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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日本孤儿

口述 钱天成 整理 叶全新

“妈妈,你可曾记得,你送给我的草帽,很久以前丢失了。妈妈,那顶草帽,就像你给我的生命,丢失了,找不到……”

你看过日本电影《人证》吗?很久以前放的,看过,不记得电影歌词了吧,我记得。电影里那个儿子的遭遇和我一模一样,我们都是被日本妈妈丢弃的孤儿。不同的是,那个儿子是黑人,而我,看起来完全像中国人。

姓名:钱天成

性别:男

民族:汉

出生日期:1952年4月13日

住址:浙江省兰溪市云山街道章府里9号

居民身份证号码:330719195204130016

签发日期:1989年12月31日

1950年的上海,一个叫阿部房江的日本女人,跟一个名叫钱环清的中国男人结了婚。阿部房江是战争时期来华的,钱环清的父亲曾在日本做外交官,是个爱国华侨,据说钱塘江造大桥时还捐过一笔钱。他在日本做官时讨了日本女人,他儿子解放后还是讨了日本女人。这三个人就是我的爷爷、爸爸和妈妈。可是听下去你就知道,爷爷、爸爸对我来说都是假的。

我爸爸当时在天津交通银行工作,白天坐飞机去上班,晚上回上海吸白粉。这时阿部房江生了她的第一个儿子,叫钱天威。接着爸爸就因吸毒被关进去,一年半以后出来,他发现家里多了一个小孩,那就是我——钱天成。但我明显不是爸爸的儿子,因为他坐牢时我妈妈并没有怀孕。

1953年,阿部妈妈又生了天虹妹妹。我唯一可以肯定的是,在两岁之前,我是在上海这个中日结合的家庭里,和天威哥哥、天虹妹妹一起生活的。

美智子写信催他多次,最后杉岗回信说:我实在没办法,接不了孩子回日本,你可将他送人

我生下来就很奇怪,全身都是疥疮,奇痒,一年到头身上没有几块好皮肤。

大约是1954年前后,爸爸妈妈回日本去,他们只带走两个孩子,把我留给了一个陌生男人,一个名叫杉岗的日本牙医,我跟着他生活了4年。

那是我一生中最幸福的时光。他让我叫他杉岗爸爸。两岁多的孩子哪里懂爸爸的意思,妈妈没了,哥哥和妹妹都不见了,只好跟着杉岗爸爸相依为命。杉岗对我太好了,他吃包子皮让我吃肉馅,记得他经常在外面喝醉酒,睡在楼梯上,我四五岁,抱啊抱不动,就跑到楼下找人来背他回房间。

然后有一天,牙医被驱逐出境,战后留下来的日本人已经很少了。杉岗爸爸一心想带我走,可他没有合法身份带我离境,当局不允许。

杉岗爸爸只得找他的日本同学暂时收留我,说半年之内他一定拿到合法证件来接我回国。他的日本同学名叫山本美智子,是上海仁济医院有名的内科医生,他们同毕业于东京医科大学,战前来到上海工作。

那年我6岁,已经记事了。现在我还能回忆起那间房子里,一只大皮箱,我趴在箱子上哭,“爸爸带我走,把我放进皮箱里,人家就看不见了……”小时候的我非常活泼,聪明调皮。杉岗流着泪抱我,说过几个月就回来接我走,叫我一定要听话懂事,等他回来。

他没有回来。我永远没有再看见我的杉岗爸爸。美智子曾经写信催他多次,最后杉岗回信说:我实在没有办法,接不了孩子回日本,你可将他送人。

山本美智子,这个一生没有生育的陌生女人,就这样在无法预料的情况下,成了我在中国事实上的母亲。她在很年轻的时候来到中国,直到现在都没有离开。她26岁时嫁给52岁的香港商人李文,李文曾有过三个老婆、四个儿子,美智子是第四个夫人。我第一次见到她时,她才30多岁,她很喜欢我。当时谁也没有想到,一个6岁孩子的到来,将给美智子、给这个家庭,带来很久很久的影响。

姓傅的带我上火车,我一路只知道好奇,问他家有没有养小鸡和兔子,从此告别了大上海

那天晚上我以为我已经死了。我倒在池塘边的田埂上,人事不知。耳朵边有个声音一直在叫:清位、清位……我不是叫天成吗,清位是谁呢?我睁开眼睛先看到满天星斗,傅姐姐蹲在我身边哭。

我想起白天的事情,傅家爸爸不让我读书,叫我放鸭子。收工时傅爸爸数鸭子少了两只,举起竹篙往我头上猛砸,打到我昏死。傅姐姐喂我水喝,喂我东西吃,这条命是她给我留下来的。

这一年我12岁。我是怎么从上海来到傅家的呢?

