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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吉昌大药店(1)

苏老印被小驴子搀出房屋的时候,阳光很美。几只灰色的雀儿在榕树上跳荡,发出“唧唧喳喳”的叫声。三姨太艺艺正全神贯注地看相公柳杞碾药。很美的阳光喷射在艺艺身上,使她沐浴在一片辉煌里。柳杞坐在条凳上,双脚骑着铁轮轴儿,动作熟练地蹬来蹬去,碾磙随着柳杞的动作便使三姨太想入非非地红了脸。她烁烁地睃了柳杞一眼,周身似荡起了炙热的烟雾,双目在迷蒙中显得悠远又淫荡。香香的草药气息从药碾中朝外散发,一开始在榕树下弥漫,然后又飘移到很远的地方踅了回来,熏得吉昌大药店的老板禁不住咳了一声,艺艺和柳杞同时扭了脸。苏老印清楚地听到柳相公屁股下的条凳很紧张地响了一下。

女佣柳妈捧来了草药,深褐色的药碗用草纸覆盖着。腾腾的热气从空隙里溢出,像一簇簇乳白色的薄雾,悄无声息地消融在阳光里。柳妈那皱纹条条的脸在那片薄雾里就显得十分虚幻。她小心地穿过甬道旁的冬青树,像阴云般飘近苏老印,悄声说:“老爷,请用药!”

“在院子外面怎能服药?”艺艺走过来,对柳妈说,“药属阴不兴见天,这道理你怎么就忘了?”

柳妈怔了一下,大梦初醒般“哎呀”了一声,脸上透出愧疚的惶惑。

“快放屋里去!”艺艺对小驴子说。

小驴子接过药碗,下意识地“嘘”了一下,谨慎地望了望苏老印,转身朝屋里走去。

苏老印微闭双目,阳光下显得虚脱又苍白。青筋如虬般在他的双手上盘绕,像一条条僵死的绿色蚯蚓。褐色的寿斑已从脖颈中蔓延到面颊上,透出了不可挽救的死亡气息。几个人都不说话,空气凝固得令人窒息。

柳杞又开始碾药,脚下响起的金属撞击声在那个寂寞的午后显得单调又无聊。柳杞碾药的时候目光很飘忽。艺艺百无聊赖地随着柳杞的目光搜索着什么。那时候,四姨太静竹也走出了卧房。丫鬟小染扶她坐上竹椅,她那隆起的大肚子就凸得像一座肉坟。绛紫色的旗袍撑得绷绷的,在阳光里闪跳着五颜六色的光辉。四姨太望到了这边的人,非常得意地笑了笑。苏老印突然睁开了双目。他的双目空洞又可怕,盯着四姨太隆起的腹部,像追赶一个早逝的记忆,许久许久才茫然地咂了一下嘴巴。

艺艺走出了那片“压抑”,绕过藕池走了过去。艺艺苗条的身影穿过竹林间的小径款款地走向了四姨太。突然,一只猫从静竹的卧房里发出嘶叫声,惊得艺艺怔了一下。她头上有落叶飞下,地上一片金黄。

静竹望了艺艺一眼,笑了笑,然后就慵懒地闭了双目。小染向艺艺请了安,接着规矩地站在一旁。大家都不说话,走廊间萦绕着三个女人的气息。阳光透过树冠侵袭进走廊里,规整的砖铺地上一片斑驳。朱红的明柱半明半暗,细长的影子投在静竹身上,使那座“肉坟”似裂开了一道无形的深壑。

艺艺对静竹说:“四妹,你已怀了半年多了,当心着凉!”

静竹睁开眼睛,骄傲地望了望艺艺,说:“我身子壮,不怕的!”

艺艺摇了摇头,担忧地说:“我们都不会生,老爷把希望都寄托在你身上了!这片家业,没儿子是保不住的!”

四姨太静竹艰难地欠了一下身,笨拙地向小染伸过了手。小染急忙从盘里拣出一颗晶莹的葡萄,放在了那粉白的手掌上。静竹噙着葡萄,并不嚼,仰首望了望太阳,然后对艺艺说:“三姐,阳光好美呀!”

