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星期后,新当选的文联主席到家里来看我,这位主席就是我的同学吴新文。老同学一坐下来就开门见山地说:“有个事我必须告诉你,要不你误会是我把你顶下来当这个主席的。在这次文代会召开的那天,你不是做了大会主持人吗?有人猜到你肯定是本届的文联主席,就把反映你有经济问题的信,直接送到市委组织部长手里,弄得宣传部这边非常被动,最后组织部长和宣传部长两个人专门找反映问题的那个人谈话,人家有时间,有地点,有证据地把你私自做主乱发五千元稿费的事,用公款为情人买价值五千元高级钻戒的事,还有用名贵国画行贿财政局长的事都给你抖搂出来了。这个人是谁?不用我说你心里一定清楚。”
嘿!我狠狠地砸了一下沙发的扶手:“我怎么就吃这个女人亏呢。”
吴新文又坐了一会儿说:“下一步杂志社也要动一动,按多年的惯例,由我兼任《云海》的主编,负责办刊的政治责任。再有,组织部推荐,宣传部也同意由冯丽出任杂志社的社长和法人代表,你就干副主编吧,负责编务工作。”
这时,我把几天以前就写好的辞职报告拿给吴新文。他看后唉了一声说:“看来这个杂志是办不下去了,我是一个搞摄影的,又在机关混了这么多年,哪懂什么文学呀、编刊物呀。还有我们那位社长得时时防着,要不你的今天就是我的明天啊。”
我们又沉默了一会儿,吴新文站起来说:“沈汉,你再考虑一下,只当为我帮一个忙吧。”他把我的辞职报告留在茶几上没有拿走。我把吴新文送出来,在单元门外他突然站住说:“你知道是谁鼎力推荐你跳过副处一级,直接当文联主席候选人的吗?”
我还真的没想过这个问题,就摇摇头说:“不知道,大概不会是你吧?”
吴新文伸出拇指说:“这个人在关键的时候还真行,推荐你的就是白象,白主席啊!”
我有些愕然:“是吗?真的是他?!”
我站在楼下,送走老同志吴新文,仰望苍天,长叹一声……
天空忽然昏黄起来,我知道这又是一场沙尘暴要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