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王玟琳的背影更加好看,纤弱的腰肢、滑腻的肌肤,构成一幅旖旎曼妙的画卷。我方打量几眼,王玟琳转过头瞪了我一下:“看,还没有看够!流氓!”
我灰溜溜地收回目光,低头认罪。
王玟琳穿好衣物,便一言不发地帮我搜罗衣服中夹带的工具。她毕竟是一个聪慧的女子,稍微一点指示即洞察下一步行动。我计划用我们两人所穿的外套做成一条绳子,长度恰好能够延长到对面。只是当我稍许碰到她的衣服,王玟琳就狠狠地抢走,啐道:“大流氓,我的衣服你不许动。之前要做什么,也得事先说声。若直接动手,害得我以为你老大不正经!”
结果最后只找到一把钢笔大小的考古锤,刚才急于逃命,顾不得丢弃的大部分工具。这只考古锤还是因为小巧,王玟琳顺手插进上衣口袋里才得以保存。
我们实在缺乏趁手的工具,外衣都是用非常结实的帆布编织,一方面足以支撑我们两人的体重安然掠过岩浆河,另一方面,我们或用手撕,或用牙咬,十八般武艺全上,费了半天劲也只是撕开一条裤腿。我和王玟琳牙疼手酸。累得气喘吁吁,坐在衣服上,相对无语。
那王玟琳秀眉微蹙,无意中瞥见随手丢在地上的无用考古锤,忽然眉毛舒展,大喜叫道:“我怎么忘了?”
我一怔,王玟琳走到岩壁边,捡起两块石头相互敲击,待到打碎之后,于碎片中挑挑拣拣,选了一块边缘锋利的石块,稍微加工,就成了一把锐利的石刀。
我顿时恍然大悟,石器时代的古人类,经常做出一些石刀、石斧。既然十几万年前的原始人都能制作出不亚于现代刀具的石头制品,我们当然也能!火山喷发形成的玄武岩无比坚硬,是制作石刀的极好材料。
用她制作的石刀,轻易地就割开了帆布衣服,撕扯成一条条的细索,搓为一条长绳!我在绳子一头绑上一块拳头大小的石块,挥舞几下,瞄准对岸的齿轮唰地扔出去。不偏不倚,正中对岸一个齿轮的空隙里。王玟琳一阵欢呼,激动地抱了抱我。我毫不在意,部队中手榴弹扔了好几年年,可不是白训的!
我收收绳子,卡在齿轮里,王玟琳个子小巧,一百斤都不到,加上我的重量,总共两百多,绳子差不多够结实。于是对背后的王玟琳问道:“准备好了吗?”
王玟琳双手紧紧搂住我的胸脯,两人腰间用剩余的绳子绑住,万无一失。之所以决定带王玟琳一起过去,则是考虑到她即使常年野外活动,但是对于飞崖走壁之类的技术毕竟不擅长。万一我先跳了过去,她过不来;或者我失败摔死,她也没有办法渡过。与其如此,倒不如我们两人一起冒险一搏。我们的运命已经牢牢系在一起!
王玟琳嗯的一下,我闭上眼睛,深呼吸一口,蓦地大喝一声,快速前跑,奔到悬崖峭壁口,双足往下一蹲,猛然一跃,整个人借着加速度飞一般地掠过岩浆河,那沸腾的热岩浆噗噗直冒起,一不小心就会掉下烫死。眼看飞到了对岸,正要撞到齿轮时,我一下子松手,掉在地面上,踉跄后退几步,戛然刹住,眼角余光往后瞄了瞄,额头汗水涔涔,几乎要摔进岩浆河。
王玟琳背后伸手,拿她的衬衫在我额头轻轻擦拭,温柔恰如一个小妻子。我口中不住喘气,心中余悸未了,这回真的是千钧一发的危险,纵然与子弹为伴的岁月,也是没有这么凶险,只觉得两腿战栗不已,忽然一软,顿时跪倒。
王玟琳解开绳子,离开我的背脊,温存地搂住我,贴在我的脸上摩娑,喃喃说道:“我们成功了,我以为,我们原本都会死在哪里!”
