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陆注册
14589000000128

第128章 庖厨探狱 皇党同谋

东柏堂忽然间宾客盈门,高澄料定都是来替高洋说情的,提前吩咐闭门谢客。

夜雪初霁,晨光透过帘蔑的缝隙流泻在空置的兰席上。紫金炉浮荡着缕缕沉香,无心弄弦,缓步略过琴案,举头凝望着随风飘下枝头的残雪。歌榭上青纱缥渺,醉酒的舞娘倦懒起身,风帘荡动的缝隙间时而浮现出妙曼的身影,隔着飞扬的雪沫看不清样貌,即便看清了,安能看进谁人的骨子里?

女人啊——

谁能看得透她的心?任凭你如何宠她,给她所有,只要她心里装着另一个人,终究是养不熟的。

“大王——”

忽听门外有人高喊,转头见是西阁祭酒卢潜,并未怪罪,拖着酒醒后倦软的身子在兰席上坐了下来,“孤说了不见客,你是怎么进来的?”

“下官卢潜叩见渤海王!”

“诶,免了。”因二人幼时便在一处读书,一同玩耍,朝堂上的繁文缛礼反倒叫人疏远了。令人看座,审视对方良久,冷冷哼笑,“哼哼,有人求到你门上了?收了人家多少银子,老实交代!”

卢潜方才起身,“噗通”一声又跪了下来,“下官的确是听说尚书府的两位女眷奔走京城,上下打点,但凡能说的上话的,就连陈大人,崔大人的府上都去过了。可巧下官前几日不在京中,昨儿夜里才回来。又因为今早听说了一件要紧的事,这才急匆匆赶来东柏堂禀报大王。”讨好一笑,看似有些难为情,“大王闭门谢客下官是知道的,我可是提着脑袋闯进来的!若是耽误了大事,我这一颗脑袋怕是不够大王砍。”

“得了,别卖关子了。说吧,到底出了什么事?”释然轻笑,挥袖屏退左右。

环视四下,见众人都退了出去,凑上前来低声说道,“今日一早,守城的兵士盘查出城的车马,在几大车的行李中搜出了一个人。”

“哦?”诧异的神色一闪而过,莫不是伽罗?起身在窗前踱了两趟,敛眉追问,“何人?”

“正是被掳去的侧夫人。”

“现在何处?”果然是她,藏在行李间是要畏罪潜逃么?

“高德政现已将人安置妥当,知道大王谢客才来找下官,请求大王示下。”

“人……没事吧?”听对方话里有话,谨慎的试探。

“只着中衣,不见鞋袜,怕是……”惋然一声叹息,对方应该能意会吧,“只问大王,还要接回府么?还是就地……”比着自己的脖子,作出将人勒死的姿势。

“谁家的车马?”心里又怨又恨,恨那贼人吃了熊心豹子胆,又怨她不肯安份的呆在庙里。她是柔然的公主,就算真被人怎么样了,只要人没死,他也只得息事宁人,将她接回府中好生养着。

“随行押车的都抓了,正在过堂。”

望着窗外默默地怔了许久,黯然叹了口气,“暂且不要声张,审出了结果再说。坐你的车,孤要去见见她。”出城的车马是否与尚书府有关?严刑之下,高洋装聋作哑,一言不发,无非是为了保全她,明知自身难保又叫人偷偷送她出城,真可谓一往情深呐。

话说高洋已经记不得这是第几次被当头的冷水浇醒了,嘶哑的惨叫一声,瞪大了空洞的双眼。脊背上血肉模糊,鞭笞的血檩交叠着铁刷的孔洞与擦痕,血水顺着刑床滴滴答答淌了一地,双唇紧闭,平复着颤抖的呼吸。

审问官摇晃着酒壶,冷冷笑道,“大人真是钢铁一般的人啊,非要将这东柏堂里的刑罚统统尝试一遍不可!”

