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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石城起义领袖满俊

在宁夏西吉县火石寨乡云台山的山顶,有一座古人为逃避战乱而修筑的城堡,人们称之为石城。五百多年前,一位杰出的人物在这里领导了著名的明朝石城土达起义,他的名字叫满俊。1468年,满俊领导蒙古、汉、回等各族人民聚义石城,和封建统治者进行了英勇抗争。石城起义和川陕鄂流民起义、湘黔苗民起义并称为明朝前期三大农民起义,在农民反封建斗争史上占有重要位置。

不堪压迫 聚众起义

满俊是元朝蒙古族把丹的后代,因排行第四,又称满四。把丹是元朝平凉万户,在西北地区有雄厚势力。元末明初,把丹率众降明,被封为平凉千户,部众被改编为民,散处平凉、固原一带畜牧,人们称之为“土达”。满四继承祖业,居住在三岔沟(4—宁夏固原杨郎乡铁家沟),领部众数千之多,“家乡殷富,以赀力雄诸族”,是土达中最有势力的大牧主。满四具有封建时代传奇人物的特征,藐视封建王法,“不知官府,抵触文纲,潜蓄异志”,同情生计无着、不满封建剥削压迫的普通劳动者,保护逃避官府压迫的百姓,体现出见义勇为、救人于水火之中的优秀品质。因此,满四在当地土达、回、汉等各族人民中威望很高。

明代宁夏边境战争频繁,民族压迫突出。明朝政府强迫固原地区的土达和其它少数民族青壮年服兵役,要求他们自备枪械马匹,戍边从征。固原地区的藩王加快土地兼并,他们占有庄园、牧场数十处,而普通军民无地耕种,难以维持生计,还要负担大量的苦役,饱受官府的歧视和压迫。

成化三年(1467年)春,官府将土达张其腰捕人大牢,诬告他掠夺他人牲畜。参将刘清、守备冯杰、巡抚陈玢等贪官污吏乘机向土达敲诈勒索。满四为了平息事态,用巨资将张其腰赎出。但几天后,官府又来抓人,还要搜捕逃避徭役的百姓,捉拿满四本人。在忍无可忍的情况下,满四和土达李俊、满能等商议起事,公开打出反抗官府的旗帜。成化四年(1468年),也就是明朝建国一百周年之际,满四绑架了前来搜捕的官吏,并将平凉卫指挥佥事满畴等杀掉,然后召集数百人劫官府苑马寺,率众人据石城,开始了反抗明王朝的石城土达起义。

占据石城 英勇抗敌

石城距宁夏固原州城一百零五里,建筑在众山环抱之中,四面峭壁,地势十分险要。城堡能容数千人,有五个大石池可供饮水,城周山崖筑有二三丈高的城墙,东西各留一/, ,仅容单人匹马通过,非常利于据守。满四人石城后,自立为招贤王,李俊为顺理王,以他们两个为主建立了起义军的领导核心。远近穷苦百姓纷纷投奔义军,半月时间,就聚结了四千余人。起义军主动进攻甘州、固原等地,击溃了明军将领刘清等各路官兵,声势日益壮大。

起义军不断取胜的消息传到陕西,镇守太监慌忙与巡抚陈玢商量,派都指挥邢端、申澄领军攻打石城。满四率众奋勇抗击,杀死明军将领申澄、蒋太、指挥王震,义军缴获了大批军资,势力得到进一步发展,起义军队伍很快扩展到数万人。

石城起义震动了朝廷,1468年5月,成化帝令陕西巡抚陈玢、总兵任寿、吴琼,延绥巡抚王锐、参将胡恺分率三万人马前来镇压。起义军的武器装备远比明朝军队差,很多义军战士无兵甲器械。但义军战士士气旺盛,陈蚧轻视义军,为了抢头功,他不等会齐各路兵马就连夜进攻石城。满四布置好了消灭敌人的计策,主动将数千战士向石城后退,引诱官兵追随至石城下,突然从城中赶出许多牛羊,义军战士手持武器紧随其后,向官兵猛冲过去。经过一场激场,官兵溃不成军,死亡数千人,主将陈玢自杀未遂。

气急败坏的成化帝下令将陈蚧、任寿、吴琼等押送京师,将他们下狱问罪。

凭险负固 英勇不屈

在起义军不断取得胜利的形势下,满四没有抓住战机,扩大战果。义军可以向六盘山、崆峒山地区发展,在更广阔的地区建立稳固的基地;也可以“西通甘肃,东屯河套”联系蒙古各部。但满四采取了保守主义的战略,只想占据石城弹丸之地,在战略上犯了严重的错误。

为了镇压义军,明朝再次派京营及三边七郡的八万多人马,由太监刘祥监督,右副都御史项忠总督军务,大举进攻石城。但官兵的七路人马屡屡失利,损失惨重,伤亡不可胜数。在强大敌人的包围下,满四将石城附近的百姓带入城中,以免他们遭受官兵的抢掠。10月13日,官兵四千余人再次对石城发动猛攻,义军拼死守城,官兵败退坠崖死者甚多。项忠无可奈何,只得下令各军暂时停止一切军事进攻。

此时义军再次坐失良机,没有乘势冲出重围,仍然一味死守孤城。朝廷却可以从容调集兵马,利用人数的优势打击义军。

朝廷群臣对满四日益畏惧,急于要镇压义军,又派了京营四万人马支援项忠。为了补充军饷,成化帝多次下诏,允许纳钱捐官,罪犯可输钱免罪,大有全面动员之势。时值初冬,宁夏地冻天寒,义军与官兵激战了百余日。项忠烧掉石城附近的柴草,填断通往石城的水源,从民间强行收集木料,制成战具,每日轮番攻城。义军的饮水、粮食、取暖都日渐不足。11月,义军的将领杨虎狸被俘叛变,与官兵合谋将满四诱出石城,进入官兵的埋伏中。义军领袖满四不幸被俘,七千义军被杀,起义军受到重大打击。

满四被俘使义军的斗争精神受到重创。在坚守石城十余日后,11月25 日,石城最后被攻陷。义军余部在满能等人领导下分头突围出去,继续坚持斗争,次年正月最后失败。

满四领导的石城起义坚持斗争三百余天,历经多次战役,歼灭官兵万余人,打击、制约了朝廷数十万大军,耗费了大量军费。满四起义标志着明朝在宁夏的统治开始走下坡路。在这次起义中,各族人民并肩战斗,相互支援,在反抗封建压迫的斗争中增强了民族团结,促进了民族交流。

满四被俘后押到京师,这位农民起义的领袖宁死不屈,被杀害于市曹。石城墙垣也被朝廷军队平毁。但满四和他领导的石城起义却永远留在中国农民革命斗争的史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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