她的面庞肌肤凝脂般光滑细腻,衣襟没有系好,稍许敞开,露出了两只可爱的小兔子,我冲动地猛然将王玟琳推倒。后者一声惊呼,脸上扬起红晕,推推搡搡拒绝我:“等等,我们回去了再说,反正,反正以后有的是机会!”
听她的口气,似乎以后就跟定我一辈子了,我大喜,把脑袋埋在她胸口胡乱摩擦,王玟琳痒地咯咯娇笑:“好了,好了,你饶了我吧,我们先出去再说……哈哈……呜”
王玟琳狠狠在我头上敲了个暴栗,矜立端坐,一本正经地教训我:“都要做爹的大人了,别老是像个小孩子似的撒娇。”
我摸摸脑袋,不满地瞟了她一眼,但想到日后这个美丽的女人将是我的老婆,顿时把不快丢到九霄云外,此刻也得表现自己男人的一面。我抬起头,细细察看周围的结构,果然如我推测的一般,元朝时候的古人虽然穷尽思维,创造出即使如今也叹为观止的机关,但是毕竟技术有限,庞大的器械之间空隙极大,转动亦是不快,我们尽可以从容爬上去。
我转过脑袋朝王玟琳示意地点点头,她明白我的心意,跟着我上来。毕竟王玟琳一个女子,体弱且不说,个子矮小,手短脚短,有时实在够不着,幸亏我事先把绳子收了回来,便直接系在她腰间,好像货物一样的吊上去。每拉一次,她脸上怏怏不乐的神情增加几分,还说我小孩子,自己也不是这副德行吗?
我们在器械的空隙之间找寻出路,虽然暂时还没有发现出口,但是毕竟不像方才呆在岩浆边那人绝人生路了,此刻心绪渐渐平静下来,有暇思考之前发生的事情,隐隐约约感到有些不对劲,正想开口,王玟琳却自言自语似地说道:“恒淮,我在想,那时把我们弄掉下来的炸药爆炸是怎么回事?”
“恰好想到一块了,我也正在思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因为考虑到有可能会有一些挖掘工作,所以我们带了不少工程炸药,都放在民工的包裹里面。”
王玟琳对于工程炸药之类的,并不熟悉,询问我道:“如果是在民工的包裹里面爆炸,他们几个人离我们如此之近,以炸药的威力,恐怕大家老早被炸个粉身碎骨了。我听动静,似乎炸药是在我们来路那边发生爆炸的,是不是炸药不小心掉了,然后无意引爆?”
我摇摇头说道:“绝无可能,你当那些工程炸药是硝化甘油,稍微一碰撞就会爆炸?这次我们带来的工程炸药是性质稳定,只能通电才会爆炸。平常电雷管和工程炸药分别放置,无论如何,都不会发生爆炸。除非,是有人故意搞破坏!将工程炸药和电雷管偷出来,暗地里装备好,因为电雷管有延时作用,算准了时间才引爆。”
我和王玟琳不约而同地对视了一眼,倒吸了一口凉气,王玟琳说道:“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巴特尔大叔被杀、古村遗址、天坑底部都受袭,究竟是什么人,如此处心积虑地陷害我们?”
我倏地打了一个酣战,心头凛然,隐隐约约想到什么,却是如一团乱麻,找不到头绪。忍不住苦苦思索,喃喃自语:“到底是谁呢?”
似乎每一个人都有可能,每一个人都没有可能。
我们在齿轮、螺杆之间的缝隙中穿梭,因为经历过之前阿拉丁的魔窟的冒险,所以对于秉承阿都剌建筑风格的这里并不陌生。这些建筑、结构既然要安置装载,必然要人来做的,而若是有人来做,则肯定会留有通道。我们摸索了许久时间,果然在一块石壁上发现了一条通道,镶嵌有铁制的阶梯,通往上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