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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2章 科学的价值

[美国]理查德·费曼

理查德·费曼(1918—1988年)美国著名的物理学家。1918年出生于纽约。1939年毕业于麻省理工学院。进入普林斯顿大学念研究生。1942年6月获得理论物理学博士学位。1943年进入洛斯阿拉莫斯国家实验室,参与曼哈顿计划,对原子弹发展贡献卓绝。1965年因量子电动力学方面的贡献获得诺贝尔物理奖。1986年调查美国挑战者号航天飞机一事,用一杯冰水及一只橡皮环证明出事原因。

1988年2月15日因癌症不幸逝世。

人类还处在初始阶段,因此我们遇上各种问题是毫不奇怪的。好在未来还有千千万万年。我们的责任是学所能学、为所可为,探索更好的办法,并传给下一代。我们的责任是给未来的人们一双没有束缚自由的双手。在人类鲁莽冲动的青年期,人们常会制造巨大的错误而导致长久的停滞。倘若我们自以为对众多的问题都已有了明白的答案,年轻而无知的我们一定会犯这样的错误。如果我们压制批评,不许讨论,大声宣称:“看哪,同胞们,这便是正确的答案,人类得救啦!”我们必然会把人类限制在权威的桎梏和现有想像力之中。这种错误屡见不鲜。

作为科学家,我们知道伟大的进展都源于承认无知,源于思想的自由。那么这是我们的责任——宣扬思想自由的价值,教育人们不要惧怕质疑而应该欢迎它、讨论它,而且毫不妥协地坚持拥有这种自由——这是我们对未来千秋万代所负有的责任。

教 堂

[瑞士]赫曼·赫塞

赫曼·赫塞1877年7月2日生于德国卡尔夫镇一个基督教新教牧师家庭,1946年获颁诺贝尔文学奖,1962年8月9日逝世。赫曼在1904年出版《乡愁》后声名大噪,一举成名。1906年《心灵的归宿》,1919年《徬徨少年时》,1922年《流浪者之歌》,1927年《荒野之狼》等书,都受到了尼采、托斯妥耶夫斯基和东方佛教神秘主义的影响。  赫塞在1943年出版的《玻璃珠游戏》这部获得诺贝尔奖的巨著里,既探讨了自由与传统的冲突,也充分弥漫乐观主义的个人牺牲,再次展现人的多重性面貌。赫塞于1912年定居瑞士,并于1923年成为瑞士公民。

正门上面有屋檐的玫瑰色教堂,必定是善良的、为人着想和十分虔诚的人们修建。  我经常听人说,今天已不再有虔诚的人了。若是这样的话,那同样可以说,今天不再有音乐,也不再有蓝天。我相信,有许多虔诚者。我自己现在就是虔诚的。但我过去并非一贯如此。  对于每个人来说,通往虔诚的道路是不同的。对我来说,是经过许多迷误和痛苦,经过许多自我折磨和相当多愚蠢行为的道路,简直可以说是穿过了愚蠢行为的原始森林。我曾经是自由思想者,并认为虔诚是一种畏惧病。我曾经是苦行者,曾用钉子扎自己的肉。我不懂得虔诚意味着健康和欢畅。  虔诚无非是信任。单纯、健康、无害的人,儿童,野人都懂得信任。像我们这样既非单纯又非清白无辜的人,必须经过曲折的路才能达到信任。信任你自己便是开端。要获得信仰,不能靠清算、认罪和内疚,不能靠苦行和牺牲。所有这些努力,都是指望得到寓于我们身外的各种上帝的帮助。我们必须信仰的上帝在我身内。谁否定自己,谁就不能肯定上帝。  啊,这个国家的可爱的、亲切的教堂啊!你们都带有一个上帝的标记和铭文,这不是我的那个上帝。你们的信徒做祈祷,那些祈祷文我都不懂。然而,我也能在你们那里祈祷,效果同在橡树林里或是在高山草场上一样好。你们从绿色中开出花来,黄色的或者白色的或者玫瑰色的,好似年轻人的春之歌。在你们那里,任何祈祷都是许可和神圣的。  祈祷是神圣的,像歌唱一样神圣。祈祷即信仰,即确认。真正祈祷的人并不恳求,他仅仅诉说自己的状况和困难,他把他的歌和他的感激心情唱给自己听,就像小孩子唱歌那样。比萨大教堂里所画的,在隐居地和鹿群中间的有福的隐士们,就是这样祈祷的。这是世界上最美的画。树木,野兽,也是这样祈祷的。在优秀的画家的画上,每棵树和每座山都在祈祷。  谁出身于虔诚的新教徒家庭,谁就得探寻很长的路方能达到这样祈祷的境地。他懂得了良心的种种恐惧,懂得了内心分裂时极大的痛苦,他体验了各种分裂、痛苦与绝望。末了他走到道路的尽头,惊讶地看到,他在荆棘丛生的路上寻找的极乐,原来是这般天真,这般自然。但是,他并没有白走这些荆棘丛生的道路。回乡者毕竟不同于始终待在家里的人。他爱得更深切,他更不受公正和幻想的束缚。公正是待在家里的人们的道德,一种古旧的道德,一种原始人的道路。我们青年一代不能再袭用。我们只懂得一种幸福:爱;只懂得一种道德:信任。  我妒忌你们这些教堂,是因为你们有众多的信徒,众多的教区。成百的祈祷者向你们哀怨地唱着他们的歌,成百的儿童用花环装饰你们的大门,并带来了他们的蜡烛。但是,我们的信仰,走过漫长旅途的人们的虔诚,是孤寂的。抱着旧信仰的人们不愿成为我们的同伴,世界的潮流在离我们的岛屿很远的地方汹涌而去。  我在就近的草场上摘花,有樱草花、三叶草、毛茛花,然后把它们放在教堂里。我坐在前檐下的胸墙上,在清晨的寂静中将我虔诚的歌哼唱。我的帽子放在褐色的墙头,一只蓝蝴蝶落在我的帽子上。远方山谷里传来火车的笛声,轻淡温柔。这儿那儿,还有清晨的露珠,闪烁在矮树丛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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