那时候艺艺已经走了。艺艺的脚步轻盈且有节奏,优美的身影倾斜在清清的池水中,像一片红云荡过。

柳妈望着艺艺走了过来,便催促苏老印说:“老爷,快进屋喝药吧!”

苏老印睁开双目,盯着柳杞说:“碾药应该在药房里,这样是圈不住药味儿的!”

柳杞止了动作,发窘地望着老板,怔怔然不知所措。

艺艺走过去扶起苏老印,嗲声嗲气地说:“是我让他挪到这儿的,我爱闻草药味儿嘛!”苏老印疑惑地望了望三太太,最后又盯住柳杞脚下那个女人阴户似的大药碾。

这时候,苏一行走了过来,恭敬地站在苏老印跟前,声音很细地说:“伯父,湖北收蒲黄的客商已经来了!”

苏老印只朝侄儿摆了摆手,没说话。苏一行尾随着走进厢房,扶伯父坐进太师椅。小驴子端来草药,递给苏老印。苏老印被浓烈的苦涩气味儿熏得蹙紧了眉头。他正欲饮药,突然想起了什么,悻悻地止了,对柳妈说:“重熬!”说完,把药碗递给了小驴子,命令道:“倒掉!”

柳妈望着苏一行和三姨太,迟疑着。

“我早就和你说过,我只要你一个人煎药,过了手的苦水我是不喝的!”苏老印艰难地把头颅放在太师椅的靠背上,对柳妈说。

艺艺得意地望了望苏一行,神秘地笑了笑。苏一行若无其事地回望了一眼三姨太,对柳妈说:“快去吧!”

等柳妈的身影消失在门口处的冬青丛里,苏一行又恭敬地面向伯父:“湖北收蒲黄的客商已经来了!”

“来个客商有甚大惊小怪?”苏老印直起了腰,不耐烦地看了侄儿一眼,说,“这等小事儿也让我去过问吗?”

苏一行语塞地望着伯父,没再说什么。

那时候小驴子已倒过药水从外面拐了回来,苏老印见他两手空空,惊诧地问:“碗呢?”

“交给柳妈了!”小驴子说。

“让她洗一洗!”苏老印的双目间充满了警惕。

“这个你放心,她一定会洗的!”艺艺说,“说不定,她再也不用那只碗了!”

苏老印这才松了一口气,重新又把后脑勺放在靠背上,眼睛望着天花板,谁也不理。苏一行不时用眼睛睃艺艺,目光中充满了神秘。

门外,传来柳杞单调的碾药声。艺艺看得出苏一行是想用“静”熬走自己,愤愤地看了苏一行一眼,然后走出了苏老印那三间充满暮气的卧房。吉昌大药店的后院显得很静。太阳徐徐落下,几只雀儿还没离开那棵蓬勃的榕树,婉转的啼声让艺艺舒心不少。四姨太静竹仍坐在走廊间,艺艺看到丫鬟小染又递给她一颗葡萄。那葡萄上沾满了白霜。白霜如粉,远瞧就像一个白色的绒球。艺艺看到四姨太把葡萄送到口中。

艺艺从那压抑的氛围中走出来,心被阳光洗了一回,显得明快又爽朗。她看到四姨太吃着沾满白霜的葡萄时目光正向这方搜索,便没有走近柳杞。她再次走进了那片竹林里,故作清闲地哼起了戏文:

三载同窗情如海,

山伯难舍祝英台……

艺艺优美的唱腔终于感染了四姨太,四姨太开始给艺艺击打拍节。她微闭双目,神情怡然,白皙的手有节奏地敲打着竹椅扶手,样子十分的陶醉……

突然,三姨太艺艺的哼唱声戛然而止,四姨太静竹就觉得极扫兴。她轻轻叹了一口气,放眼望去,只见苏一行领着一个陌生人已经穿过月亮门向老爷的卧房走去。

那个陌生人随苏一行走进苏老印卧房的时候太阳已经西下。西下的太阳给万物染上了橘红,苏家后庭院里一片辉煌夺目。艺艺被夕阳笼罩,显得忧伤而孱弱。那时候四姨太静竹已被小染搀扶回屋,走廊间只剩下一张空空的竹椅。一只胆大的雀儿落在竹椅扶手上,蹦蹦跳跳地调换着位置。它的羽毛被阳光沐浴,像泼了一层血。艺艺惶惑地望着柳杞。柳杞仍在勾头碾药。那单调乏味的碾药声缓冲着后院的宁静,制造出一片寂寥和惆怅。

艺艺走近柳杞,说:“那个陌生人大概就是前来收购蒲黄的湖北蛮子!”

柳杞木讷地望了艺艺一眼,没说什么,弯腰朝碾里添了一把药。

阳光逐渐弱下来,暮色已开始侵袭。突然起了一阵风,榕叶如天女散花般朝下飘落。地上有窸窸窣窣的响声。柳妈又一次煎好了汤药,步子谨慎地从他们身旁走过,留下一片苦涩。

“老爷唯恐有人在药里做手脚,连我们都不相信,只相信你娘!”艺艺又说。

柳杞止了碾药,小心地拣去飘落在碾槽内的树叶,勾着头说:“当老爷的自古多相信大太太,大太太不在了,连二太太也不相信,就相信老用人!我娘在苏家几十年,又是大太太的陪房丫头,苏老爷自然会信她!”

“当小婆真不如当大婆!”艺艺惘然地说。

“那也不一定!”柳杞又开始动作,只是不再用大力,仰脸看了看艺艺,说:“如果大婆不生,小婆能为老爷家传宗接代,身份就不一样了!”

“所以我很奇怪,我和大太太、二太太都不生,为什么四姨太能怀上!”艺艺不解地问。

“那是你们自家的官司,碍不着我的事儿!”柳杞又勾了头。

“难道是有人帮了忙?”艺艺突然瞪大了眼睛。

“那你就去问苏老爷和四太太好了!”柳杞的话语里充满了揶揄。

艺艺叹了一口气,目光里溢出惶惑,许久了才说:“这人是谁呢?”

“反正不是我!”

“她若请你,你干不干?”艺艺红着脸问。“没有不吃肉的狗!”柳杞惘然兮兮地说,“可惜四姨太看不上我!再说,这种事儿不是请的,是双方情愿的!比如你看中了我,决不说要我干那事儿,而是先要我帮你干点儿什么,而且待我很好,双目传情……有一日到了你的屋,你已脱光了衣服,我就会被那片白光所迷惑,然后就……”

艺艺轻轻擂了柳杞一拳,面如红潮地嗔道:“没想到你这人还真坏!”

“我只是举个例子嘛,并不是想和你那个!”柳杞越发嬉皮笑脸。

“万恶淫为首,论迹不论心,论心世上没好人嘛!”艺艺含情脉脉地说,“我能管着你的人,可管不住你的心!你要想我有什么办法?”

“这么说,你也想过?”柳杞紧追不放。

艺艺唆了一下嘴唇,没回答。

柳杞又勾下了头,开始碾药,很轻很轻。那时候太阳已落,万物沉浸在暮色里,偌大的后庭院就显得很静。两个人能听到对方的呼吸声,紧迫又短促,互望一眼,如闪电相撞,急急躲开,然后又搜索到一起,目光也黏了似的……

“今晚我想请你帮我干点儿活……”艺艺喃喃地问,“你同意不?”

“太太如此看得起我,我一个相公敢违抗吗?”柳杞双目里放出光泽,认真地回答,腔调中充满了柔软。

这时候,苏一行领着那个陌生人从老爷卧房中走了出来。那个陌生人挺着陌生的目光望着艺艺,充满了欣赏和淫秽。苏一行走过艺艺,对那个陌生人说:“这是我三娘!”陌生人情不自禁地“啊”了一声,接下来就什么也没说,只是神经兮兮地凝望着艺艺。自己和柳杞的交易刚谈到热闹动情处,突然被这个尤物给搅了,艺艺就觉得很扫兴。她狠狠地拉着苏一行到背处,没好气地说:“你带他见我干什么?”