高洋翻起白眼瞟着对方,鼻涕眼泪揉杂在一起,咯咯的笑出声来。疼,钻心的疼,可就因为这难以忍受的疼痛,他身上的那些皮疹终于不痒了。又因为周身湿黏的血渍,再不见飞扬的皮屑。

“你招是不招?还要再换几个花样么?”审问官惬意地抿了口酒,得意地捻起髭须。

低头吐出口中腥咸的污血,轻蔑地将脸别向一边。对方若是聪明人,就使出个狠招要了他的命,千万别叫他活着出去……

审问官鼻中冷嗤,暗暗对手下使了个眼色,低斥,“用刑!”

伴着失声的哀嚎,高洋隐约听见腿骨的断裂声,额前渗出了一层冷汗,血泪模糊了眼睛。嘎巴嘎巴的余音依旧在耳边回响,灵魂似已离开了躯壳,凌空看着刑床上挣扎扭曲的人影,仿佛那被一点点折断的不是自己的腿。

感觉自己像个纸片,越来越轻,从屋顶的缝隙钻了出去,被风雪裹挟着飞扬在邺都上空,略过皇宫,望见飞阁上的女人,霓裳华彩,珠玉生光,欣然飞向她,那女人却忽然架起一张弯弓一箭射进了他的喉咙。

翻滚着坠落云端,轰然跌回了躯壳,微微张开双眼,人已被抬回了牢房。吃力的挪动,身下便溺淋漓,失僸的恶臭让他阵阵作呕,腿不能行,亦不得翻身,像一条搁浅在岸上的鱼大张着嘴巴拼命的呼吸。

“值得么?”

牢门外传来一声低沉的叹息,挣扎着抬起眼皮,只看见一袭模糊的布衣,讲话的人身姿魁伟,行动做派与那身衣裳是极不相称的。

锁链碎响,狱卒开了牢门,那高大而模糊的身影越走越近,依旧看不清面孔,只听见盘盘盏盏撂在地上的声音,挣扎着问,“何人?”

“兰京。”

高洋了然对方是南梁的俘虏,亦是高澄帐下的一名庖厨,躺平身子,轻轻点了点头,“渤海王叫你来的?”以为对方是奉命来送他上路的。

“不,是受一名故人之托。”顿了顿,笑道,“大人尽管放心,事情或许已有了转机。这酒和饭菜都是在下亲自预备的,并非想要大人的命。”说着话径自斟了酒一饮而尽,又尝了几口菜,未再多言起身出了牢房。

飘摇欲灭的烛火渐渐稳当了下来,猜想是外面的风住了。

高洋无力起身,亦全无胃口,探身抓来酒壶猛灌了几口,这个“兰京”究竟是什么人?是专程进来給他送信的么?一个南梁的俘虏在这邺都之内会有什么“故人”?

而比起兰京的身份更让他关心的是那句“已经有了转机”,外面有人在设法救他,若蒙上天庇佑,他还能活着出去……

西阁祭酒的官车在高德政府宅的后院停了下来,侍卫封住了后巷的首尾,手持风灯的小使退至两侧,高德政亲自等在门口拱手寒暄,引领着卢潜和身后一名身披华氅头戴雪帽的贵客进了宅门。

虽月黑风高,又被宽大的雪帽遮住了头脸,高德政还是从对方的身量、举止一眼认出了高澄,又深解对方趁夜前来的苦衷,迎进了门才拱手参拜,“下官高德政——”

“免了!”未等对方啰嗦完,高澄便打断对方直入主题,“人在何处?”

侧退半步,扬手一指,“就在那亮着灯的厢房里,一整日不吃不喝,见什么东西砸什么东西。”

高澄暗暗出了口气,无奈于女人骄纵的性情,惹出了天大的祸事,倒像是别人欠了她似的。

高德政引卢潜去前院吃茶,高澄进了厢房,高府的女眷也识相的退了出去。只见伽罗坐在满地狼藉的房间里,衣饰全新,似已经过了一番梳洗。掀开雪帽缓缓步上前去,沉默了片刻,不冷不热地问道,“公主一切可好?”

