒羊,可是他刚把羊群轰进“大力神”洲际核导弹发射场,绒羊们就跟打了败仗的溃兵似的撒腿满场乱跑。

前来观看除草效果的兰博中将也慌了,他急忙调来发射场的警卫部队,全副武装的美军大兵用了整整半天的时间,才把几百只绒羊抓干净。兰博中将看着发射场内的秩序大乱,只气得脸色铁青,嗷嗷怪叫。

雷德一点这群羊的总数,他哆嗦着嘴唇说道:“怎么少了两只?”

这丢失的两只羊竟掉进了一枚核导弹的发射井里,最可怕的是一只绒羊的腿卡到了关闭井盖的液压装置里,要不是因为发现得早,真要是军部下达发射任务,因为羊腿的关系,液压控制的井盖子打不开,影响了洲际导弹的发射,那后果可就严重了。

检修发射井井盖液压装置的费用就得30多万美元。雷德可不想去蹲监狱,他只得咬牙赔款。兰博中将看罢雷德签署的支票,他冷笑一声道:“因为和你签署合同,以前负责给发射场除草的公司已经和我们解约了,不想出一个除草的办法,你休想离开亚利桑那州!”

雷德也闹不明白,怎么绒羊到了毛头的手中就服服帖帖地听管,而到了他的手里,就成了不听话的“野孩子”了呢。雷德万般无奈,他只得摸出手机给毛头打了个求救的电话,10个小时后,毛头和他的助手毛姆就出现在兰博中将的面前。

雷德一见毛头不计前嫌,感动得就差跪地叩头了。毛头给兰博中将一分析雷德失败的原因,雷德恍然大悟:毛头将那批绒羊赶到贝尔沃城堡军事基地除草之前,曾经将其强化训练了3天,训练的项目自然包括了叫绒羊熟悉陌生的环境和听从人的指挥。雷德把羊群运到发射场,他犯了一个最大的错误,那就是没有把牧场中的那只头羊带来。

只要控制了头羊,就等于控制了整个羊群。兰博中将和毛头重新签订了除草合同,为了防止绒羊再次掉进核导弹发射井里,100多口导弹发射井的周围都竖起了高高的铁栏杆。

因为亚利桑那州核导弹发射场占地两万亩,除草的任务巨大,毛头就把毛姆留在了贝尔沃城堡的军事基地,他亲自在发射场坐镇。雷德赔偿过兰博中将的损失后,他就成了一个地道的穷光蛋,毛头可怜他,就留他在自己身边帮忙。

3天后,经过毛头训练的绒羊进入了状态,看着那一片片草地被齐刷刷地清理干净,兰博中将对着毛头一个劲地高喊“very good”(很好)。

雷德为了将功补过,每天守在羊群身后,生怕再出什么闪失。毛头这天一大早打开临时的羊栏,他和雷德一起把羊群赶到了需要除草的坡地上。毛头今天要去找兰博中将开一个军用特殊人才的证明,他好去移民局申请一张绿卡。他叮嘱了雷德几句,转身还没等走上十几步,就听脚底下传来“呼呼”的一阵轰响,接着地面剧烈地震动了起来,看见四周烟尘弥漫,毛头怪叫一声“地震了”,他两手抱着脑袋“噗通”一声趴在了地上。

并没有发生地震,今天是美国的独立日,“大力神”洲际核导弹发射场临时接到通知,要往西太平洋中发射两枚洲际导弹以示庆贺。

那地动山摇的骇人情景是“大力神”洲际核导弹发射时造成的。毛头因为距离发射井远,并没有受到伤害,20几只围在发射井口吃草的绒羊都成了烤羊,雷德的后背也被洲际核导弹尾管喷出的热焰波及,他腰背上的皮肤已经被烧得惨不忍睹了。

兰博中将听说发射场出了事故,便急忙从指挥室来到了发射场上。看着连声怒吼的毛头,兰博中将一摊双手,说道:“事实上,我也没办法!”“大力神”洲际导弹的发射是没有时间表的,军方一个命令下来,3分钟后,导弹必须点火升空。

毛头怒吼道:“可我们是人,我们差一点就成了烤羊了,这事情你们一定要负责!你们一定要赔偿雷德的医药费!”

兰博中将点了点头,说道:“我们可以联系医院给受伤的人治病,但是我们并不能赔偿你们多少医药费,因为雷德并不是我们正式签署合同的工作人员,而你连一张正式的绿卡都没有!”

两个月后。亚利桑那州的法庭开庭,雷德只是获得了微薄的赔偿款。毛头并没有要那笔赔偿款,他只是叫兰博中将当庭对雷德说了声对不起。毛头因为没有绿卡,他被当成偷渡客遣送回国。毛头这几个月赚来的割草钱,都花在了雷德昂贵的植皮手术费用上。

毛头被移民局遣送回国的那天,毛姆和雷德来到机场给他送行。就在毛头正要走进安检口的时候,兰博中将也开车来到了机场,他望着毛头,两只蓝眼睛充满了疑惑道:“我想不明白,我们合作得那么好,你又可以大把地赚美元,你为什么非要把导弹发射场告到法庭上?”

毛头挺胸正色说道:“因为我们是人,是人就得有一份尊严!”

毛头讲完,他望着机场上空飘扬的星条旗说道:“等着我,我会堂堂正正地回来,我还会到美国的核武器发射场继续放羊的!”

望着毛头乘坐的飞机升空,兰博中将点了点头,这个河南的小伙子说到做到,他说回来,就一定会回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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