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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齐水曰济

那汉子将字条递给他,他见上面写道:“到海畔‘情人石’旁来见我。”

孟阙已看过两回魏锦屏的字迹,这回一看就确定了是她写的,忙问那送信的人是什么人让送来的,那人说不认识,但给了他一串铜钱让他来送字条,孟阙一打听那给钱人的形貌,也完全跟魏锦屏和龙阳君对不上号,知道多问无益,于是问那“情人石”在什么地方,那人竟也不知,于是孟阙也给了他一串铜钱打发走了他。

孟阙问学宫中的其他“同学”,其中竟还真有一人知道“情人石”在何处,并给他画了一份简单的路线图,这人看出孟阙为情所苦,知道多半是要会情人去,因此并未提出亲自带他去找。

孟阙按着路线图的指引,再加上沿路打听,几天之后终于来到了大海边上,情人石前。

孟阙此时离“情人石”尚有八九丈远近,见那情人石高有三丈,衬着海天远景倒有几分“望夫石”的味道,而石后隐有一艘画舫的影子,他到此地步反而沉住了气,并未疾走,只是缓步向前。

果见随着一阵清雅的歌声,那画舫缓缓的划了出来,船头有一白云如云的女子曼声唱道:“蒹霞苍苍,白露为霜,所谓伊人,在水一方……”

正是魏锦屏。

孟阙忽然停住了脚步,就这样凝视着魏锦屏,忽然觉得对她所有的怨恨都随着这美妙高雅而感人心魄的歌声烟消云散了,只觉得她是那样的美丽,那样的高贵,又是那样的与众不同,这是一个融合了古典美和现代精神为一体的超卓女孩,是这个世界上不可多得的珍宝。

直到歌声止歇,孟阙才快步走到船头,轻轻跃上。

两人什么也没说,就这样紧紧拥抱在一起。

孟阙见锦屏美目紧闭,长长的睫毛弯弯曲曲,上面还挂着晶莹的泪珠,而樱唇如火,忍不住就欲低头吻下去,忽听船舱后面有一人的声音传来道:“梦郎,你就忘了我吗?”虽是男子声音,却柔媚入骨,随即船舱的门帘一开,出来一人,正是龙阳君。

孟阙知道他刚才一定是在船尾操桨,而这船舱也一定有个后门供出入,其实自己刚才听锦屏唱歌时就应该看到在船尾划桨的他的,可惜自己对男人有选择性失明(即便是假男人)这才忽略了他。

一看到他,孟阙却忽然想起了此行的任务,于是放开魏锦屏,对龙阳君一拱手道:“龙阳君殿下别来无恙,不知犬子现在何处?”

龙阳君幽怨的看了他一眼,道:“一见面也不和奴家说点别的,就直接问这个,好让奴家伤心啊,你那宝贝儿子好的很,锦屏公主有令,要和你出海游玩一番,等回来后就把孩子交给你。”

孟阙知道龙阳君武功不在自己之下,轻功更是远超自己,用强无益,再说现在也没那个心情和气氛,于是道:“如此也好。”

龙阳君又对孟阙万福了一下,就跳下船头,身影晃得几晃,已不见了踪影。

孟阙道:“锦屏,我们到哪里去,只这样随便荡舟吗?”

魏锦屏向海天的东北方向指了指,道:“就那里吧。”

于是孟阙牵着锦屏的玉手走过船舱,果见有个后门出入,在船尾有一对船桨,还有划桨的桨位。孟阙坐在桨位上,双手操桨,而锦屏就坐在他对面,两人凭海临风,互叙别情,感海天之景,恩爱之情,歌一回,说一回,笑一回,哭一回,只觉人生之美,之好,之苦,之甜都无过于此。

孟阙本是随意划船,但锦屏不断给孟阙指点着方位,似乎要去某一个特定地点,孟阙只道是哪处景点,也不多问,就注意顺着她指点的方位一直划下去,不必她再指点,直到远远的朦朦胧胧看到一座孤岛,锦屏忽道:“梦郎,我,我‘想’你了。”

这一句暗示是如此含蓄,又是如此直接,孟阙立刻哗啦一声抛下船桨,将锦屏合身抱起,疾步走进船舱……

孟阙感觉自己是坚强的犁铧,而锦屏是深情的大地,他反复的饱含挚爱的耕耘着,而锦屏也用全部的身心不断的奉献着自己……

两人是如此的激情,以至于摇晃得整个船舱,不,整个船身都在咯咯作响,这响声无疑更能助兴,但孟阙兴奋之余,忽然觉得奇怪,两个人的“运动”不可能把整个船身都带响吧,而且,这响声不对!

孟阙道:“这声音不对,锦屏……”

锦屏叫声着道:‘什么也别管,我只要你……”

她八爪鱼般紧紧缠绕着孟阙,孟阙也更加情动,加紧耕耘下,两人片刻间都达到了快乐的巅峰,孟阙随即清醒,却听得外边更多了一种“怪异的水声”,孟阙恐有某种巨大海兽来袭,忙穿上了衣服,拿起大斧,想了一下,又将秦戈揣在怀里才冲出去,一看之下,却大惊失色。

只见海面上出现了大大小小的无数漩涡,千百处急速回旋的水流发出怪异而恐怖的响声,而远处那座曾朦朦胧胧的岛屿也变得清晰无比,这岛距离画舫约有两三公里的距离,而在这两三公里的范围内有无数的大小漩涡,并且它们似乎都在向同一个中心点集结,彼此追赶着似的向同一处奔流,那里有一个最大的漩涡,直径目测有数十米。

孟阙大惊,但久经大敌,却还能想到越危险的时候应该越镇定,于是借着将大斧背在身上的动作稳定了一下情绪,然后一步冲到船尾操桨处,顾不得坐下,刚要操桨,忽听一声道“梦郎!”,却见锦屏只穿小衣就跑了出来,孟阙疾道:“锦屏你快回去……”

他话还没有说完,锦屏已经将他抱住,道:“梦郎,别划船了,我们一起回去,快乐至死!”

孟阙想挣开她操船,但她抱得死死的,孟阙怕弄伤了她,只得道:“锦屏,你听我说,我们得赶快逃离这里,我看这漩涡诡异的紧,只怕最后要汇成一个超大漩涡,那时巨大的吸力将把我们的船吸进去,那时就真的走不了啦。”

锦屏忽然带着哭腔道:“梦郎,我们是走不了的啦,即使能逃离漩涡,我们也会葬身海上,这船马上就要散架了。”

孟阙听着船板的响声越来越剧烈,也心中没底,但仍道:‘不会的,哪有那么容易散架的。”

锦屏忽然更紧的抱住了他:“梦郎你可注意到这船有多新吗?”

孟阙道:“难道不是越新越结实吗?”

锦屏道:“这船是我雇人赶制的,它的船板之间不是用铁钉而是用胶粘合的。”

孟阙心中一惊一凉,随即一把推开了她,凝视着她的眼睛道:“你,这是为什么?”

魏锦屏毫不回避他的眼神,美目中透出无限的深情和无限的决绝,道:“我不能和别的女人分享你,也不能让别的女人得到你,可我又控制不了你,于是我只能选择和你一起死,这岛叫‘幽灵岛’,它不常出现的,可一出现就会有巨量的漩涡相随,最后会形成一个深不见底的大漩涡,没有船只可以逃的开,我一直在指引着你来这里,你不知道罢了,我还怕你武功高强,能驾船逃开,所以打造了这样一艘船,梦郎,如果你恨我,那就现在杀了我吧,能死在你手里,我很甘心,何况你也会很快就来追随我了。”

孟阙又气又恨,也极为感动,咬了咬牙道:“龙阳君就这样让他们的大魏公主去死吗,他也参与了造这条船?”

魏锦屏道:“没有,我造这条船时找了个理由把他支走了几天。”

孟阙还想再说什么,身旁传来的巨大水声打断了他的话语,孟阙回头一看,一个巨大的漩涡正在形成中,这漩涡的直径足有五六百米,深也有二三十米,而周围的各个小漩涡仍在向它前仆后继的拥去,加大着它的规模,周围的水流已经被它带得开始旋转,这旋转已经波及到孟阙的船!

孟阙再顾不得魏锦屏,拿起双桨,也顾不得坐下了,就这样开始拼命的划离漩涡,不划还不觉怎的,这一划才觉出这大漩涡吸力之大,孟阙极艰难的划着,船在缓缓驶离漩涡,但似乎越驶越慢,而船身剧烈的响声似乎预示着这船随时会散架。

孟阙越划越艰难,那漩涡加大的速度远超过预计,终于形成了一个直径两公里左右,深近百米的巨大漩涡,轰如雷震的水声带着恐怖之极的震慑力,考验着人类神经的承受极限,魏锦屏惊叫着扑在孟阙身上,瑟瑟发抖,孟阙仍未放弃划离的努力,但却已毫无希望,画舫围绕着漩涡开始急速旋转,就在下一刻忽然哗啦一声巨响,碎成了千百块木板,孟阙骤不及防,失足落水,好在他反应敏捷,一把抱住了魏锦屏的纤腰,同时另一只手抓住了一块船板,这船板不小,平铺在水面上,足以经动了两个人的重量,但水仍在急速旋转,慢慢的把两人拉向漩涡。

魏锦屏忽道:“梦郎,对不起,你恨我吗?”

