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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屈辱与镇定

看上去谢舜年好像在和一只鬼魂说着话。那一天放牛伢失魂落魄地从树林里跑出来,从此,这个肥胖的城里怪人和幽灵对话的传闻不胫而走大清早的管家把傅小满叫了起来。

“你把那鸟笼拿下来。”

傅小满就把鸟笼拿了下来,他看见鹩哥在笼里欢欢地跳着。

“舅舅好!”鹩哥朝傅小满叫了一声。

傅小满咧嘴笑了一下。亏你想得出,你叫我舅舅?亏你想得出。他想。

“哈哈!”鹩哥竟然像人似的笑了两声,把傅小满吓了一跳。

鹩哥像过节,欢得什么似的,尾翘着,两只翅膀扑扇着笼子。

管家说:“他知道大少爷要带它去溜鸟,这家伙精得很。”

谢舜年很快来了。

谢舜年穿了身长衫,脚统一双软底布鞋。傅小满注意到他把那双皮鞋换了。

“走!”谢舜年跟小满说,小满拎了鸟笼跟在谢舜年的身后,街上空无一人,几只游狗急急地横着走过街子。天还太早,街面上店铺都没开门,城市像掏空了膛的死猪一样显得格外冷清。

他们走到城门边。

谢舜年跟小满说:“满伢,你回吧。”

谢舜年没上哪,他出城去了那片林子。他溜鸟,他隔三差五的去护城河对面那片山野的某处溜鸟,那地方有大片茂密树林,谢舜年爱去那地方溜鸟。他不让人跟了去,时间也没个规律可循,有时候三五天,有时候又隔上十天半月。

傅小满拎了那只鸟笼走到城门边,谢舜年就会跟他说你别跟了我一个人去。有了那么几回后,每到城门口,傅小满就会打开鸟笼,任那只鹩哥跳出来跳到谢舜年的肩上。

“天气真好!天气真好!”鹩哥叫着。天气好不好它都是那么一句话,这是只饶舌的鹩哥。

很多人看见这个肥胖的城里人肩上栖着一只鹩哥摇晃着走进那片林子,然后在日头跃上树稍时又从那里摇晃着走出来。

他们说那是个怪人。

有一次一个放牛牙走进了那片林子,他听到那个城里人在那说话,但他没见还有别的人,他也没看见那只鸟。那只鹩哥此刻已飞到浓密的枝叶间了,看上去谢舜年好像在和一只鬼魂说着话。那一天放牛伢失魂落魄地从树林里跑出来,从此,这个肥胖的城里怪人和幽灵对话的传闻不胫而走。

今天谢舜年又在树林里呆了很长的一截时间。他和鹩哥从林子里出来时,脸上闪烁着一种难以言说的东西。这一天他完成了一个阴谋的一部分,剩下来要完成另一部分。他觉得事情很快会水落石出。

回到堂屋他把鹩哥放回笼子,然后他开始阴谋的继续。

“我晒了些书,你在这帮我守了。”谢舜年跟傅小满说。

傅小满坐在堂屋那石槛上,看着阳光漫布的场坪上几片落叶被风嘻戏,那几册书,摆放在条凳上,默默感受来自高天的灿烂。

我看他眼神不对。傅小满想。

他又玩什么鬼名堂?他这么想着。

然后,他看了看四周,没一个人,四周安静的像坟场。

他们哪去了?人呢,人都走了?他想。

这些日子,傅小满度日如年。从一个活泼好动话多的伢,突然变成一个想说说不了心里有话不能说的闷葫芦。现在他才知道,来之前他把事情想得简单了。武参谋说这是个困难的事。他还说有什么难?还能比真刀真枪地和敌人干来得险和苦?他真没想到事情会是这样。他没想到做一个哑人会这么样难,他没想到完成这么个任务会这么费事。