我在美智子妈妈家里生活了5年,在她的照顾下,读书到11岁,在山西南路小学,我跳过两次级。

1963年,美智子妈妈生病住院,我去护理,帮她擦身体、洗手脚,喂她吃饭,我什么都会做。同室病友说:“你儿子又孝顺又会做事,真是太有福气了。”谁知美智子的话,让我大吃一惊,她说:“唉,他是个好孩子,可我这病也是他气出来的……”

原来她一直承受着一个天大的委屈,李文爸爸说我是她的亲生儿子。“不是你儿子怎么会把他留给你?不是你儿子你会这么喜欢他?不是你儿子你们长得这么像?”美智子有口难辩。

美智子出院没几天,一个姓傅的男人来到我家,妈妈给他一笔钱,说是供我读书的费用。她对那人说:“要是天成住不惯乡下,你就赶快送他回来。”姓傅的带我上火车,我一路只知道好奇,问他家有没有养小鸡和兔子,根本不明白,从此我将永远告别大上海,走上一条完全不同的人生路。

鸭子事件发生后,姐姐给我钱,我偷偷跑回上海。那时义乌到上海的火车票只要一块四角钱。美智子家在湖北路,上海第一急诊医院六层楼下面,自家造的两层楼房,前面有花园。我像个叫花子,头发很长,衣服很脏,美智子一直喜欢干净卫生,我不敢回家,找支粉笔在大门上写几个字:我回来了。可是没有人看见。我在旁边公园的长凳上睡了一夜,第二天哥哥上学路上看见我,吃惊地跑回去告诉了妈妈,这才母子相见。

把我带到这个世界上来的人走了。我也变成了另一个人,户口簿上的名字改成了“傅清位”

美智子哭了,立即给我洗澡换衣。这时她又笑了,十分惊奇,因为我身上的疥疮全没了!“上帝呀,谁给你治好的?”在她家那几年里,她给我用了无数种药,好好又发发,抓到哪里破到哪里,血流到哪里烂到哪里,可是义乌一个乡下老头却给我治好了。

当地人叫他神奇郎中,他看到我在身上不停地抓,对我说:“你把衣服脱掉,给我在水稻田里滚(春天秧苗还没种下去的烂泥巴地),滚一身泥巴不要洗,在太阳下晒干,再一块块剥下来,像剥皮蛋那样。”他教我连着在地里滚六七天,泥巴带血剥下来结痂,再滚再剥,直到内毒完全出来……

美智子妈妈听后叹了一口气:“你的病倒是好了,可是你的命完了!傅家来人说你过得好,不愿意再回来,把你的户口转走了,上海户口只有出的没有进的,孩子你回不来了……”我和妈妈抱头大哭。妈妈说如果不是李文要她证明,“除非你把天成送人,我才相信他不是你的儿子”,她是不会狠心要我走的。

就是这一次,美智子问我还记不记得那个日本牙医,我哭着点头,她说:“杉岗就是你的亲生父亲,前几年喝醉酒在路上被摩托车撞死了。你的母亲名叫阿部房江,那边的爸爸叫钱环清,是嘉兴人,你有一个哥哥和一个妹妹。”

当我知道杉岗死了之后,就觉得自己什么都没有了。把我带到这个世界上来的人,变成了遥远的灵魂和陌生的名字。我自己也变成了另一个人,傅家爸爸很快来接我,户口簿上的名字改成了“傅清位”。

我在傅家长到18岁,学会了各种农活。“文革”开始了,我被莫名其妙地打成现行反革命、日本特务等等,他们用打鞋底的麻线把我两个大拇指吊起来,你看这拇指上还有痕印。这还不算什么,还有更恐怖的折磨。

我被压在一只打稻子的木桶下面。义乌乡下那种民国年间造的稻桶,桶口直径约摸有一米五,高也差不多吧,他们把桶倒过来扑在牛栏屋里,把我关进去,整整关了27天。开始我反抗,拼命把压着磨石的桶翻倒,他们又扑我下去,在桶上加了上千斤重的大石头,怎么也推不动了。那才真是暗无天日,无法伸直、无法躺下,身体像纸一样对折起来,只能蜷缩在臭烂泥里,大小便都在里面……

几个姐姐轮流送饭,在桶口下面的泥巴里扒开一个洞把碗放进去。每次姐姐都在外面哭,小声叫我要吃东西,留着一口气,离开这里。

放我出来时,我不会走路了,成了一只可怕的野兽、一个爬行动物,头发上挂着大便结成的团块,苍蝇围着飞;屁股烂掉流血……我一边流泪一边往河边爬,想洗澡,身上脸上又黑又臭,只有眼泪是干净的……

