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剑入手,较之木剑手感要沉重的多,风眠随意的挥舞了几下只感手腕发酸。对自己冲动的决定又多了几分懊悔。
清书此时已经长剑出鞘,执剑一礼,“风眠道兄请了。”说话之间便举剑刺来。
风眠见清书来势汹汹,全然忘记了所学的基础剑法,双手持剑用力一挡,清风见对手动作退身撤步,风眠用力过猛剑猛地斩在了地上,直震的双手发麻。清风微微皱眉,只觉对手似乎真的不懂剑术,但鉴于白衣卿相的名头,亦不敢排除对手故意示弱的可能,见风眠空门大露,将剑一横,默运功法,长剑立即染上了一层吞吐不定的雾气,“道友小心了,此乃我玉浮宫沧澜剑法。”说着握剑之手微微颤抖起来,似乎未能完全掌握,剑上云气越来越盛,耳边似乎想起了惊涛裂岸之声,清书勉力举剑向风眠斩去。
风眠只觉耳畔水声大作,仿佛置身于大河江心,只能下意识的举剑于前。一声巨响之后,风眠飞出数米,只觉头痛欲裂,想要用手撑起身来,只觉全身无一处不疼,试了三次之后无奈放弃了。
清书今日只是想打败传说中的白衣卿相的亲传弟子在师弟师妹面前显摆一下,故直接用出了自己也未掌握的沧澜剑,见到风眠的惨样,清书心思已乱一时不知如何是好急忙开脱道,“各位都见到了我们只是切磋比试,只是这谢孤鸣也是沽名钓誉之辈三年时光竟然教出如此弟子。”
话音刚落,只见已经倒地的风眠竟然直挺挺的站了起来,周身气劲翻涌,衣袍鼓荡,突然举手抬剑,也不见如何移步,转瞬已经到了清书眼前,玉浮宫也算名门,清书虽惊不乱,剑法防守有度,挥剑只见自成天罡北斗之势。只是风眠剑法越舞越快,清风起初还能坚守不破,可渐感对手招式越来越快,每一招之间连接浑圆天成,根本不留任何喘息之机。
风眠此时只觉在与之前梦里之人面对着面,梦里人如何挥剑,风眠就如何挥剑,越到后来剑仿佛越不受控制,只是机械般的挥出,心中的杀意却越来越盛直欲将对面之人撕成碎片。
清风渐感不支露出破绽,瞬间便被挑落了长剑并数剑加身,临身之剑气势凶猛普一接触直接打散了周身的罡气将人打出老远。
风眠在心头杀意的驱使之下正欲扑身向前,将对手杀灭,只感一阵疲乏袭来,脚下一软便一头栽倒下来。
围观的中弟子,面面相觑,半晌终有有人回过神来,急忙上前查看二人情,并去前殿请师傅处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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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风眠幽幽转醒,便觉身处一处大殿之上,上首坐着两人,一人是之前见过的观尘子,另有一中年男子,面容白净无须,但是眉发皆若霜染,鼻梁高挺,双眼充满迷幻的气息,细看之下可见眼内居然有两个瞳仁。身旁是之前自己见过的几位玉浮弟子,其中并未见清书到场。
“风眠昨日我可好生交代于你不可惹是生非,为何将我的话当做耳旁风。”观尘子依旧一副冰冷的面容,高声喝问。
“只是互相之间切磋,不知怎么就.”风眠自知理亏,一时语塞。
“切磋?你为何将清风师侄打成重伤,你以为有谢孤鸣的人情在便可以在我玉浮为所欲为吗?”观尘子面露愠色。
风眠沉吟半天,不知该如何作答,面色涨的通红。
“既仅是普通比试,清书技不如人方才如此却也怪不得别人,但是你一小小孩童为何会使用欢喜道的月华天魔舞?”白首之人缓缓开口。
“月华天魔舞!这谢孤鸣虽学冠两道会此等剑法倒也不足为奇,但是怎么将如此邪剑传授于你,他难道授剑之时未与你言明,月华天魔舞需守心绝念,否则将为杀意所控。”观尘子露出似有所悟的表情,“你出手将清书师侄打伤是因未能完全掌握天魔舞的原因?”