已经五天了,五天里,事情没进展不说,傅小满觉得自己好像是一颗油,总也融不入这一桶水里。那个家伙不阴不阳的,什么事像都处在晦暗不明的状态里。那个家伙像有意防着自己,只把自己晾在一边连他的书屋也不让进。

我知道,傅小满想,那双眼老在眼窝深处张着,看着我的一举一动。

他晒书,我从没听说还有晒书的事,书又不是衣服书又不是谷子又不是薯片又不是干笋什么的,还要晒?他想。

晒就是,偏还要个人守着。鸡又不吃猪又不拱贼也不偷,守个什么?他想。

我看有名堂。傅小满这么想。

傅小满没说错,那时候谢舜年又躲到那个墙洞后面。

他跟管家说:“我还是有点不放心,我得看看,”

管家说:“看过了不是看过了,难道这回有什么新名堂。”

“你看就是。”

洞子很小,只容得一人观望。谢舜年让管家趴在那看,他坐在太师椅上悠闲的翻书。

“你说这回真哑假哑能彻底知道?”管家说。

“你看就是!”

管家从那洞子里看去,麻石门槛上的傅小满在一团阳光里,看去周身金光灿烂。他回头看看谢舜年,大少爷那神态让他对那种说法充满疑虑。

“一团光耀人眼睛。”管家说。

“你看就是。”

“他呆呆地坐在那一个人能和谁说上话?”

“你看就是。”

“你是说他认得字?他会去看那些书,他呆得无聊了会翻看那些书。”

“你看就是。”

管家不再说什么了,他充满疑惑的目光像一根绳通过那个小洞牢牢拴在那个伢的身上,他一动不动地盯看着目标。管家是个埋头于事务之中的人,他习惯了一种繁忙,他更习惯听命于谢家,过去如此现在亦然。管家什么事都管却什么都不管,他就是那种人。该管的管不该管的他充耳不闻。他天生了就是做管家的料,当家的说什么是什么,不说的他就当不存在什么也没发生。管家的话不多,看去他有着一种海纳百川的宽广大度胸怀。大少爷说我要个伢跟了。他就找来个伢。大少爷说那伢嘴多我要个不能说话的,他就把那个辞了找来个哑的。大少爷说你来你往那洞子里看。他就往那洞子里看。大少爷说你看就是他就看。

他终于看见那伢动了动身子,他还以为他真要把自己坐成一块石头。他看见傅小满走到那张条凳边拿起一本书来。管家一愣,难道他真的识字?

傅小满捧起了那卷书。

他真的坐出了烦腻想看一会书打发无聊?管家想。

傅小满不是看书,他当然认识一些字,他当然对那些书充满了好奇,他当然也百无聊懒想弄些事打发无聊。可他没有看书。他得克制自己的好奇,这是命令或者说是纪律。武参谋反复跟他说过,武参谋说这任务牵扯了整个大局。再说你也得活着回来你不能让你的牺牲毫无价值对吧?他现在是个一字不识的山里哑伢,他得符合这身份,他不字一个字也不认识。书在他眼里是些废东西。

他没看书,他捧起书小心地揩去书面上的一点污迹,一只鸟从高天飞过,竟然将一滴鸟屎坠溅在敞开的书页上。他小心地将那鸟粪的污迹弄去。

傅小满抬头看了天空一眼,一群鸟像谁往高天撒的一捧豆粒,渐飞渐远。

管家有些失望。

你看就是你叫我看我看到的一切都很正常。他想。

难道他真的会和什么人说话不成?那更不可能,他心里想,伢孤零零的一个人在那他和谁扯?

管家没想到会是谁。是那只鹩哥。

傅小满坐回那地方,他想着一粒鸟粪竟然从那么高地方落下会落在书页上?神了,他想。那会儿他就想着这事打发着他的百无聊懒。

突然他听得有人在背后叫他的名字。

“傅小满!傅小满!”