其实现在水声极响,孟阙根本听不清她在说什么,但此时两人之间真正达到了心灵相通,孟阙从她的眼神中就读懂了一切。

孟阙苦笑了一下,现在说什么都已经晚了,他一手抱着魏锦屏,一首抓着木板,根本就没有其他的活动余地,何谈逃离漩涡,何况也是逃不脱的,这漩涡的吸力极强,带得耳畔除了水声之外还有呼呼风声,孟阙真的绝望了。

正在此时,忽听一声极具穿透力的喊声传来,道:“公主,梦郎,我来救你们!“

孟阙循声一望,只见一人操船疾来,却是龙阳君,孟阙知道龙阳君到此也是有死无生,他显然也已经进入了漩涡的势力范围,但孟阙仍抱着一线希望,他忽然将魏锦屏远远的抛了出去,同时提气高呼道:“接住公主,快跑!”

魏锦屏越过十几丈远的距离,被龙阳君一把接住,龙阳君随手点了她的穴道,放在船板上,双手一划桨,发现没起作用,急中生智,将一只桨远远的扔了出去,随即俯身抱起魏锦屏,仍拿着另一只桨,凌空跃出,他的绝世轻功这时终于显出了威力,居然比桨去的更快,那桨含有内力,不受风势影响,就在桨落水的刹那,他脚尖一点桨,再次飞出十几丈远,同时内力到处,在半空中中途将手中的桨头震得飞出了一小截,这小木块也含内力,不受风速影响,小木块落水时他脚尖一点,又纵出十几丈,同时又震飞一截木块……

当手中只剩半截桨时,龙阳君终于逃离了漩涡的吸力范围,他竟不敢回头望一眼,只是一手抱着魏锦屏,一首抓着半截桨,双脚飞速蹬水,向着想象中的岸边游去,其实这剩下的半截桨远没有孟阙当时抓住的那块船板大,本是禁不住龙阳君两人的,但龙阳君水性也极佳,他不过是稍加借力而已,因此蹬水如飞,同时将魏锦屏的头脸尽量抬出水面,以免她被水呛闭了呼吸。

龙阳君暗叫侥幸,他在离开岸边后偶尔听到两个船夫说起一位女子用胶粘合船板之事,并且曾打听过幽灵岛方向,他立刻就想到了魏锦屏,心中大惊,一问那女子的形貌,知道不错,又问了一下幽灵岛的方向,这才迅速赶来,不想果然救了魏锦屏,可惜却救不得孟阙了。

他是双重性格的人,刚才的一系列壮举,都是男子性格在爆发,此时女子性格越来越占上风,除了一力划水外,竟不敢回头一望了。

孟阙在将魏锦屏抛往龙阳君时使力过猛,终于被反作用力推进了漩涡,孟阙犹自紧紧抓着木板,他觉得自己似乎是处于一个由水做成的山坡上,只是这山坡在急剧旋转,风涛如雷,震耳欲聋。

孟阙回头看了看,只见自己仿佛处在一个旋动的竖井之中,这竖井般的大漩涡深近百米,而漩涡中心却透出诡异的红光,仿佛是通往某个未知世界的大门。

孟阙又抬头看了看那“幽灵岛”,只见这“幽灵岛”竟又有些模糊了,原来它并不是因为远看就会模糊,近看就会清晰,实际上是一会儿清晰,一会儿模糊的,似乎本来就处于有无之间,孟阙心生恐惧,莫非这“幽灵岛”真的是另一个时空中的事物,而大漩涡实际上是通往另一个时空中的大门,那红光可是某种磁场?这念头一起,只觉身上竟似乎真的起了一层静电刺激般的麻酥酥感觉。

这如果真的是一个时空管道,会通向哪里呢,不会通向现代吧,想到这里,孟阙忽然觉得身后的大斧竟然有一种要离体而去的感觉,其实这大斧的“动作”并不剧烈,而孟阙将斧子在身上绑的也十分结实,不然在水中这么折腾,早就该丢了,但这“动作”仍然引起了他的注意。

衣内的秦戈也仍在,而且没有被吸动的感觉,但孟阙仍然用另一只手按在了衣内的秦戈上,似乎这秦戈和大斧是他活在这个时空中的证据,他不要离开这个时空,即便是可以回到现代,他也不愿,因为这个时空中有姐姐,而在现代姐姐只是一个幻影!

想起这次怕是再也见不到姐姐了,孟阙的心中又涌出了深深的哀伤,但这哀伤却不足以激发起从前那样的魔性,或许是因为知道姐姐就在那座冰宫上的古墓里练功吧,既然姐姐好好的,而又知道她在哪里,这哀伤就不足以激发魔性,而这在目眩神迷,风涛如雷的环境里,他也无法自我催眠,不能通过“爱”来激发潜力,不过就算是激发起魔性或潜力,又能如何呢,孟阙不认为自己能逃离这个漩涡,这漩涡的能量太大了,它或许没有海上风暴的整体能量大,但它的能量却更加集中,这旋吸的能量不是人力所能抗衡的,甚至不是“神”力所能抗衡的。

但孟阙仍不曾放弃努力,他一手按着衣内的秦戈,一首抓着木板,开始拼命蹬着水,希望能逃离这个漩涡,虽明知不可能,但只要不放弃,就是维护着生命的尊严,而这似乎已是孟阙所能做的唯一一件事。

孟阙觉得自己象在围绕着一个同心圆在不断旋转,每转一圈就更靠近那个死亡的中心点,漩涡的中心处那诡异的红光越来越明亮,已经透出漩涡的范围,射上了天空,照得天空也开始发红,孟阙现在已经到了这个漩涡“水坡”的中间处,他抬头望上去,天空是血色的,低头看下,漩涡中心也是血色的,整个漩涡也仍是血色的,可孟阙仍没有放弃那块木板,仍在拼命蹬水。

我可以绝望,但我依然不会放弃,因为这世上有我挚爱的姐姐,我会一直努力到最后……

似乎任何事物都有一个物极必反的规律,就在那红光染红了天空后,它竟慢慢的黯了下去,而且越来越快,比开始生发时快得多,而随着红光的变淡,漩涡的深度开始迅速变浅,但范围却更大了,于是孟阙感觉自己竟是越来被推离漩涡中心,他更急速得蹬水,居然也可以加速逃离漩涡了。

到最后水面竟恢复了平整,而红光也已全部消失,孟阙又蹬了几下水,发现双脚软得面条一样,,竟完全蹬不动了,盖水平的平整,本就是一种危险解除的讯号,神经一松,力道顿泄。

孟阙又转头看了看,这才注意到那座“幽灵岛”也不见了,孟阙暗自奇怪,这“幽灵岛”究竟是地质现象还是大气现象,抑或真的是“时空现象”,但无论如何,自己是逃出了虎口。

孟阙辨了辨方向,见自己似乎是背着太阳而去的,而红红的太阳也似乎是体现出一种夕阳快要落下的样子,于是他知道自己是在向东,如果那样,就会离大陆越来越远了,他又按了按衣内的秦戈,感觉虽然衣服已经湿透,但秦戈仍未失去,再摸了一身子后的大斧,竟也奇迹般的还在,他心里稍安。

于是孟阙努了努力,爬上了那块船板,将衣服和带子紧了紧,以便衣内的秦戈和身后的大斧更牢靠,这才一手把着木板,一手划水,他本来是准备划回大陆,却忽然发现手上也完全没了力气,这是真正的无力,就好像全身的力量都已经被抽玩儿了一样,于是孟阙只好随波逐流。

孟阙又看了一下太阳,觉得自己所去的具体方向除了向东外还是有点偏北,而且似乎是被一股洋流所推动着,他忽然想到,这莫非是去的日本方向吗?

其实去日本也很好啊,既然不能带领大型船队去日本,那我就一个人去好了。

就让我一个人,征服日本吧!

想到这里,孟阙忽然豪情万丈,他冲着所去的方向大吼道:“小鬼子,我要去杀你们的祖爷爷,玩儿你们的祖奶奶去了,你们等着!”

