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夜妖娆
树林,残月挂在枝头,万籁俱寂。
“主子”傀儡低头。
“去杀了她。”
“主子”傀儡猛然抬头。
“你真的想要成为活死尸么?”
傀儡摇头,“不”
“杀她”
傀儡继续摇头“不”
一声冷哼之后,“看来她在你的心里真的比什么都重要,失去了一半的意识,却还把她记在心头。”冷而玩味的声音,“我真的想知道是不是你完全成了傀儡依然会为她保持一丝神智。”
傀儡抬头,惶然的瞧着眼前的男子:白衣飘飘,妖媚而邪气,让人倾心却也让人寒心。
“不”傀儡又说了一个字。
“舍不得忘记她?”冷勾嘴角,邪魅的气息愈发浓郁,让人无法呼吸,“可是,我讨厌你记得她,更不容许任何人靠近她。”
傀儡倏然有了个笑意,傀儡的笑在一直没有什么表情的脸上绽开,显得格外怪异“那个男人”
似乎知道傀儡的意思,“摸过她身子的人很多了,可是你不是已经让他们养蛆去了么?”
傀儡低头,“养蛆不够。”然后嘴角的笑意变得残忍。
傀儡的主子,眉眼一弯,“杀了她”
“不”
“那么你当活死尸吧。”
“好”
“果然痴心,一次次为她死”傀儡的主子,转身走了。
房间里,血腥气息在空气里迅速扩散,令人窒息的味道。
妖娆依旧双手撑着床,呆呆的坐着,眼神恍惚时而空洞,伏在她身上的尸体已经僵冷,血水沾满床褥
贴在她双腿上的男人,在她一个蜷腿的姿势下,滚下了床,砰——沉闷的声音,在死寂的房间里,显得格外绵长刺耳。
没有在意血水,她只是抱着双膝,缩在墙角静静的坐着,长发披散在身上,遮住了赤×裸的身子。
脑子和眼睛里是空的,什么都没有。
“乖,好好伺候男人,他们会让你很快乐,拿出你所有的风姿去愉悦他们,同时也释放自己。”耳际回荡着妖异的声音,带着风×骚妩媚的笑意,像要将她催眠,上下眼皮不由自主的往一块儿走。
绵长的笑声在耳边若隐若现。
“热,好热”妖娆开始低×吟身子上有淡淡的红晕缓慢的氲开,仿佛天边的晚霞。
“好热!”她懊恼的抓住自己的发,跳下了床,“男人,男人”她低低的呢喃着,抓了件衣服批在身上,出了房间,“好热,好热……”她一直这样呢喃低着头,在后园里不择方向的走。
浴房就在不远处,可是这次格外的远,眼见午夜就要到了。
午夜妖娆,那是一种毒蛊,需要在午夜不断的在男人身下放×浪,才可以抑制蛊毒发作,同时左以另外一种蛊“噬魂”便可以控制人的心智。
浴房,她没入了冰凉的井水,可是身上的肌肤却越发的滚烫,如同刚刚被水烫过,完全失去了平日的白皙。
难受,她抱住身子,完全蜷缩在水中,乌黑的长发在水中如同水荇缓慢的伸展。
午夜渐近,她的身子开始不自主的颤抖,波纹不断的自她的身周散开。
“很难受么?”身边有人半探着身子,发出魅惑的声音。
另一个房间,纱幔飘摇,床上纠缠的正火热的两个人停了下来。
底下的女人,红晕未尽,忽然张口道:“上钩了,看来你猜的不错。”
“当然”篱歌自信满满的神气,带着自得,“这回他休想逃过这一劫。”
女人笑着点头,翻身下床,倒了白水,平放在桌子上,凝神注视着茶碗。
篱歌看不到什么,和平时的白水没有任何不同,但是他知道,女人已经开始行动,这回重创‘他’甚至置‘他’于死地也不是难事。
时间一分一秒的流过,女人始终保持一个姿势坐着,全神贯注的凝视着水杯。篱歌则惬意的坐在床边唇含笑意,仿佛看见了胜利的光芒。
突然,桌边的女人抽搐起来,整个人面色苍白,双目血红。
“你怎么了?!”篱歌大惊,赶忙奔过来,扶住女人坠落的身子。
“被……,被算计了,他好厉害”女人含糊不清的说着“不过,我没这么容易被打倒。”女人已经苍白无血色,可是已经笑得自信。
浴房里,雪篱——那个傀儡亦尘的主子,只是坐在水池边上,伸手捏起妖娆的下巴,直直的凝视着她那双时而恍惚时而空洞的眸子。