当天晚上,姐姐给我拿来早已准备好的两套衣服、40块钱、20斤全国粮票,让我连夜逃走。从此,我和姐姐天各一方。

夜里我爬上一辆运煤车,一想起“日本特务”这顶帽子便浑身打颤,这是绝不能暴露的身份

阿部房江,自从我12岁第一次听到生母的名字后,就没有停止过想她。她长得好看吗?她身体好吗?她住在日本什么地方?钱家爸爸对她好吗?我哥哥和妹妹还记得我吗?无数的问题,都没有答案。

那天夜里我爬上一辆运煤车,不知东南西北,反正车开到哪里就到哪里。后来听说,我逃走后,造反派警告村人划清界限,傅家村根本就没有傅清位这个人。这一点他们倒是说对了,可是上海我也没有家,李文和美智子都不知被关押在哪里。我成了无家可归的流浪者,心里想回日本去找妈妈,可是一想起“日本特务”这顶帽子便浑身打颤,这是绝不能暴露的身份,除非自己找死。我还到嘉兴去找钱爸爸的老家,希望钱家还有亲戚能收留我。根本找不到,也没有人相信我。

我流浪了4年,多次被民政部门遣送站收容,被送到杭州、上海好几回,没有一个地方收留我。最后,我被送进金华兰溪七里坪安置农场,那儿专门安置无处可去的青少年。当时同去的共有12个人,我的名字仍叫傅清位,不敢说真名。

1974年,在农场领到第一笔工资,我捧着钱哭,终于能养活自己了。1982年5月1日,我跟当地一个姑娘结婚,她比我小8岁。1983年,我们生了一个儿子,我给他取名叫钱海飞,希望他能继承钱家姓氏。

就像《人证》里的场景,我也只想问一句:“妈妈,为什么不要我?”几乎是本能,我们向对方走去

大约是1980年前后,我与上海妈妈恢复了联系。这时的美智子不知为什么,并不支持我找妈妈,但我一天也没放弃过寻母的念头。我给日本总领事馆写了一封又一封信,他们终于立案调查,开始查阅战时日本人在上海的档案。当阿部房江收到美智子的信时,她才知道留在中国的儿子已经36岁了,而她以为我早就死了。

1986年,得知消息的日本妈妈立即带着哥哥钱天威来中国找我。可惜这一次我们母子失之交臂,母亲来时我正在南昌医院照顾李文爸爸,他身患重病,只有我一人在身边。妈妈和哥哥的飞机票是双程的,即使我赶回上海,他们也已经再次飞向天空了。命运就是这么残酷,李文爸爸拉着我的手流泪,说:“对不起,都怪我,一切都怪我,冤枉美智子,让你吃尽苦头,你一定要赶回上海……”我说不会丢下他不管,妈妈总是能见到的。

第二年4月,日本妈妈独自前来,她发电报叫我到上海华侨饭店去见面。一个人长到37岁还不认识自己的母亲,你知道是什么感受吗?就像《人证》里那个儿子,我也只想问妈妈一句话:“妈妈,你为什么不要我?”

推开317号房间的门,好几位头发花白的老太太转身看着我,她们都是妈妈当年在上海的朋友。几乎是本能,我们向对方走去,“妈妈,妈妈!”“你是天成,你长得真像他啊……”

这一晚我们母子谈到天亮,原来他们当年回日本后也非常艰难,哥哥和妹妹都放在孤儿院里,因为不是战争人员拿不到抚恤金。母亲身体不好开过大刀,钱爸爸1974年去世。然后妈妈去找杉岗,才知他早已死于车祸。现在天威、天虹都已成家……

妈妈这一次来华,是要帮我做两件事,一个是办我的户口和身份证,一个是帮我在环卫所转正。我在兰溪多年一直没有户口,生的儿子也没有户口,教育局说如果单位盖章证明孩子是侨民子女,可以免学费,单位不盖章,说谁知道这个儿子是不是他的。没有户口,就没有身份证,我是谁的问题就无法解决,我就还是“黑人”。

妈妈说,我是1952年4月13日出生的。她带我去找当年的家,那座房子在淮海路和延安路交界处,现在都是商业街区了。妈妈又带我到淮海路派出所,找20多年前的户口档案,居然很快找到了,钱环清一家五口的名字都在上面。派出所民警非常热情,马上开出证明。终于找到根子,我跟妈妈都流泪了,说不出话来。

