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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话说文欣隐隐听到歌声,倏地坐起,要听个究竟,那歌声还真又接着传来:“若是那豺狼来了——”“是他。”文欣终于听清,是裘明义那沙哑得近似于公鸭叫的声音,不由心里骂他,“老狐狸。”虽然迄今为止还没有一个人确切对他说,这次招工失败系裘明义从中作梗,但他心中却早已认定非裘莫属。只是他不明白,这老裘今晚到底遇到啥事这么开心。

无论文欣如何绞尽脑汁,却怎么也找不出裘明义今晚破天荒唱歌的根本原因,因为他,不,即使是任何认识裘明义的,都无法把今晚裘明义的歌声与他一贯视权力、利益为生命这一深深隐匿的个性结合在一起。

文欣不想为这无聊的问题费心劳神,因为还有好些工作等他做,于是倏地站起,要整理行李。秦为民的嘱咐偏在耳畔响起:“希望你走之前,把全面总结交给裘委员。”心里好生不平:“哼!临走还不忘用我。”这个念头刚从心里冒出,质朴的许有猛乍在眼前缓缓站起,还像生前那样淳朴叫他:“小秦,在我眼里,你好像不是这种狭隘的人啊!”文欣不由面色一红:“我拿自己当什么了?商品?原来我积极工作是用来与党和领导交换的,那许有猛是为了什么?我不过是又一次招工失败,而他付出的可是宝贵生命啊!”

光明与黑暗的战争在文欣心里就此结束,给文欣留下的是卸下沉重包袱的轻松,经受洗礼后的心灵又恢复明净,他拔腿便走,但不是去整理明天要回家的行李,而是像往日一样在他的“办公桌”前坐下,奋笔疾书秦为民嘱咐的全面总结,而他开门时看见的“射”进蔡永华屋里的黑影,蔡永华看清了:还真是文欣猜的小翟,那小翟此来原本是要迫不及待向蔡永华炫耀他到底竞争赢了文欣,成功当了国家职工。岂料正忙于收捡东西的蔡永华扭头看见是他,竟旁若无人也似接着忙自己的。“嗨!你还跟我玩起矜持,等我对你说了,你不苍蝇看见屎壳郎——撵着追才怪。”

兴高采烈的小翟哪把蔡永华近来对他的厌恶和现在对他的冷漠搁在心上,心里想着,踌躇满志到她身旁,将她正忙的一只胳膊一把拽住。蔡永华不由冷冷望他,小翟却对她嬉皮笑脸:“小蔡,告诉你一个天大的喜事。”透过他那满脸的喜出望外,蔡永华其实已经知道他要告诉自己什么喜事,本来她像文欣一样对离开清泉山回家总是难舍难分,现在见自己暗暗担忧的文欣被招工到底失败,心头更是涌满苦辣酸甜,哪还有心思分享他的成功和见他那嬉皮笑脸,于是用力挣脱他的紧拽:“算了吧!还是留着你自己享受。”

“哎!”小翟好不惊讶,“这小蔡今天咋刺猬抱成团——横竖不露缝?”哪还顾像在茶馆里听说书——从从容容,扭头望了紧闭的房门,做贼也似问蔡永华,“知道吗小蔡,我被招工留在管理处了。”本来还要接着说出他用自己那神奇的心灵画笔描绘的他和蔡永华的未来图画,但却灵机一动,突然闭嘴,眯起小眼,面藏笑意瞅蔡永华,看她到底有没有“天晴”的变化。蔡永华倒是瞪起两眼瞅他,但问的却依旧平淡冷漠:“就这?”小翟一看急了:“这你还不高兴吗?”好不委屈地说:“小蔡,你知道我……”

蔡永华知道他要说出他心中关于他和自己的远景规划,赶紧冷冷打断:“能告诉我你是用什么办法办成这事的吗?”小翟像被拷问的嫌疑犯,竭力掩盖自己的非法行为,小脑袋一歪,脱口便说:“我没用什么办法呀?是裘委员……”刚要对她炫耀“是裘委员给办成的”,觉得不妥,赶紧改口说:“是裘委员对我说的。”

多日担忧终于得到证实,蔡永华好想对他一泄心中的愤怒与厌恶,可眼中的小翟竟是那么可怜,且私下里自己也早已知道,他爸爸与裘明义私交甚密,这次管理处招工他之所以出人意料取代文欣,其实是裘明义一手所为。确切说,小翟反倒被裘明义当作报复文欣的哥哥,并迁怒于文欣的泄私愤工具,要说怨只能怨他爸爸与裘明义的私交,怨文欣的哥哥与裘明义有宿怨,可是这,蔡永华你是不是怨得太宽?

