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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工作类(3)

为了一个圆满的婚礼

我一直算是一个“拼命三郎”型的人。在学校的时候,觉得自己不算聪明,却想要得到很好的成绩,所以勤恳地学习。每天早上起床背单词、抄公式,看更多的课外书来丰富自己,不管大考还是小考都认真复习。不是瞧不起别人临阵磨枪,而是觉得自己不是临阵磨枪就能取得好成绩的类型。学习成绩差不多也就是中等偏上游。另外,我还担任学生会主席,我觉得学校的工作是将来身处社会的一种很有意义的练习,而为人处世是除学习之外在这个世界上生存最需要掌握的技能。毕业以后,我进报社当记者,从来没有放松过对自己的要求,ABC三个等级的新闻评分,我总是在B+和A-之间徘徊,所以大家真的叫我“拼命三郎”。

当习惯成为自然,我以为我没有必要不同于平常的拼命做任何事情,结果人的认知总是会被自己没有经历过的事物改变。结婚,当我和相恋一年半的男友到了牵手步入礼堂的时候,我才体会了一次真正拼命的感觉。

3月,我们就择吉日领了结婚证。婚礼放在夏末的8月底。也许很多现代人都觉得婚礼已经不重要了,可是对于我来说,这是一场一生只有一次的Bigshow。我们是主角,更是制片方,当所有的亲朋好友怀揣祝福购票入场来观礼时,我想要奉上的是毫不逊色于电影的华丽典礼。或许这也跟我喜欢仪式感的个性有关系吧,所以我默默下定决心要把这场婚礼办得非常完美。前一年的年底,我就预约好了酒店。6月,我们开始正式着手筹划婚礼。虽然有专业的婚庆公司帮忙,但我还是想自己参与并主导全程,希望自己的意志能贯穿始末。

其实,一场婚礼涉及的知识还真是相当丰富,从选服装、造型、到舞台设计,每一簇花的造型、所选用的花和叶子的寓意、摆放的方式,天花板、花柱、桌台的摆设,然后是桌椅的布套、来宾登记簿、请柬、指路牌,伴郎伴娘的服装,上午、下午的服装套系,婚宴的菜色挑选、酒类搭配,每一道程序我都要搞懂,然后再做决定。我每天拿个本,就跟采访似的,一时不注意职业病就出来了,越问越多,一起准备婚礼的人都笑了。当然,这都是在不耽误工作的前提下进行的,也就是说我每天奔波于单位、外采地点、单位、婚礼准备地点、各个工作室……有时候,我忙得一天只吃一顿饭。同事都笑我何苦呢,可是我骨子里的认真劲儿就那样被撩拨起来,放不下。

我们还有一个特别的企划,就是在当天放一段两个人的短片。这个短片是我们自己写剧本、画分镜、拍照、踩点,然后找朋友帮忙一起拍的,最后自己修剪、做特效、写台词、配音,直到完成。前后折腾了一个半月,光外景就拍了九个地方,化妆扮老年人也是自己弄。7月正是北京最热的时候,我们扛着机器走街串巷,有时候还没有开拍,脸就已经被汗水弄花了,衣服也黏在身上了。好几次,我回家都累得胃一阵阵绞痛,真是比任何一次复习或是加班都要辛苦……

婚礼是每个爱做梦的女孩子一生最渴望的幸福表演,是父母送走或者接纳孩子的一个神圣仪式,是一对新人交换誓言和开启新的人生阶段的好日子,是让到场的每一个人都能享受快乐的典礼。总之,所有的辛苦都没有白费,在这个仪式上,每个人脸上的感动和他们祝福的掌声,足够让我铭记一辈子,并且成为我走进围城以后更加热爱生活的动力。

