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天,达摩几乎和他寸步不离。在悲痛的往事涌上心头的时候,秦兆丰很想一人独处,但这个讨嫌的达摩即使是在晚上睡觉的时候仍固执地躺在洞口边对他觑窥。秦兆丰既讨厌他,有时又觉得离不开他。他们现在已经能进行简单的对话,有好些事他还需要达摩去给"女匪首"传达。
在漫长的黑夜里,几乎所有成年的"胡子"都去找女人****去了。只有这个达摩似乎愿意牺牲这一癖好,甘心做秦兆丰的"门卫"。这个达摩好象对与他交流如饥如渴。
只要秦兆丰心情好的时候,就迫不及待地要与他说话。神态尽管有几分卑躬,但执著的劲头却让秦兆丰厌烦。因为直到现在,秦兆丰仍然没有放弃寻求一死的念头。秦兆丰想逃走的原因,除了吃那些焦糊的兽肉别无选择外,另一个重要的原因是他不堪忍受每天晚上骚扰得他不能入睡的****。
依他看来,这些白天大吃大喝的"胡子",晚上唯一取乐的方式便是这不知疲倦的****,他们****起来毫无忌惮,放纵得象几岁小孩,又叫又唱。"女匪首"尤为热衷这个奢好,天一擦黑就在邻近的洞内呻吟不止。
据达摩讲,这个名叫玛雅的女王好象有许多个"丈夫",一晚有数个男人进到她的洞里寻欢作乐。这些男人似乎都是从远处来的,秦兆丰偶尔出去小解的时候看到的都是陌生的面孔。
这些男人都是晚上来,天不亮便离开,好象都住在遥远的地方,行色匆匆。在不经意遇到秦兆丰的时候,都主动地给他下跪,然后便起身离去,一副任重而道远的模样。
这儿的夜晚漫长得让人几乎喘不过气来。只到一天晚上秦兆丰无法入睡,精心测算,才发现他们的夜晚要比自己生活过的地方长三倍之多。
白天也很长,是他感觉中的三倍,如此算来,这儿的一天是他生活过的地方的四倍还多,达到100多个小时。秦兆丰心里便清楚无疑地明白,他已是生活在另一个星球。这个发现让他顿时流了几身冷汗,惊恐了好久也缓不过神来。
我怎么会来到这么一个地方,难道是什么神秘而怪异的力量把他甩出地球。后来,他终于想明白了,肯定是那几个非常怪诞的人把他劫持到这里的。
使他百思不得其解的是,自从他到了这个莫名其妙的地方,那几个穿着非常怪诞的人始终未露一面。他曾有意地询问过达摩。达摩也不知所然,只是不迭声地说一个他能听明白的字"神!""神!"
看来只能是"神"了。如此之"神",实在是一件让他既无奈又可悲的事情。这是他20多年生命经验中无法想象的东西。
在他所有熟悉的印象中,神是穿着古代戏装,长袖飘飘,峨冠高耸,两目凝重,有几分仙气的,可把他带到这莫名其妙地方的,却是穿着一身紧裹的银灰色衣服,脸部带着面具,看不清眉目的怪人。
在无法入睡的夜晚,秦兆丰就这样反来覆去的回忆,揣测,然而最终不得结果。
一天晚上,秦兆丰把达摩叫到自己身边,很费力地向他表白自己要出去"走走"的愿望,在死亡不可应就的情况下,他想逃离这个山洞,四海飘泊,做一个浪子,也比在这里强吃半生不熟的兽肉,夜夜听那些****的噪音要好得多。如果自己就这么呆下去,肯定会成为一个不可理喻的"怪物"。
达摩的深眼窝眨动了好一会,他显然听懂了秦兆丰的意思。他沉思了好久才犹豫不决的退了出去。大概过了有两个时辰,达摩携着他的女王"玛骓"走了进来。玛骓细长的眼睛里充满了迷离和困惑,在秦兆丰与她对视的一霎那,秦兆丰几乎想打消"出走"的念头。
玛骓静静地伏在他的脚下,好象听凭他的发落。他简单地说了几句,达摩很快地翻译给她,玛骓抬起头,无望地仰视了他片刻,便退了出去。她丰满的臀部消逝的那一刻,秦兆丰犹豫了,但已经无法收回成命。
很快,那个先前的壮汉走了进来。达摩介绍说,他叫苏格,是玛骓女王的兄弟。他奉命和达摩一起陪秦兆丰"出巡"。估计路途遥远,虎豹经常出没,随行者约二十多人。
秦兆丰那时还不能完全听懂达摩的话,但还是隐隐约约听明白他的意思。秦兆丰表示拒绝众人的陪同。但达摩显然误会了他的意思,出巡的时候仍固执地带了许多人。秦兆丰顿时沮丧。
看来,他是想逃也逃不走了。只是在离开之前,他从玛骓的目光中看出,她们待他还是充满善意的。而且,他还朦朦胧胧地感觉到,他和这个女王还会再次相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