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只人手只被我推离身边少许,就被弹了回来,接着耳边传来自己的名字,我眼前一亮,面前的浓雾一下子变成了淡黄色,一个人猛然从雾中走了出来,是吴喜和!
“清朗,你没事吧!幸好找到你了!”,他笑着说道,“刚才你抓住我的胳膊,我还以为遇到鬼了呢,冰凉冰凉的,亏着你叫了一声,要不现在我肯定不知道跑哪里去了呢!”
我明白他在调侃我喊的声音太大,不过经过这一吓,责怪他们的心情倒是没有了,平静下来,默想道:可不是,在这样的夜里,谁的胳膊恐怕也是冰凉的。想到这里,我不由的偷偷笑自己太傻了。
张鹏和刘孜从吴喜和身后走了过来,“清朗,真的刚才我以为把你丢了呢,当时我跟着草棚的亮点走呢,当时你说你能看到他们,我还以为你在我身边呢,直到碰到他们两个回头在找你,才知道你那话是在安慰我。”刘孜拉着张鹏的手,脸色在灯光下微微发红,精神好了不少。
我笑了一声,“没想到我弄巧成拙了,呵呵,对了,你们两个侦查的如何?”
“嗐,别提了,草棚子里就是几只萤火虫在飞。”张鹏全然没有了刚才的胆怯。
我看向吴喜和,他却在一旁皱着眉头,似乎有心事一般。我上前拍了他的肩头,“喂,怎么了,愁眉苦脸的样子,都发现不是人了,你还担心什么?”
“嗯,正是因为那里不是人我才担心的,这事真的不是那么简单。”,我们三个听出他话中有话,“你们想想,我们刚来这里那看门的李大爷就警告我们不要走村东这条路,说这路太危险;而我们到这里才发现这路并不像他说的那样,相反倒是异常平坦;而在这里我们却发现了这个草棚,从这个位置来看这里并没有种植什么,应该不是看护作物用的,那么这草棚必然就是防止有人来这里的,当然防的肯定是我们这些外来人。刚才我和张鹏看了看草棚里面,有些烟蒂应该是最近的,看来这草棚一直在使用,既然这路如此平坦,他们防的到底是什么呢?”
张鹏不以为然,“当然是有秘密了,我们来这里不就是想看看这里面到底有些什么吗?”
“这不一样,我有种不祥的预感,这件事已经超出了我们的想象。最初,我认为只是李大爷有些什么事情在瞒着我们,现在看来是这村里的人都在隐瞒着什么。你们再回想下,这村子里的异常,而且如果他们真要防止别人进入的话,为什么今天夜里这里却没有人?李大爷说过这些天不会有云朦的,可是我们偏偏却碰到了?这些问题如何解释呢?”吴喜和一口气说出了这么多疑问,的确让我们警觉到事情似乎在哪里有些不对劲了,但我却根本无法思考,我感觉这雾似乎紧紧的把我的思维禁锢在一起,根本无法流动。
“我看我们还是往回走吧!”吴喜和沉默了良久说道,“这雾越来越浓了,再不走我们就真困在这里了。”
张鹏左右看了看,“真没有想到这云朦居然这么厉害,怎么上次小三他们来看到的可没有这么浓啊,恩,老吴说的对,我们还是回去吧,再不走咱们就辨不出东西南北了。”
几个人于是转身,张鹏还特意把手电筒的焦距调整了一下,但光线也仅仅比原来能多穿透几十公分而已,我们4个还依然被团团笼罩在灰黄色的迷雾里。
我有些头晕,胸中像是堵了一块海绵一般,当你精神收紧努力呼吸的时候,你会觉得这块海绵一下子消失了,飘虚虚的没有了踪影,不过你一旦松弛下来,这块海绵又会堵在那里让你喘不过气来。我想找个地方休息一下,头晕的感觉越来越强烈了,也想吐,所以我用手叉进自己的喉咙里,希望能让自己吐出来。这是我高中的一个男同学告诉我的,他说醉酒之后头晕想吐的时候,不如就让它吐出来,吐出来就可以缓解头晕不适的症状。我其实很厌恶把手指伸进自己的喉咙的,但这种头晕让我无法忍受,我就像是在寻找毒品一般急于找到缓解的方法。
“哇”的一声,我因为伸进喉咙的手指而呕吐,胃里并不多的食物残渣混着一种鲜腥的酸液涌了出来,这种液体不只是从口中,甚至从我的鼻孔也喷了出来,我相信如果七窍都和喉管连着的话,我的整个面孔都会涌满这些令人恶心的液体。
几分钟后,我直起了身子。不过就在那一霎那,我惊异的发现,笼罩在我四周的雾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