如此想了,蔡永华才稍感释然,不再那么“敌视”小翟,指了办公桌前的椅子叫他:“你坐,小翟。”小翟虽然不知她心里的深刻活动,但她凝重的表情、尖锐的问话,让他明白她像许多人一样,对这次招工自己取代文欣深感不平,所以他第一次顺从蔡永华的安排,过去坐了,第一次规规矩矩和蔡永华说话:“小蔡,说实话,这次招工我确实很想,也确实向裘委员要求过,但我却并没抱太大希望,因为我和大家一样,认为非小秦莫属,他积极肯干,能力强,贡献大。特别让我自愧不如的是他来以后,我们团的宣传工作简直是坐飞机吹喇叭——响上天了。”

说到这儿,小翟的小脑袋缓缓低下:“我咋就没他那能耐呢?这次招工我哪敢想竞争赢他,可结果还真赢了他。”突然抬头问蔡永华:“你说,我能不高兴吗?毕竟这是一辈子的大事,只是……只是可惜了小秦。”小翟又低下头,摆弄着衣襟:“听说他母亲刚去世,哥哥嫂子跟他分了家,孤孤单单一个人,处境真难啊!”

若在以前,听他说这番话,蔡永华会为他的善良、真诚而感动、高兴,可今天不知为什么,不仅觉得他分外可怜,且心中也深深自责:“在家时你觉得他聪明透顶,现在咋就觉得他可怜愚蠢。是在家时你鼠目寸光,还是出来后看到了外面世界的广阔?你呀你,其实和他一样有先天性毛病——幼稚无知。”

“哎——”蔡永华不由长长一叹,咬着下唇举目屋顶,“小翟,工程结束,我们之间也该结束了。”“什么?”小翟像屁股被针扎了,一蹦而起,两只小眼对蔡永华瞪得灯笼也似,蔡永华却异常平和:“小翟,不闹了,结束好吗?”“小蔡……别……”从来伶牙俐齿的小翟这时直感到舌头打绊:“你知道我,我家有钱,而且,我现在又是国家职工,我正打算……”蔡永华轻轻打断他的话:“所以我才觉得配不上你。”“不!这太出人意料!”小翟简直要疯了。“哼!难道秦文欣的清泉沟结局就不出人意料?”

蔡永华冷冷问了,像一下子成熟许多,郑重站起,冷对小翟:“难道你不觉得现实中很多结果与人的意料反差太大,难道你不觉得在这出人意料的现实面前,我们都深感力不从心?”遂挪动脚步:“时间晚了,我要休息了,再见吧,小翟!”

蓝天、白云、群峰,还有山间泉水潺潺,漫山遍野车来人往,人声鼎沸。时间像少女玉指,又像淳朴画笔,轻柔翻去昨夜文欣、蔡永华、小翟不快的一页,巧妙绘出清泉沟民工功成名就,归心似箭的真实画面。

这情景若在往日,激情难捺的文欣会不失时机提笔,写出热情洋溢的《工地赞歌》,可今天,一阵阵汽车马达声此起彼伏,一串串人群向山外流去,文欣的心情却比铅沉重,哪还有心情写诗。

秦为民特意安排的两辆卡车终于在指挥部门前停下,等候多时的秦为民赶紧迎上去,热情招呼正相继跳出驾驶室的两个司机:“呼师傅,唐师傅,辛苦了!”两位司机笑得像清泉山那么淳朴:“秦书记辛苦了。”秦为民满身时间不够用的神情:“咱闲话不说,你们休息一下,喝点水,我们抓紧装车,要赶下趟儿。”“那是,那是。”两位师傅连声应着,朝食堂去。秦为民赶紧朝食堂叫声:“钟师傅,给两位师傅倒点儿水。”也不待钟师傅答应,又扭头朝文欣寝室这边喊:“小秦、周会计,你们第一批走的赶紧装车。”

其实即使秦为民不叫,文欣也知道秦为民为他安排的“专车”到了。走得轻松,又能早点到家,这对回去的任何人来说,都是求之不得的好事。但早把简单行李收拾停当的文欣面对仍弥漫着他浓烈工作气息的简陋房间,心中却涌起难舍之情。是啊!因为在这里他以自己的辛勤劳动和聪明才智,不仅主持了平原团全部的宣传工作,而且取得了骄人成绩。不信你看那桌,那凳,那奖品,还有哪怕是这儿最不起眼的东西,无不在深情诉说他昨日的辛勤与辉煌,充分流露对他即将离去的依依不舍之情。

