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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前苏联正式宣布解体——前苏联11加盟国签订《阿拉木图宣言》

1991年8月4日,前苏联总统戈尔巴乔夫携夫人、女儿、女婿来到克里米亚,开始他半个月的休假。这里气候宜人、风景秀丽,是前苏联最高领导人的传统休假地。戈尔巴乔夫这次休假并不轻松,他要为新联盟条约的签订做最后的准备。

前苏联由15个加盟共和国组成。自戈尔巴乔夫1985年任苏共中央总书记后,前苏联潜伏已久的民族矛盾日渐激化。1989年8月,波罗的海地区的爱沙尼亚、拉脱维亚和立陶宛三个加盟共和国爆发百万人参加的示威,要求脱离前苏联独立。1990年3月,立陶宛率先宣布独立,拉脱维亚和爱沙尼亚随后也宣布独立。3个月后,俄罗斯、白俄罗斯、乌克兰等加盟共和国纷纷发表主权宣言,宣称本国法律高于前苏联宪法。前苏联有一夕解体的趋势。

戈尔巴乔夫为阻止前苏联解体,于1991年3月公布新联盟条约草案,并举行全民公决。结果,大多数参加投票的前苏联人,赞成保留前苏联。5月,戈尔巴乔夫和包括俄罗斯在内的9个共和国的领导人,就新联盟条约举行会谈。各方最终达成在8月20日正式签署新联盟条约的协议。

新联盟条约规定,将国名“苏维埃社会主义共和国联盟”改为“苏维埃主权国家联盟”,承认各加盟共和国的主权。新条约一旦签订,联盟中央的权力大大削减,并且至少有5个加盟共和国不再属于前苏联。

1991年8月18日午餐后,戈尔巴乔夫在度假别墅内精心准备着签字仪式上的演讲稿,他已通知克里姆林宫,自己要在次日返回莫斯科。

这时,卫士长进来报告,有一群人要面见总统。戈尔巴乔夫非常诧异,自己并没有邀请什么人来访,也没有任何人预约来访。他拿起总统专用的各种线路电话,均没有任何声音,他明白电话线全部被切断了,一种不祥的预感向他心头袭来。

来人有总统办公室主任、国防部副部长、克格勃保卫局局长等,他们通知戈尔巴乔夫,奉“国家紧急状态委员会”之命,戈尔巴乔夫要么签署国家紧急状态命令,要么将总统权力移交给副总统。戈尔巴乔夫严词拒绝了这两项要求,克格勃便派一个团的兵力封锁别墅,戈尔巴乔夫被软禁。

8月19日凌晨6时,前苏联电台播发副总统亚纳耶夫的命令,宣布戈尔巴乔夫因健康原因已不能履行总统职务,由亚纳耶夫代行总统职权。半小时后,亚纳耶夫等发表《苏联领导的声明》,宣布成立由亚纳耶夫、总理巴夫洛夫、国防委员会第一副主席巴克拉诺夫、克格勃主席克留奇科夫、国防部长亚佐夫、内务部长普戈等8人组成的“国家紧急状态委员会”,在国内部分地区实施为期6个月的紧急状态。7点,紧急状态委员会发表《告苏联人民书》,指出戈尔巴乔夫的政治改革走进了死胡同,前苏联人从受人尊敬的体面的公民,变成了被蔑视的二等公民。呼吁全体人民支持紧急状态委员会,以使国家摆脱危机。

正在莫斯科郊外休假的俄罗斯总统叶利钦,急忙赶回市中心。中午,叶利钦在俄罗斯议会大厦举行记者招待会,指责紧急状态委员会发动非法政变,号召俄罗斯公民进行回击,举行无限期罢工。

数千名莫斯科市民汇聚广场,反对国家紧急状态委员会。紧急状态委员会调集军队进驻莫斯科,包围俄罗斯议会大厦。示威者则设置路障,阻止军队的行动。

8月20日,叶利钦继续进行抵抗活动,他宣布接管俄罗斯境内的武装力量,命令俄罗斯境内的前苏联军队原地待命,离开驻地的部队立即返回原驻地。叶利钦还与美国总统和英国首相通话,寻求外部支持。5万名叶利钦的支持者,聚集在俄罗斯议会大厦外,保卫大厦。而紧急状态委员会则毫无作为,一些军人开始倒戈,克格勃特种部队拒绝执行攻占俄罗斯议会大厦的命令,莫斯科周围的驻军也拒绝出动。

