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房里,沫沫牵着念宝贝的手,紧紧的就好像不抓牢他,她就会失去了他一样。那种急盼的眼神,一眨不眨的盯着床上还在沉睡的小人儿,眼泪盈在框中,久久的都未落下。
安悄悄的退出病房,他知道季阳此刻一定是守在病房外:“能跟你谈谈吗?”
季阳点头,安迈开步子走了出去。
医院的顶楼,秋风还是若有似无的吹拂着,安和季阳对视着凝望对方。
久久的安才说:“我可以叫你季阳吗?”
季阳点头,安继续说:“我想现在你一定在猜想念宝贝会不会是你的亲生儿子!”
没想到安会说的这么直接,季阳的身体一震,望着安深邃如寒潭的眼睛,坚定的说:“没错!”
安在心底微微的赞赏,已经很少有人能这么面对自己凌厉的眼神:“是的,念宝贝的确是你的亲生儿子!”
虽然是有了思想准备,但听到这么确定的话还是让季阳一愣。
安继续说:“我知道我接下来说的话可能会有些过分,但是还是想请你当做不知道这件事,五年来我见证着念宝贝的出生到长大,在他的心目中,爹地是不可能由别的任何人代替,尽管是他非常喜欢的‘二叔’。还有我和沫沫之间的感情,我想你应该有所感觉,我不会让任何人抢走我的家人,假如是那样,事情的最后只会伤害沫沫和念宝贝,我想这也不是你所希望的,所以我想请你能保持沉默!”
季阳久久的怔在那里,今天的情况太突然了,他的大脑还不能正常的运转。
安迈开步子走过季阳的身边:“是你,先舍弃了他们!”说完,便离开了。
季阳只感觉晕晕的,好像全身的力气都被抽干了一样,跌坐在地上。他的眼前是白茫茫的,耳朵也听不到这个城市的繁闹,只有安的声音来回的萦绕。
是你先舍弃了他们,是你先舍弃了他们——
“不,不是的!”季阳抱着有拍打着。事情怎么会这样,他和沫沫……,又是什么时候有了念宝贝,他全部都不知情。
不是他舍弃的,只是他什么都不知道而已。
久久的发泄完之后冷静下来,季阳才恍惚的想起,有一天啊喝醉了,醉倒在家门口,隐隐约约他好像看到了温情,然后……,第二天醒来他以为只是因为太思念温情,所以……,难道那个时候,是——沫沫?
季阳撑着地,勉强的站了起来。这怎么可能,他竟然对沫沫……,如果当时他能发现那是沫沫,他……
季阳苦笑,发现了又怎么样?那个时候他对沫沫的恨,他一定会押着沫沫打掉孩子,如果是那样,他现在一定会后悔,念宝贝是那么可爱。
那他该怎么做呢?装傻的当什么都不知道吗?可念宝贝是他的儿子,况且沫沫也离不开念宝贝——
恍恍惚惚间,他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到病房外的,从屋里的动静来看,好像念宝贝已经醒了。
季阳想要冲进病房,然而到了门口他却止住了脚步,病房里的画面很温馨,沫沫好像在哭诉着什么,而那个男人则在削着水果,长长的水果皮就好像他的心一样,被分解的支离破碎。
沫沫牵着念宝贝的手,呜咽着:“你怎么能这么不小心?爹地不是教过你不能和小朋友打架的吗?你看看你这样,让不让妈咪担心,你明明知道妈咪胆小,还吓妈咪!”
“对不起!”念宝贝一脸的悔过:“他们是坏孩子,老欺负甜甜,抢她的娃娃还把她推到,所以我才和他们……,对不起哦妈咪,我以后再也不打架了!”
沫沫擦了擦脸上的泪水,恼怒的瞪了一眼念宝贝,才多大,就已经学会了英雄救美了。
安将削好的苹果分出了许多小块,分给念宝贝和沫沫,然后坐在床边很温柔的说:“医生都说没事了,你还怪他?这只能充分说明,儿子跟我一样。”
沫沫将苹果咽下:“什么啊!”
安看了看念宝贝,然后用挑逗的然神看了看沫沫:“一样的专情啊!”
沫沫脸瞬时红了大半,娇嗔的打了一下安:“讨厌,都什么时候了还乱开玩笑!”
安佯装很疼,很无辜的看着念宝贝:“妈咪变得是越来越恐怖了,专情明明是优点,念宝贝快告诉他是不是?”
念宝贝咯咯的笑个不停,沫沫又去打安:“就你为老不尊,老是教他这个!”
“喂,我教儿子专情,这样也怪我!”
“对,就怪你!”
季阳从房门口退了出来,也许他真的应该当作什么都不知道,和自己在一起,沫沫和念宝贝也会这么开心、快乐吗?
忽然一个身影站在季阳的面前:“季总不进去吗?念宝贝刚醒!”
季阳抬起头,看到的是晓翊,她手里还拿着换下来走秀的衣服,他微微一笑:“我正准备进去!”
“恩,一起进去吧!”晓翊走进房间:“念宝贝——”
念宝贝抬起头,唇角是甜甜的笑,冲着晓翊身后的人,叫道:“二叔——”
晓翊的脸登时拉了下来,走到念宝贝的床边叉着腰:“喂,念宝贝,我是空气吗?你这个小没良心的,亏我刚才还那么担心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