“啊!我为什么要离开它们?”文欣像被钉在桌与铺那几乎仅够立足的地方,在心中苦苦问自己,“为什么要离开这里的得心应手、充分展示,而回到那个不能发展,钩心斗角,没了妈妈,贫穷孤寂的故里?……”

文欣正想得满腹心酸,眼窝湿润,门口乍响起钟师傅那爽朗的铜锣也似的叫声:“小秦,我们帮你搬东西来了。”文欣赶紧揩了眼睛,扭身一望,钟师傅已像一头莽撞的牛犊撞进屋里,身后跟的是他两个部下和蔡永华、秦家旺等好几个人。文欣不由又两眼湿润,钟师傅看在眼里,痛在心里,平日的嘻嘻哈哈早没了踪影,大姑娘也似小声叫他:“小秦,莫想了,人还年轻,机会有的是。”

这一切早被蔡永华暗暗看得仔细,其感受虽是比钟师傅有过之而无不及,但却不能像钟师傅那样直接表露,只好趁钟师傅劝着文欣,轻轻凑来,指床上早捆绑停当的被子明知故问:“这也上车?”文欣看了,点头答应:“嗯。”蔡永华心里暖流一涌,抬步去抱,后面缓缓进屋的秦家旺却先一步抢过叫蔡永华:“这个儿大的我来,你去拿小东西。”钟师傅听见,一扭头乍见文欣还在对大包小包默默伤心,过去把他一拽:“快拿东西上车,秦书记还等着呢!”文欣一听如梦乍醒,用力挣脱,到桌前抓起一沓稿纸:“不!我还要把这全面总结交给裘委员。”钟师傅听了,不由摇头一叹:“唉!”秦家旺、蔡永华却拿着各自刚拿起的东西异口同声叫他:“那你快去,东西我们搬。”

这时的裘明义屋里,俨然与外面是两个世界:凉爽、平静。那折叠扇,那竹躺椅,正像忠实的仆人履行自己的职责——服侍裘明义潜心读一本不知来自何处、何时出版、叫什么名字的旧书,身旁高脚小方凳上置一藏青图案搪瓷茶盅,盅里裘明义最嗜好的毛尖正袅袅飘香。

文欣的到来,毋庸置疑地打破了这里的宁静,当他站在敞开的门前轻轻叩响门时,裘明义不由自主停了看书,停了悠悠晃荡的竹躺椅,收起手里的折叠扇坐起来,不无惊讶瞅着门前恭敬的文欣,那神情像他是外星来客:“小秦,装车正忙,你咋来了?”文欣像久病刚愈:“我把全面总结交给你。”

裘明义第一次在文欣面前大吃一惊,手里的折叠扇朝小方凳上一搁:“小秦,快请进。”文欣机械地走进来,把全面总结递给裘明义,裘明义接过,随手搁在折叠扇上,指靠墙的板凳叫他:“请坐。”“不了。”文欣说,“车要走了。”裘明义一听,心情顿时沉重地说:“小秦,你走,我和大家一样,很不是滋味,不过革命工作嘛,不可能人人满意,只是希望你回去后好好干,工作嘛,有的是机会。”

文欣听了,好不感动,感动得认为这次招工失败与他毫无关系,他其实是一位慈祥的母亲似的领导;感动得像受委屈的孩子,得到母亲的爱抚与安慰,两眼噙满泪水说:“裘委员,在您身边有不对的地方,还请您……请您多原谅。”

文欣的眼泪夺眶而出,再说不下去,裘明义怎么也没想到,文欣竟如此的善良与纯真,以至于后悔自己不应该这样不公正对待他。但想到汉伟与他的当众争吵,态度不由又冷冰冰的:“小秦,你知道我身体不好。”刚说到这儿,门外“嘀嘀”响起两声汽车喇叭声:“你听,司机在叫你。”裘明义怀着极其矛盾而复杂的心情委婉地对文欣下逐客令。

淳朴的文欣偏听不出来,反当裘明义在关心他,颇为感动,揩了泪水去拎起裘明义床头桌上的水瓶到他身边:“裘委员,临走我再给您斟杯水,以后我不在您身边,您自己可千万要保重身体。”说着话水已斟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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