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桑很看不起我,我明白,但是我也知道她更讨厌坐在前面的两个人。在她跑了无数次“苏老头”的办公室无果,父亲打电话也没有改变什么之后,和别人吐槽起了这件事情,虽然,她尽量避着我,但是还是让我听到了只言片语。
“于桑,我知道原因。”某一刻,我默默地停笔,没有抬头。
“你?”于桑不屑的语气。
“你每次去找苏老头的时候,给的理由是不是很笼统地说前桌太吵,打扰你学习?”我转过头看着她。这是我根据她给我的感觉,做出的推理。
“你怎么会知道?”她诧异地看着我,她从来没有告诉过别人。
我怎么会知道?因为她表现的太明显了呗…“而苏老头给你的结果就是各种搪塞,比如他会去找公公谈谈啊,让你自己去和公公谈啊,同学之间要互帮互助啊…之类的。”
“你怎么知道的?!”她不可思议地看着我。
我没有给她解释。这些,也是我根据我所了解的苏老头的性格推算出来的啊。
“你等会下课的又要去找他对吧?这一回,你跟他讲,公公经常在他自己的位置上跟别人打闹,讲话很大声,还经常往后推你的桌子,让你不胜其扰。”
她知道我说的都是事实,没有一丢丢参假的成分,只是这样摊开说就有用了么?“这样就有用了么?”她不相信我。
“反正都这么多次了,试试呗,又没坏处,最差也就这样了。”我装作满不在乎的样子,当我转过头,将眼光重新放在作业上的时候,余光瞥见,她点了两下头,可能他觉得我说的有道理吧,死马当活马医呗。
课后,于桑就去找了苏老头,回来的时候,像一阵狂风一样,坐到了座位上,还由于惯性,没有坐稳得冲向了我。兴奋的神情全写在她的脸上,他可能觉得这样还不足以表达他激动的心情,抓住我的手摇晃着“李涟晴,你真是神诶!你怎么知道这样说会有用?他这回说词不一样了!”
我被她惊到了:“他,我是说,苏老头,他说什么了?”
“他说,他说,他说他有空的时候会重新排一下座位的!你不知道……我之前怎么跟他说——”
我截断了她的话语,“恭喜你,得偿所愿了。”我抽出了手,表情很淡然,或者有点伤感。她如愿以偿了,也就意味着,我们同桌的缘分尽了,或者说,以后没有关系了。她可能想到了这一点,手缓缓地收回去,表情还停留着尴尬。
我并不想把这个话题弄得很尴尬,因为我也很怕空气突然安静,所以,我补了一句,“他大概期中考试之后就会换了吧。”告诉她这个,也算是,作为我的同桌,送她的一份小礼物吧。
“你怎么会知道?”于桑很惊讶,但是,这回她明显信了。
因为……他当初把你放在我旁边,就跟把卓谦放在杨鼎旁边,把李达放在胡凯旁边,等等是一个意思的,就是想让这些成绩差的人身边有成绩好的人可以问问题,希望能提高他们的成绩罢了,只是他不知道,这么乌烟瘴气的地地方……好吧,继续,而苏老头开始以为于桑嫌弃公公吵,是因为公公经常问她问题,这本来就是苏老头的初衷,他当然敷衍了事。只是,于桑跟他将明白了事情的原委,而他们两个关系处得这么差,就算公公问她题目,于桑又怎么会回答他,那么,苏老头也就只能换座位了。而且,期中考试马上要到了,就我现在的精神状况,成绩怎么可能不降反升?既然于桑放在这没有用了,他肯定是要换位子了,而别的实验组怎么样,也刚好可以用期中考试成绩检验出来,不行一起换了呗。
但是我并不想告诉她这个答案,有些事情,她不用知道,如果我有选择,我也宁愿自己没有这种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