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祖看见的便是这幅《韩熙载夜宴图》,下人展开长卷,道:“这是打南唐来的画儿,听说是宫里人画的,您掌掌眼。”
太祖拿眼睛从右到左扫了一遍,问道:“这画儿干净吧?”
“干净干净,这回您放心的闻,绝对没问题!”
“贫嘛呀,我还逮什么闻什么呀,那不成狗了么,这画画的谁呀,瞅这意思是搞宴会呐,嚯,这排场,也够烧包的了。”
太祖谓众人曰:“知道这些国家为什么都被灭了吧,就因为一个赛一个□□,刚才那七宝尿盆儿也就罢了,这又是燕舞笙歌,你说这些国家怎么能不亡,怎么能不灭呢!!”
“您教训的是,教训的是,您看,这幅画是不是也给一块撮喽?”
“别、别介呀,那多糟践东西呀,我瞅着画得还不错,留下吧,我收藏了,回头拿出来当个反面教材,教育一下我的干部们,别学这画里头的人就行了。”
“得令嘞!皇上圣明。”
这么一来,这幅画就收入宋室内府了。
北宋宣和年间,徽宗天子赵佶酷爱前代文人字画,对这幅《韩熙载夜宴图》更是珍爱有加,没事拿出来看一看,临一临,于是决定把这幅画也收录到《宣和画谱》里面去。
同在《宣和画谱》里,记录韩熙载夜宴的画不只有顾闳中一个人,还有顾大中的《韩熙载纵乐图》,也是南唐画家画的。到了宋代以后,仍然有不少画家围绕韩熙载纵乐为主题搞“命题作文”。
这说明两点,第一,韩熙载纵乐、奢华、□□已经成为了一个相对著名的主题,不再是顾闳中的专利了。就好比西方艺术史中,所有画家都有权以“最后的晚餐”、“圣哲罗姆”、“圣安东尼的诱惑”为主题创作一样。
第二,也说明了韩熙载的奢靡已经都成为一种招牌性的东西了,那可见当时韩熙载败家都败到姥姥家去了,败出一定境界了。
另有史籍记载在韩熙载把钱花得差不多的时候,便更换褴褛的服装,扮为瞽叟,击独弦琴乞食于诸伎,久众习之,鲜以惊。
韩熙载无论什么时候都不忘了搞点行为艺术,看来真不拿自己当正经人,他这种性格是跟年龄无关的,他一贯的个人作风就如此。
所以《马氏南唐书》里这样说:“(南唐三代)儒者之盛见于载籍燦然可观,如韩熙载之不羁,江文蔚之高才……”
闲话休提,书归正传。
南宋之后,《韩熙载夜宴图》一度为宁宗、理宗两朝重臣史弥远所有,并且有人重新临摹了这幅《韩熙载夜宴图》,从此这幅画的版本就开始多了起来。
我们现在看到这幅《韩熙载夜宴图》上最早的印章就是史弥远盖的“绍勋”印。
说明当这幅画流出宫廷以后,可能第一位藏家就是他。
可能在他之前也有过,只不过时间久远,有些地方破损给剪裁了去也未可知。
另外有人根据画中的家具和器皿推断风格更类似于宋代的,也许我们见到的这幅画并非原作,而是宋人摹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