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程之路并不轻松。有好多次,他们几乎全军覆没。
无路可走,这是他们时常遇到的问题。许多时候,秦兆丰面临绝境也一筹莫展。他们出游时,并无固定的路线,道路一不可走就绕道而行,完全随心所欲。要顺着太阳的方向走,似乎就不能再改变方向。到是从秦兆丰身上学到许多知识的达摩表现得临危不惧。
当他们被河面宽阔的怒江阻挡了行程时,达摩建议说:"我们可以造船。"
这话提醒了秦兆丰。他隐隐地记起自己曾经对达摩讲过这样的事,这个家伙,简直是一个不可多得的天才。但是,造船谈何容易,达摩却已经领着苏格他们行动了。
好在江边有许多被雷火击倒的树木。他们很快搬来许多圆木,又无师自通的用结实的树条捆绑连结在一起,只半天的功夫,一个巨大的木筏便造好了。
秦兆丰是个文弱书生,一开始对他们的举动并不抱多大希望。他知道自己,在文明社会里,也不过是百无一用的书生,对书本上的知识可以津津乐道,实践起来,大概是什么也做不成的。
所以他此时倒表现出对此不屑一顾的天神气度。直到他们将木筏推在江边,他才发现这些蛮人的创造力还是很伟大的。
"没有桨怎么能划?"秦兆丰望了望涛涛江水,秦兆丰还是有些不安。
达摩举起手中的木棒,信兴十足地:"用它我们也能划过去。"
苏格首当其冲,他先跳进江里推着大筏,待全队人马都跳上木筏以后,他勇敢地从水中一跃,跳上木筏。包括秦兆丰在内,他们都是史无前例第一次驾乘这样的木筏。
尽管二十多个人都身强力壮,臂能搏虎。但木筏一到水中,他们都显得张慌失措,不得要领。虽然他们拼命用木棒划动,木筏还是不可遏止地随波飘荡,而且以很快的速度要撞向江中的一块礁石。有的人已吓得竖起了头发。
连秦兆丰这个一直苦苦寻死的人,也吓得脸色发白,准备痛苦地一死,但侥幸地是,在木筏即将撞着礁石的时候,苏格一声断喝 ,用木棒将筏子一下支开,木筏终于躲过礁石。
但木筏还是严重地倾斜了,一个蛮人掉了下去。救是不可能的,这些远离江海的蛮人还不知道游泳是怎么一回事。他们只能眼巴巴地看着那个善良的蛮人在水中扑腾,最后被彻底淹没。
木筏在江水中飘了有一个多时辰,才依赖自然风力靠近对面的江岸。他们用木棒做桨显然没有多大作用。等他们一身水湿爬上岸的时候,人人脸上都现出明显的恐惧。
达摩说:"我们叫它怒江吧。"
秦兆丰点点头。
也许是喝了不洁的泉水,在他们回程的一个月之后,他们在一座山下都闹起了腹泻,上吐下泻,每个人都肚痛得在地上打滚。苏格尤为严重,他痛得连连惨叫。
秦兆丰还是能克制的,他努力保持着"天神"的尊严。但晚上还是不停的淌汗。有的人在痛苦之余仰望着秦兆丰,翘望他这个"天神"能拿出能解救他们的办法。秦兆丰几乎不敢去看他们的眼睛。达摩说:"难道我们就等着它活活痛死。"
在疼痛减轻一些以后,秦兆丰说:"有一种草药可以医治肚痛。"
"什么草药?"达摩马上有了精神。
秦兆丰支吾其词,但他不想在他们面前流露出无计可施的窘态,便说:"一种长着黄花的小草,它是一种草药。"
秦兆丰完全是信口开河,不负责任的搪塞,达摩却认了真,他当即爬起,捂着肚子冲进了树林。秦兆丰知道他不会有什么结果,在肚子稍好一些,便昏昏睡了过去。但很快,他被人推醒,睁眼一看,达摩已跪在他面前,兴奋地举着一把开黄花、开红花、开紫花的的草茎。
秦兆丰敷衍地:"你们先吃吃看。"
达摩马上将开黄花的草奉递给他,他是始作俑者,想不吃也不能,便将小草往嘴里送。其余人也照着他的样子,活生生将一株株草吞了下去。个个吃得满嘴绿沫,呲牙咧嘴。
也许是歪打正着,过了一会,几乎所有的人都不再疼痛。连秦兆丰也奇怪的百思不得其解。为了消解内心的尴尬,他对达摩讲了黄帝亲尝百草医治疾病的故事。达摩听得很专心,一脸虔诚,反复叨念着:"黄帝,黄帝。"
在他们不可思议地全部痊愈之后,达摩几乎每走一段路,都要采撷一些草木,在口里品尝一遍。当他们快返回玛雅王国的时候,达摩已能用汉字写下许多种药草的名字。有好多药草,是他自己按照草的形状、颜色和尝试后的功能命名的。他还教会了一个名叫巴贡的蛮人识别草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