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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光是太阳的语言(4)

如水的夜里,我总是拿着手电筒,扒在被窝里给他写情诗,我害怕外婆与妈妈发现我的爱情秘密,因为,外婆曾经告诉过我,要么不爱,要么就找一个自己能够管住的男人,除此以外,就是终生不嫁。当时,她说出这句话时,我发现有一种不祥的征兆在新时代的天空里不和谐的生长,它令我恐惧。

王布鲁是那种人见人爱的男人,不仅才气逼人,而且面对女人总有一种磨合不完的力量,仿佛他总是一个个故事的主角,令所有的女孩欲罢不能,欲盖弥彰。

记得我把一封长长的情诗塞进他居住的寝室时,我的天空出现了彩虹般的色彩。在那晚,我把手放在他的手心里,感觉一种从未有过的幸福,当我偎依在他的怀里时,有一句誓言让我顷刻间吐出,我要嫁给他,用我二十年的青春与年华。

赵一平得到这个消息时,两个人在这条街的最里口,展开了一场恶战,赵一平原本瘦弱的身体被王布鲁猛地摔在地上,也摔痛了我的爱情记忆。

最后,战争的结果是:赵一平捂着脸宠远遁他乡,他豪言:丝丝肯定是我的,我还会杀回来的,用我的真情。

一个老头

奇怪的老头便是花园的主人楚天鹏,他的名字很有些古代的旧味道,这也成了我日常业余生活中探索的目标,后来,在一个不经意的时机里,我知道了关于楚老头的秘密,当然,我只打听关于爱情的。

楚老头至今孤身一人,据说他在年轻时,疯狂地爱上了一个歌妓,他原本家庭富贵,丰衣足食,但自从爱上她后,他的家道开始中落,在散尽最后一粒米粮后,他的梦想仍然是一枕黄梁,因为,歌妓的心中根本没有他,他只是她的一个驿站,歌妓爱上了一个将军,他就住在离小镇不远的上海。

楚老头回到家里,不吃不睡,整日搂着歌妓的照片痛哭,由于他的固执,他的左邻右舍包括亲戚都已经远离他而去,他只剩下孤身一人、形影相吊地生活着,痛苦却执著,悲伤却又无奈。

就这样,他终生未娶,直到晚年,政府可怜他,便在这条的尽头修了座花园,算是整条街上的公益性建筑场所,而他,成了这座花园的总管。

他每天的工作便是给花儿浇浇水、锄锄草,这里面,很少有人过来,因为是他的怪异在左右着人们的神经。当然,除了我。

他对我很好,我总觉得他与我有着特殊的缘分,在我的天真面前,他所有的固执和僵化都显得很脆弱,就像一朵花,到了秋天,摔落在时间的台阶上。

令我奇怪地是,外婆经常在花园外面徘徊,每次我问她时,她总说在寻找一样东西,她的眼神很迷离,带着一份牵挂和无奈的表情。

一个女人

那个女人叫毕易飞,是她在一直阻挠我和王布鲁的婚姻,如果她不是我的妈妈,我早就会抄起家伙,给她来个你死我活的争论,她拒绝的理由很简单,她说王布鲁是个表里不如一的家伙,他是在欺骗我的感情。

我不明白大人的眼里为什么会有那么多的高深,凭我的直觉告诉我,我是在真的爱他,他也在深深地爱着我,当我把所有的理由摆在桌面上时,毕易飞睁大眼睛盯着我,就好像在盯一只要落到她身上的苍蝇,她对我说:有些男人,总会掩饰自己的缺点,其实,在他的内心里,你只不过是一个爱情的临时替代品,如果有一天,等你老化了,他会立即把你扔掉。

当王布鲁站在妈妈面前向她表白对我的真心时,妈妈竟然大发雷霆,她的话很直觉:要么,你嫁给臭小子,离家出走;要么,老老实实呆在家里。

王布鲁灰溜溜地跑掉了,我沿着这条街走进花园的最深处,正是车矢菊盛开的季节,我看见有一大把的花正在枝头上绽放,但我不知道,哪一朵花才是我,我又在为谁而开?

