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啊?大惊小怪的!”杜鹃叱道:“不过是一只大夜猫子!你至于紧张成这样子吗?”
“啊?”我抓抓脑袋道:“你说那是猫头鹰?”
“嗯!你以为是吸血伯爵啊?”
“呵呵!难怪那脸三分像人七分像猫。怎么猫头鹰能长这么大啊?”虽然知道了刚才掠过的不过是一只鸟,但我还是余悸未消。
“瞧你这份胆量?嘻嘻,还男子汉呢?”杜鹃奚落道。
“嗨嗨,人家不是一不留神被这忽如其来的家伙给吓住了吗?我怕啥?恶鬼都不怕,还怕这扁毛畜生?”我干笑着自我解嘲。
“咦,你看那边墙上好象还有碑文哩,去看看写的啥?”杜鹃说着就走到了东面的墙壁下。
那墙上嵌着一块四四方方的石碑,碑上阴刻着密密麻麻的蝇头小楷。
我们仔细一看,原来这碑文记载的正是这三神庙中三尊神像的来历。故事内容基本和杜鹃讲的那个故事七不离八,我忽然发现斑驳的墙上还有一行隐隐约约的暗红色大字;好象是****年代的标语一样。
“这写的是什么啊?”我不禁好奇地凑上去,仔细观看那些被灰尘覆盖又被风蚀得残缺不全的文字。
“广…中…有…女,人…由…者…匕”我一个字一个字的仔细辩认着,“广中有女,人由者匕。这不通啊?什么意思嘛?”
“哈哈哈!”杜鹃听我一读,不由捧腹大笑道:“什么嘛,明明是:庙中有妖,入庙者死。字体不全不要紧,麻烦你不要乱读好不好?要笑死人了!”
“什么?你在说一遍?”我急忙问道。
“要笑死人了!”杜鹃又大声说道。
“不是这句,是这墙上的八个字!”
“庙中有妖,入庙者死。”杜鹃有重复道:“咋了?”
“还不快跑?”我失声叫到:“庙中有妖,入庙者死。人家都说得明明白白了,还不快闪?”
“闪什么闪?”杜鹃小嘴一撅道:“要跑你跑,被这几个涂鸦就吓跑了?亏你还是茅山传人呢?这些字说不定是哪个调皮鬼,写了专门来吓唬你们这些胆小鬼的。别说这青天白日的,就算真有吸血妖怪。本大小姐今天也要为民除害哩!”
“师姐啊!拜托了,你捉鬼是厉害,可这说的是妖怪啊?咱这茅山术能对付?你又不是孙悟空!”我嘴一撇,没好气地说道。
“妖什么怪!我不管,它要是敢来,我就敢收服它!”杜鹃气宇轩昂,一副巾帼不让须眉的模样。
“哎!是了。我知道你厉害,可是我们已经拜完神了;还是出去看这只满山的风景,然后早点下山赶路吧……”我正想劝说杜鹃下山回家,忽然“轰隆隆”一声巨响;一阵烟雾腾起,只见一大团石灰块从墙上滚落下来。
我赶紧拉着杜鹃后退一步,“不会是地震了吧?这里太危险了,这破庙随时会倒。师姐,我们还是出去吧;有道是贵人不居险地哦!”
杜鹃用手捏着鼻子,瓮声瓮气地说道:“你看那墙头上是什么?”
我眯起眼透过还没完全落定的尘埃仰头看去,只见那落下石灰的墙头上露出一个拳头大小的洞,一条比我胳膊还粗许多的大蛇正从洞口钻了进来。
这是一条色彩斑斓的菜花蟒,它嘴里正鼓鼓囊囊地叼着一只大田鼠慢慢顺着墙头朝大殿中间的梁上爬去。
“蟒蛇?我的天,这可是冬天唉!”我不由目瞪口呆。
“呵呵,可能是今天天气太暖和,这家伙当成春天来了。就从冬眠中醒过来,出外捕食了!”
“嗯!也有可能它睡觉睡饿了,出去搞点夜宵吃吃。以前在大学时,我就经常从梦中饿醒呢!”我若有所思地说。
“哈哈!睡醒就吃,真是懒猪!”杜鹃一揪我的耳朵笑到。
“嗯?懒猪说谁呢?”
“说你啊!”
“哦!”我转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道:“原来懒猪是在说我啊?”
“好啊!你绕着弯子骂我哩!”杜鹃娇嗔地给了我一拳。
“咦!你看这大蛇好象是要爬到什么地方去啊?”我好奇地望着那条足有一丈多长的蟒蛇,它正缠绕在大殿正梁的柱子上努力向上蠕动。如果这庙里的妖怪就是这条大蟒蛇的话,我倒是不太害怕的。
“难道它是要将老鼠送回家去喂宝宝?”杜鹃也疑惑地注视着屋顶。
“屋顶上怎么会有张渔网啊?”我突然发现在屋顶正中的两根木梁上居然挂着张布满灰尘的粗网。
“嗯!是啊!可是这不像是渔网啊?这形状倒像是张大蜘蛛网呢!”杜鹃也看见了这张足有大圆桌面般大小的灰暗的网。
“蜘蛛网会有这么粗这么大?这网的每根丝线看起来,都比我棒针衫的毛线还粗哩!”我不仅怀疑地说道。
“快看!”杜鹃小声叫到。
只见那条大蟒已经游到了那张巨网的下方,它昂起头来触动了下那张网;巨网轻轻地颤抖起来。
“嗖嗖……”只见一只紫色的大蜘蛛从暗处迅速向着大蟒蛇爬了过来。
大蜘蛛紫色的身体上有着红绿色的斑纹,腿细而长;尾部有一根尖长的螯针,遍体长满密密的茸毛。行动敏捷而迅速,如同一只张牙舞爪的畸形大螃蟹。
蟒蛇已经将它嘴里叼着的大老鼠慢慢送到了蜘蛛的身边,我看见那只老鼠并没死透,露在蛇口外面的脚还在不停骚动着。
当老鼠被大蛇从嘴里慢慢吐出,触到蜘蛛丝时;它好象碰到了电网一样,浑身居然的颤抖着,不停的挣扎。
可是,那蜘蛛网的粘性好象非常大;任凭半死不活的大老鼠怎样垂死挣扎,都不能挪动半分。
花花绿绿的毒蜘蛛将尾部的螯针敏捷地狠狠刺进大老鼠的头部,开始慢慢吮吸它的脑汁,大老鼠抽搐了几下就不在动弹了。不一会蜘蛛就拔出毒针;继续刺进老鼠的脊背,开始吸食它的血。
肉一转眼功夫,一尺来长的大田鼠身上的汁液已被吸食一空;只剩下一副干瘪瘪的皮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