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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章 酒井涌出杉木 美女误入圈套(1)

1.泉州北峰白云观傍晚外

马教头掐死小道士。老道士厉声责问。

众匪徒冲上石阶,挥刀弄斧砍杀老道士,老道士急甩拂尘招架,随手飞出数枚铜钱,匪徒纷纷应声而倒,脖子流血。

马教头连掷三个飞镖,老道士左闪右闪避过。牛教头腾空而起,抡着双斧向老道士砍来,老道士避过双斧,拂尘一甩,牛教头脚被绊倒,倒栽葱在石埕上。两个匪徒持刀猛扑过来,老道士拂尘一扫,两匪徒连翻数筋斗,撞上墙角,头上流血,气喘哀号。其他匪徒胆怯不敢临近。

章望之号令:杀死老道士有重赏!

于是亡命匪徒又包围老道士,老道士见寡不敌众,抽身跳上宫殿屋檐逃跑。牛、马教头也随后跳上去追赶。

游龙提着丈二蛇矛假意保护章望之,不离开半步。

小道士慢慢苏醒,趁匪徒忙乱时,潜逃山门外。

章望之:刁二,天黑了,快点燃火把!

火把传递,火光照耀着观里数座房屋。

牛、马二教头垂头丧气而来:老道士遁逃了!

章望之声嘶力竭:老妖道一定在观内,观内肯定有机关暗道。(对牛、马二教头)你们两个从两侧搜查,我和游大侠从中间搜查,不能便宜了他!

众匪徒从三方向自下而上搜索,不见老道士踪影。汇集在宫殿前向章望之禀报。

章望之:今天虽然出师不利,死了几个兄弟,但占领这座道观。谁发现机关暗道,必有重赏!两位教头从速安顿兄弟们的住宿,四周安排岗哨。既不让老妖道逃下山,也不让任何外人上山。刁二带几个弟兄处理善后,要干净利落,不留下痕迹。

游龙:三爷,要提防道长率手下来报复。

章望之:暂时没事。刁二已经打听清楚了。观里的道长前天率领所有道士到外地去。据说是做几场道场,还要参加武林大会,好几个月才能回来,观里只留下这一老一少道士看管。嗯,老道士武功高强,你是不是怕他?怎么不出手?

游龙:正因为老道士武功高强,我才不敢离开你半步。你是一家之主,保护你是我的职责。

章望之:我深知你赤胆忠心!刚才只不过是戏言罢了。

刁二匆匆来宫殿前:禀报三爷,那,那个小道士不见了。

章望之:难道他没死?没死也只能苟延残喘,一定走不远。你带几个人就近搜查,不能让他溜掉!

刁二:是!

2.白云观地道夜内

小道士躲躲闪闪,在树林丛生的山边,推开一块石碑,然后艰难地把石碑复回原位。从山旁洞穴一步一挨走入地下通道。匪徒正在外面搜索。

老道士在阴暗处,借着一缕光亮望见小道士,低声呼叫:悟真,你还活着?快过来!

小道士有气无力地爬到老道士跟前抽泣:师伯,您也在这……

老道士示意:嘘,小声点!有三清天尊保佑,你我命不该绝。这些狗强盗可能还在追踪,我们必须小心行事,不能暴露目标。

小道士擦拭眼泪:匪徒强占我们道观,道长和师兄们又外出,咱一老一少怎么办?

老道士抱着小道士:别急,遇事要心静!匪徒占据白云观,事前必有策划。那个滑头昨天不是真心来烧香,是来打探底细的。我太大意了!

小道士:他们人多势壮,就是知道了也没有办法。

老道士:有所准备总比措手不及强,说这些没用了。匪徒为什么要占据白云观,我们必须了解他们的用意。你我虽然都逃脱他们的魔爪,但他们怕走漏风声,必然会把守要道,甚至会搜索观里的机关暗道。

小道士:他们要破解机关进来怎么办?

老道士:别怕,这些地道错综复杂,迂回曲折,有暗室,有绝路。我们熟悉地形,可以利用暗道机关和他们周旋,甚至可以放暗器打他们,让他们死在里面。隔两天,我们可以利用晚上骚扰,让他们鸡犬不宁!