冷丁他应了一声,他说不出声,“啊啊”了。扭头,发现是那只鹩哥。他想怪了,鹩哥居然知道他的名字。鹩哥冷丁地喊了他一声吓他一跳让他本能地就应了,他想要不是那药封了喉他就完了。

“你是哑巴,你是哑巴。”鹩哥说“哈哈,一个哑巴。”鹩哥说着。

傅小满惊得什么似的,他眼窝张着,能塞进两只拳头。

他想:出鬼了。他想:鹩哥叫我的名字?鹩哥它笑我是哑巴。

“你不如我你不如我……嗄嗄!”鹩哥像知道傅小满心思一样叫着。

见鬼,它撩我它竟然撩我。他心怀鬼胎,富人家的鸟都不是什么好东西。傅小满想。

他不知道这就是谢舜年的阴谋,连了几天,谢舜年在树林深处完成的工作就是这些。他想如果这个男孩真是谁派来他身边的探子,这一回能彻底验证。

他觉得他这一手绝妙。

你看就是。他那么对管家说。

管家说:“我什么也没看见。”

谢舜年放下那卷书,他表情漠然。

管家说:“你看他根本就是个哑巴。”

谢舜年说:“我没说他不是哑巴,我说了?”

管家想:大少爷真是多心,一个伢他小心成这样。

谢舜年想:这我就放心了,彻底放心了。

傅小满心里一种东西膨胀着,他强压了没让它们跳到眼睛里。谢舜年和管家过来时,他甚至平静地朝他们笑笑。

“哈哈,一个哑巴……你不如我你不如我……嗄嗄!”鹩哥还无休止地那么叫着。

谢舜年装模作样地摇了摇头,“这只鸟怎么了,鬼打了脑壳?”

“哈哈,一个哑巴……”

谢舜年“咄!”了一声。

鹩哥吓住了,鹩哥知道这是主人在发火。主人不常发火的,这火气来得莫名其妙。它愣了一会,惊得在笼里扑扇着翅膀。

它想,怪了,大少爷为什么脾气来了?

那天夜里,鹩哥的声音都在他耳边徘徊,小满屈辱之极,他肚子里一股气无处发泄。连只鸟都能取笑他,他来之前什么都想到了没想到会被一只鸟嘲笑。

傅小满一个人偷偷地哭了许久。

如秀在井沿边看见傅小满,她盯盯地瞅着小满的眼睛看了好一会。

“你哭了?!”如秀说。

傅小满摇摇头。

“你往井里看。”如秀说。

傅小满就往井里看,井里水清如镜。傅小满看见井的两张脸,一张是如秀的,明眸皓齿,脸上飞一抹红,像十月霜天里的枫叶。他也看见自己的脸,这些日子他都没看到过自己的脸,这么一看,才知道自己瘦了,额下的那对眼睛确如如秀所说,红肿得像嵌在那的两颗烂桃。

我不能哭的,可我哭了。他想。

我不能让自己太激动不能的。他想。

他觉得井底腾起一种浓郁的中药的苦涩气味。井底哪来的这么种气味?他吸了吸鼻子,发现那种气味来自如秀的身上,他这才想起似乎如秀的衣服上一直有这种气味。

“你看你哭成这样。”他听到如秀在说。

傅小满做了个烧火的姿势,可如秀没明白他的意思,如秀觉得小满是在说着一件滑稽的什么事。“咯咯”地笑了起来,她总爱这么笑,笑得清亮撩人。

“你来这我看见你哭过两回了,你看你一个男伢那么爱哭?”如秀说。

傅小满受不了这句话,他不想别人把他看得很软弱,其实他并不是那种人。可他说不出,干着急。

他又一次感到无法与人交流的痛苦。他急得跳手跳脚,他急歪了一张脸。

要不是兆兴老倌来,事情就不好收场了。兆兴老倌走了来,他说:“满伢,大少爷找你。”

傅小满固执地跟如秀打着那个手势。

“你说什么?你说追蝴蝶?妹子家才花呀蝶的,你个伢你玩那个?”如秀还是笑着,她的手舞得张扬。

“你看你的脸,弄成一截苦瓜。”她说。

“咯咯……咯咯……”她那么笑着。

兆兴老倌说:“满伢说他那眼睛是湿柴熏得。”

