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婆婆见傅棋瑄无比凶悍的样子,倾时怕了。
咦咦呀呀地连说带比划。可是忙了半天,二人根本没搞明白她究竟是什么意思!
老婆婆一见二人听不懂,开始在四周找起来。
不多时找到一张皱皱巴巴的纸,又在灶坑里找到一截烧黑的柴火,在纸上写了起来。
老婆婆写了一阵,二人便明白了她的意思。
原来老婆婆无儿无女,年纪大了,生计无着。之前关着陆芯薇,是因为有人给了她银子,又将人送来。她为了糊口,这才会答应帮那人看着陆芯薇的。
陆芯薇问老婆婆知不知道送自己来的人姓甚名谁,老婆婆连连摇头,表示她也只见过那人一次。那人是个年轻女的,长得很标致。
之后陆芯薇又问了一些问题,然而老婆婆却都不知道了。陆芯薇无法,只好就此离开。
走到门口,陆芯薇看到老婆婆的米缸已然全空了。
再打量四周的摆设,都已破旧不堪,老人身上的衣服也全是补丁。
陆芯薇想了想,问傅棋瑄要了十两银子,交到了老婆婆手中,示意她手下。
那老婆婆见陆芯薇不仅没有怪罪自己,反而还给自己好些银子,高兴得不得了,欢欢喜喜地收下了,将二人送出好远方才停住脚步。
陆芯薇在得知了老婆婆对抓自己的人的描述后,心中已有了计较。
年轻女子,长得很标致,还和自己有仇……那么抓走自己的人,非陆巧芝莫属啊!
傅棋瑄似乎也感到了什么。皱着眉头对陆芯薇道:“上次我们去珠宝行时,原本是陆巧芝不见了,结果后来我们去找她之后,你却被人带走了,当时我还以为是仇家下的手。但是回去之后的几天,我却越想越觉得不对。”
“哪里不对了?”陆芯薇较有兴致地看着傅棋瑄。
“你被劫走之后,就再无音讯。如果是仇家下的手,定然会有消息送到我这里,威胁我如果要人的话,就拿银子来换什么的。但是却没有人这样做。那就一定不是仇家下的手了。所以之后我才会……”
“你才会怀疑我是奸细,是为了送信,才故意消失的么?”
“是。”傅棋瑄愧疚地说。
原来他是想解释这个!这个傅棋瑄究竟是怎么了?之前把她关在地牢里那么久,也没见他对自己说过一个错字,现在怎么突然向她解释起他的苦衷来了?
陆芯薇望着他的样子,嗤笑道:“你的意思是说,你怀疑我是有原因的,并不只是因为你不相信我,是么?”
傅棋瑄本想应声,然而仔细分辨这句话,却觉得别扭已极。陆芯薇这分明就是在说自己不相信她嘛!
傅棋瑄低下头,默然不语。
陆芯薇却继续笑道:“说到底,你还是不相信我。这世上的事分很多种。多数是偶然发生的,然而还有少数,是经人设计的。我且问你,事情发生之后,你可曾对我有过一丝的信任,心中认定了我不可能做这样的事?”
这一次傅棋瑄却没有再沉默,而是霍地抬头,看着她的眼睛,肯定道:“有!不然之后我也不会去牢里看你了!”
陆芯薇却嘲笑道:“傅爷,你这个说法也太牵强了些。你去牢里看我是真,但是我怎么没看出来你有半点想要放我的意思呢?如果我没有告诉你一切,你会乖乖放我走吗?”
“……会的。”气氛一时间陷入岑寂。傅棋瑄沉默半晌,终于缓缓说道。他的眼睛虽然看着别处,然而语声却轻柔地落在陆芯薇身上、心上,将她缓缓包围,“我会的。”
他的语气那么轻柔,陆芯薇一阵情涌,眼泪不争气地流了出来,哽咽道:“既然你一早就有放我的心思,为什么不早些过来呢?害得我险些被毒死……”
傅棋瑄听她又提起下毒一事,心中的愧疚越发清晰,对她的怜悯也越发厚重。
“其实对于这件事,我也一直很愧疚,只是我……”
“只是你傅棋瑄骄傲得很,是素来不会轻易向人低头的,对么?”陆芯薇缓缓说道,傅棋瑄则再次选择沉默。
半晌才道:“其实你可以早些告诉我的。”
陆芯薇望着他又懊悔又担忧的神色,心情才平复一些,“我不是不想早些告诉你,而是我不能。”
“我知道,你已经告诉过我了,你是为了容儿才不能说。”
“是。”
“这也是你让黑衣人待容儿离开的原因吧!不然你仍旧不敢将一切说给我知道。”
“没错。”见傅棋瑄猜到了这一点,陆芯薇也就不再隐瞒。之前她曾刻意略去自己拜托叶泽带走容儿这件事不说,为的便是不希望傅棋瑄追问她与黑衣人的关系。
傅棋瑄却不再说话,只是望着陆芯薇的目光似乎冰冷了下来。叫陆芯薇感到一阵寒冷袭来。
陆芯薇原本想告诉傅棋瑄对她下手的人很可能是陆巧芝。但是一想到自己还没有证据,眼下又看到傅棋瑄露出这样的目光,就生生把话咽了回去。
试问,妹妹害姐姐这种话,说给谁听,谁又会轻易相信呢?还是等她拿到证据再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