小道士:咱能支撑多久?

老道士:我们和外面失去联系,只能坚持下去,等到道长他们回来。道长和师兄弟武功高强,一定能把这些强盗赶走!

小道士:我们生活怎么办?

老道士:暗室里贮存很多干粮、火烛、武器。山泉水多的很,你放心!你年纪小,要学会沉着、果敢。等你伤势好了,我教你武功。

小道士:师伯,您有经验,我听从您的教诲。你要教我学武功,太好了,请受我一拜!

老道士按住小道士:别急,你身体还没恢复,不必拘于礼节。起来,我们到存干粮的暗室用餐。

老道士扶着小道士在地道里行走。

3.洛阳江水灵洞夜内

龟精(气愤地):吕洞宾欺人太甚!龟山小吏拜在我门下认祖归宗,关他屁事!竟敢砍下龟山头向本王示威,此仇不报誓不罢休!

蛇精:龟兄息怒,他为何要砍下龟山头,你知道吗?

龟精:看不起我,与我较劲呗!

蛇精:你一向多谋善断,怎么不清楚?以妹之见,事出有因。

龟精:事出有因?

蛇精:吕洞宾认为龟山头是他剑截葫芦山帮蔡襄填堵江心而散落在龟山上的一块岩石。龟山小吏不相信,出言不逊导致杀身之祸。二则,是龟山石材坚硬,可作桥板。总而言之,是为蔡襄造桥而砍杀龟山头。

龟精:我百思不解,蔡襄与佛与和尚有缘,怎么连神仙也帮他,海龙王也帮他?

蛇精:他们认为得道多助,失道寡助。蔡襄深得民心,他们就争着帮他了。

龟精:咱是冥界魔王,不信那一套。不管他得什么心,敢与我们为敌者,决不轻饶!

蛇精:对,不能让他们得逞!必须与蔡襄对着干!

龟精:那洛阳江蛟惧怕海龙王,已经病入膏肓,无药可治。咱不能等蔡襄造完桥才后悔莫及!

蛇精:对,不能听从这懦夫的屁话。

龟精:在江里憋了好久了,我们到江面上看看有什么动静。

4.洛阳江上夜外

龟蛇精一跃到江面上,借着一弯月光窥视江面动静。

江海正在退潮,数座桥墩已渐露头角。

蛇精:龟兄,我们好几天没浮上水面观察,你看这么多桥墩就像雨后春笋屹立在江面上了。

龟精:要是听洛阳江蛟的话,多待几日,后果就不堪设想了。

蛇精:什么夜明珠威力无比?看洛阳江蛟吓得屁滚尿流的熊样,真是恶心!

龟精:夜明珠,顾名思义,它必须在天黑时才能发挥它的威力,而且要有人使用它,念起咒语才发作的。

蛇精:凡人在酣睡,我们先摧毁几座较高的桥墩,让他们领略我们的厉害!

于是龟蛇精合力作法,口中念念有词,双手运气外推。几座桥墩发出轰隆巨响,墩石纷纷坠落。木架随波逐流。

龟蛇精狂笑:你们再造,我们照毁。奉陪到底,看谁有能耐!

5.北峰白云观夜内

深夜,白云观后院东侧房孤灯闪烁。匪徒们在木架床上酣睡。一个匪徒鼾声如雷。旁边的一个匪徒难以入睡。

老道士戴着花红脸面具,闪入侧房门,投掷一块石子,正打在酣睡匪徒的脸上。

被打中的匪徒尖叫:哎呦!谁砸破我的头?

旁边的匪徒:活该!能熟睡就该知足了,谁叫你气焰这么嚣张!

被打中的匪徒:疼死我了,我头额流血了!

老道士怪声怪调:你吵得大家不能入睡,给你中头彩还不满意?

众匪徒被惊醒,张眼一看,门旁一个花红脸在手舞足蹈,吓得抱成一团:鬼,鬼!