喊出这一声来,孟阙竟似乎突然来了力气,他抽出秦戈,随手一击,居然将一只大鱼刺穿,他将大鱼挑起,黑色的海鱼足有二十多斤,黑亮的鱼身带着血迹,映着血色的夕阳,在他金灿灿的秦戈上拼命挣扎着,别有一番残酷的美。

孟阙一口咬上去,血腥和鱼腥的气味刺激的他浑身打了一个激灵,于是他更加大口的咀嚼,那鱼终于停止了挣扎。

孟阙将那鱼几乎吃掉了一半,才用力一甩,将鱼远远的甩了出去,然后随手将秦戈在水中涮了涮,去掉血迹和残肉,又放进衣内。

孟阙就这样茹毛饮血,中间还遇到过一次鲨鱼,也有惊无险,在不知漂流了几天后,终于看到了一处陆地。

那洋流将他冲到这里,却似乎拐了个弯,要往别处去,于是孟阙拼命划水,向陆地游去。

都说望山跑死马,不想望陆地也能游“死”人,孟阙一边游一边还要对抗洋流的转向,着实费了劲,直游得筋疲力尽,才到了岸边,一上岸,只觉眼冒金星,随即一阵头晕,竟倒地失去了知觉……

不知过了多久,梦却忽然觉得指间剧痛,他疼得睁开了眼睛,眼前的情景吓了他一大跳,只见一条长着两个蛇头一条尾巴的黑色小蛇正咬在他的拇指和食指上,他急忙用力一甩,手臂竟动不了了,原来就在这张开眼睛看清情形的瞬间,从手指到整个手臂竟都已麻木了,而这麻木还在迅速向心口蔓延,孟阙大骇,内力立发,护住了心脉,然后向外逼退这麻木感,这麻木感当然就是毒气,但内力与毒气一触,竟立刻飞速消散,孟阙大惊;“化功大法”!但当此际也顾不得了,只得再催内力,但无论催逼多少内力都如石沉大海,不过也终于阻止了毒气的进逼。

孟阙不停的催逼内力,心中的恐惧却越来越深,如果这样下去,会不会内力耗尽(作者按:本书绝无郁闷情节,孟阙小挫而已,为后续奇遇做准备),而如果内力耗尽但蛇毒还不能被逼出的话,自己岂不还是一个死!

孟阙不断的催逼着内力,就在内力即将耗竭的时候,臂上的麻木竟有了后退的迹象,孟阙大喜之下,继续催逼内力,于是在耗尽了最后一点内力的情况下,终于将所有的蛇毒都逼出或说是化解掉了。

此时只见那两头怪蛇忽然松开咬住自己拇指和食指的两只嘴,在地上滚动了两下,然后就肚皮朝天,不动了,那蛇浑身漆黑,奇怪的是肚皮却是血红的,就像流血一样,不知是本来就是这种颜色,还是刚才喝饱了孟阙的血才变成这样的。

孟阙咬着牙站起了身,不想身子一晃,又一跤坐倒,他又试着运了一下气,发现无论脚底和丹田,包括心口都是空荡荡的,竟然真的已毫无内力,而身上的大斧竟也随之变得沉重了。

孟阙不得已将大斧解下,放在地上,这大斧在先前处于漩涡中那样的险恶环境中都不曾抛下,现在当然也不能抛下,但无疑再背在身上是不太合适了。

他忽然想起了《射雕》中的一个情节,原文记不太清了,不过大意是洪七公内力失去后,郭靖引用《九阴真经》中的一段话对他说,应该练一练“降龙十八掌”,有益于内力恢复,而洪七公当时练了一趟“降龙十八掌”后感觉颇佳,说是如果内力刚失去时就练,多半能保住内力。

想到这儿,孟阙也缓慢的练起了“断龙十八拳”,不过既然没有了内力,虽然仍是按着心法练,却也无半分内气的感觉,他练了一会,感觉的确精力是恢复了一些,但内力仍无半分恢复的迹象,暗道,看来洪老爷子(金大神)也是想当然了,内力既失去了,就不是那么容易恢复的,也或者自己得练个三五个月才能恢复,但不管怎样,自己总呆在岸边也不是办法,于是拄着大斧,步履蹒跚的向内陆走去。

也不知走了多久,孟阙再次筋疲力尽了,同时喉咙里玩儿得冒烟,就在此时,前面传来了哗哗的水声,只见在林木掩映间,有一道小河浮光跃金的流淌,孟阙紧走几步,钻过树林,果见有一条不太宽的小河,但水极清澈,此时口渴难耐,于是俯身就欲捧水而喝,不想头重脚轻,竟一头扎进了河水里,好在他十分机智,感觉不妙,就闭住了气,在水中一抬头,却看到了一幅奇景。

只见两条白生生的玉腿,腿根处“夹道柔荫乱”,这是一个年轻女人的身体下部,正斜对这自己。

他赶紧站起了身子,就见一个极美极媚的“无衣”少女正站在水中,好奇的看着他,这少女竟毫无羞涩,反而对他很感兴趣的样子,似乎孟阙是什么稀罕物件,而她的“媚”竟也似是天生的,是一种骨子里的“骚”,而非有意勾引孟阙,反倒别有一种清纯的美,一对黑宝石般的大眼睛里满是清澈的纯真,倒让孟阙有点不好意思了。

孟阙语无伦次的道:“啊,不好意思,小姐,那个姑娘,刚才得罪了,小可过于口渴,刚才只看见了河水,对你这样一个大美女也‘选择性失明’ ,看来我不但对男人会选择性失明,有时对女人也会选择性失明啊!不过有道是饱暖思那啥,我口渴之极下,看不到美女……”

孟阙说了半天,忽然想到这是在东瀛,这女孩应该不会说华夏语的,不禁有些气沮,又想今后在这岛子上也是难免语言不通,早知道自己在大学里学点日语好了,也不至象现在这样抓瞎。

他正然胡思乱想,忽听那女孩用很生涩的华夏语道:“大人……,你是从神州大陆来的吗?”

孟阙听这女孩子会说华夏语,心中一喜,道:“正是,姑娘,敢问你贵姓,可也是从华夏过来的吗?”

那女孩美目中现出迷惑的申请,道:“华,华什么下,我没听说过啊,啊,莫非是神州大陆的别名吗?我叫兰,是藤部落的,按女王的习惯,你可以叫我藤兰,华夏语是女王教的。大人是神州大陆来的,那您是神仙吗?“

孟阙心中一动,道:“啊,是的,不过我是落难神仙,现在已经没有法力了。”

藤兰道:“落难神仙,那也是神仙啊,请随我到部落里吧,我们会好好供奉你的。“

孟阙大喜,但心中还是联想到了一件事,道:“姑娘,请问你提到的女王是濑部落的“晶女王”吗,藤部落和濑部落又是什么关系呢?”

藤兰道:“晶女王是我们好几个部落的国王,其中濑部落最大,我们藤部落替她看守‘圣符’,以便她老人家随时研究,不过她已经很久没来研究过了。我们藤部落的首领只称族长,对外所说的女王只是指晶女王一个人。”

孟阙知道所谓的圣符就是荀宇雄留下的简体字,须知现在即便在华夏地界流行的也是篆书,还不是后世的繁体字,篆书与简体字之间存在着巨大的鸿沟,所以,简体字在现在的华夏地界是真正的天书,在华夏地界尚且如此,而日本,孟阙推测,现在还是不应该有文字的,圣符当然更是天书中的天书,赖晶晶居然还要研究,这不是开玩笑嘛?或许赖晶晶在华夏学会了文字,但她仍不可能破译得了“天书”。

而这圣符又怎么会在东瀛列岛上,莫非荀宇雄也来过日本,这却要去看看,何况自己现在这个样子,也得先找个安身之所,于是孟阙道:“那就请姑娘带路吧。”

藤兰就这样从水中摇曳生姿的走出来,竟似毫不避讳孟阙的“色眼”,反而很自傲于自己的魅力的样子,她从地上拿起一匹似乎是某种植物编成的“布匹”披在了身上,并无束衣的带子,只是随意的将两个幅角一系,倒似一个被单或说布围子。

藤兰又从河边的树下草地上折了一段花枝,将花枝在手腕处弯成一个手镯的样子系起来,素腕花枝,倒也别有一种清新自然之美。

然后藤兰将手挽在孟阙臂上,就这样沿河走去,孟阙鼻端嗅着她沐浴后的清香,竟忽然有一种如在梦中的感觉。

藤兰似也心有所感,忽然唱起歌来,歌声苍凉悲切,在这样一个青春少女口中唱来,别有一番韵味,孟阙听那调子,倒颇似后世的日本民歌。

两人一路走着,孟阙只见小河拐了个弯,在河对岸远处有一座山,山下有好大一片天地,竟是水田,而看水田中的作物也很象水稻,也许这就是原始的水稻吧,孟阙这样想着。

在山脚下水田尽处另有许多木结构的屋子,有田间小路可以到这些屋子跟前。

藤兰领着孟阙沿着小路来到最大的一座木屋前面,向里面喊了一声什么,于是屋门一看,先飘出一丝潮湿的臊气,不太浓,却引人遐想,随着臊气而出来得是一个徐娘半老的女子,眉目间和藤兰有几分相似,是个美妇人。

藤兰用华夏语对孟阙介绍道:“这是我的母亲,也是藤部落的族长,妩。”

又对藤妩介绍道:“这是从神州大陆来的落难神仙……”

说到这里,他才想起来问道:“喂,神仙,你叫什么名字?”