伽罗凤目悬挑,嘲讽一笑,“好,能活着回来自然是好。”

“孤叫你待在那庙里。”怨恨的口气。

“我只想给自己寻一处更适宜修身养性的地方。”看似还在同他赌气。

“结果呢?”玉面如冰,冷冷哼出一缕鼻息。

“结果你不是已经看到了么?幸灾乐祸吧,你得意了。”愤愤地白了他一眼。

“你害得孤险些葬身于那农庄,你还不知罪么?”奇耻大辱!提起那事便压不住火气。

“我?”指着自己的鼻子,一脸诧异,“我害得你?我的性命尚且攥在贼人手里,我不怪你也就罢了,你反倒来怪我?”

“贼人?呵呵,贼人何在?”不以为然地摇了摇头,“孤以为那贼人就是高洋。是他告诉孤你的行踪,生生将孤骗去了那里,重兵重围,险些要了孤的命。”

“呃?我的天哪……”闭目一声叹息,仿佛自己才听说这个可怕的消息。镇定了许久,轻声嘀咕道,“他怎么能干出这么糊涂的事?”

“你不知道?”对方的演技令他赞许。

“全然不知。”直视对方的眸子。

“那你倒是说说,那个女刺客为何会穿着你的衣裳?”

“我……”故作羞愤,似乎难以启齿。犹豫再三,终于咬着牙根坦白道,“我是被姓元的扒了衣裳,却没想到这里面还有那呆子的事。”

“什么,姓元的?”黑眸闪过一轮狐疑的幽光。

“是,是个年过半百的老不死的命手下扒了我的衣裳,我无意中听到有人称其为元大人。”

“元大人……”朝中元姓的官员太多了,年过半百的也不在少数。会不会是华山王元大器?自他有记忆的那天起,那老匹夫就一直跟他们高家过不去。他有这个胆子么?会不会是元善见授意的?头疼欲裂,幽幽叹了口气,“姓元的该死!让孤觉得更可气的是,那呆子居然伙同外姓人一起来谋害孤!”

“大王想必把伽罗也当作了同谋吧?”直言不讳,一眼就看透了他心思。

“不不不。”嘴上这么说,还是满心狐疑。

“伽罗对那场围杀一无所知,只是被姓元的掳去当作了诱饵,怎奈大王怀疑伽罗,伽罗百口莫辩。我甚至怀疑高子进对此也一无所知,只是被人利用,叫他给大王报了个信儿。可惜大王更信不过他,说到底还是因为伽罗。”

“奈何?”挑眉打量着她。说的不错,不都是他俩早前做下的孽么?

淡淡一笑,“无可奈何。只要大王的疑心不除,任谁人说破了天都是没用的。而伽罗出于一颗公心,还是要劝大王切勿做出令亲者痛仇者快的事。大王的刀应该杀向那掠走伽罗而陷大王于险境的老匹夫;杀掉自家兄弟,无异于自断一臂,大王不妨想想,谁人最希望看到这样的结果?”

长眼半眯,猛然凑近她眼前,几乎碰到她的鼻尖,“你以为‘他’不想杀孤么?你可知他那日在牢房里都供认了些什么?你忘掉了从前,他可还记得,他难道不想杀了孤与你再续前缘么?孤不怨他,只怪他运气不好,如果孤是他,孤也会这样做。”

“可那呆子并非大王一样的秉性,他就像只畜生,蠢笨而怯懦。”幽幽吐出一丝寒气,扬手捧起棱角分明的俊脸,“大王想听真话么?何不送伽罗去那牢里,听伽罗与那呆子聊几句……”

同类推荐
  • 忘生笔录

    忘生笔录

    事若是不肯随风而去,那便是游魂,亦或者是恶鬼。于是忘生在千万年前便书写忘生录。她会给他们重生的机会,给他们时间和机会去完成他们的遗愿,可一旦心愿达成便化为河边的彼岸花,永生永世不可以脱离忘川水,不再拥有一切,作为地狱的浮灵望着来来往往的人,那其中或许会有他们的亲人,或许会有他们的深爱,可这一切再也不属于他们了,他们只能在无尽的岁月里等待永恒,活在前生里一次一次地重回。这是一笔不平的交易,却是无数对尘世浮生留有遗憾的人最好的后悔药。
  • 鬼王君临

