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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裘力斯·恺撒之生死(1)

裘力斯·恺撒①常被认为是罗马的第一位皇帝或独裁者。早期时候罗马由一些最优秀的人物统治着,罗马人习惯于把国家的利益放在自己的利益之上,并引以为豪。但随着罗马渐渐地越来越强大,将统治的范围扩展到许多民族,罗马人昔日的爱国精神也丧失殆尽,他们不是为公共福利工作,而是在党派头目的领导下四分五裂。这些党派为了各自的利益相互斗争不止。

注:①裘力斯·恺撒(公元前100-44),罗马将军,政治家。

在本故事开始时,两个势力强大的统帅——庞培①和裘力斯·恺撒——刚结束了战斗,庞培被打败身亡;恺撒凯旋而归,回到罗马,成为国内的铁碗人物。

注:①庞培(公元前106-48),古罗马统帅,政治家。

也许罗马在历史上的这个阶段,最好应由某位一心为了大众利益的能者去统治;但当时有许多人并不这样认为,他们仍希望保留旧的政府体制。

裘力斯·恺撒回到罗马庆祝刚取得的胜利时,人们也像往常一样举国欢庆节日,涌上街头,迫切希望向这位胜利者欢呼致敬。就在不久前他们曾为庞培取得的许多胜利举行欢庆,因他在东部为罗马征服了广阔的领土。而现在他们又为了庞培的对手和征服者恺撒准备做同样的事。

人们身着鲜艳的服饰喜气洋洋地聚集在街上时,有两个护民官前来向他们发表讲话。他们是政府官员,其专门职责就是维护平民的利益。护民官在讲话中指责这些无所事事的暴民对他们先前的英雄庞培忘恩负义。一个护民官说道:

“啊,你们这些罗马人多么冷酷无情,

难道你们忘记了庞培?多少次

你们爬上城墙和雉堞,

爬上塔顶和楼窗,是呀,还爬上烟囱之顶,

怀里抱着婴儿,整天坐着,

以极大的耐心等待,

为了看一眼伟大的庞培经过罗马的街道。”

护民官担心恺撒会得到人民的拥护,独掌大权,因此不想让他们对恺撒太有好感。他们极力劝说大家别聚集起来欢迎他。

恺撒在一些头面人物的簇拥下,随游行队伍凯旋而归回到城里。随行的有曾在战役中担任首席官的马克·安东尼奥,以及恺撒可靠的朋友、一位主要的元老院议员布鲁特斯。但也有一些人对恺撒取得胜利和受到欢迎产生嫉妒。另外,古时候罗马一贯是由罗马元老院统治的,而现在把国家事务交给一人管理,无论他多么聪明和热心公益,都似乎是一件离奇而危险的事。所以恺撒在元老院议员们当中有很多敌人。

当游行队伍经过街道时,有个占卜者穿过人群向恺撒走去,直呼恺撒的名字,大声重复了两次警告的话:

“当心3月15号。”

但大家把他当作空想家赶走了。游行队伍继续向前。然而布鲁特斯根本高兴不起来,他走到一旁,偶然与一个名叫卡修斯的相识单独在一起。此人虽然表面上与恺撒是朋友,但暗中却长期是他的敌人。他们谈着话儿,卡修斯很快发现尽管布鲁特斯与恺撒非常友好,但也担心人民会让他当上国王,使他滥用职权。因此卡修斯开始贬低恺撒,极力让布鲁特斯不信任他。

他对布鲁特斯说,在一个寒冷的日子恺撒曾如何向他提出挑战,要与他一起游到台伯河①的某个地点。按照卡修斯的说法,恺撒不久就没力气了,若不是他帮助恺撒上了岸他也许已经淹死。他又编造一些其它故事,说明恺撒缺乏气魄和胆量,无权在别人头上作威作福。

注:①台伯河,在意大利中部,横穿罗马市。

“嘿,老兄,他像个巨人横跨这狭窄的世界,

我们这些渺小的人行走在他粗大的腿下,

四处张望替自己寻找可耻的坟墓。

人们有时可以支配自己的命运:

要是我们受制于人,亲爱的布鲁特斯,

错误不在我们的命运,而在我们自己。”

说罢,卡修斯指出任何高尚的罗马人都不能让某一人去奴役人民。

这一告诫使布鲁特斯深受影响,他自己也为此感到担忧;因此他答应卡修斯要仔细考虑这个问题。他替自己辩护道:

“在这将要使我们承受的重压之下,

布鲁特斯宁可做一个乡民,

也不愿获得

罗马的儿子那样的美名。”

