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后,首都机场,一个普通的青年提着小号旅行包穿梭在人群中,第一次来到国家都城,没有激动急切的张望,也没有进京的豪迈心境。挤出了出站口,年轻人拦了的士,将一张纸条上的地址报给司机。
这个年轻人就是曾四正,三天的准备时间,他简单的告诉舍友是转专业了,另外出去买了几只笔,一个中厚的日记本,在上飞机之前,在日记本的第一页写上了第一篇日记“终于得到了关于身世的消息,今天,是我出发寻找的第一天,只求能在这本日记末了的时候,我不再是孤身一人回去见老院长。”。
“你是曾四正?”一位身高1米85,身材健硕,皮肤黝黑,看上去也就20来岁的憨厚年轻汉子在曾四正刚下车便探身过来问道。
“是。”
“嘿嘿,俺在这等你哩,走吧,俺领你去见赵叔。”说着就夺过四正的行李,拉着他进入一座四合院。
这是座标准的四合院,中间有棵估摸着有50年岁月的老榕树,进入正对四合院大门的房间,里面坐有2个人,一位就是去大学找他的赵贺全,还有一个也是年轻人。
坐着的青年年龄跟自己相差不大,长得眉清目秀,皮肤白嫩,五官长得比学校所谓的校花还精致,但却翘着二郎腿,拿着筷子叮叮当当的敲着桌上的茶杯,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
“四正,你到了啊,来,过来坐下谈,小魁也坐下。”赵贺全放下茶杯向四正说道。
“不是说进入部门吗?怎么就在这屋里,我怎么才能查找到我想知道的。”
“这三天我已经把你的身份登入部门了,这个是你的证件,有了它你们行动会方便许多,但是别让普通人知晓你的身份,方便你们执行调查任务。”赵贺全从办公包内拿出一本证件递给四正,“另外,这两个年轻人会和你一起出行任务,你们年轻人先互相熟悉下吧。”
“你好,俺叫向日魁,25岁,黑龙江人,原本在西藏当兵,接到指示来北京出任务,魁是魁梧的魁,不是葵花的葵,嘿嘿”领四正进来的黝黑汉子挠着头,介绍道。
“哈哈哈,向日魁?!估计你家里人也是有先见之明,知道你以后会黑成这样才取的向日‘葵’吧,哈哈哈,长这么壮实,喊你大黑熊算了。”吊儿郎当的青年哈哈笑道,“哟,你就是曾四正啊,眼神挺忧郁啊,学的梁朝伟吗?啧啧,倒是个对少女有杀伤力的眼神,哥哥我喜欢,哈哈哈。”
“好了,正经一点,他叫周爻,比你大一年,21岁,比你早入部门一年,你们好好熟悉,明天你们就要出发执行调查。”赵贺全向四正解释道,“今天你们早点休息,明天我会将任务和装备一起派人送来。我先走了,你们两个多帮帮四正。”说完便拿上办公包离开了四合院。
周爻提议下午一起去北京城逛逛,顺便看看北京妞是不是如他人所说的那么高傲,或者说那么难泡。四正直言拒绝,说要整理行李和休息,向日魁也只是嘿嘿笑着回答说他不太会说话,还是在院里练练把式算了。周爻直言没趣便一个人哼着戏曲出门。
夜晚,四正并无睡意,起床走到院子,靠着老榕树,点上了一支烟,从3天前起,他不知为何,总是习惯性靠着的时候点上一支烟。“哟,小四儿啊,练忧郁在呢?”名为周爻的青年走来,顺手夺过四正的烟,抽上一口,“睡不着?没事儿,我们要做的事情不危险,只是环境很恶劣,去的都是那些个没有人烟的地方,就是找某些东西,找不到就回来,等被派新任务去另一个地方找而已。就当旅游一趟,还不用自己出钱,哈哈。”
“找某些东西?你进入了部门一年都没找到吗?”四正问道。
“不知道要找些什么,只是让我们发现特别的东西就带回去,却不说什么才叫特别。”
“哦。”四正没有再问,抽完最后一口走向房间,“睡觉了。”
周爻望着他的背影,目光透露着好奇,“你也是个有故事的人吗?”嘴上喃喃道。。
赵贺全回到了部门,进入了一间会议室,会议室不大,一块黑板,一个投影仪,圆桌上坐着4个50岁左右的中年人。投影上出现的赫然是曾四正的档案资料,档案中的背景一栏的描述写的是曾家27代族人曾忠瑞之孙。
“四正已经加入了部门,真的要让他涉入这局中吗?曾忠瑞老爷子当年保住了他,我们这样做会不会愧对老爷子?”赵贺全问起坐着的4个男人。
“贺全,今年是第20年,他们曾家是注定要活在这个局中,曾忠瑞在当年他出生的时候保住了四正,说明他知道躲不开了,而且他是当年我们几个人中最先退出的,至于他到底是发现了什么因为什么而退出,我们至今也不知道。虽然曾忠瑞在四正出生当天就送走了他,但我认为他一定给他的孙子留下了大量的信息。”坐着圆桌主座的中年人说道。
“不错,已经20年了,我们的时间已经不够充裕了,就先让曾四正去他的出生村庄调查,我还是认为曾忠瑞在那里留下了什么。”右侧的中年人补充道,“这20年我们几次派人入村调查,几乎每寸土地都搜索过了,却始终没有发现什么,我想四正应该会有所发现的。”
“贺全,你安排下去,让他们明天就出发。”主座男人吩咐道,“我们几个该是时候进入父辈的世界了。。”
“好的,我马上去安排。”赵贺全转身离开,房间内的4个中年人都同时盯着投影上的档案,同时叹气。
第二天早晨,赵贺全来到四合院,将装备与行程车票交给了曾四正三人,3个登山包里面有三个卫星电话、狼眼手电、冲锋衣、登山绳、还有一把15厘米的军刀等等,标准的部队野外生存的配备。并告诉了他们将要去的地方,只有一周的时间,一周后必须联系部门,部门会安排人接应,安检方面你们出示证件就行。最后则不动声色的走到四正身边低声对他说,目的地就是他的出身地,你爷爷也在那里呆了10多年,我们也曾派人去过,可没有大的发现,你想要知道他的事情,这趟你可要仔细去寻找。
曾四正没有表情,接过车票紧紧攥在手心。
四正从来是不善于言语表达感情,只有手心的汗水表现出他心中的不平静,然而,没人看得到。
一个从出生到成年,20年的人生都没有见到过和自己身上有着同源血的年轻人,说心中早已没有家人这个词,亦或者对家人的信息时心中不起一丝波澜,你会相信吗?或许会有这样的人,但四正绝不会是。终于在第二十年,他有了关于自己身世的消息,他毫不犹豫的选择了追寻,而血液一遍遍在身体中奔流不息,不就是为了经过一个叫作心的地方吗?
向日魁,黑肤壮硕的东北汉子,拿着所有人的行李走在最前面。
曾四正,长相普通却有一双饱含深沉的眸子,孤独了20年的他,走在中间。
周爻,有着一张让男人女人都能嫉妒的却嬉皮笑脸毫无正经的脸,吊儿郎当跟在最后。
上午9点,3个年轻人登上列车,驶向了一座偏僻的小城。三个此前几十年毫无联系的年轻人,不知是因为刻意的安排还是命运的巧合,此次的经历仅仅只是开始,此后那个叫曾四正的年轻人的生命中多了两个重要的角色,扮演着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