玛姬女王很顺从地躺在哪里,亮晶晶地眼睛甚至连一丝羞涩也看不到,有的倒是无邪的率直的对****的渴望。这使秦兆丰愈发没有顾虑。他很快地解去玛姬女王身上的虎皮,一副玉白似的侗体在明亮的火光下,显得那么娇美和诱人。
与别的蛮女人不同的是,玛姬女王在整个过程中,没有呻吟,也没有尖叫。她只是默默地承受着他的撞击和抚慰。在事情结束之后,她也没有求欢的表示,只是静静地有如处子似的躺卧在哪里。眼睛有如秋水、波光潋滟,温情犹存。
秦兆丰已经看到,在他们如饥似渴的交欢过程中,洞口常有人影闪过。他曾有过愧赧,也有过恼火,玛姬女王好象觉察出什么,但她始终平静从容。
他用手势几次比划,告诉玛姬女王洞口应该悬挂一块遮羞的兽皮。玛姬女王不知是没有听懂,还是觉得多此一举,她脸色很是平静地摇了摇头,并第一次笑出声来。
秦兆丰一次次推迟归期,以至达摩在七天之后,脸上出现了烦躁和懊恼的神色。那时,秦兆丰几乎有了停止出游,常留此处的念头。他对玛姬女王已经有了丈夫对妻子的依恋。
而且,他也深切地感觉到,玛姬女王对他也含情脉脉。在这个性****的世界中,他亲眼看到,玛姬女王拒绝了所有的求欢者,完全地委身于他一人。
终于到了不走不行的时候,在达摩再次集合起他们二十余人的队伍后,秦兆丰恋恋不舍地走出女王的山洞。玛姬女王拖着腿一瘸一拐地从石阶上下来,秦兆丰回头张望时,发现女王已是泪流满面,她轻声地抽泣着,以至病残的身子竟然在石阶上摇摇晃晃。
在随后的两天里,秦兆丰几乎没说一句话,他满脸阴郁,心情很坏。绿江沿岸的景色十分优美,古树参天、峰峦突凸、天蓝水碧,但他已无心欣赏。达摩他们也很知趣,只紧随其后,并不来打搅他。只到三天以后,达摩才斗胆走近他,不无宽慰地说:"普天之下女人众多呢。"
秦兆丰毫不隐讳地对他厉声道:"我就喜欢玛姬女王一个人。"
达摩吓得后退一步,他眨巴了几下眼睛,想说什么,却没有说出来。只喜欢一个女人这种事情,已超出他的经验范围。走了一段路以后,他想起秦兆丰对他吟诵过的一首诗,巧妙地念给秦兆丰:"天涯何处无芳草。"
"爱情是唯一的。"
"爱情?爱情?"达摩嘴里喃喃地咀嚼着这个对他还很陌生的词汇。默默地走了一下午后,他向苏格问道:"你知道爱情是什么吗?"
苏格想也没想,直通通地:"爱情?爱情是一只奔跑的山羊。"
秦兆丰听见了他们不着边际的对话,从心底为这些蛮人悲哀。不过,他随后想到,其实,没有爱情也好,省得受这种感情的折磨。他已经知道,每到一处,苏格他们都会找当地的女蛮人睡觉。
但他们只是出于解决生理的需要,大概从女蛮人身上站起,就将方才的****忘得一干二净。
他们又走了将近一年,秦兆丰才决定返回玛雅女王的领地。达摩他们对方向的感觉有如盲童,虽然多次劝导秦兆丰寻找归程之路,秦兆丰都含糊地搪塞过去。他始终想找寻一条回归文明的道路。但在跋涉了两年之后,他明白了,这已是不可能的事情。
在这浩渺无际的世界里,遇到的所有人都是还没有开化的蛮人。尽管他们肤色不同、语言不同、生活的方式也稍有区别,但都过着穴居和愚昧的日子。他怕是永远也寻找不到他其实并不想回归的文明社会。
奇怪的是,在这两年象无头苍蝇的乱撞中,死亡的念头竟在他头脑中渐渐淡漠了。这美丽的象处女似的世界,强烈地勾起他生命的欲望,活下去吧。他一次次地心里这样抚慰自己。然后,他就决定了要返回玛雅王国。
在达摩他们不知所措的奔波中,他是唯一保持头脑清醒的人。方向是很容易辨别的。"向东走,一直沿东走,沿着太阳升起的地方走,就能回去。"
达摩的眼睛立刻象星星般亮了起来。苦恼了他许久的困惑和迷茫,原来竟然是这样简单明了。这使他已经开始对秦兆丰的疏离,突然间又增加了崇拜。
秦兆丰对他说,回去我们要盖房子,要开垦土地,要驯化和伺养动物,要过一种文明人的生活。达摩和苏格他们对这些闻所未闻的事情表现出浓厚的兴趣。他们一而再,再而三的打探和寻问文明生活的一切细节。
"野马是可以驯养的,到那时,我们可以骑着马去旅行。"秦兆丰象教导三岁的小孩子一样,耐心地给他们解释说。
苏格惊得咧着大嘴:"照这么说,老虎也可以驯养了。"
"老虎不行,它是食肉动物。只有吃草的动物才可能驯化。"
苏格还是迷惑不解:"我们也是吃肉的么?"
秦兆丰冷眼看着他:"你们也应该驯化。"只到他看见达摩眼里有一丝惊惑的光闪过,他才明白,这话,还是不能对他们直接讲的。
其实,就从那时,秦兆丰已经隐隐感觉到达摩对他的威胁。这个蛮人中的智者,智商是很高的。他有过目不忘的记忆力,有举一反三的理解力,有能洞察许多世故的观察力。当他表现对玛姬女王恋恋不舍时,这个蛮人似乎一眼就看出他的好色本性。
"我得提防着他。"
秦兆丰心里这样对自己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