当天,哈萨克斯坦、摩尔多瓦、格鲁吉亚等加盟共和国的领导人发表声明,反对紧急状态委员会。形势越来越不利于紧急状态委员会。

8月21日,紧急状态委员会再次调集军队,准备攻占俄罗斯议会大厦。部队与抗议人群发生冲突,几名叶利钦的支持者被打死。下午,部分军队倒戈,转向支持叶利钦。下午4点,前苏联国防部宣布撤出莫斯科的军队。

紧急状态委员会已无法控制局势,急忙派人前往克里米亚会见戈尔巴乔夫。叶利钦也派遣俄罗斯副总统率数十名特种兵,前往克里米亚。21日晚上9时许,戈尔巴乔夫发表声明,宣布他已完全控制了局势。

8月22日凌晨,戈尔巴乔夫乘专机回到莫斯科。与此同时,紧急状态委员会的成员被一一逮捕,其中内务部长普戈自杀身亡。

“政变”在3天内就结束了,但前苏联的厄运却加速来临。

8月23日,叶利钦签署命令,暂停前苏联共产党和俄罗斯共产党在俄罗斯境内的活动,苏共中央大楼被查封。24日,戈尔巴乔夫宣布辞去苏共中央总书记职务,建议苏共中央自行解散。叶利钦宣布苏共和俄共的全部财产,收归俄罗斯国家所有。8月29日,前苏联最高苏维埃决定,终止苏共在全国的活动。

一些加盟共和国纷纷宣布独立。8月底,乌克兰、白俄罗斯、阿塞拜疆、乌兹别克、摩尔多瓦、吉尔吉斯先后宣布独立。9月和10月,亚美尼亚和土库曼宣布独立。

试图保住前苏联的戈尔巴乔夫呼吁各共和国签署新的联盟条约,但没有得到任何响应。

12月1日,乌克兰举行全民公决,90%的投票人赞同乌克兰独立,同时选举克拉夫丘克为首任乌克兰总统。12月5日,乌克兰议会通过决议,废除1922年签订的《苏维埃联盟条约》,停止在乌境内实行前苏联法律。

乌克兰是仅次于俄罗斯的前苏联第二大加盟共和国,它的独立对前苏联解体产生了决定性影响。

12月8日,俄罗斯、乌克兰、白俄罗斯三国领导人共同签署协议,宣布三国组成独立国家联合体,停止前苏联的存在。21日,前苏联11个加盟共和国(俄罗斯、乌克兰、白俄罗斯、乌兹别克、哈萨克、吉尔吉斯、土库曼、塔吉克、亚美尼亚、阿塞拜疆和摩尔多瓦)的领导人,在哈萨克首都阿拉木图会晤,通过《阿拉木图宣言》,正式宣布前苏联停止存在,并通知戈尔巴乔夫已不存在前苏联总统的职位。11国以平等身分,组成“独立国家联合体”。

12月23日,叶利钦与戈尔巴乔夫在克里姆林宫进行了8个小时的会谈。叶利钦要求戈尔巴乔夫交出武装力量的指挥权、发射核弹头的“核按纽”和克里姆林宫,他保证戈尔巴乔夫会享有优厚的待遇。

1991年12月25日,戈尔巴乔夫签署最后一道总统令,辞去自己的武装力量最高统帅职务。晚上7点整,戈尔巴乔夫向全国发表电视讲话,他说:“鉴于独立国家联合体成立后形成的局势,我停止作为前苏联总统职务的活动。”讲话结束后,戈尔巴乔夫将一个黑色公文包通过“独联体”武装力量临时总司令,交给叶利钦,那里面装的是发射前苏联27000颗核弹头的密码。

7点38分,印有镰刀和锤子的前苏联国旗从克里姆林宫上空缓缓降落,俄罗斯的红白蓝三色旗徐徐升上旗杆。一个超级大国的历史正式完结。这一天距前苏联成立69周年还差5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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