妈妈回国两年后,我又到义乌辗转寻找户籍,直到1989年12月份,才拥有了这张来之不易的身份证。这是我的户口本,上面这样写着,出生地址:上海。籍贯:日本侨眷。民族:汉。

是很奇怪,公安局也不知道我该属于哪个民族。但我知道,我属于中国,属于汉民族。不管如何艰辛,是这片土地养育了我。后来我穷困潦倒,长期卖血,我想把身上的血都换掉,再生的完全是中国血。

日日夜夜陪着我的,是这些东西,我所有的宝贝:一张身份证、户籍证、几封妈妈的亲笔信

1995年,我儿子要上初中,但他的户口还办不出来,要拿四千五百元钱借读费才能入学。欠下这笔大债,我只得离开单位到广东打工。

有人告诉我,为什么我求人办事处处受阻,就因为我是日本人,说有几个单位的头头家里,都有人被日本人打死,他们不恨我才怪。可是我有什么办法不是日本人呢?不,我不恨妈妈,妈妈只是在错误的年代、错误的地点生下了我,但她毕竟给了我生命。

当我发现卖血不但可以维持生活,还可以把全身的血慢慢都换掉,我就不去找别的工作。因为我心里一直觉得血换掉之后,我就从里到外真正是中国人了。三年里我基本靠卖血为生,供孩子上学。我不抽烟不喝酒,医生说我的血非常干净。

小时候,上海妈妈说过抽血没关系,对身体有好处。确实奇怪,抽过那么多血,我现在58岁,身体很棒,什么病都没有,没有“三高”。

可惜的是,我还是像小时候一样,身体好了,命运更坏了——我卖血却把家卖掉了。妻子跟一个年轻男人同居,我又一次变成了无家可归的流浪汉。从1999年到现在,我在金华老年康复中心做过护理员,在义乌这个伤心地做过仓库保管员,在永康做过喷漆工,在兰溪做过厂厨,在富阳做过超市保安。儿子小时候找我回家,我说:“那不是爸爸的家了,我回不去了。”儿子大了要我见他的女朋友,我说:“你爸爸这么落魄,不能去丢你的脸……”

今生今世我只见过一次亲妈妈。那次阿部妈妈说我可以跟她回国,但只能一个人。我哭了,我说:“妈妈,你丢下过你的儿子,如今又要丢下你的孙子吗?”就这样,我失去了唯一回日本的机会。

1987年到1990年,妈妈给我写过信、寄过钱,之后通讯中断。我寄给妈妈的金丝蜜枣、笋干都被退回,无法知道妈妈在日本发生了什么事情。

我一路打工到过北京,找到日本大使馆,要求回国找妈妈。我在大使馆外面的人行道上睡了两个月,等到的是这样一番话:“你不要再来了,你爸爸要是对国家有贡献,不是你找我们,是我们要找你了。你父亲只是战争中背叛国家来华行医的,没参加过战争。上海还有好几百战争遗孤,都是中国人养大的,他们都想回去,也不行的。但只要确定了战争遗孤身份,我们会每个月发6万日元生活费,可你又不是……”

我是谁?我的家在哪里?妈妈在哪里?又是20多年过去了,我的妈妈她还好吗?我的哥哥妹妹他们都好吗?

日日夜夜陪着我的,是这些东西,我所有的宝贝:身份证、户籍证、几封妈妈的亲笔信。

妈妈的信,我放在塑料纸里包着,怕时间长了揉破了。

“……最近日本天气不定,昨天下大雨,今天天晴了。今天我告诉你,我的兄弟姐妹共8个人:一个哥哥死于交通事故,一个弟弟战死,现在还有6个人活着:姐姐75岁,我73岁,妹妹65岁、52岁,弟弟63岁、60岁……”

“人的命运是个未知数,别离的事情也是天注定。1945年,日本战败以后,我经历了千辛万苦。三个孩子,三样的成长,我力量不够了,你自己努力吧……”

还有两封是美智子妈妈后来交给我保管的,一封是阿部妈妈给李文爸爸的中文信,一封是给她的日文信。妈妈跟李爸爸说:“到年底了,天成没有钱迎春,可怜呀,请先借给他二万日元吧。我记得上海人的习惯、吃年夜饭的情景,到了这天,亲人们都聚在一起热热闹闹的,联想到我的心痛事,时光难忘记……”

这些信都只有月日没有年份。美智子留下了一个信封,右上角破了,地址和寄信人姓名写在左上角——日本神奈川小田原市田岛209-13阿部房江。

这些字是妈妈一笔一画写下的,我摸摸它们,就像摸到了妈妈的手。

妈妈呀,你会怎样摸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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