努力抓着点什么

我觉得有些努力是身体力行的,有些努力是心灵层面上的。有时候,突破自己的心结,向未知的领域迈出一大步,也是很需要勇气的。记得之前看过的一个网络小说特别搞,讲一个二百五的男人相亲的故事。这个男人小气抠门,没有常识。但是这种蛋疼的小说里面有大家都明白的讽刺社会的因素。其实,我更在意的是那姑娘,她是否察觉到自己已然动心。就这么一个看似乏味的男人,身上却有一种难得的纯粹。他不与别人做比较,只在自己的判定标准里面给你最高规格的待遇。不管这待遇是否惹人发笑,至少他是努力将你摆在了上位。

现实就是这样的,不少姑娘在选择男人的时候,往往会做一种横向比较,可是实际上,这个男人是不是将你放在了他自己的规格的最高端,这才是正确的衡量条件,不是吗?有人可能会说这是一种狡辩,是对自己无力的申辩。一个男人要有能力给她房子、车子和票子,这才是真理,可是难道把一颗心都给了她就那么一文不值吗?不知道怎么说,描述不下去了,可是总觉得有人听得懂……

这样的日子不能再继续下去了

刚毕业的时候,我想在家宅几年,当做读书十几年后的放松,没有一点儿紧迫感,不像其他同学早早就做好了准备,去工作。之后过了一年,我突然发现再这样下去不行了,就找了一家小公司开始工作。这个工作最折磨人的地方在于总是要去争取自己根本掌控不了的时间,所以精力都花在狂奔和等待上面,非常折磨人。

我本人属于那种工作能力不是很强,不善于交际,某些方面也不是很圆滑的人,优点就是做事还算认真仔细,辛苦一点也不会有怨言。这份工作内容并不难,每天早上9点上班,之后开始进行跟单工作,每个跟单员的进程到哪一步了,统筹一下跟老板汇报,之后他们要做一切后续工作。但涉及的事情比较杂,比如说要汇货款,要做原产地证,要去税务局,这三项是需要往外跑的。一开始,我做出纳,公司的汇款都要跑去银行交,后来我发现很多汇款可以申请一个网上银行直接转账就行。我们的财务是一个60多岁的老头,说起来很变态,对电脑不信任,非要亲自去银行。

最忙的一天,我一个上午跑了三家银行,时间基本就花在拿号排队等待上面。财务还要一直打电话催我。可是人多,等的时间自然就长,这又不是我可以说了算的,心里面就很窝火。全部搞定回公司已经快11点了,又飞快地复印传真,整理好交给财务。之后吃饭,途中还要接若干电话。一会儿,财务又拿了一叠资料过来,说有两批货要做原产地证。草草扒完手里的饭,我飞快奔去免检免疫局,全部搞定才花了45分钟时间。之后,我立马赶回去快递给物流公司,这个要随货一起寄过去的。刚想松口气的时候,财务又来了,又给了我一叠东西,说时间很紧,还有一个单子要做原产地证,还有两家厂商要汇款,交代我当天一定要搞定。

你想啊,银行和免检免疫局这种地方都是准时下班的。下午4点半以后银行就不办公司业务了;免疫局也有时间限制,一般要30分钟批张单子,所以如果在下班前去,没人会理你。我的工作就是马不停蹄地冲出公司,拼命考虑怎么走比较节约时间。我先去做单子,在等待的半小时里出去找个就近的银行汇款,然后再飞奔回去拿单子,拿完单子再找另外一家银行,简直就是蜘蛛侠。那段时间下来,我对广州哪里有什么银行都了如指掌。全部搞完拿回家,再传真、发快递。累死!坐一会儿去倒水,就听到老板叫我名字。我出去了,他看了我一眼说,你现在没事吧,帮我去拿个样品……没办法,只能再出去,跑去汽车站拿样品。

