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的人都露出一个有好戏看的眼神,父亲选中了儿子的女人。
“你似乎不很愿意?”
玥阴当然看到了她盯着雪篱的眼神,那是一种什么样的期望又是一种怎样的绝望啊,他从来没有看过那样凄恻的神情。
心冥这才忽然一笑,给出一个抓破头都想不到的答案,就连雪篱也不由自主的瞧了她一眼。
“愿意,当然愿意,这种飞上枝头当凤凰的好事,实在是求都求不来的,但是,这对于我来说是件天大的好事,可对于王来说却未必。”
“哦?”玥阴眯着眼,带着几分玩味的等待下文。
“嫣尘乃青楼败柳残花,哪里配得上您的高贵,当然,如果王您实在不嫌弃的话”说到这里,她妩媚的一笑。“那么,嫣尘也只好去玷污您的贵体了。”
明着暗着都在拒绝,说的却那么婉转。
雪篱将手中的酒杯握得更紧。
“那么说你都是为我着想啰?就冲着这一点,你也必须收下玉符,我身边实在是缺乏像你这样处处为我想的女人。”玥阴虽然在笑,但是很明显,那个笑容是没有丝毫温度的。
邻桌上,剑隐打量了玥阴一眼,又看看雪篱,面容沉寂的喝下一杯酒。
“那么嫣尘谢过王的恩典。”
没想到,又沦为另一个男人的奴,她转身,再也不去期待雪篱的任何反应。
而雪篱却是自始至终都没有任何的反应。
所有的人都散尽了,丫头们忙着收拾惨局。
突然有一个丫头大惊小怪的叫起来,“哎呀,中邪了!”
“鬼叫什么,怎么了?”
丫头指着席上的酒杯,“那只杯子,那只杯子”
“啊——?”
打扫的下人们共同见证了一个奇怪的现象,一只精致的酒杯,缓慢的裂开,化作齑粉,被杯子中所剩不多的酒水冲散。
那是雪篱坐过的位置。
“这真的是我的命么?才被一个男人玩够抛弃,却又被另一个男人圈养?”
危楼独倚,心冥望着天际的冷月,嘴角扯出一个消失了温度的弧。
原来,命运中的行者始终只有孤独的一个,永远不要奢望同行者。
曾经的幸福成了今天的痛苦,那个温暖的笑容又在她的脑海中浮现,然而它是那么的遥远以至于迅速的斑驳。
“雪篱,雪篱,我恨你,我真的恨你。”
可是为什么,只有我不断告诉你我是恨你的,才会记起,原来我们之间已经只剩下仇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