苏一行诡秘地笑笑,说:“湖北客商给你们几位婶娘带来了汉口好料,不领他见见你们,不是让人家当了无名英雄了吗?”

“汉口会有什么好绸料?苏州杭州的还差不多!”艺艺气不消地说。

“湖北和四川柞蚕绸天下第一,连香港罗纱都是以它为原料的!”苏一行内行地说。

“就是送礼第一个也轮不到我呀!你大娘不在了,还有二娘!你应该先领他去见你二娘才是!”“这不是顺道碰上你了吗?”

“好吧好吧,你替我领情就是了,犯不着唠叨!”艺艺不耐烦地说,“还有什么事儿?”

“收了人家的礼,就请你到伯父面前进几句好言,尽量让蒲黄价钱公道一点儿!”

“生意的事儿我不管!”艺艺警惕地说,“你可不要拿胳膊朝外拐哟!”

“哪能呢?伯父的生意也就是我的生意嘛!”苏一行一本正经地说。

“是呀,将来四姨太给你生个小弟弟,要全凭你扶植他哩!”

苏一行脸色一沉,许久转了笑脸说:“那是,那是!”言毕,扭身给那个湖北客商打了个手势,二人便顺着竹林间的小径,又越过一个月亮门朝后进院里的二姨太的卧房走去。

艺艺丧气地朝苏一行努了一下嘴,正要与柳杞继续说下去,不想榕树下已空空如也。艺艺感到很怅然,四下望了望,信步朝药库走去。

药库很大,一拉溜儿六间筒房。为防潮湿,地基比别处高出三尺有余。大门口有台阶,须拾级而上。门很厚重,硕大的铁锁如碗口那般大。库门半掩着,柳杞正在里边拾掇刚碾好的药。艺艺走到门口,迟疑着,最后终于迈上了台阶。不想她刚想推门进去,突然从里面传出柳杞的高声:“不要进来!”

艺艺下意识地止了脚步,神色有些紧张。她不知道柳杞为什么不让她进去,更说不清柳杞在里边干什么。她悄悄朝里窥视,内里黑洞洞的什么也看不清。她想了想,觉得站在这里专等柳杞让人看到了不好解释,便怏怏地下了台阶,佯装若无其事地在甬道上走走停停。暮色越加浓烈,夜影开始降落,甬道两旁的冬青树已模糊一片,晚鸟归巢的叫声恓惶又缠绵。前院里传来相公们打烊的上门声,显得遥远又慵懒。

柳杞终于走了出来。他关了库门,上了大铁锁,然后四下望了望,走近三姨太,悄声说:“事情已经谈妥,我们表面上不必太亲近,让人看出来不好解释。再说,若让老爷知道了,我更是吃不了兜着走了!”

“怕什么,他一个没用的糟老头子!”艺艺反感地骂了一句什么,然后亲昵地对柳杞说:“说定了,今晚你帮我干活!真的!”

没想柳杞摇了摇头说:“今晚不行,明晚吧!”

“为什么?”艺艺不解地瞪大秀眼。

“我……我肚子不好!”柳杞面呈难色地说。

艺艺若有所失地叹了一口气,许久了才说:“你该不是骗我吧?”

“我骗你干什么?”柳杞申辩说,“真正骗你的是你的侄子!他利用湖北客商合伙赚你们的银钱!”

“什么?”艺艺吃惊地叫了一声。

“他让客商给你们送绸料,目的是想让老爷削低蒲黄价格,然后他们分成!”

“不会!”艺艺摇摇头,不相信地说,“他怎会那般傻呢?”

“这正是他的精明之处。你想想,四姨太怀了身孕,他继承苏家家业已无望,加上老爷管钱如命,他不这样又能怎样?”

“你怎么知道?”艺艺犯疑地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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