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术室的显示灯依旧亮着,那显眼的红色就好像灼热的太阳光,将所有人的心煎熬着。晓翊很适时的让出空间,安紧紧的抱着沫沫,这一刻他也需要沫沫的安慰。
沫沫抬起眼,问:“怎么说?”
安抓紧她的手,十指相扣,紧紧的那么用力:“会没事的!”
对,会没事的。安在心里一遍遍的告诉自己,坚定自己那颗也脆弱的心,因为他还要慰藉沫沫。
突然手术室的门打开,一个穿着白袍带着口罩的护士从里面出来。沫沫和安第一时间冲上去,沫沫抓着她的衣服,焦急的问:“我儿子怎么样了,他怎么样了?”
“没事,手术很顺利,只是他的血型很特别,我们医院库存的血样有限,所以请你们家长配合采血。”
“好,好,没问题,抽我的!”说着沫沫已经拉高袖子,露出白\皙的皮肤。
“好的,请跟我来,我们去做血型鉴定!”
沫沫和安跟随着护士进了一个小房间,护士示意沫沫坐下,将手臂放在软垫上。沫沫义无反顾的将手臂放好,平时的她就连打针都会怕,这不得不让人称赞母爱是伟大的。
就当护士对比完沫沫的血型,很遗憾的摇摇头:“这位夫人很对不起,您的血型不相匹配,孩子的父亲……”
没等护士说完,安揽着已经摇摇欲坠的沫沫:“我去找他!”
“不!”沫沫拉着安的手:“我去找他!”
安怔了一下,然后开始心慌,莫名的害怕,沫沫和念宝贝会离开他吗?他的拳紧紧握着,眉头也紧紧邹着。沫沫知道他在想什么,第一次这么主动的去吻了安,如果可以她希望什么都不会发生,不回到这里,什么设计师的梦想都见鬼去吧!没什么能比过他们一家三口健康的在一起。
一路上沫沫狂飙的L.K公司,她也在害怕,害怕就像温岚说的那样,她害怕会失去念宝贝,但是她更不能看到念宝贝……
风风火火的闯到L.K的顶楼,迎面过来的是宋溪云,沫沫一把抓住她的手臂:“季阳哥哥,在里面吗?”
宋云溪一愣,本能的点点头,看着沫沫消逝的身影,她刚刚说了季阳哥哥?他们果然是早就认识的?
不管里面有没有客户或者别的重要的人,沫沫猛的推开门,迎上季阳诧异的眼睛:“念,念宝贝受伤了!”
季阳的脸上瞬间变了色,也不管正和客户洽谈着生意,抓住沫沫颤抖的手:“怎么回事?”
眼泪扑簌簌的往下掉,抓住季阳的手不松开,抽噎的说:“季阳哥哥,我求求你,求求你去救救他,现在只有你能救他了,我求求你!”
虽然很不明白沫沫话里的意思,但是从她的样子上看,似乎就像她说的那样,没有一丝的犹豫,季阳拉着沫沫就往外跑。
沫沫有些诧异:“季阳哥哥——”
“别废话了,笨蛋,都已经这么严重了,你还浪费时间跑过来,不知道打电话吗?”
眼泪一直往外狂飙,沫沫以为他不会那么轻易就答应,没想到——
季阳发动好车子:“哪家医院?”
季阳将车速开到了最快,路上还险些发生了几次意外,他自己也没办法理解这种心情,听到念宝贝受伤,会犹如雷震,会很莫名的慌张。
季阳刚到医院,就被护士拉进小房间里验血、抽血,看着两大袋的血袋被护士拿走,季阳莫名的松了口气。
“真不知道是怎么做家长的,儿子都受伤这么长时间才赶来。”抽血的护士没好气的嘟囔着离开房间。
季阳傻傻的坐在那,家长?儿子?从见到沫沫他就听到一些莫名其妙不能理解的话。是啊,念宝贝受伤,为什么拉他来抽血?
季阳的心猛然一紧,瞳孔也跟着收缩,难道?
这怎么可能,念宝贝明明就告诉他,沫沫只是他的便宜妈妈。不,不对,这个小骗子,骗了他。
可是他和沫沫……什么时候?他努力的回想,就是一点都想不起来。蹒跚的从房间里走出,他想问清楚,问清楚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可手术室门前,他却看到沫沫依偎在那个人的怀里,她哭泣着、她慌张着,只有那个人能给他安抚。
他忽然没了要把话问出口的勇气,问了又怎么样?就算念宝贝是他的……,他还能找回丢失的吗?静静的靠在墙壁上,努力的去回忆和念宝贝在一起的日子。
难怪和这小鬼有一种亲切的感觉,望着依旧红着的指示灯,小鬼,你可不能有事啊。
没多会,指示灯灭了下来,医生推着车子从里面出来,沫沫率先冲了过去,看着推车上面无血色的儿子就是一阵撕心裂肺的哭声。
安紧紧的抱着她,询问医生:“怎么样了?我儿子没事吧!”
医生摘笑口罩,微笑的点头:“放心吧,已经没事了!”
沫沫抬起头看着医生:“没事了吗?真的没事了?可是他为什么还不醒?”
“放心吧,医生说没事就没事了,现在没醒是麻醉剂的药效还没过,等一下就好了!”安安慰着她。
一旁的护士也点头微笑:“是的,这位先生说的没错,现在我们把小朋友送到病房,剩下的就交给你们家属照顾了!”
沫沫点着头,跟着车子一起向病房区走去,经过季阳的身边,安转过头,小弧度的弯下腰向他表示感谢。
忽然季阳有种力不从心的感觉,心口好像有一排刺,在轮番的刺着他心里最柔软的地方,痛不可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