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赶紧一脚踩下刹车,摩托车却立即又熄火了。我好象听到黑暗中好象有人捂住嘴在发出隐隐约约的笑。
“什么人?”我架好摩托车大叫一声。
“么人,人……”寂静中传来一声沉闷的回声。良久之后,又变得万籁俱寂。四周一片死气腾腾的黑暗中却好象随时又会传出一声凄厉的惨叫,或是窜出无数暗藏的鬼灵精怪。
真的有鬼,我或许不会害怕。我可以光明正大的和它来场较量和决斗,可是这种隐藏的危机却充满了恐怖。
我赶紧再次启动摩托车,这该死的家伙却一点面子都不给;仍然无动于衷地对我不理不睬。我懊恼地打开油箱一看,里面还有油,拔下火花塞打火一看,电路也正常。
“见鬼!”我嘟嚷道。一番折腾后,再次启动还是没用。看来,只有推着车回家了。
“哇呜!”伴随着又一声凄厉的叫声响起,两个黑影从天而降。一前一后从我身边闪过,向前冲去。
我赶紧打开摩托车灯一看,却是两只发情的猫在追逐。
呵呵,原来是它们在捣鬼啊!
继续前进了一段路后,我发现越走越不对劲,这巷子按理说早该走到头了啊!
可是现在,看看前面的路还是很长;这条幽静古老的巷子好像一下子没了尽头。
难道我走错路了?我不禁疑惑起来。借着昏暗的路灯看了看旁边一户人家的门牌。
“螺丝绝顶?”这名字咋叫得如此奇怪呢?好象我回家的路上是不应该有这么一条小巷的啊!难道是先前转弯转错了方向?
再一想,这“螺丝绝顶”不就是传说中的义庄所在地吗?这里可是Y城久负盛名的灵异之地啊。
小时后总是听到种种有关它的传说,对这里是充满了好奇和恐惧。长大后,渐渐对那些不着边际的传说嗤之以鼻,当成迷信故事来听了。
可是现在的我竟然走进了它,这条沧桑破旧的老街。
传说清兵入关后,铁蹄所向一路披靡,攻城夺池势如破竹。
可是当他们在攻打Y城时,却遭到了Y城军民的顽强抵抗。在Y城官民同仇敌忾的浴血奋战下,清兵损兵折将死伤惨重。
一日城破,恼羞成怒的侵略者疯狂屠城。一时间Y城血流漂杵,暗无天日。
三日后,尸体塞满大街小巷。在清兵的监督下,一些老弱妇孺开始将成千上万的尸体开始往城中的各个义庄搬运。
成千上万的尸体也堆满了城南这个义庄的屋子,最后就堆在院子里,巷子里。据说一层一层摞起来的尸体达到了屋顶那么高,后来的人就叫那条巷子摞尸及顶了。
大清开国后,官府下令不许再叫这条小街为“摞尸及顶”了;而是改成现在的“螺丝绝顶”了。
看来我只有先往前走了,希望能尽快走出这比“黄泉路”还阴森的老街。推着车在昏暗的街灯下,走到一座高大的旧式砖砌雕花门楼前时。忽然传来一声门轴的声音,咦?有人?我好奇地停在门前,想等门开后,看能不能问下,前面出去是到哪里。
可是等了一会,却发现那两扇斑驳的大门却纹丝不动。我非常失望的准备继续行程,可是耳边又传来一声奇异的声响。
我敢肯定,那声音近在咫尺。可是我又有点郁闷了,这到底是人在哭还是门轴在转动?抑或还是一只叫春的猫发出的哀鸣?
我忍不住放下车子,敲了敲大门上锈迹斑斑的铁环。“啪啪”的响声在这夜深人静的时候格外响亮,但是随后又是死一样的寂静。“有人吗?”我高声问道,但却没有任何回应。
就在我失望地准备离开的时候,门里却传来一阵悠扬的箫声,箫声呜咽,如泣如诉。
我不由自主地附耳在门上,却发现那声音又不太像是从门里传出来的。这箫声好象来自四面八方,仿佛整条巷子,不!应该是整个世界都充溢在这如丝如缕绵延不绝的声音之中。
“鬼!一定是鬼!”我心中闪电般跳过一丝本能的慌乱。
“什么人?”我双手捏起,全神戒备。
箫声一顿,随即我看见那扇斑驳陈旧的大门无声无息地打了开来。
一个身穿长袍的老人手里提着一张小小的油纸灯笼走出门来,“公子,你找谁啊?”
他的声音竟然比这充满寒意的月色还要冰冷,红色的灯笼照耀着他瘦骨嶙峋的脸。脸上沟壑纵横布满皱纹,高高耸起的颧骨更突出他浑浊的眼睛显得如此深邃。
“公子?”我迟疑地看看周围,确定他老人家是在叫我。“哦,不,不是。我,我是,想问问,这,这前面通到什么,什么地方。”我感觉这老人浑身充满了凉气,说话不由又有点结巴了。
老人身后的大门里漆黑一团,根本无法看见里面的情况。
“你是问这条街吗?”老人的声音和他的表情一样冷淡。
“嗯!我,我想转上东二环路,不,不知道怎么走?”我极力想控制住自己的紧张。
“没听说过什么路,我只知道从这里出去的人都只能上一条路。”老人说完就转身关门。
我看见他花白的头发居然梳成一条干枯的辫子垂在脑后,“等等。”我一把推开门,问道:“是什么路?”
老人忽然裂嘴一笑,诡异地说道:“黄泉路!”
“什么?没听说过有这条路啊?”我诧异道。
大门已经哑无生息地闭了起来,门后忽然响起一声刺耳的笑声,如同夜猫子的啼叫。“你去了自然就知道了,每个人都会迷路,但是不要怕。最终无论是谁都必须走上这条路的!”
“你是鬼!”我灵光一闪,已经顿悟。飞起一脚踢开了那扇大门。
老鬼蹒跚的背影僵立不动了,它微驼的身子仿佛一尊泥塑。
我冲上前去,左手使出无相劫指就要点上它脑后的玉枕穴。因为我知道我倒道行不够,对付如此一个老鬼只能一上来就使出全力;直接攻击它的要害部位,以求一招便能制服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