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芸豆进屋的时候,只看到慕流光端坐在桌边喝茶,我坐在慕羽寒的身边帮他掖着被子口。我心跳有些快,紧张得怕她看出我们只见有什么神色异常。
好在她也没说什么,匆匆来到床边,为慕羽寒擦拭脸颊。
我与流光此时没有什么好说得,他在芸豆身后看我,那模样欲言又止,最后什么都没说出口,只是礼貌的与我这个弟妹道别,匆匆告辞了。
一起将慕羽寒打理妥当,见他屈膝抱胸一脸安然的睡着,我才缓一口气。
芸豆将我拖到外屋,神情紧张的问道:“夫人,你该不是和流光公子有私情吧?”
听她这么一说,我心里咯噔一下紧张起来,就像做了丑事被人发觉了一般,但这种事情可不能承认,没准就被拉出去动家法浸猪笼,我可就小命休矣。于是我连忙神色一正,故作镇定道:“不许瞎说,哪有的事!”
“夫人你不承认,芸豆可是看出来了,你们这眉来眼去的,傻子才看不出来!”芸豆不服气得顶一句嘴,按着我坐下才去点灯。
我心开始狂跳,如果她看出来了,那么别人也看得出来,看来以后我见他时,一定要格外注意,不要给人留下话柄。但这芸豆可怎么处理呢?我心里有些忐忑,决心探探她的口风,是否与我一边。
不等我开口,芸豆倒是抢先说了起来:“夫人,你已经和羽寒公子成婚了,可不能做出对不起幕府的丑事来,少爷一定会大怒,老夫人也不会放过你!最重要的是,你或许还不清楚流光公子是什么身份,我可是都听说了,他……”
“快说,快说呀,他怎么了?”我着急起来。
“他可是当今武帝的亲哥哥,现在玄武国最受宠信的人,我可听老夫人那边的丫鬟说了,流光公子下月将被册封为王爷,前途大好。就算夫人与他甚好,恕芸豆直言……不会有什么结果的……不说幕府这边,就以一个王爷的身份,也不会要一个被夫家赶出来的女人。”
真是一语惊醒梦中人!
听罢她的话,我的美梦全然破碎!
当我还沉溺在对流光无尽的猜测与想念时,全然忘记了我们在这样一个时代,我们所说的每一句话,做的每一件事,都需要符合礼数,否则下场一定很悲惨,特别是我这样没有背景没有身份的人。
我的吃穿住行,不过是仰仗着我是慕羽寒的正妻这个身份,如果没有这个身份,我不过是一个家道中落的小姐,处境甚至比一般百姓好不到哪里去。
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前生我从未尝过相思的甜与苦,此生才刚开始,却甜苦相依!
芸豆见我凄楚的模样,也不再多说了,挽着我的手道:“夫人不要怪芸豆说话太直,说这些也是为夫人好。不过夫人放心,不该芸豆管的事,芸豆也绝对不会泄漏出去。”
“嗯,我懂。”轻轻点头,企图将这眼眶里的泪都咽下肚,我对她笑道:“没事,我也是感伤,谢谢你的提醒。夜已深了,你早些去休息吧。”
“嗯,那芸豆这就下去了。”
回到里屋,一个人静坐在暗哑的灯光前,望着羽寒熟睡的脸出神,手脚冻得冰冷。
我想我不能再沦陷到这样的感情里,即使我感觉我喜欢他,他也喜欢着我,可这不是我能够得到的一切。只有从这里出去,甩掉这个身份,才是我应该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