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孙毅,即墨身后的容海晟说:“看来你的计划正在慢慢走上正轨,只是咱们最近的动作可能太大,军部的人下午来找你了。”无所谓的笑笑,即墨说:“哪里是咱们动作太大,是他李军长心急找个靠山罢了,能稳坐军长之位达十年之久,无升迁无调配,死守着金陵这块肥肉,足可见此人也不是善茬,毕竟是前总统亲自选的人,袁家倒台,他也清楚这次变动自己怕是不能再留下来了,所以要找人保命呢。”容海晟恭敬的询问:“那你到底要不要见呢?”即墨收敛了笑容:“见,当然要见,只是现在更让我担心的是北平的动静,圣元刚刚出任国防总务司机要秘书长,意图也是越来越明显,我是非常不想跟他兵戎相见,但是长此以往,金陵和北平两地的争端迟早会被摆上台面,到时候才是一场硬仗。所以现在我必须加快速度稳固金陵。”容海晟不解的说:“可是我不懂,孙少爷的目的到底是什么?他是想自己坐上总统的位置吗?”即墨摇头说:“现在的形势谁坐上那个位子都是名不正言不顺,只是每个人心里早已心照不宣,虽然我不想那么想,但是看圣元最近的动作,也许当年倒袁一案,圣元未必毫无关系。所以,千万不能让袁枚在金陵的消息传到北平。”容海晟点头应允。倒袁案发生之后,三大家族就形成了三足鼎立的局面,孙家和即墨家算是彻底撕破了脸,冯家持中立态度,对两家之争只做壁上观,政府内也就直接分了两派,但是所有人很清楚,孙家在此期间得利不少。只看把即墨家大少爷逼的不得不离开北平就可见一斑。
所以说人都是自私的,他和圣元是彼此交心交命的兄弟,却不得不为了家族荣誉和性命争权夺势,将来也极有可能彼此兵戎相见;更加可笑的是,在权利和家族面前,少时的兄弟情义,指天立誓都显得那么的苍白无力。他们不想却无可奈何;这才是生于豪门的根本,你没有资格去要求得到自由和真情,却不得不接受与生俱来的斗志和算计;他相信,有朝一日当双方手里的匕首插进彼此的胸膛时,他们还是会心一笑,兄弟,此生抱憾,也只有来世再续了。
想起这些纷杂的事情,即墨觉得前所未有的疲惫,刚想休息一下,却响起一阵紧密的敲门声。
看着手里的密函,即墨的神情变得极其的纠结,一旁的容海晟见状低声问道:“怎么了?”把手中的密函递过去,即墨冷声说:“想不到温家跟我玩这手。”容海晟的神情也是极度的不可思议,怎么会这样,明明已经不在的人怎么会..看着即墨,容海晟疑惑的说:“为什么他会去找孙少爷,他们有什么关系呢?”苦涩一笑:“圣元跟我想的一样啊,要控制金陵先要控制这里的经济,我找到了孙毅,而他,找到了温家。”容海晟心有怒意道:“这么说孙少爷是要跟你开战了,他倒是丝毫不念旧情呢。”旧情吗?其实即墨内心是肯定孙圣元的做法,现在的现实就是谁先打开局面,谁先掌握先机,是他太优柔寡断,踟蹰不前,又怎么能去责怪圣元不念旧情!
既然要战,那就痛快点!
即墨说:“既然他想出这么个办法把人找去北平,我就要逼他自己回到金陵,去跟北平几家最大的报社卖个消息,就说金陵现神秘商家,大肆吞并本地商号,老牌温家也岌岌可危,据传幕后操纵者来自北平。”容海晟得令便起身出去了,留下即墨看着书案上的密函,许久,轻轻一笑,这一次谁又是赢家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