孟阙一笑道:“本仙天照,那个,赵天神皇!”

孟阙就这样在藤部落住了下来。

在藤妩的指挥下,他被安置在了一座临时搭建起来的木屋里,所谓的“临时”,只是由于孟阙看着它太简陋,才有这种感觉,但实际上,孟阙也知道,所有这些屋子的形制和质量都差不多,是一种半地穴式的屋子,大概是接近水田的关系,有点潮,但铺上玩儿草做的褥子,也勉强能睡觉。

当晚,孟阙辗转反侧的睡不着,毕竟是新到一个人生地不熟的地方,而自己仗以依持的内功和神力又失去了。

他想了一会儿姐姐,又想起了星怜,锦屏,等等红颜知己,最后却想到了藤兰,想到藤兰,就想到了她那诱人的玉体,于是暗自嘟囔了一句:“我不是神吗,这藤兰怎么不来以身献“神”,莫非是我不曾显示出什么神迹,导致神的威信不足吗?”

第二天,全部落的成年男子分为两组,一组上山打猎,由“猪”率领(这当然都是由藤兰翻译的,当时孟阙几乎笑翻,猪不明所以,但还是瞪了他一眼)。一组下河捕鱼,由“柱”率领。女子上山采集,由族长“妩”率领,孟阙本以为藤兰会留下来陪自己,谁知她只是给了自己一个媚笑就随着母亲上山去了,让孟阙老大没趣。

孟阙约摸了一下,发现这部落约有人口一千人,其中男女各占一半,直观上,这应该还是一个母系氏族部落,但男子既然开始种田,则可见男子的地位一定也已经得到了一定程度的提高,看来早晚有一天,氏族首领必然会被男子取代,至少孟阙现在就发现男子中领头捕鱼的“柱”对藤妩并不如何尊重。

没有人要求孟阙随着一起捕鱼或打猎,他“神”的身份使他在这里多少具备一点超然存在的地位。

当所有人都走了后,孟阙又练了几趟“断龙十八拳”,仍然没有气感,就是自己的天生神力也完全没有回复的迹象,只不过精神状态更好了些而已,孟阙有些纳闷,自己最早时并不会内功,不一样神力惊人吗?怎会现在内功一没,连神力也不见了呢?

看来所谓的天生神力,究其根本还是先天元气充足的原因,而后来自己内功有成,则内力与神力相得益彰,也相互转化,此时内力既失,先天元气受损,神力自也不见了。

内力的恢复遥遥无期,孟阙就耐不住性子再练下去了,于是一个人独自走向河边,看那些部落男子捕鱼,不禁觉得这些人可真是都矮的可笑,这一比较,孟阙才忽然发现,其实藤兰和藤妩都是部落中身量极高的女子了,至少和这些小矮人比起来是。

嗯,藤兰和藤妩的身高拿到现代去,怎么也得有一米六以上吧,而这些部落男子却很少有超过一米五的。

不过这些人的身手都不错,用简易的木制或骨制鱼叉,居然也颇能捕到一些鱼。

孟阙又看了一会儿,突然发现他们竟不会用网,要不要告诉他们用网呢,孟阙犹豫了半天,决定还是指点他们一下的好,毕竟这有利于确立自己的真正威信,华夏古代不也是曾经有过燧人氏和有巢氏什么的吗,只因为一件发明,就获得了部落之主的地位,而如果自己“发明”出网来,会不会在日本历史上成为一个“有网氏”呢,嗯,日本是不会再有历史了,自己必然要征服日本,将他建立为华夏的一个海外郡,历史上的日本曾屡次向华夏臣服,长期是华夏的属国,而之所以最终成为了华夏最凶残的敌人,说到底还是因为它始终游离在华夏的真正统治之外,如果自己能将它彻底征服后主动融合到华夏民族里,她自然日后也就没了威胁华夏的根基。

嗯,这种融合必须是由华夏的男人来融合日本的女人才可以,就从自己开始吧,可是,自己虽然现在是顶了一个“神”的虚名,但似乎也不太受重视,连藤兰都对自己只有一点儿不太大的好感,并未达到投怀送抱的程度,看来还是因为自己没有表现出“神迹”的原因。只有表现了“神迹”,或者有了极重要的“发明”,才有可能主宰这个部落,然后用这个部落做依托,一步步的统一日本。

对,就是这个主意!

看来“发明”渔网是必须的,不过孟阙对于能得到这些“小矮人”的欢呼并无半点兴趣,还是直接震一下藤兰这白雪公主的才比较有情绪。

当晚,孟阙来到了藤妩和藤兰的木屋前,礼貌的叩门并被邀请进去后,发现屋内只有藤兰和藤妩两个人,看来这最多还是一个“对偶婚”的时代,还没到一夫一妻制的时代,不过孟阙暗下决心是不会让日本有“一夫一妻制”这个时代了,日本将直接进入“一夫多妻制”时代,在没有大规模移民华夏人之前,就让全日本的美女都为我一个人“服务”吧,嗯,就从“发明”渔网开始。

于是孟阙对母女二人说了这世界上有一种叫“渔网”的东西,并说明了用途和具体用法,可母女二人听了半天也没听明白。

于是孟阙要求藤兰陪着他去河边,他亲自演示给她看,藤兰欣然应允。

是夜星稀无云,大白月亮如天灯相似,又似女人身上的某个诱人零件。

孟阙领着藤兰来到河边,要求藤兰将身上的那层布围子下来,谁知藤兰却犹豫了一下,竟“正色”道:“神,我还不曾和男人偷心过,部落里德男人我谁也看不上,你虽是神,可逆好像总是有气无力的样子,我也,不愿意与你偷心。”

孟阙自尊心大为受伤,却也一时不知说什么好,他知道自己虽然每次练过“断龙十八拳后精神状态都不错,但那也是建立在不练时精神状态就很差的基础上,而在外人看来,自己的“感觉良好”究竟好到什么程度也难说的很,就这藤兰看来,自己竟始终和病秧子差不多了,因此一时竟说不出”如果我发明了网,你是否现身的话。”

于是也正色道:“藤兰你想哪去了,我要你的衣服时演示渔网的用法。”

藤兰倒是深信不疑,于是脱下了布围子。

孟阙拿出衣内的秦戈,用戈头在布围子上面戳出许多小眼,戳的时候,耳听得身旁的藤兰嘴里咕噜了两声,似有不满,但并未阻止。

最后孟阙拿着这个“大写意”的网,看准河里一条大鱼,网了下去,不料竟立足不稳,跌进了河里,藤兰忙将他救起,但孟阙也喝了一口水,咳了半天才缓过气来,他手中犹自抓着那张“网”,一看网中并无一条小鱼,不禁气馁。

谁知藤兰对着网看了半天,忽然一声欢叫,将网要了过来,在河里网了几下,就网到了两条大鱼,她兴奋的跳了起来,一把将孟阙推到,又将他紧紧抱住,孟阙暗喜道,看来我要被女人强玩儿了,正想在藤兰身上上下其手时,藤兰却站起身来,拿着渔网向远处的家中跑去,网里两条大鱼虽然早就跑了,她嘴里认识反复叫着一个单音节,具体是什么孟阙虽不知,但也猜到是“鱼”或者“网”。

孟阙因为被藤兰一句“有气无力”伤了自尊心,并没有随藤兰进她们的屋子,自己回了房间,谁知不一会儿,藤兰却来邀请他去自己的房间,孟阙自知好戏要来,当然是欣然而往。

谁知到了屋子里却见“无衣”的是藤妩,孟阙对藤妩的兴趣稍差些,于是指着藤兰说:“我要的是她”,藤兰也二话不说,就要脱衣服,孟阙却拦住了她,孟阙当然不忌讳当真母亲玩儿女儿,更想尝尝玩儿完女儿再玩儿母亲的滋味,但他别有所图,想着藤妩既能当组长,多半要“复杂”些,还是由藤兰入手的好,于是要求藤兰跟他走,谁知藤兰却不玩儿,说了半天,孟阙才明白,部落中的规矩是要男方在女方家偷心的,不能在男方家,这是铁规矩,不能改的。孟阙无奈,只得提出,自己和人偷心时不愿有别人在身边,连听到声音也不可以,要求藤妩媚离开屋子一段距离,藤妩因他发明了渔网,震于他的“神威”答应了,孟阙叫她一夜不可回来,藤妩自去部落中相好的姐妹那里去了。