没想到样品原来那么多那么重,我一个女的,死活搬不动。郁闷之极,于是叫了出租车,半路还堵车,回到公司快下午5点半了。老板发脾气,批评我拿个样品也要那么久。然后是检查样品,其实就是老板看我没事做,故意找茬。天啊,他都不知道我跑了一天了,什么资料都还没整理呢。没有办法,看着老板那张臭脸,我只好帮忙检查样品,挑选出两份合格的,一份要给客户确认的。当时已经是下午6点多了,早就下班了,我还忙着。财务临走时不忘留给我一马夹袋的报销发票,说得很好听,叫我有空就贴一下,第二天给他。我怎么可能怠慢,没空也得贴啊。等到晚上7点,老板说不能拖延到第二天,命令我当天必须发快递。DHL的快递一般晚上6点之后拿到的快递都要延到第二天。如果想赶上当天晚上的飞机,就得在晚上8点之前亲自送到他们堆货的地方,于是,我拿着单子和乱七八糟的凭证什么的,又是一阵夺命狂奔。一边跑一边恨得牙痒痒。最后,我晚上9点半到家,洗完澡还要抽空继续贴同事们的报销单。

这样,我一天的上班生活就结束了。

周末也常常加班。老板丝毫不把我的辛苦当回事,因为觉得我做的都是没有技术含量的事情,无非就是跑跑腿,有什么好累的。这种地面飞人的日子,我可不想长久地过下去。只能跟自己说再坚持一下,找到自己的方向,然后结束这种生活。

百度百到吐

有的人说大学学的专业上班以后也不见得就能用得上。我不知道这话对不对,但是我知道的是,如果你的工作跟你的专业一点都不搭边的话,你一定会非常吃力,因为什么都不懂的感觉真是焦急、烦躁到吐!这就是我第一份工作的感受。我已经无力追究当时为什么会选择这份工作。我只记得,我每天都是在小心翼翼地问同事,在看到他们实在是不耐烦的表情和“你是白痴吗”的眼神之后,只能按捺住焦躁,上网百度。百度百科也不是万事都能解决的灵丹妙药,我一边一知半解,一边从中搜寻可用的信息,神经高度紧张,然后效率也很低。

于是,晚上下了班,回到跟十来个姑娘合租的公寓之后,等所有人都睡了,自己还要在网上查资料,学习那些生涩的词汇,强迫自己理解记忆。第二天早上7点多就得起床,为了准时赶到公司上班。三个月下来,我竟然也能独自解决令公司老总相当头疼的一单货,对行业基本流程也有了掌握,在公司也算是站住了脚跟。一个和我一起进去的同事,之前有一年的工作经验,到最后任何成绩也没有。那时候,我对自己那段时间上的火、着的急才算是小小地释怀了。一边肯定自己将那么大的压力都扛了过去,一边心疼自己的黑眼圈、粗毛孔。整个人神情憔悴,都不敢发照片给妈妈看。这就是目前为止我人生中最拼命的时候。

为了不过每时每刻都计算钱的日子

我前两天看教育台的应聘节目《职来职往》,看到一个重庆的妹子,中专毕业,16岁就跑到北京去,做酒店服务生,做房地产推销员。主持人问她每个月给家里寄多少钱,她说都是家里给她寄生活费,因为她的工资卡是直接给了妈妈的。一个月的个人消费基本就是200元……最后,她得到了好几家企业的推荐信,如愿以偿。看的时候,我就想起了自己的经历。2000年,我刚开始上班的时候,因为家里出了些状况,我的工资成了养家的主要来源。工资全部上缴,一个月,老妈只给我70块左右做生活费,其中包括路费、早餐和午餐。为了养家,每个月我还要拼命加班,加班费比工资还要高。可是,因为家里有事,还跟同事借了4000块钱,那时候一个月工资才600多块啊。为了还债,我几个月没有买过一件衣服。想让家里人早点还钱,稍稍提了一下这件事情,就被妈骂得狗血淋头,说辛辛苦苦养我这么大有什么用,供我上学……我只有咬紧牙关,半年内还了同事的钱,天天加班到吐血。

后来,我为了考一个更好的文凭,每天晚上在办公室看书。夏天,我简直成了蚊子的大餐。自考考试太难过了,我前后考了五年才全部过关。那时候,我真的有点后悔,如果当初考大学的时候有这么努力的话,后来也不用这么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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