傅小满将脑壳不停地捣着。

如秀还是笑着,谢家宅院里平时死气沉沉,尤其是太太那间屋子,久病不起的太太失血的那张枯槁的脸更是让人感觉凉气逼人。只有如秀的笑常常让这个宅院充满了生气。只是太太不爱听如秀的笑。太太睡了,太太成天的长睡不醒,要是太太醒着太太就会恶声恶气地怒斥,“疯了你疯了样的笑,笑得像夜鬼叫你个疯妹子哎!”

她总是叨叨的说着这么两句。“你个疯妹子哎!”

兆兴老倌总觉很那个,跟谢掌柜说让如秀回去。谢舜年说辞了辞了吧,可太太偏不肯太太不喜欢如秀的笑,但喜欢如秀的勤快和机灵。

兆兴老倌说:“秀,太太就要醒了,你那么疯张要惹太太烦。你不要惹太太烦,太太那么个身体……”

如秀的笑就哑了。

兆兴老倌说:“满伢,大少爷找你,他要带你去高蘅,高蘅当墟,高蘅是个好地方。你看那边轿夫来了,你快去。”

傅小满穿上令狐高云送的那双草鞋,出来时,大家都看着小满的那双脚。

他想跟他们说这没什么,是我兄弟给织的,要走远路了我穿这双鞋。

他想说这鞋好哩,这鞋穿了轻便,走远路脚踏飞燕。

谢舜年勾着头看了小满那脚好一会儿。他笑着,他不常笑的,可傅小满脚上那双鞋竟然让他的神情一改以往,竟然笑了笑。

管家过来了,管家说:“满伢,你把这鞋换了。”

管家说:“别致是别致,但谢家谁穿草鞋你看谢家谁穿?连轿夫也不穿,穿草鞋那不损谢家脸面?”

傅小满看一眼谢舜年,又看一眼管家,他还看了看那两个轿夫,他看见轿夫的身上脚上都干净整洁。

管家弄了些新鞋来,他说:“满伢你试试。”

傅小满拿过那些鞋往脚上统,他总算统上双合脚的。

“就这双了!”管家说。

他们上了路,县城离高蘅有六十里山路,路不好走,傅小满跟在轿子后头走着,他不惧那些路,他走得很轻松,他一路看风景看石秀山青听泉鸣鸟啼。置身山野,他就想起和伙伴们在一起的日子,想起雷下他们,平常他总爱饶舌,惹他们心烦。他本来就爱说,心里藏不住事,喜欢说。高兴时想说,愁苦时也想说。话在他肚子里就像些难得安份的精灵,不经意间就从他的舌尖齿缝里蹿了出来。有时候他是刻意那么,他在队里最小,什么都不如大家,他想用一张嘴招人注意,可没想到适得其反倒招来他们的烦腻。他不想这么的,他很无奈。他总不能在大家中间永远是个可有可无的人吧,他不甘心自己那么默默无闻人微言轻。没别的什么,就这么点心思,可他老是做不好。

他想,我这回有了个机会。

他想,我好好的弄。不能老是那样永远那样。

离药性失去作用还有二十一天,他想。一切都来得及,我看时间足够。他想。只要能留下来,只要胖男人信任他。那份东西不难到手,就那么大一点地方,胖男人能把它藏在哪。

他们说有一份名单和行动计划在谢舜年的身边藏了,要的就是这份名单,只要他让我在他身边,我总能找着这份东西。这不是个难事情,可这是个重要事情。武参谋这么说的,他说瑞金头头脑脑们都关注着这件事情,首长们看着你哩指望着你哩。

武参谋就是这么跟我说的。他想。

想到激动处傅小满突然地就想唱支歌,才一张口,猛发现自己唱不出歌。

唱不出不唱了,以后唱吧。他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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