于是和孟阙河藤兰赤膊相见了……

藤兰果然还是纯洁的女孩,而孟阙更惊奇的发现,自己内力虽失,某方面的能力却毫没受影响,看来精气一物,二而一,一而二,内气虽损,“精”力无伤,于是把前世所记的的某国某片中的各种花样因地制宜的一一和藤兰演示了一番,其乐融融间孟阙发现这东瀛的女子在受虐方面竟的确是有源远流长的传统的。

在佳人雌伏之际,孟阙提出要看他们部落守护的圣符,藤兰开始还有些犹豫,道是晶女王有严令,不能给外人看的,但在孟阙加紧蹂躏之下,藤兰终于全面投降,答应领他去看,但须得背着她母亲,孟阙言道那是自然。

第二天傍晚,藤兰领着孟阙避开部落中众人的视线,来到半山腰的一处山洞前。

孟阙见这山洞不大,里面有闪烁的火光,以为有人,不禁迟疑了一下,藤兰看出了他的担心,对他说道:“那是族中保存的火种,隔一段时间,就是你们神州人所说的一个时辰就会有人添火的,咱们先前已经耽误了不少时间,你得快点看。”

梦却依言应允,进入洞内,见火光跳动下两个人的影子投在墙壁上,忽长忽短,颇有些诡秘,待来到火堆跟前,见在那火堆的对面墙壁上有许多字迹,果然是简体字。

孟阙只看了一句就呆住了,原来第一句是:“我鬼谷子……”

梦却暗道,鬼谷子,怎么可能,难道他竟破译了简体字吗 ,这可真是真正的大才啊,但他为什么要用简体字书写文字呢,想到这里,急不可待的看了下去,只见上面接着写道:

余有五个弟子,曰孙别,曰庞涓……

看到这里,孟阙又一阵疑惑,不是三个吗,再看下去,见写道:曰苏秦,曰张仪,还有女弟子赖晶晶,然苏秦张仪只学文,不学武,亦不通杂学,故不算我西瑶鬼谷支派弟子,而赖晶晶,起始文武兼修,我怜她来自异国,少受教化,故虽然她学文甚差,我亦不曾放弃教导,总存了铁杵磨成针之意,谁之她竟偷学别派邪门武功“蚀骨神功”,故我将它逐出师门,亦不算我西瑶鬼谷支派弟子。

后我与小师妹水冰海隐居于无名谷,谷中无日月,此诚人间至乐也,谁知小师妹竟被剧毒之物冰蚕咬伤,我百计不得治好师妹身上所受冰蚕之毒,这时赖晶晶忽然找到无名谷,只这已经颇为可疑,须知无名谷极密,纵孙膑庞涓,苏秦张仪亦不知也,赖晶晶又如何能得知,但我已不及细问,赖晶晶言道,在他家乡东瀛列岛上有神物曰八歧大蛇,八歧大蛇有子曰八歧蛇子,可治冰蚕之毒,她劝我去岛上寻找八歧蛇子,我虽怀疑,但救师妹心切,遂与她上岛。

谁知我一登岛,就被赖晶晶所暗伏之“六歧蛇子”咬伤,功力尽失,并被他将手脚筋挑断,于是赖晶晶逼迫我传他包括“建木神功”,“动雾徐步”和“官止神欲神功”在内的我之三大神功。我知道若不传授于他我或有活命之机,一旦传了必死于她手,但我又是必不能不传,好在她于“建木神功“所知不想,我或有转机。

于是那一日,我背靠大树,传她口诀,这口诀乃是我临时所编,要她入定七日,并将她手下弟子四十九人列成“天罡北斗大阵”,排于她左右,说是有助于她练功,她果然上当,入深定中,于是我施展“建木神功”,以大树为依托,尽吸她四十九名弟子之内力,又喷气断树枝,震慑了她的弟子,然她既入于深定,有气场保护,我内力虽深,手脚已断,纵口含树枝,亦不能伤于她,于是我命她手下弟子背我至藤青洞,又口含树枝以内力于石壁上书写“建木神功”,“动雾徐步”,“官止神欲神功”,此三大神功终不可失传,而我所用之字迹,乃是悟自圣符之字迹,料世上无人能看懂,能看懂者,必是于祖师颛顼帝同列之人,故可任其学也。

夫“建木”者,生于天地之中心,高白仞,为众帝上天之神树也,故可沟通天地人。故练建木神功者,当以大树为依托,既可吸天地之灵气,亦可吸人之内力,何以必须用树者,盖树者,有生有气而无知无时,又生有气,故通于修炼之人,无知无识,故通于天地,人有心,而天无心,故人直接吸天地之气,终究所得甚少,借助大树为中转,则可尽力而吸。而欲吸人内力,亦需无心方可,有心则所吸之内力不能尽为所用,终必互相攻击,后患无穷。故此唯以大树为依托,方可尽情吸人之内力而无惧因内力性质不同而互攻。当然若能吸人内力时无心,则亦不惧内力互攻,然吸人内力焉能无心,故还得以树为依托吸之……

孟阙刚看到这里,藤兰忽然催道:“快走,添火人快来了。”

孟阙无奈只得和藤兰先下山去,两人又来到藤兰和藤妩的屋子,却见藤妩仍在屋子里,却听藤妩对孟阙道:“神,这次可以让我接触圣体了吗?”

孟阙在她身上瞄了几眼,藤妩见状忙把身子扭了几扭,又前后转了两圈,还特意撅了撅硕大的屁股,晃了晃波翻浪滚的前胸,末了又抛了个媚眼儿,于是孟阙咽了口吐沫道:“也好。”

藤妩于是对藤兰道:“那你先出去吧。”

她对藤兰说的也是华夏语,孟阙能听懂,他摆了摆手,道:“不必,我想好了,入乡随俗,藤兰不必出去了,你们就两个一起接受圣体吧。”

藤兰和藤妩面面相觑,藤妩道:“两个人如何一起接受圣体,莫非神,您长了两根……“

孟阙忙摇了摇手制止了她接下来的话道:“不要胡说,我来教你们两个怎样一起接受圣体,其实这中间还是有先后的,但另一个也不必闲着……”

自此之后,孟阙每夜与藤妩藤兰母女二人胡作非为,这是原始社会,部落中无任何人指责他们,反而有女人打主意什么时候也来接受一下“圣体”,而孟阙白天就寻隙入山洞学“建木神功”,盖众女采集时路过山洞附近都远远绕开,似是出于某种尊重而有意避讳。

孟阙在山洞中也十分小心,估摸着添火人差不多来了时他就出来,隐身到山洞左近,而待添火人离开又进入山洞,他在山洞中也只是记忆功法,数日之后,“建木神功”已经记忆完毕,他并不急于练功,又记忆“动雾徐步”,待“动雾徐步”记忆完毕,再学“官止神欲神功”时,却见那神功只开头写了“官止”两个字就没有了下文,而且潦草的很,分明是没来得及写。

孟阙心中十分疑惑,莫非是鬼谷子写这套神功时赖晶晶赶来了,不是说赖晶晶要入定七日吗,莫非提前出定了,那鬼谷子是被她害了吗?看来这些答案只有当面问赖晶晶才能知道了,当然前提是自己有机会,而她又能回答自己。

于是这天,孟阙站在一棵大树前,微微低头,以眉心印堂穴贴住大树,依着“建木神功”的口诀开始练功,其实这路神功的第一步是先散去自身内力,据鬼谷子说这凶险的紧,好在孟阙先前被两头怪蛇咬伤,内力尽失,反倒轻易的过了散功这一关。

孟阙凝神入静,渐渐进入了忘我的境界,忽觉一股清凉的真气由印堂进入,走百会,过玉枕,一路向下通过督脉,在会阴入任脉,又经丹田,过中脘,一路进入膻中穴,山中乃气海,真气到此遂储存起来,不再向上,孟阙知道只有膻中气海中真气满到一定程度,才会继续向上,完成任督循环。

这“建木神功”走的任督循环路线也与世间绝大部分功法都不同,盖世间内功练法大多是任脉下而督脉上,在丹田积蓄内力,而“建木神功”反其道而行之,这多半就是“建木神功”能吸人内力的原因了。

孟阙头一天练功所得大树之真气不多,但第二日再练,则定中感觉大树变成了一根上通于天,下通于地的巨大空心柱子,而自己也变成了一个法天象地的巨神,五颜六色的天地之气由高天厚地汇聚入这根巨大的柱子,又从柱子上面的一个开口贯入自己体内……

待练完后只觉浑身精力弥漫,举手投足都劲力暗生,他又回到屋中试着拿起大斧,觉得竟也不太费力了,舞弄了几下后,心中已然有数,若照这个进度下去,不用吸人内力,最多一个月,自己的内力就能恢复,这是因为自己的内功虽然失去了,但以前练内功时经脉已经得到了打通和拓宽,再练自然要比从头开始事半功倍的多,何况这“建木神功”又如此神奇。

待练到第十天的时候,方近中午,孟阙练完了“建木神功”,正打算采几个野果吃,这些东瀛人也是两餐制的,孟阙初来乍到不愿搞太多特权,所以也随着,但他除了第一天中午有点儿饿之外,这些天练“建木神功”,竟然没感到中午不吃饭有什么饥饿感,看来这“建木神功”广采天地灵气,在一定程度上也起了辟谷食气的作用,但他对辟谷并无兴趣,因此只要有兴,还是会采几枚野果吃的。

谁知今日刚摘下一个红色的与苹果差不多的果子咬了一口,忽然有一个“小矮人”跑道自己跟前,跪下道:“神,我是‘龟’,代表‘柱’有事求您。”

孟阙当即就喷了,一口已被咬化的水果直接喷到了“龟”的脸上,“龟”用手擦了一下,居然又把手上的“果汁”舔了舔,道:“谢谢神之所赐。”

孟阙忍住恶心和笑意道:“柱求我有什么事?”