    鬼王君临

    花开开彼岸,彼岸花,是开在黄泉之路的花。因其红的似火而被喻为“火照之路”。人就踏着这红的指引通向幽冥之域。是红,是刺眼的血色。是无边繁华凋落后的在再一次盛开。盛开在那遥远不可触及的彼岸。花叶不相见。只见叶子不见花,再见花时叶以逝。那又是谁和谁立下的狠毒的誓言。不分离。可能吗?永不见,残酷吗?,,,,她爱他,为了她倾尽才华,将他推上帝位,却在一朝功成将她全族尽杀,,,
  • 宫门怨

    宫门怨

    女大学生一不小心穿越成弃妃杨若兮,还被腹黑皇上炎如烈打入冷宫,面对这突如其来的“灾难”,若兮是怎么面对的?面对后宫的尔虞我诈,若兮又是怎么凭借自己的现代知识而取胜的?而面对感情,若兮又该何去何从?宫门怨将会为大家展现不一样的后宫争斗。
  • 妃你不可:妖孽王爷倾城妃

    妃你不可:妖孽王爷倾城妃

    嗯?穿越?好荒唐的想法啊!她可是从来不相信着东西滴!可是老天偏偏眷顾她让她“幸运”的穿越了,是应该感谢上帝对她的关爱呢?还是埋怨上天的无情?把她从她完美的生活中拉到了这无趣的古代。可是,来到这里也并不是没事做。当冰山遇上冰山,腹黑遇上腹黑,拼的是演技,咱来看谁能更高一筹呢?
  • 神医狂妃:天才召唤师

    神医狂妃:天才召唤师

    她,是身怀异宝、医术无双的神农后裔;他,是俊美无铸、却离奇失明、腹黑的战神王爷。异世穿越,她成了一个六岁大的小废物。逆天召唤、禁忌魔法,她一朝崛起,锋芒乍现,睥睨诸强!【情节虚构,请勿模仿】
热门推荐
  • 阿门阿前一棵葡萄树

    阿门阿前一棵葡萄树

    肖淡淡是个调皮的姑娘。慕航是个有些大男子主义的男孩。由于肖淡淡父母的原因,她的童年是跟着外婆的,而外婆是慕航家的老保姆,所以肖淡淡也一直住在慕家。顾羽的出现所打破了他们的安静生活。顾羽的爸妈都是工人,并且前后被工厂的机器绞断了双臂。一家人生活的很艰难。生活方面的压力,养成了顾羽霸道、固执、冷静、早熟的复杂性格。顾羽成为肖淡淡的同桌后,逐渐被她的善良吸引着,他并不打算抗拒,即使他知道慕航和肖淡淡的关系,他骨子里的好战仍旧决定了他会放手去抢,去赢得属于自己的温暖……
  • 重生之神皇

    重生之神皇

    秦枫在地球上报仇后投江,没想到重回六年前,重生后发现这个世界不一样了,这里有修真者,有修真界,仙界……
  • 小学综合实践活动课题研究与论文写作

    小学综合实践活动课题研究与论文写作

    本书上编单独阐述了有关小学综合实践活动课程的基本概念及具有该课程特点的课程研究的基本概念与内涵,以及课题方案的设计要领。本书的中编阐述了各种实证性的小学综合实践活动课题结题报告的撰写及教育统计法在教育研究中的应用。而在本书的下编,则着重阐述了一般的科研论文的撰写要领以及论文答辩的基本程序与应对策略。
  • 领导口才全书