他说的“承受的重压”是指可能的暴政,而恺撒就是暴君。

他们一直谈了很久也很认真。与此同时公众的欢呼声在远处响起,那儿正在为恺撒举行各类比赛。最后可见游行队伍从公众比赛场上返回,一个名叫卡斯卡的卡修斯的朋友,离开众人来到他们两个身边,告诉了比赛中发生的事。他描述着马克·安东尼奥如何3次推举恺撒登上王位,说恺撒只因为没把握是否人们欢迎才拒绝了。卡斯卡所说的话使布鲁特斯更加怀疑恺撒充满野心。3个人分手回家后,卡修斯又给布鲁特斯送去一些匿名信,好象由不同的人写的,它们都暗示罗马多么盼望布鲁特斯阻止恺撒的阴谋诡计。而另一方面卡修斯又把谋害恺撒的具体办法泄露给了卡斯卡。卡斯卡同意和他一起干,他们共同设法说服布鲁特斯出来领头。卡修斯说:

“来,卡斯卡,我们在天亮以前,

要到布鲁特斯家去看他一次:

他已经多半属于我们,

再谈一下他就彻底听从我们的意见。”

卡修斯之所以特别希望让布鲁特斯成为领袖,不仅因为他颇有影响,而且由于他十分正直,从而深受人们尊敬。假如品德高尚的布鲁特斯起来反抗恺撒,人们就会认为这无疑是正义的事业。

就在当晚,在致命的“3月15号”前夕,布鲁特斯难以入眠。与他的天性不合的是,他在作出一个很难的决定时显得迟疑不决,这个决定就是要在恺撒毁掉共和国前将恺撒杀死。不错,恺撒是他的朋友;但假如这个朋友可能给国家带来危险,那么杀死他似乎更好些。恺撒一直希望登上王位——这意味着他想成为独裁者,而阻止他的唯一办法就是将他杀死。

布鲁特斯想着这些事情时,侍者带来了在他书房的窗旁发现的信。它们就是卡修斯送来的匿名信。可布鲁特斯却以为它们是普通公民送来的,心想这证明了人们相信他可以救国。

正当他还在进行思想斗争时,午夜刚过卡修斯便与同谋者们秘密来见他。在卡修斯所说的责任感的打动下,布鲁特斯终于被说服了,然后他们开始制定详细方案。有人建议把恺撒的首席将领安东尼奥一起杀掉,但布鲁特斯不同意,要留他一命。在布鲁特斯看来安东尼奥仿佛“不过是恺撒的一只手”,而在卡修斯看来——他在判断人方面远比布鲁特斯高明——安东尼奥似乎是“一个狡猾的同谋”,以后可能会相当麻烦。

为了确保那天恺撒会来到众神之王丘比特神庙,他们的一个同谋德修斯答应去拜访恺撒,并把他劝说到那里去。同谋者们与布鲁特斯安排好行动的地点和时间后离开了。

瞧,布鲁特斯忠诚的爱妻波蒂亚头晚从丈夫的表情和举止上,已经注意到他显得心烦意乱的样子。此刻她夜里醒来,那些同谋者们已经到了她家,她发现布鲁特斯不在卧室里,探听到他在另一个房间在这不同寻常的时刻与几个来客谈着话,感到非常不安。谈话结束后布鲁特斯也没回来,她便起身来到他身边,求他告诉自己他在想什么;难道妻子无权知道他的秘密吗?她正要说服布鲁特斯向自己吐露遇到的麻烦,忽然其他同谋者派来的一个人打断了他们的谈话。这是一个尚不支持他们的计划的人,同谋者们希望布鲁特斯把他争取过来。布鲁特斯便向他透露了行动方案;想到妻子一直对自己忠心耿耿,他对自己新的决定只是更加坚定了。

“神啊,”他默默地祈祷,

“保佑我别辜负了这位高尚的妻子。”

就在布鲁特斯家发生上述事情的夜晚,恺撒的宫殿里也同样不得安宁。他的妻子卡普尼亚一直做着不祥的恶梦。她极力劝丈夫次日不要在公共场所露面,因她在梦中耳闻目睹了一些警告的凶兆:

“一头母狮在街上生下小崽;

坟墓张开大口,放出鬼魂;

凶猛的勇士们排列成各种队形,

在云端上英勇反击,

将鲜血滴到丘比特神庙之上;

战斗的声音在空中震荡,

马儿嘶鸣,垂死的人在呻吟,

鬼魂在街上发出尖叫。”

她让他想到了古时候人们的一个普遍认识:

“当乞丐们死时天上不会有彗星出现;

而君王们的死才能让上苍焕发光芒。”

然而恺撒对妻子的预感置之不理,拒不接受。他说:

“懦夫在未死前已死过多次;

而勇士一生只死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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