老道士又躲躲闪闪,来到后院西侧房。一个匪徒正要起来上茅厕,看见一个青面獠牙,吓得又缩回床上。屁股被老道士砸了块石头,发出惨叫声。惊动其他入睡的匪徒。

一个匪徒(气愤地):臭娘养的,睡不睡还大嚷大叫,把爷吵醒了。

被砸伤的匪徒:哎呦,我的屁股肿起来了!

老道士哈哈大笑:舒服吧?

众匪徒揉着眼睛,看见对面青面獠牙又要甩石块,吓得直哆嗦,用手遮着脸大喊大叫。

牛教头闻声提着大斧从走廊赶来,被绳索绊个四角朝天,浑天大斧甩得老远。

游龙和马教头一前一后护着章望之从走廊赶过来,扶起牛教头来到西侧房。

众匪徒立即下床:三爷,我们活见鬼了!

章望之:嚷什么?哪来的鬼?这分明是老妖道和小道士在作弄你们,不能上当!

一个匪徒:在这鬼地方,连安稳觉都不能睡,时间长了会发疯的。

众匪徒:是呀!三爷,要打要抢哪儿赶快下令吧,别在这里活受罪!

章望之:要等时机成熟,不能莽干。这样吧,从明天起,改为白天睡觉,晚上站岗巡逻。谁抓到老道士和小道士,赏银一百两;谁发现一处机关暗道,也赏银一百两!

众匪徒:诺!

6.义桥坊客厅日内

蔡襄与卢锡步入义桥坊客厅。

卢锡:君谟,你上午升堂办府事,又赶来视察工程。中午不要返府衙,我们俩好久没在一起喝酒谈心了。

蔡襄:舅舅,我除了宴请宾客外,白天从没喝过酒,况且我酒量差,你不是不知道。你好意我心领了。

卢锡:我请你喝的酒是南岸酒井里的水酒。不会喝酒的民工都喝得津津有味。你怕醉吗?

蔡襄:唔,这水酒我尝过一次,酒味香甜,酒度却很低。如果你一定要请我,酒菜要简单些。民工兄弟生活俭朴,我们绝不能奢华。

卢锡:君谟,不必多虑!我们从未特殊过。午宴很简单,洛阳江盛产牡蛎和鲫鱼。民工兄弟喜欢吃蚵仔煎和紫鱼,你不喜欢吗?

蔡襄:你请的是可口香嫩的蚵仔煎和瘦长而鲜美的紫鱼,还有蚵仔羹?

卢锡:对,前次安峰山与民工同乐的宴会上,你赞不绝口的洛阳江名菜。和民工一样的菜,让你再尝尝怎么样?

蔡襄:行,只要不特殊就行。

厨工立即端来酒菜。卢锡请蔡襄在客厅就坐。

卢锡:你说不特殊,其实也有点特殊。

蔡襄:此话怎讲?

卢锡:你大白天喝水酒不特殊吗?你舅舅又是你的同窗好友宴请你不特殊吗?

蔡襄:特殊特殊!还有一个特殊。

卢锡:哪来的特殊?

蔡襄:两只茶几合成一块成餐桌,宴请州官不特殊吗?

卢锡笑了:好,又有一个特殊!

两人饮水酒,品菜,谈笑风生。(无声镜头)

蔡襄:民工兄弟真了不起!几座桥墩被龟蛇精摧垮,今天又恢复原貌。

卢锡:何止恢复原貌,又增高几层了。他们真是钢打铁铸的,为建造洛阳桥,从未喊一声苦和累。那些渔家姑娘更了不起,天寒地冻总是赤着脚涉水扛石条上墩架。

蔡襄:惠安女的确可爱,头巾包的严实,黄斗笠低盖着,生怕人家看到美容。肚脐却挺开放,不怕东北风钻进去。

卢锡:她们海边生活习惯了,能经受严寒酷暑,风吹雨淋。我们这些读书文人,弱不禁风,差远了!

蔡襄:是,那么多大石条没被流失,全是她们的功劳!

