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胡说!”见初一惊,看了眼逸枫,难道他骗了她?
“呵呵,是真是假,你查查便知。还有,我与你不同,你是为你的仇人卖命,而我,是为了我的国家,我的……父皇!”
“呵呵!”见初轻笑,她是倒霉还是走运,王子也未免太多了吧!
“你笑什么?”楚天行笑望着见初,问道。
见初淡淡一笑,“楚将军深夜在此等候,不会只是来告诉我这些吧?”
“当然不是!”说完,目光看向三人,还打量了一眼被费思寻与南逸枫架着的黑衣人一眼。道:“请四位到我元国大营一趟,只怕这位兄弟的伤若再不救治的话,必死无疑!”边说,边看向见初。“或者说一说今晚来此的目的!”
见初看着一派悠然的楚天行,“呵呵。”轻笑着,“你就这么肯定能留得住我们吗?”说话间,递了个眼色给费思寻。
楚天行勾唇一笑,“纵使武功在高强,难道敌得过千军万马不成?”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
“是吗?你不觉得浑身无力吗?”见初巧笑说道,顺手接过费思寻递过来的药丸,再看费思寻隐在那受伤的人身后的手上,一瓶拔去了瓶塞的磁瓶。
无色无味,果然是天下医毒二术第一。
声落,人倒。
见初看着软倒在地上的楚天行以及一干士兵,楚天行瞪着眼,一脸的不也置信,见初微微一笑,道:“多谢元国的白药!”说罢,三人携着那个受伤的黑衣人离去。
依旧躺在地上的楚天行无意中看到地上一个白色的磁瓶,瓶上贴着的红纸上书……白药!
白药……创伤药,止血愈伤,活血散瘀,消火去肿,排脓驱毒。
这白药瓶是见初故意‘不小心’掉的,今夜来迎城的目的,借点创伤药,呵呵,可以吧。话说,见初在那条街找完水车,后总有些不太对劲,随即去了附近的药堂,拿了些伤药。
“南隐云!”见初大呼一声,眼里立时露出复杂的光芒来。
众人抬首,不可思议的对视着,南玉歌道:“大哥,你还活着?”在众兄弟中,唯有南玉歌与南隐云亲厚些。
矮榻上的南隐云,血仍不停的流着,呼呼的吐着气,出的气多,进的气少,明眼人一看,将死之人!
南隐云眼光呆滞地看着立在帐中的几人,像是看着世上的珍宝,一一细仔的观赏。南隐云看看了见初一眼,呆呆的眼光中,有了几分柔情,在瞬间又冷硬的笑了,意味不明的笑,很迷茫,很苍白,很孤寂,似乎还有一丝期盼,又有着浓浓的哀伤……
见初看着他,眼中着有强烈的恨意,又有一些说不明的东西。南隐云害了她的家人,害了她的山寨,如今……又救了她一命!碰触到南隐云的目光,见初的身影猛然一顿,他那是什么眼神,他在乞求原谅吗?那一直不曾隐去的笑容,空洞而又复杂。整个大帐中充满了忧伤的味道,哀伤的像忧愁织成的网,将所有人笼罩在里面,别人进不来,她们,出不去。
南隐云看了见初很久,最终将眼移向别处,喘气声更为沉重,就算在帐外,或许都听得见。没有人说话,只是默默的站着,对于这个男子,他们心中有着恨意。可是,他今天的所为,又叫人不知如何对待他才好。许久,所有人就这样呆怔着,直到矮榻上的男子眼中流露出无尽的绝望和悲伤,最后,微笑着咽下最后一口气,依然无人说一句话。
最终,一声无奈的叹息散在大帐中。
只有南玉歌在心里无声的哭了!
南隐云,纵使有在多的过错,可依然是他南玉歌的大哥,他对任何人狠绝,可从没对他做过什么坏事。他对他做的,全都是为了他着想!
突然间,他觉得自己真是个混蛋,看着床上没了气息的南隐云,他竟有些恨自己。为什么在他最后一刻,自己却什么也没有说,什么也没有做,他是他的大哥啊!
宫中寒冷孤寂的日子里,是他伴着他,他才能快乐的度过。
皇族中的丑陋的算计,是他替他一一化解,若没有了大哥,他不知已死了多少回。
那些下雪的日子,是他烫了一壶热酒,与他共饮,因为他知道他畏寒!
他竟然什么也没说!大哥一定很失望吧!
南玉歌俯下身,轻轻擦掉南隐云眼角的水润,没有再看任何人一眼,无比轻柔的抱起南隐云,向帐外走去。
无边的荒野,便是南国大皇子最后的栖身之所。
或许这里最适合他吧,这里很安静,不会有纷争……
那日,红叶悬崖,或许是命不该绝,南隐云被几根交缠的绳索挂住,生,已没有意义的他,无声的苦笑。
下到崖底,却发现有人在那里等他。一瓶药,一条命,偷入他熟悉的皇宫,那如清水般的,不知名的毒药滴在了御膳中,自那时起,皇帝病了,不久,病入膏肓!
他不知那个给他药的人是谁,只知道那人也是奉主子的命令行事,呵呵,毒死他恨了一辈子的父皇,好啊!他的母妃,在九泉之下,有人陪了。而他,也算为自己,为那个他永远也走近不了的女子报了仇了。
如果有一天,她知道是他替她报了父母的仇,会不会再恨他呢?
应该还是恨吧,因为没有他,她的家人又怎么会死呢?
出了皇宫,他便一路寻她,峡谷之上,他看到了她,日夜随行,入迎城,他一直跟随,看她一身的武艺,他惊叹。当那六支快箭将要射中她时,他毫不犹豫的扑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