龟道:“神,你发明了渔网,我们都很感激,这些日子来食物剧增,远远超过了‘妩’她们的采集所得,按理我们男子的地位应该得到提高,可是那些女子仍然骑在我们头上耀武扬威,因此柱请求神您支持我们提高男子的地位,明天‘柱’将提议要求召开全族大会,要求‘妩’下台,由柱来担任族长。”

孟阙听到这里,心中咯噔了一下,他原本发明渔网的初衷就是为了自己来当这个部落的首领,他本以为自己一献出渔网的发明,藤妩就会主动让位,可这些天来,藤妩除了和藤兰一起母女二人一起“伺候“他之外,并没有提让位之事,而他全身心的投入对“建木神功”的修炼,竟也忽略了这个事,看来腾妩并无让位之意,这个柱倒要夺权,而反过来自己竟然要为他人做嫁衣裳了,想到这里,孟阙几乎有杀了这个“龟”的冲动,但他眼珠一转,还是道:“龟,你说柱要提高男子的地位,是吗?”

龟道:“是的,神,柱正是这个意思。“

孟阙道:“那好吧,本神支持他。”

于是龟欢天喜地的走了,孟阙看了看他的背影,对着野果狠狠的咬了一口。

第二日傍晚,部落全体成年人集中在一个议事的大土台子前面,柱站在大土台子上正口沫横飞的讲着:“……我们男人每日耕作,每年收获时所得已经比女人采集所得为多,但部落里仍是是女人主事,我们屡次要求提高地位,都被‘妩’拒绝,现在神发明了渔网,我们所得的事物更是大增,我敢说,现在就是这些女人不去采集,我们的食物也已经够了,那还要这些女人玩儿什么,她们只负责做饭和生孩

子好了,我们男人要主宰部落,大家答不答应!”

这“柱”说的是华夏语,想必是为了让孟阙能听懂,底下那些响应他的人则一起哇啦哇啦的大呼小叫,孟阙虽听不懂,但看到他们都是男子,又表情兴奋,想必说的是支持柱的话,这些人几乎包括了部落中的全体成年男子,只有几个须发皆白的老者没有响应,但在这原始民主制的部落里,既然其他男子都答应了,他们想必反对也无效,何况看他们的样子虽未欢呼,其态度也是默认的。

而全体成年女子,包括几个年高有德的长老此时却都默不作声,一反女子们平时爱叽喳的性子。

藤妩心中剧跳,她知道在食物大于一切的部落法则里,这些女子多半会默认男人们夺权,她倒也不是太在乎这个族长的位置,但部落中多少代都是女子掌权,她又实不愿女人的主宰地位就这样在她这一代族长手中失去,于是藤妩目视全场,下意识的想找一点助力,却忽然看到了孟阙,于是她好像抓到了救命稻草一般,对孟阙道:“神,你是渔网的发明者,你给大家带来了充足的食物,你怎么看柱的要求?”

孟阙微一沉吟,尚未回答,就听到柱说道:“神,你答应过龟的,你忘了你说过的话了吗?”

孟阙道:“我没有忘。”

柱闻言立即满脸欢喜,正要勒令妩将族长信物交出来,却见孟阙也走上了土台子,他以为孟阙是来为他助阵的,往旁边一让,道:“请神讲话。”

孟阙一笑,对着台下道:“藤部落的男人们,女人们,你们说,是谁发明的渔网?”

原始人诚实,立刻一起答道:“是神您!”

孟阙道:“那如果神要做族长,你们支持不?”

这下全体部落民众却都楞了,一时竟无人回答,孟阙暗道,难道他们还有排外心理,我不是原住民就不能当族长吗?可既然我发明了渔网,在这群真正“民以食为天”的原始人心里,难道“天”要做族长,他们还会拒绝吗?

他正然胡思乱想之际,柱忽然道:“神,你不讲信义,你不是答应了龟,支持我做族长吗?”

孟阙道:“我答应龟的是,‘支持男人们提高地位’,我说过支持你做族长吗?龟,你说说看。”

他最后一句,却是向龟说的,龟嗫喏了一下,道:“神,您不曾说过支持柱做族长,但……”

“这就是了!”孟阙打断了他的话,转身对柱森然道:“你冒神之语,说我支持你做族长,你知罪吗?”

“我,啊!”

柱还没来得及辩驳,孟阙右手掏出秦戈,一扬手,一道金光从柱胸口进入,从后背出,孟阙随即左手一招,秦戈在半空中拐了弯,又回到了孟阙左手中,孟阙手持滴血的秦戈,目视全场,森然道:“我当族长,有谁反对吗?”

短暂的沉默后一个女子声音先道:“我支持神做族长!”

却是藤兰首先开口了,众男人一怔之后,都大呼小叫,比支持柱更热烈,接着众女子也先后发出和那群男子同样的支持声音,只有藤妩呆立当场,怅然若失。

孟阙当了族长,众人本来称他为“神”族长,但他觉得这有“间接”美化东瀛人的嫌疑,于是要他们称呼自己为“神皇”族长,“神皇”一称取自他自己的自称“赵天神皇”。

孟阙也得到了族长信物,居然是一条古藤,这古藤明显经过某种古法的处理,坚韧以极,闪着一种神秘的黑光。

孟阙看着这条古藤,脑中却忽然出现了将藤兰捆绑起来,然后再做某种“游戏”的场景。

孟阙是个想到就办的人,当夜就要用这根古藤捆绑藤兰,藤兰藤妩初始极为恐惧,惊问族长这是何意,孟阙对她们讲了此乃一种游戏方式,二女这才战战兢兢的配合了他作此游戏。

其实在孟阙的本意正是要拿这圣物进行亵渎才觉刺激,他却不知原始社会原有生殖崇拜,他又被视为神,他用此圣物捆绑二女做此游戏,二女初始的惊恐过去后就觉得是莫大的荣幸,但二女在受虐方面原有天赋的悟性,在荣幸之余,更甘于受虐,种种苦乐兼具的表情和声音令孟阙在游戏中获得了极大的满足。

孟阙游戏之余不忘正事,第二天早上他把全部落中的成年男子招到议事的土台子前面,约有三百多人,孟阙从其中选出精壮者一百人,准备组建“职业军队”。

按华夏的军队编制此一百人为一“卒”,其领队称为“卒长”或“百将”,因华夏语“卒长”与“族长”同音,孟阙考虑到以后军队会扩大,他又不耐烦给倭人详细解释,遂用了后一种称呼,“百将”。

又以每五人为一“伍”,设伍长一名,二十五人为一“两”,设一“两司马”。

孟阙自任百将并兼任一个两司马,同时任命原狩猎队首领“猪”,狩猎队副手“狗”,原捕鱼队“柱”的副手“田”各为一两司马,孟阙与“猪狗”为伍,实属无奈,至于这这“田”原本是个种庄稼的好手,只因此时农闲他才自然的加入了捕鱼队,做了“柱”的副手,他的捕鱼技术也不错,尤其对网的运用其实还在“柱”之上,如果孟阙不组建军队的话,他也会接替“柱”的位置,当然也得走一下孟阙这个族长任命的程序。

孟阙又征求了一下大伙的意见后,任命“乌”和“龟”分别为挑剩下的那些人的狩猎队和捕鱼队的两个头头,让他们自去从事生产劳动去了,然后就准备开始训练这些“职业军人”,不想“田”这时却提出了反对意见,他道:“神皇,我们为什么要组建‘职业军队’,我比“龟”会捕鱼,我们应该一起去捕鱼和打猎,有了战斗时再一起上阵不迟。”

孟阙知道在这种原始部落里民众作战时都是全民皆兵的,的确没有职业军队这种编制存在,自己对东瀛劳苦大众拔苗助长,绝非存了让他们发展进步的好心,乃有不可告人之目的,但此时若不做一番动员工作在这原始民主制的社会氛围下军队也未必好带,于是道:“我们的食物现在是否充足?”

