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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耳光

中学时光——另一个赫敏·格兰杰

升上中学的乔安娜·罗琳俨然就是“哈利·波特”系列故事中的赫敏·格兰杰。她整日都腻在图书馆里,把所有精力花费在功课上。乔安娜本以为在课堂上的拉风表现能够博得同学们的好感,不过结果似乎恰恰相反。

韦迪恩中学是一所公立学校,距离塔茨希尔教会学校并不远,塔茨希尔的学生在毕业之后多半都会选择在这里读书,乔安娜也不例外。这是1976年的事情,那时候的她已经是一个11岁的大姑娘了,虽然还是会对全新的校园生活产生一些无法避免的紧张感,但却不会再像小时候一样动不动就哭鼻子。

她开始重新审视自己的校园生活。现在看来,这并不是一件多么复杂的事情,但是在一位11岁的少女的眼中,这是一件需要立即就确认下来的未来方针。那就是,她究竟应该继续把心思花费在学业上,还是应该多把自己的业余生活用在交朋友上。乔安娜·罗琳一生重视友情,这是在她很小的时候就已经形成的人生观。就算是在后来创作的“哈利·波特”系列作品中,她仍旧这样贯彻着自己对于友情的态度。这件事情使乔安娜一直思索到了开学,她还是没有一个明确的答案。

这件事情本身并不是一个很难确定的问题,但是由于之前摩耶夫人带给了乔安娜无比深刻的恐惧感,以至于她误以为在韦迪恩她还是会遇到那种强势的教师。她整日都紧张,却又不希望被别人发现,她想给同学们留下一个好印象,以便自己可以认识更多的好朋友,结果这使她身不由己地陷入了一个思考怪圈。她努力让自己表现得亲切又富有知性,以便赢得他人的好感,却偏偏变成了课堂上的“万事通”小姐。

每一次老师在课堂上提问,她都会毫不犹豫地第一个举手并且完全正确地作出回答。这件事逐渐传遍了整个学校,大家背地里都用“自命不凡”来形容乔安娜·罗琳小姐。这一点令乔安娜觉得非常郁闷,这种“万事通”的状态大概持续了一年左右,她依旧仅收获到了知识与老师的赞誉。随着年龄的增长,乔安娜开始不再注重这些看起来既出风头又愚蠢的行为,她将大把的时间花费在阅读上,虽然她的成绩依旧保持着优异,却很少再像之前那样争着举手答题了。

乔安娜的阅读范围开始变得更加广泛,她不再只专注于狄更斯的小说,她开始将视线转移到简·奥斯汀的作品上去。她喜欢读《傲慢与偏见》和《爱玛》,还有《曼斯菲尔德庄园》。在乔安娜14岁的时候,她读了一本名叫《爱人与背叛者》的书。那是婶婶送给她的圣诞礼物,是一本由一位名叫杰西卡·密特福德的女作家撰写的文集,那里面不仅描述了密特福德小时候与妹妹无忧无虑的童年时光,还有作者后来的感情经历与生活经历,密特福德甚至还参加过西班牙内战。那种叛逆、独立而又坎坷的人生经历,给14岁的少女乔安娜留下了十分深刻的印象。她甚至觉得自己内心中某些沉睡的情绪被唤醒,那种浪漫的理想主义与女性独有的坚强特质无时无刻不在影响着她的人生观。《爱人与背叛者》与杰西卡·密特福德确实对乔安娜·罗琳产生了不小的影响,以至于她后来采用了作者的名字杰西卡来为自己的女儿命名,只不过这都是好多年之后的事情了。

随着“万事通”称号的逐渐冷却,乔安娜身边的朋友也逐渐多了起来。因为大家发现,这个总是有些自负的姑娘并不像看上去的那么高傲。她时常会感到害羞和不安,也有着温和可亲的性格。更主要的是,乔安娜的肚子里似乎总是有说不完的有趣故事,跟她在一起聊天永远都不会觉得闷!乔安娜也很乐于把自己虚构的逸闻趣事讲给大家解闷儿,而之前在刚入学的时候困扰她的那个问题,已经彻底被她忘记了。因为即使不用积极发言,她一样可以赢得大家的喜爱。

只是命运无常,麻烦总是与好运气接踵而至。

韦迪恩学校有那么一小撮儿由不良少女组成的小团伙,她们会在休息日的时候抹着艳丽的浓妆在街区马路上闲逛。虽然那只是一些处于叛逆期的小姑娘,但在还是孩子的乔安娜眼中,她们仍旧显得有些可怕。不过她自认平时与那些人并没有交集,自己应该不会有什么麻烦。

某一日放学后,在学校走廊的置物柜旁边,乔安娜刚刚拿出自己的外套套在身上,就被那几个高大的浓妆姑娘堵住了去路。

“嘿!”

她们当中有一个人招呼着,那个人戴着一大串银光闪闪的耳环,身材有些胖,穿着一件粉红色的晕染T恤衫,皮肤微微泛着小麦色,看上去像是做了日光浴。

“优秀的万事通小姐?”

其余的人都哧哧地笑着,慢慢将乔安娜围在中间。乔安娜心中打起了小鼓,脸上却依旧不动声色。她很担心自己受到伤害,但是倔强的性格在这个时候占据了上风,她迫使自己很快冷静下来,抬头打量了一下那些抹着浓妆的脸。

“有什么事情?”

话还没有说完,那个小麦色皮肤的姑娘就抬手抽了一下她的脸。乔安娜始料未及,她并没有想到对方居然会不分青红皂白地动手打人。那个姑娘并没有用多大力气,那个动作看起来更多地像是在挑衅,不过任何一个人都不会容忍其他人对自己做出这样粗鲁的行为,乔安娜也不例外。那姑娘动了手之后,继续跟她的同伴说道:“看看,我们的优等生好像就要发火儿了呢……”

不过这一次轮到她倒霉了,乔安娜也没有给她留讲完话的机会。虽然当时的乔安娜瘦弱又矮小,却还是一下子将那健壮的姑娘扑倒在地。她们两个扭在一起,相互拉扯对方的头发跟衣领。健壮姑娘的几个手下完全看呆了,她们实在没料到那个瘦弱的金发女孩会那么干脆地扑过来,一时没了主意。那个小麦色皮肤的姑娘杀猪一样号叫着,脸上的浓妆都被抓花了,虽然她最终还是将乔安娜从身上甩了下去,但之前的气势已经完全没有了。她们一边恶狠狠地瞪着乔安娜,一边骂骂咧咧地走开了。而此刻,从来没有打过架的乔安娜,脑子里冒出来的居然是杰西卡·密特福德与西班牙内战战场这样的字眼,把她自己都吓了一跳。

乔安娜“一战成名”,她的朋友们对她勇斗不良少女的行为大加赞许。不过在那之后的很长一段时间,乔安娜还是要在操场上躲着“浓妆团”走路,毕竟她并不觉得自己是惩恶扬善的女英雄,也不希望给自己带来太多的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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