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伊忽然拽住了安墨的胳膊:“救我,救我,有人要害我和妙可,妙可,妙可……”
安墨根本不能正常开车,于是干脆靠在路边停下,他先是掐了掐云伊的人中,又掐了掐她的虎穴。疼痛,让云伊涣散的精神汇聚到一起,然后缓缓苏醒了过来,只是此时,她已经是满头大汗。
“云伊,你到底发生什么事呢?”安墨问。
“有人要害我,有人要害我,救我……”云伊忙抱着安墨的胳膊,显然神智还没有完全清醒。
安墨心想,难道刚才那个男人要害云伊?他握着她的手,望着她惊恐的眸子,用专业的口吻说:“云伊,看着我的眼睛,你现在很安全,如果需要我的帮忙,那么首先就要冷静下来,将事情的经过告诉我。”
“有人要害我,薛子维兄妹要害我,他们还吓坏了妙可,吓坏了妙可。”想到妙可,她惊恐的神情变成了伤心。
“云伊,放松,让你的身体放松,脚,腿,腹部,胸部,脖子,大脑,以至于身体的每一个细胞都放松……对,深呼吸,吐气……”虽然现在的环境不能和专业的心理咨询室相比,但对于安墨这种国内外知名的咨询师,并不算十分困难。
听着安墨清澈、轻柔的话声,云伊就像着了魔一样,渐渐地安静了下来。
“好,现在告诉我,是谁要害你?”安墨问。
“薛子维兄妹。”云伊望着安墨回答。
“他们怎么害你?”安墨更加深入地问。
“他们给我吃了一种药后,我的情绪就就渐渐失控,思维混乱,产生幻觉,还总是连自己做过的事情都不记得。”云伊回答。
安墨忽然觉得事情不简单,显然云伊的心理疾病比生理疾病更严重,至于有人要害她的说法,也就未必可信,患有妄想症的病人就经常以为有人要谋害她。
“云伊,相信我,我可以帮助你的,你现在只需要平复自己的情绪,我带你去我的工作室,帮你做一个检查,事情真相很快就会清楚的。”安墨说。
云伊点了点头:“好,但是你要通知我姐姐和叶辰逸。”
“放心,我知道怎么做。”安墨重新启动车子。
安墨带云伊来到自己工作的心理咨询中心,那可是国内首屈一指的心理咨询机构,其实心理咨询师和律师一样,都是按时间收费,甚至会精确到每一分钟,收入也颇为丰厚的。
安墨给云伊做了许多检查,包括试题、面谈,当然,他所观察的,却远远超出这些,甚至还带云伊去查了血。
他和云伊谈了近一个小时,然后给她倒了一杯水,让她坐着休息一会儿,自己却来到了外面,他估计云可和叶辰逸应该赶来了。
他来到隔壁的休息室,却只有云可一个人在。
“我妹妹怎么样呢?”云可着急地立刻起身问。
“她的情况我基本上了解了,不算很好,也不算很坏……”安墨回答。
“你这算什么答案?”云可恨不得抽他一巴掌,他不是总吹嘘自己很厉害吗?
“等其他检查结果出来了再说吧。叶辰逸还没到吗?”安墨环视了一下。
“叶辰逸的情况也很不好。”云可叹了口气,本来昨天她就准备去看云伊的,但是看报纸说,叶廷蕴公开承认叶辰逸是私生子,以叶辰逸的性格,不用想也知道他肯定倍受打击。她自然担心得不得了,想到这个时候他肯定很需要人陪在身边,所以就不顾一切地四处找他,希望能帮上他。
最后,她在叶辰逸的一幢别墅找到了他,准确说是叶辰逸送给沈茵茹的别墅里找到了他,已经醉得像瘫烂泥,她还和沈茵茹为他吵了一架,还险些打起来。
安墨无奈地笑道:“他们两个还真般配,连受苦受难也一起。”
“我怎么觉得你这话有点幸灾乐祸。”云可瞪着安墨。
“绝对没有那个意思,要知道,你的妹妹就是我的妹妹。”安墨笑道。
“竟敢贫嘴?”云可挥手就向安墨打去,这时休息室房门被推开,不是别人,正是叶辰逸。
云可立刻收回手,看着叶辰逸,黑色的休闲西装,灰色的毛衣,满脸的胡茬子,脏兮兮的头发,倒有几分像是中世纪的骑士,颓废、忧郁。云可认识叶辰逸也有十来年了,这还是她第一次见到如此邋遢的他,他虽然算不上特别爱打扮,可是一向注重整洁,毕竟是公众人物。
“我还以为你醉死在那个女人的怀里了。”云可白了他一眼。
叶辰逸这几天,几乎没怎么清醒过,只是他与云伊不同,是醉得不省人事。今天如果不是安墨锲而不舍地给自己打电话,或许他还会一直醉下去。云伊不肯嫁给他,老爸又当着那么多人说他是私生子,连妙可也不是他的女儿,做男人做到他这个份儿上,能不消极、颓废吗?
还记得当时他昏昏沉沉,接到电话就听安墨说云伊出事了,他还以为是按摩故意和他开玩笑,没理,继续喝酒,昏睡,直到安墨简单地讲了一下云伊的情况,他才像是被人泼了盆凉水,立刻清醒了许多。他也没来得及洗漱,拿了外套就飞车过来,途中还险些发生车祸。
叶辰逸一进门,喘着气问:“云伊呢?云伊在哪里?”
这时,安墨拿起遥控,启动监视器,对面的电脑画面立刻切换到安墨的办公室,云伊依旧捧着水杯,坐在椅子上,虽然手不停地颤抖着,但却很安静,也没有神经质地碎碎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