“充足得很……”田随口说道,但想了一下他又接着道“虽然我们这些不人去捕鱼和狩猎,只让‘乌’和‘龟’他们去也能满足食物所需,但是,人不劳动难道也可以吃东西吗,毕竟我们不是神你,你可以不劳动就吃东西,因为你是神,而我们不是。”

孟阙点了点头,道:“谁说你们不劳动,打仗不是劳动吗?我知道我们现在没到收获的季节,没有粮食,可是有的部落有存粮啊,我们去打仗,把他们的存量抢来我们吃,这难道不是和种庄稼一样都是劳动吗?“

“打仗,抢粮食,种粮食?打仗也是劳动吗?”“田”倒不是没随晶女王去抢过别的部落的粮食,但打仗等于劳动这种概念对于他简单的头脑还是有些磨不过弯来。

孟阙见状接着又道:“你喜不喜欢女人?”

“不喜欢!”这次“田”斩钉截铁的答道。

孟阙不由得一愣,不喜欢女人?莫非他喜欢男人,这在原始社会也太离谱了吧,他正然狐疑间,“田”接着又道:“但我喜欢和女人玩儿那种事!”

孟阙闻言几乎晕倒,他本以为“田”这句话会引来哄堂大笑,但笑声并未传来,游目一看,居然大部分男人脸上都是一幅“心有戚戚焉”的表情,孟阙暗道,看来这帮家伙是被女人欺负的狠了,于是又对众人道:“那你们想不想一个人有好几个女人呢?”

这回众人齐声回答:“想!”

孟阙知道这还是一个“群婚”和“对偶婚”过渡的年代,“对偶婚”还没有全面取得优势,但“对偶婚”带来的对女人的占有欲已经深入男人们的人心,因此自己这句话倒是真说到了众小矮人的心坎里了,于是继续趁热打铁道:“我们组织这职业军队就是要抢粮食,抢女人……“

孟阙用对粮食和女人的渴望成功凝聚起了这只军队的军心,于是开始每天训练,东瀛战马极少,这个部落更是全无战马,孟阙就按中原各国的步兵训练方法来训练他们,他这一每天忙于训练军队,对“建木神功”的修炼自然是耽搁了下来,这种在静中吸收天地灵气的功法修炼起来是很耗时的,练的时间短则很难起什么作用,当然功法中有记载,吸人内力可以快速增加自身功力,但孟阙目前却没这个条件,于是一连十几天都只有很短暂的时间练“建木神功”,内力的恢复也自然极缓慢。

因此孟阙暂时放下了“建木神功”的修炼,转而修炼“动雾徐步”,这动功果然省时间的多,孟阙每日抽出一点时间练习,居然也进步神速诉,进步的不是内力,而是轻身功夫和逃跑的能力,这“动雾徐步”和“凌波微步”有异曲同工之妙,,乃是依着六十四卦方位,每一步踏出都匪夷所思,让攻击者无从下手。

又是十几天后孟阙的“动雾徐步”练成了,乃自觉天下可以去得,更遑论东瀛小岛,而手中的军队也训练的差不多了,他决定发发市利。

据孟阙这段时间的了解,藤部落属于晶女王管辖,而晶女王所领导的是一个大型的部落联盟,共有八个部落组成,其中最大的就是她的本部落濑部落,而部落联盟的名称也是濑部落联盟,有时也直接简称濑部落,藤部落是其中最小的一个部落,不过由于担负着守护圣符的任务其地位并不低,但这些年来,晶女王已经逐渐对研究圣符丧失了兴趣,因此很少对藤部落有所关照了。

其实在原始社会来,部落联盟对手下部落的影响和关注力度并不太大,藤部落在把个部落中离本部落最远,常常受到邻近的另一个大的部落联盟“饭”部落的欺负,晶女王早些年倒是教训过“饭”部落几回,但这些年只要他们做的不太过份,她应经不太管了。

按藤部落民众的说法,等到稻谷成熟,饭部落就要来抢了,而这一天不已经远了,因为稻谷已经变得金黄,就要成熟了。

孟阙决定先发制人,袭击饭部落,经了解,饭部落联盟共有五个部落组成,主部落也叫饭部落,其首领叫“爱”,这首领年纪还不到二十岁,说起来他还是晶女王的女弟子,但晶女王对她的影响力同样有限,饭部落在“滴蜡原”。

夜色深沉,群星似飞鸟潜行,又白又大的月亮却好象害羞似的躲进了轻纱般的云朵里,旷野上有一大片稻田,在稻田的尽头处,有一根高数丈的立石头,说是立石,其实是倾斜的,即便倾斜,石头的顶端离地面也有数丈高,它很象一根斜插的蜡烛,又似是在泥土中有一只巨手在斜拿着它,更奇的是在它那方圆数尺的顶部生长着一颗小树,那树上居然还结着不知名的果子,有时一阵风吹过,果子就会掉下来,仿佛是蜡滴。

这就是滴蜡原,而孟阙他们乘着夜色刚到这里,孟阙也远远的看到了那只大蜡烛,脑中立刻浮起某国某片中的刺激镜头,他强压下某种邪恶的念头,带领部下向稻田另一侧的一排呢“棚户区”摸去。

孟阙当然不知道,在那片“棚户区”中最大的一座木屋里,“爱”正将她纤细的手指插在自己某处私密的所在,正不停的鼓捣着,她那层在岛外很多人看得极珍贵的某种膜早在几年前就被她以这种方式捅破了,但她本人却的确还没和任何男人有过实质性接触,她看不起部落中的男子。

此时她即将进入某种神游太虚的境界,忽听屋外惨叫声接连响起,她一惊,用力过猛,疼得的自己一哆嗦,却也因此达到了某种快乐的巅峰,接下来有十秒钟的意识模糊,当她清醒过来时,屋门已被人一脚踢开……

孟阙见一个白色身影从草褥上一跃而已,前一步还脚步虚浮,后一步已快如闪电,妙相毕呈中一只纤细的手指已经带着一缕劲风向他戳来,劲风中还有一种暧昧的气味。

高擎大斧的孟阙立刻就一愣,好在他练功有成,下意识的反应之下脚步一错,踏出一步“动雾徐步”,已经躲过了这一指,“饭爱”“咦!”了一声,她这手指头上的功夫向来是不论戳别人还是戳自己都百发百中的,不想今日竟然失手了。

她一击不中,反手又一指已戳向孟阙肋下的“章门穴”,而另一指在算定孟阙会闪身的地方虚指以待,只等孟阙一闪身就戳向他的“期门穴”,不料孟阙又一步踏出,居然还是在她绝想不到的方位,饭爱两招落空,并不气馁,又玉指纤纤,带着劲风和极具诱.惑力的气息和孟阙战在一起。

孟阙一连躲了十几招却并未还手,他已看清对面这女子是个极品尤物,尤其是胸前的两团“火山”在双臂舞动中,怒潮般汹涌不休,当真是海水中有火焰,火焰中有海水,孟阙虽阅女多矣,也不禁眼花缭乱,目眩神迷。于是仗着步法精妙,不断明目张胆的欣赏春色,哪里还能想到斧劈佳人,焚琴煮鹤。

这“动雾徐步”不但步伐巧妙惊人,更兼使用起来飘逸潇洒,翩翩然有神仙之概,饭爱开始时一连几招戳不到孟阙未免十分着急,但几招过后忽然发现孟阙丰神俊朗,高大英武以极,在心底不由得赞了一声道:“真是神仙哥哥也!”

盖原始社会信息不发达,她又不曾主动去在意“藤”这个小部落,倒不知道孟阙是藤部落的“神”,但她在岛上每日所见都是豆芽菜般的小矮人,况且大多数长的又歪瓜裂枣,不堪入目,自然是对男人早已失望,可今日见了孟阙这等俊品的人物,当真就和自己每次“自我安慰”时幻想的梦中郎君一样,安能不动心,不由得春心荡漾,暗下决心定要把这俊俏郎君拿下这后骑在那里,好生享受才是。

孟阙打着打着忽见对面美女美目中现出春意,又看着她“裸衣大战”之下每一招每一式都纤毫毕现,曼妙无比,实在是最完美的“人体艺术”,也不由得心动,这一来两人本来是你死我活的大战反倒变成了眉目传情,你侬我侬的“对舞”。

可惜比武打仗时最好还是不要分心想别的才好,孟阙这一心猿意马,不曾注意到脚下,忽然不知在什么物事上绊了一下,竟仰面摔倒!