风眠哪里知道什么天魔舞地仙跳的,听剑观尘子似有为自己开脱之意,连忙点头称是。
“旭阳师弟,你看此事因如何处理?”观尘子对身边白首之人说道。
“此事仅由弟子间的切磋引起,好在并未铸成大错,但此子非我玉浮弟子,方一进宫便寻隙滋事扰我弟子清修,应当罚之。”旭阳子开口说道。
“风眠你虽非我玉浮弟子但也破坏了我玉浮宫的规矩,你身在玉浮同样需谨守我宫规矩,故罚你每日与普通弟子一样接受苦行,每日清扫玉心殿,上律堂习经意以锤炼你之心性,你可认罚?”观尘子冷冷地问道。
“弟子愿意受罚。”风眠面对此情此景只能无奈接受。
“切记不可再用月华天魔舞这等邪剑伤人,如若再犯,定将你逐出宫去。”观尘子说完之后望向了旭阳子,“师弟以为如何?”
旭阳子轻微点头之后,带着余下弟子离开了此殿。
殿内只剩观尘子和风眠,观尘子无奈摇头,“谢孤鸣自己就是跳脱的性子,我早该料到他的弟子也不是内敛之人。”
“师叔,我错了。”风眠不敢讲自己梦中的事情说给观尘子听,因为他隐隐听到了邪魔外道,怕观尘子将他赶出玉浮宫去,只能一味的道歉。
“那清书是我这旭阳师弟近年才收的弟子,是他最为看好的弟子,请今日却被你打伤,我也只能罚你一罚以平众怒,但我罚你之事皆为我玉浮宫弟子的基础要求,其实也算不得罚,只是你跟随谢孤鸣闲云野鹤惯了,日后出去定将惹出更大的祸患,如此锤炼锤炼心性也不失为一件坏事。”
“多谢师叔”,一听观尘子所言,风眠便明白了观尘子的良苦用心。
“你别再给我惹事生非就好了,也不知道谢孤鸣是怎么想的,竟然会把如此剑法传授于你。”观尘子一脸疑惑地说道,“切记勿再用天魔舞此等邪术,不过你也不错,这清书虽入门时间尚短,但一手沧澜剑已经有点意思了,竟然被你所伤,你今日也受了伤,且下去吧,明日勿忘了苦行与习经。”
风眠一听伤势,这才发现全身酸痛,力量全无,亦步亦趋地退出大殿,回到自己的住处,见桌上放着一个食盒,其上有张纸条,原来是清风师兄见自己也受伤了,帮自己送来了吃食,匆匆吃过之后,风眠便开始思考起今日之事,梦里之事显得越发怪异,一直以为梦中人所用的剑法是自己因对神仙的向往才会梦到的,没想到剑法确是真实存在的,那自己为何会无缘故地梦到从未见过的剑术呢,百思不得其解,风眠索性不想了,决定见面之后好好问问公子。坐于床上开始修炼起公子所教的功法来,因为每次自己觉得困乏无力时,修炼几遍功法就会得到缓解。行过三个周天之后,风眠缓缓收回意识,正好听见有人敲门,开门一看便见清风提着食盒立于门前。
“师弟这是我给你送的晚饭。”清风把食盒往前一递。
“谢谢清风师兄的照顾。”风眠接过食盒后一脸的感激。
“这都是我师父旭阳真人吩咐的”清风笑呵呵地开口道,“风眠师弟你真是高人不露相啊,我师父说你虽是用邪道剑法打伤了清书师弟,但是若无修为支撑是使不出剑法的威力的,他还说白衣卿相果然名不虚传。”
听见别人夸自家公子,风眠比夸自己还高兴,向清风询问了苦行的相关事情,风眠也要为即将真正到来的玉浮生活做好准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