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是人生之云,瞬息万变;笑是生命之花,绚烂缤纷。不过,正所谓比喻都是蹩脚的,实际上表情这片云远不是轻飘飘的,其意之重有时就像座直插云霄的大山。而笑容,几乎是根本不可与花儿同日而语的呢。花儿或红或紫、或香或淡,哪一朵不是绰约美丽的?但人之笑又有几多真称得上美的?售货员的微笑服务常常让人感到手足无措;推销员的甜言蜜语常常令人疑虑重重;美人的倾城一笑似乎总有些虚浮缥渺;恋人间的卿卿我我大多好似化妆演出;更别说某些下级对上司拼命挤出的谄笑,某些上司对下级程式化了的强笑……
其实笑的本质完全应该是美丽的。察之襁褓中的婴儿,品味俯身热吻婴儿的母亲,他们的笑容之纯真之美丽,非阳春三月原野上的清风、夏日月夜绿荷上的雨露不可比拟。什么内容使人类之笑的形式凝滞而沉重,乃至于异化成千奇百怪的崎零,甚至笑的本身也变得可笑?
或许这才是笑之本质,人生之本质?无怪一生写过许多令人苦笑的作品的法国大作家拉伯雷,在死神降临时竟还要这么微笑着说:“我这就去寻找另一个辽阔的自然王国,启幕,笑剧开始了……”
其意可能是说:又一幕笑剧开始了。我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