一个老女人

老女人叫青菊,是楚老头的当年追求的歌妓,这个女人的画像是我在楚老头家的墙上看见的,当时,我觉得这个女人长得很俊俏的样子,但有些似曾相识的感觉,好像在哪个地方无意中见过面。

我问楚老头关于青菊的故事,楚老头一直不开金口,问的多了,他总在搪塞我,但他的秘密还是在无意中被我发现了.那是一个黄昏,我独自溜进他的卧室里,他人不在,我见桌子上竟然摆着两副碗筷,床上竟然还是双人被的样子,墙上赫然贴着一张大大的“喜”字,那字迹像是多年前贴上去的,已经有些金黄色在上面残存。

在他的枕头下面,我发现了一本日记,那是一种发黄的线装本,一行行精彩的小楷字,写着他与青菊交往的一些经历。

其中有一个章节吸引了我:那是有一天晚上,楚天鹏在街上无意中遇见了青菊,当时,她已经快成了将军的女人,楚天鹏向前接近他,却被站在后面的保镖逮了个正着,把他摁在地上,一顿猛打,打的他遍体鳞伤,如果不是青菊上前阻拦,可能他的小命早就魂归天外,在日记的后面他这样写着:从那天起,我就告诉自己,这样的女人才是我的真爱,我会用一生去追逐她,哪怕只是一场梦。

一场结局

正如毕易飞预料的那样,王布鲁还是匆匆忙忙地走了,他的母亲在远方给他找了个富家小姐,来告别那天,我努力控制住感情没有哭,只是觉得上天对我太不公,自己用前半生真正爱过的一个男人,就这样在自己的生命里消失啦!!

车矢菊前,我一劲地抹眼泪,就连那些花儿,也被感动地跌落一地花香。身后,一只手、一方手帕递了过来,是赵一平,他已经回来两天啦,他是来实现自己的人生诺言。

当我把头靠在他脆弱的胸前时,我感觉他并没有想像中的那样弱不经风,原来,有些臂膀,已经等在那里,好些年啦,只是还些人,没发现罢了。

后来,我知道了关于楚老头和青菊的最后一个秘密,那是赵一平告诉我的,楚老头整日深爱着那个叫做青菊的女人,其实就在这条街上,那个女人,现在生活的很悲惨,就像一枚风中残烛,随时都有泯灭的可能。

原来,有些爱,到了天荒地老时,也只能藏在心里,也许,他们不敢面对的,正是无情的时间和岁月。

我是幸运地,因为在不断寻找真爱的过程中,我已经迅速地占领了爱情的高地,我没有离开,我害怕会有另外一个悲惨的故事在新社会的时空里上演。

那个叫做青菊的女人,正是我的外婆,她的名字已经如同一枚尘埃,跌落在岁月的长河里。

约会

我晚上回家时,趁着妻子上夜班没回家,开始收拾自己的行装,抬头看表时,晚上七点钟,离约定的时间还有一个小时时间,我脱下笨重的外套,为自己的衬衣做了一番简单的修饰,然后领带打上去,要打个红色的一点,因为她喜欢红色的,有温馨的气氛,然后,笔挺的西装被我宽大的背衬起来。

那个她,并不是妻子,你们会猜我是阴谋会自己的情人,我先不告诉你们,一会儿大家便知道了,不过,我要告诉大家,我绝不会做对不起妻子的事的。

我在路灯的掩饰下向前走着,约会的地点离家并不远,在旺角附近,这儿可是本市最为热闹的一个区域。

远远地,我看见一位手拿玫瑰花的妇人在灯光里摇曳着,我知道她已经到了,走上前去与她寒喧起来,然后是她挽了我的胳膊,走进茫茫人流里。

我给她买了冰淇淋,卖冰淇淋的老人喜呵呵地看着我们,嘴里向她问道:真幸福呀,有个帅男作陪,她扬起脸来看她回答她:我可是春风得意呀。

我们走了大半天,然后坐在拐角的地摊前吃零食,她不停地咀嚼着瓜子,打开话匣子与我推心置腹的交谈着,我也听话的偎依在她的身边。

许多朋友此时此刻都为我的行为捏一把汗,如果我的妻子突然出现,我该如此解释,我才不害怕呢,接下来,我还要与她去看电影。

《泰坦尼克号》的主旋律在影院中回荡着,她的眼角溢满了泪水,我拿出纸巾为她拭眼泪,她嘴里喃喃着:怎么还有这么悲惨的爱情故事?太让人心痛了,简直是肝肠寸断。我紧紧地抓住她的手,好让自己的坚强分给她一些。

午夜时分,街道上已经没有多少人啦,我们依然兴致勃勃地畅谈着,奔跑着。

拐角处,朋友们担心的事情发生了,我的妻子,正等在那里,不过,她看到我们,并没有生一点的气,而是打开车门,请我们回家。

妻子在前面开着车,嘴里问她:妈,玩的还可以吧。

她回答道:没问题的,儿子媳妇孝顺,这次约会让我一下子回到了年轻时候。

我对她说道;妈,以后每周末我都会约你。

妻子嗔怪道:不行,不能让你一个人包了,还有我呢,对了,还有儿子呢。

知道了吧,朋友,那个她,是我的母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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