卢锡:这几天正值小潮,墩石重没被海潮卷走,被民工及时抢修,可那么多木墩架却被海潮卷走了。咳,都怪我粗心大意!

蔡襄:工程浩大,流失一些墩架也是平常事。以后我们加强木料运输就可以弥补了,别自责了。

卢锡:君谟,永春、德化、清溪等县杂木居多,杉木不多。那些造船用的好杉木,这两天不得不用来搭木架,以应急需。造船也迫在眉睫,可杉木难找啊!

蔡襄:福州一带盛产杉木,造大船质量可靠,可价钱昂贵,只订购四艘。我们计划在崇武港自造六艘,杉木缺多少?

卢锡:只运去一些,估计造一艘够用。杉木实在奇缺!

蔡襄:未雨绸缪。我们得想想办法……

卢锡:君谟,你只喝两小碗,你怎么边说话边睡了?唉,疲劳过度,睡比吃好,就睡吧!

卢锡搬来一席棉被盖在蔡襄身上。

卢锡吩咐门卫兵士:你们站好岗,别让外人吵醒蔡大人!

门卫:是!(闪入)

蔡襄睡梦中,行云踏雾,途中遇上白发仙人。

白发仙人:蔡大人行迹匆匆,去哪儿?

蔡襄:我寻找杉木。洛阳江造桥运大石板,非大船乘运不可。唉,现在工地杉木奇缺,造船又急需很多杉木,我想去山区看看。

白发仙人:勿须跑那么远,只要到清源山麓一趟就行。

蔡襄:唔,多谢指教!我就近请问就是。

白发仙人:你文质彬彬,能上得高山峻岭?(闪出)

义桥坊客厅门外来一位公差要进门,被门卫阻止。

尚德山:兄弟,我今天特地来找拜把兄弟夏德海,你们行个方便吧!

门卫:对不起,夏指挥使有事外出,不在里面。

尚德山:他明明告诉我,就在义桥坊,一找就到。你们行行好,别让我空跑一趟!

门卫:小声点,蔡大人在客厅休息,别吵醒他!

尚德山:蔡大人是我的上司,升堂缺不了我这个衙役。烦你告诉他,我叫尚德山,他会让我进去的。

蔡襄睡眼朦朦:何人上得山?

公差在外高喊:蔡大人,在下尚德山!

卢锡忙走下客厅台阶:你这公差,别大喊大叫吵醒蔡大人!

蔡襄站起来:你果真上得山?

尚德山:大人,我真的是尚德山。

蔡襄喜出望外:你,上得山?来得好!让他进来吧!

门卫只好放行。尚德山跟着卢锡来到蔡襄跟前。

蔡襄:你上得清源山弥陀岩吗?

尚德山:蔡大人,在下日行三百里,府里远程公事,紧急文书都是您派我去的,您忘记了?清源山近在咫尺,马上就到。别说一个弥陀岩,就是十个弥陀岩在下也上得去!

蔡襄:好,好汉来得及时!刚才我路上遇上一位白发老人,说要取杉木只须上弥陀岩请问三个在一起的人就行。你能立刻上山去吗?

卢锡(独白):君谟白天又说梦话了!

尚德山:在下遵命!

尚德山不待卢锡劝说,提着水火棍大步走出客厅(独白):这么巧,我要找夏兄弟,他却令我出差。是不是白天说梦话?不去嘛,政令如山,交不了差不行。还是趁中午时分赶路,也许能回来交差。我马上走,不辱使命!

7.往清源山弥陀岩途中日外

尚德山渡船过洛阳江,上岸后匆匆而行。

尚德山快步如飞,在山道上撞倒卖酒老人。

尚德山忙扶起老人:对不起,恕我赶路冒冒失失撞倒您老人家了!

卖酒老人(气愤地):你这差役没长眼睛,撞倒老汉不打紧,摔破这些酒葫芦我跟你没完!

尚德山:抱歉抱歉!恕我公务在身,我不是故意的。

卖酒老人提着一只葫芦:你看,这葫芦被你摔破了,酒正在一滴一滴往外流,多可惜,你得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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