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会回来吗?或者是和我诀别?———《普世箴言。莲叶书》
凛回到卧室,走到梳妆台旁,水晶镜面反射出她红润的嘴唇。视线往上看去,两片阔叶眉被前额的碎发遮掩住了。凛不可置信,手指轻轻触碰冰凉的镜面,她看着镜子里生气勃勃的自己,怎么也不能和一刻钟前的自己联系起来。
“真不愧是姐姐,怎样都依旧强大……”凛在心底感叹着。其实不光是身体恢复了活力,连法力也恢复了,法力甚至比以前感觉强了许多。
凛感觉着身体的变化,由惊喜变的疑惑起来。
“不太对劲啊,怎么感觉法力越来越强烈了?”若是强一点还可以说是蝶对自己照顾的好,可这恐怖的增长速度……
凛不安起来,她惶恐的感受着无与伦比的力量,她自己也似乎明白了什么。
凛重新躺回柔软的床上,紧闭双眼,可晶蓝色的光还是流淌出来,比以往更加纯粹。她在发抖,因为她明白,蝶的好心是不会白给的。
另一边,蝶在观察药师,她用长长的指甲在药师的额头上轻轻戳着。
“咦,真的一点痕迹都没有啊……”蝶好奇的想着。“要不再来一次试试看?”想到这儿,蝶自己摇了摇头,万一这小子死了计划就玩完了。
药师还在昏迷中,不过脸色好看多了。蝶打了个响指,地面上的血块消失的一干二净,只有空气中还残留着腥味。
蝶蹲下身子,看着药师落在肩膀上的淡绿色长发,经过阳光反射出白色质感。他的鼻梁高挺,睫毛在皮肤上投射出阴影。蝶静静看着药师,鬼使神差的将手抚上药师的眉目,“长得还挺英气的……”蝶对于凡人的审美理解很深刻。
“那是什么力量呢?这小子体内似乎感知不到什么,真是…越来越有意思了……”蝶直起身子,深邃的看了一眼药师,向凛的卧室走去了。
木板门发出清脆的吱呀声,凛睁开晶蓝色的眼瞳,接着又紧紧闭上。
蝶走到床前,坐到床沿上,轻声对凛说:“你好些了吗?”
凛没有答话,只是浑身蜷成一团。蝶给凛盖上被子,在凛耳边说道:“你也应该感觉到这人间极品的滋味了吧?如何啊?”
凛猛地坐起来,声嘶力竭的吼着:“我控制不了这强大的力量!!我好难受!!!”
“你不会控制不了的,因为你现在是纯无戒的主人!难受是正常的,忍一忍就过去了!!”蝶用命令的口吻安慰凛。
凛摇了摇头,她咬紧下嘴唇,嘴唇都流出血来。她抽泣着对蝶说:“没用的…不管我怎么压抑,法力还是不断成倍增长!!我快受不了了……”
蝶没办法,只好一只手捏住凛的脊椎骨,把凛源源不断增长的法力运送到自己的身体里。
过了大约有一个时辰,凛这才感觉好受些。她软绵绵的倒在床上,蝶轻松的吹了口气,起身刚准备出去,却被凛叫住了。
“姐姐,你把纯无戒喂给我,那么那个小子你想怎么办?”
蝶对凛笑着说:“傻瓜,你啊是不知道那个小子有多有趣,在我赶来的时候,那小子体内有一股巨大的能量,甚至可以与我一战。”
“什么?!”凛惊的下巴差点掉下,“可…可是他平日没什么特别之处啊……”
“问题就是这里!我之后也勘测了他,身体与普通凡人没有区别,但是那强大力量的源头却出现在他身上。”蝶仔细回忆着刚进门时的一切。
“那他现在怎么样?”凛着急地问。
“还在昏迷不醒,脸色已经好多了。不过…我还有一事想不通……”蝶紧皱眉头,用她长长的指甲顶着下巴。
凛也疑惑这其中蹊跷,没等她问,蝶自说自话:“当我和那力量对抗时,我怕药师小子的身体灰飞烟灭,正准备收手,他体内的力量却先消失了。我收手情有可原,因为我们打算让那小子成为猎妖高人,好让我恢复法力。那么…那个力量想要什么?”
屋子里没有一丝声响,蝶和凛都陷入了深深的沉思。
“要我说,姐姐,这纯无戒不仅在人间是极品,放在天庭也是一等一的仙品!我都承受不了这力量,更别说是凡人。”凛岔开这难解的困惑,转到纯无戒上。
“虽然不周山是块灵气之地,但还是凡间,自古以来没人能到达山顶去往天界。那么照你所说这纯无戒也是颇有来头。”蝶推断。
凛下床走到蝶身边,说:“姐姐,虽然计划被迫改变了,但也算是因祸得福了。”
“哦?那你说说得了什么福?”
“我们没有把纯无戒给药师吃,那样药师就可以避免承受不住力量而死;其次我获得了这么强大的力量,可以为姐姐办更多事了。”
蝶笑了笑,对凛说:“你这么懂事,是我的福还是祸呢?”
凛的神色僵住了,“那…那自然是福了,姐姐,我会永远追随您的……”
“哈哈哈哈哈!!!凛你真是太会说话了。”蝶放肆大笑,“那么,你和我再去一趟不周山吧。”
“什么?再去一趟?”凛显然难以理解。
蝶的视线飘往远方,她支在窗台上,感受着正午炙热的太阳。
“是的,必须要再去一趟,你的事情与雪凰有着密不可分的关系。”
“那小子谁来看着?他不是还没醒吗?”凛试图逃避。
蝶瞄了凛一眼,“没说现在去,你又多想了。”
“是姐姐想的周全……”凛低下脑袋。“姐姐…我去收拾下院子。”
蝶默许了。接着她幽幽的走进主客厅看药师如何了,药师还是老样子,睡着了一般,但就是不醒。
蝶撩起裙摆,在药师身边静静坐下。“你在迷境里要怎样才能清醒呢?”她支着下巴,黑色的长发落在地上。
依然没有回答,只有凛收拾花盆的动静。阳光随着转轴慢慢下移,洒落在屋内,可以看见尘埃在阳光中上下漂浮。蝶安静的注视药师,一切都安静极了,就像,永远都不会改变。
四周一片空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