目光尖锐而又别具诱惑,嘴角擎着莫测的笑意,很久,他才说了一句,“看够了么?这样的把戏也想要伤我?”目光顿如利剑,刺入妖娆的眸,而话音不急不缓,传进妖娆的耳朵那一瞬,另一个房间凝视着水杯的女人,开始了抽搐。
那边女人抽搐受伤,这边妖娆的身子一震,仿如刚刚醒来,迷惑的瞧着雪篱,“热,难受。”
午夜已至妖娆的身子开始沸腾,不自抑的仰起精致的下巴,优美的曲线在淡淡的烛光下,无一不昭示着她内在的妖娆魅惑,半眯着的眸子,带着某种迷蒙的急切,双手不自禁的交叠在胸口,那里有一颗狂躁的心不停的叫嚣着,仿佛要冲破胸膛。
她已经经历过很多次这种感觉,有男人在眼前的时候,她是绝对不会隐忍的,可是这次不知道为什么,竟然死命忍住,没有丝毫和雪篱交欢的意思。
而雪篱似乎看出了她身上的痛苦,神色变换,看不出是什么情绪,只是修长的手指伸到了她的肩膀上,轻轻一碰,就引起一震颤栗。
然后,他嘴角一挑,竟带上了笑意。
“从来没有见过你这么诱惑人的一面。”说话之间收回了手,站起身,却将身上的锦袍优雅的脱下,随手丢在一边,跃进水中。
水花溅起,打湿了妖娆的脸,见他下来,她却不禁向后缩了缩,紧紧的贴在池子壁上。
发上的水滴不断的滴落,睫毛的上细密的水珠摇摇欲坠,终于在她眨眼的瞬间落下,别致的诱惑!
雪篱始终擎着笑意,却是看不到底的笑,仿佛漩涡,随时会将人湮没。
慢慢的靠近妖娆,伸手将她的长发别到身后,细细的抚慰着她的每一寸肌肤,
妖娆虽然没有主动要,却没有丝毫反抗的意思,甚至还会不时的呼应,每一滴血都在他轻轻的抚过时得到了安慰,一种难以言喻的熨帖和舒适,让人想要索取更多。
“这个时候,还是这么倔,不肯主动向我靠近?”他贴上她的身子,双手捧住她的脸,“心冥,我该拿你怎么办才好呢?”神色复杂。
心冥妩媚的笑着,搂住他,滚烫的身体不断的在他的身上蹭来蹭去,“咯咯”同样的笑声在心冥的喉咙里溢出,双手不住的在雪篱的身上纠缠抚摸,和过去的生涩完全不同。
红唇香艳,在此刻更是美得刺伤人的眼,她轻轻的在池中踮起了脚,吻上雪篱的唇,辗转吮吸,下意识的将身子与雪篱粘得更紧。
雪篱在她急促的呼吸声和迷蒙的眸子里,胸膛渐渐起伏不平。
“难受”低×吟中,心冥只是含糊不清的吐出这样两个字。
雪篱突然一声低吼,近乎霸道的纠缠住心冥的唇,开始攻城略地。
心冥在身体的律动中,仰起了头,雪白的颈项划出优美而伤感的弧线,只是她的眸子依旧是迷蒙的带着些许空洞。
雪篱的黑发,如同舞动在暗夜的精灵,带着水滴随着身子的晃动舞出绝美而哀怨的弧度。
他的头埋在心冥的颈窝,突然张口,咬住那莹白的肌肤,直至嘴角溢出血丝。
心冥却连眉头都没有皱一下。
然后抬手静静的看着手上的血水,露出一个绝美的笑意,可是眼睛却晶莹的泪液缓慢的落下。
雪篱站直了身子,慢慢的低头,目光凝视在自己的胸口,那里殷红的血液如同惨烈的红莲,缓慢的绽开,凋落,在浴池中留下一片妖异的颜色。
“心冥。”他抬起头,静静的凝视着,面上没有任何表情,脸色却一分分苍白下去。
心冥没有看他,转身,出了浴池,优美的身子走的十分稳当……
“爷,您这是何苦。”无涯突然闪身出现在浴房门外,快步进来
雪篱没有接他的话茬,而是说了一句不相关的话,“一切按计划进行”
“可是爷,您的伤……”
雪篱不再开口,又低头瞧着胸口流出的血液,嘴角却有释然的笑意,这回我们可算是两不相欠了吧?
无涯面色沉痛,跳下浴池,扶起雪篱瘫软下去的身子,消失在夜里……
“成功了?!”篱歌兴奋得手舞足蹈,身旁的女人却因使用了太大的念力而重伤在身,不住的吐血。
“成功了”有气无力的女人,扬起那张伤痕可怖的脸蛋,露出快意的笑容,等了这么久,终于报复了,只要让雪篱死,痛苦心碎,她可以不惜一切。
可是,现在要达到的目的都达到的时候,她忽然发现,自己竟然没有什么目标,变得恍然无措,起身迈着虚浮的脚步出了凤凰楼,眼神空渺,仿如游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