    领导口才全书

    《领导口才全书》领导者如战场上的将军,是激励手下的核心人物,也是决定事业胜败的关键因素。任何一个组织,任何一项事业,都离不开领导的统率。领导者中肯有力的言辞,会迫使对方作出让步,或取得共识,以利于达成协议;领导者慷慨陈词,会促成外引内联,振兴一方经济;领导说话得体,言之有物,会使权威自立,上下一心。卓越的口才,是每一位立场求进的领导者成功人生的催化剂和加速器。很难想象,一个口才欠佳的领导,如何在现今的工作环境中支撑局面,稳步攀升,取得事业上的成功。事实上,一个领导者的说话能力,常常被当作考察领导综合能力的重要指标。所以,能言善辩、口才卓越的领导越来越显示出一种独特的优势。
  • 仙焚

    仙焚

    浩瀚星空之中,有无数强大的修真门派,万载传承的上古神秘种族,隐世不出的灭世强者……且看一山城少年如何执掌火焰之力,焚仙灭魔,成就至尊之位。
  • 《火影世界》

    《火影世界》

    战争的洗礼、爱恨的情仇、恶魔的诛杀、时代的更替、沐浴天下荣光!天,高不可攀;我,亦势不可挡!——独孤·天麟
  • 重回十五岁

    重回十五岁

    那年,影后才十五岁,还是一条钢铁女汉子。那年,男神才十四岁,还是一只闷骚小傲娇。听说,顾殊从见到莫箐的第一面起,就对她一见钟情了。如今重生了,她很想看看这个傲娇的混血小男神,暗恋她的时候是什么模样的。
  • 帝霸红颜殇

    帝霸红颜殇

    三界六道及众妙之门,是实实在在存在的吗?偶遇异人曰:“是真的存在,无论您信与不信!”二十年的修为要力挽狂澜与天地大劫,这能成吗?太难,太难!生在这个世界里的摩歌和所有人一样,并不知道自己是‘谁’,来自哪里又要去到哪里?也不知道明天会是什么样子。皆因不忍心娘亲那失望的眼神,为了家仇国恨,为了匡扶世道一脉正义!他历经九劫九难九死九生,终究修成《轮回九重天》大法。当他为情所困,为仇所累,流连滚滚红尘时,他说:“我就是个有血有肉有笑有泪的凡夫俗子!”他对她痴恋成歌,相思成曲。他就是她生命里的诗,骨髓里的赋。当他临绝顶时,却狂吟:混沌开,于宇成,劈尽碎玉洒星辰。日噬天,月掠魂,傲立乾坤,笑看浮沉。玉兔降,紫阳升,斗转天地唯我尊。心骨硬,享雷霆,根生九幽,足踏霄云。倪珠儿苍然若落英般道:“你真的忍心剔我之骨噬我之魂?”摩歌望着茫茫天际,很久很久,时间被站成隔世。“我已无心无情无爱无欲,我们缘尽于此!”“大师,这世上真有无情之人吗?”她不信!三个月,倪珠儿苦恋成疾,失心成魔。她挥剑凄呼:“我心本善良,奈何世俗不让。既然大道不公,我亦何须慈仁?”再聚首,故城已古。荒芜的城墙头,她为他曼舞浅吟:寒风潇,枯草嚎,当年对白云中谣。青苔覆,踪迹了,一世怨恋刻城墙。
  • 逢雨忆云

    逢雨忆云

    风雨骤起夜,睹物思人。那一个个天下第一,那一个个风华绝代。楚玉言是大侠,虽然他自己没这么认为过,但当时江湖上皆奉其为尊,他一生自问对得起武林,对得起苍生。可他做错了一件事,也许不算错,可是却引发一系列的麻烦,因为一个女人,失了兄弟,失了家室,失了在武林中的地位,在如此的困境中,他不知道自己是变了,还是默守陈规。
  • 九四

    九四

    青春?裴子渝坐在飘着落叶的长廊边的木椅上回想着。青春,于她来说是那样的纷繁复杂,又是那样的简单明了。那从稚嫩到成熟的渐变总是渗透着这样那样的记号,就像是从七里香听到算什么男人;从哇哈哈喝到恒大冰泉;从QQ空间刷到微博;从笨重的台式机玩到平板……十年,一转眼已是十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