这一摔倒却也忽然提醒了饭爱,她忽然想起这“神仙哥哥”是来偷袭她的部落的,外面喊杀和惨叫声正然激烈无比,而眼前这人武功诡异得匪夷所思,她若不解决了眼前这个人,如何去外面指挥战斗,于是并指如戟,向孟阙胸前的“麻穴”点去,她这已是手下留情了,她可舍不得点这俏郎君的死穴,但她内力不能及于一尺之外,因此这一指是俯身而点的。

孟阙虽然摔倒时大斧脱了手,但他仍有把握一脚踢中这美人的小腹,把她踢得飞出老远,连带着把她那“花做的肚肠”也踢断,但孟阙面对如此世间尤物却狠不起心来“辣脚摧花”,可若只轻轻一脚又怕对付不了这武功高强的小妞,此间火候着实不好拿捏啊。

孟阙一犹豫间已失了先机,饭爱的指风已到了孟阙的麻穴,于是一件两人都意想不到的事发生了,孟阙只觉得一股内力涌尽自己的经脉,然后迅速流入自己的膻中气海并储存起来,而饭爱却觉得自己发出的内力先是如石沉大海一般无影无踪,随即自身内力就如江河决堤一般冲出体内,向对手体内“灌”去,惊慌下她一个立脚不稳,栽倒在孟阙身上,而手指也如被磁吸一样粘在了对手的麻穴上,内力以更加汹涌的速度飞速流入对方体内,她拼命的想把手指移开,但越用力内力就流失的越快,她不由得惊叫起来。

孟阙自然是明白这是“建木神功”起了作用,在吸人内力,但他也立刻就想起了“建木神功”口诀里的告诫,道是“吸人内力如果不以大树为依托,则所吸入的内力必然不能尽为所用,日后终将互相攻击,后患无穷”,于是他用力一推饭爱,谁知饭爱嘤咛一声,身体起空,妙相毕呈,妙峰晃动间手指却仍粘在孟阙的麻穴上分毫未曾离开。

孟阙的手臂比她长的多,这一下几乎将她的双臂拉伤,更兼胸前重要部位被孟阙无意间捏了一下狠得,痛得饭爱几乎掉泪。

孟阙也没想到这“建木神功”发动起来比胶水还粘,而饭爱泫然欲泣的模样反倒刺激了他的某种原始本能,他灵机一动,忽然想起,“建木神功”上说,如果吸人内力时处于无心状态就不必担心内力反噬,他此时虽然是“建木神功”自然发动吸人内力,但只要他“知道”自己在吸人内力就算不得无心,可有一种方法是一定能让他忘记自己是在吸人内力的,那就是……

于是一幅奇景出现了,两个赤膊的男女相拥着在地上摸爬滚打,野蛮冲撞着,而那女子一只玉手上的一只纤指始终戳在那男子胸前的一个部位上……

孟阙在激烈的某种运动中早已忘记了自己还在吸人内力,而饭爱的内力最终也并没有被吸光,她开始时由于惊恐还不忘了想撤回手指,但后来两人几乎在同时达到了某种快乐的巅峰,在这个状态里,“爱”忘记了自己的内力被吸,因此没有运力撤指,所以也就没有内力发动,她没有内力发动,而孟阙又没有主动去吸,她的手指就自然的离开了孟阙的麻穴。

饭爱从来也不知道,两个人做这种事竟会比一个人做要快乐这么多倍,于是在意识恢复后又立刻再次投入战斗,在某方面天赋异禀的孟阙也再接再励,两人又一次进入了忘我的状态,外面“猪头小队长”等人疯狂的杀戮着饭部落的男人,这是“残酷般的杀戮”,而室内孟阙野蛮的欺负着饭部落的“女王”,这是“杀戮般的残酷”……

直到门口又一人闯进来,是“田”,他道:“神皇,我们胜利啦,啊,您在……”

藤部落在夜袭中抢了大量的粮食和大批的女人,这些女人将加入并壮大他们的部落,但此行没有捕获任何奴隶,无论男女。

族长孟阙是在战斗结束回到部落后才发现没有抓获奴隶这个严重问题的,于是他问“猪”,道:“为什么没有捕获奴隶?”

“猪”道:“什么是奴隶?”

孟阙想不到他竟如此无知,无奈只得又给他讲了一下什么是奴隶,不料“猪”听明白了奴隶的含义后对捕获奴隶这种事仍然表示了十分的不理解。

孟阙细问之下才明白,在历次部落战斗中,只要力所能及,是一定要将对方的男人无论老幼都要尽数杀掉的,即使在战斗中有些男人表示“不打了”,即成为所谓的俘虏,他们所期待的也只是在战斗结束后能痛痛快快的挨一刀“爽快”的,而不是在战斗中“零碎受苦”再死。

孟阙这才明白在这生产资料极度匮乏的原始社会,奴隶制度还没到它该出现的时候,本来藤部落自从渔网发明后已经具备了蓄养奴隶或说使用奴隶劳动的经济基础,只是部落民众们还没有没意识到这一点而已,如果孟阙提议,日本的奴隶制度是有可能在孟阙手中提前产生的,但这毕竟是一种实打实的社会进步,孟阙还没有考虑好到底让不让日本出现跨越式的社会发展,于是暂时打消了在下一场战斗中就开始捕获奴隶的念头。

他又想,如果每次战斗时都能尽屠敌对部落的男子,最后在想办法将自己手中这只武装力量“人道”消灭,倒是也有助于将日本人种族灭绝,不过自己手中这只力量还是太弱小了,看来,路漫漫兮其修远兮,还得从长计议。

“爱”族长,或说“爱女王”,十分欣喜的加入了藤部落,并表示只愿做“赵天神皇大王”一个人的女人,孟阙对于“赵天神皇大王”这种明显具有语法错误的称号没有介意,承认自己是“王”就可以了,具体名号无所谓。

为了表示忠心,“爱妃”(这是孟阙给饭爱的“封号”)言道她可以去劝说她所领导的其余几个部落都来加入“藤部落联盟”,对此“神皇大王”是十分赞同的,他打算修整一天后,第二天就领着爱妃去接受她的其余手下的投诚,至于休息的这一天也不怕爱妃的手下来报仇,一来原始社会的军事动员没那么迅速,二来,若他们当真来报仇,到时候直接把爱妃推出去说明情况也就是了。

第二天,孟阙将自己的直属部下留在了部落里,带着爱妃,和“猪头小分队”准备出发去饭部落受降。

这时,忽然晶女王的信使来了,道是晶女王紧急召集藤部落的全体男性成员去准备战斗,这信使意外的发现了饭爱后又道,“这下可省事了,不用再去饭部落通知了。”原来晶女王这次还派这个特使也向饭部落联盟求援,要求派兵参战。

孟阙细问之下才知道,原来晶女王这次是要集合二十三个女王部落联盟的全体士兵去对抗七个男王的集体挑战,据说七个男王部落联盟由川部落联盟的“义”率领,这次要和晶女王决一死战,要求晶女王一旦战败了就得奉他号令,以他为全东瀛的王,而晶女王已经答应了。

孟阙先从容的受降了饭部落的其他四个部落,组织了藤部落联盟,并正式当上了“赵天神皇大王”,然后才来到濑部落联盟。

濑部落的晶女王是个皮肤很白,看上去二十来岁的美女,当然孟阙知道她已经一百多岁了,晶女王发现孟阙当上了“藤部落联盟”的王,虽然很惊讶,但也没表示出反对的意思,要知孟阙即自称为藤部落联盟的王,又收降了饭部落联盟的部众,那就表示已经脱离濑部落了,她竟似没事人一样,看来,晶女王对手下倒真是“无为而治”啊。

不料孟阙向饭爱表示了这个看法后,熟悉晶女王脾气的饭爱私下里却对孟阙道,别看晶女王表面上客气,实际上她对藤部落由女王换成了男王还是很在意的,这表示着岛上又一块由女人统治的阵地沦陷了,她作为岛上女王的代表,焉能不介意?孟阙听了这话,才知道晶女王是个喜怒不形于色的人。

在藤部落到达前,花部落联盟的“衣女王”和堂部落联盟的“望女王”也到了。

其中“花衣”因为赶路匆忙,还受了工伤——把胸部扭伤了,孟阙很想问一问她的胸部到底是怎么扭伤的,但看着她极度丰满的“上围”咽了口唾沫后还是忍住了。

要等其余的二十个女王部落都到齐,怎么的也还得十几天的时间,但孟阙却不敢借机出去到野外练“建木神功”,因为怕被“懂行”的晶女王发现,他可不想被晶女王知道自己会“建木神功”,乖乖龙的东,鬼谷子都被她暗算了,孟阙自我感觉自己可比不了鬼谷子,还是小命要紧,韬光养晦吧。

晶女王也是常到野外练功的,孟阙有一次想远远的偷看一下,可惜被饭爱发现了他的意图,刚走出屋子,就被拦住了,饭爱道:“晶女王耳目极灵的,以前就有一个弟子不得她的允许而偷看她练功,结果被她追到跟前,一掌打成了冰人——就是浑身结冰的人。”

孟阙猜这是一种“寒冰真气”,于是问饭爱道:“岛上还有人会这种神功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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