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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中州生物进化史(4)

在少年猛烈干咳了几声后,羽人才意识到自己的失礼,于是他连忙拉开彼此间的距离,歉意地说道:“有些头晕是吧!那样吊着说话总会头晕的,哈哈!……嗯!我们羽人善于在别人的眼睛里寻找诚实,由于我本人的眼睛有些问题,所以只能靠的很近才能看清楚一些。对于刚才你说的话,我认为你的眼睛已经诚实地表达出来了,所以我将把你视做羽人的朋友来看待。因为羽人只和善良诚实的人类交往。”

阿历克斯听后疑惑地问道:“你的眼睛不好使?为什么刚才还能发挥出如此神准的箭法?”

“神准的箭法?哈哈!你是在笑话我吧!其实我也不是射不准的,只是那只蓝树豹总是停不下来,刚才它要不是跑的快,我早就射中它了。”蓝牙摇头叹息道。

阿历克斯拔出银箭问道:“这个不是你射出来的吗?”

蓝牙接过来放到眼前看了半响才说道:“这种蓝色的箭不是我的专用箭支,不过看上去到是有些眼熟。”

经过一番交流,阿历克斯终于了解到他是个既近视又色盲的羽人,名字叫做‘蓝牙’,而且还是战神部落的王子。在各个都是神箭手的羽人部族里,他绝对是一个异类。

至于他说的‘生命之树’就是眼前这棵看似紫栗树的植物。

这棵树对于羽人来说就是生命的源泉,在它的主干里保存着为羽人提供精神力量和生命能量的‘灵魂之泉’。这种泉水不是简单地储存在树干里的,而是用一种非常高阶的魔法封印在其中,只有部落的女王才有可能拿到泉水,而且那也是通过很复杂的魔法仪式才能办到。

蓝牙做为羽人的皇族成员,有义务轮番看守生命之树不被侵害。只是他生性好动,刚才正巧出去练习射箭,所以让他们钻了空子。

有了羽人王子的允许,阿历克斯又吃了几个紫栗,这才恢复了体力。想到达达尼大叔的事情,他便托付蓝牙帮他打听一下,有羽人的空中搜索,相信找到的机率会大大提高。

就在两个人相见恨晚的时候,蓝牙突然跳了起来,并从怀里拿出一块紫水晶来。紫水晶散发出璀璨的光芒,似乎传递着什么消息。

蓝牙惊慌地说道:“不好了,不好了,有人偷袭我们的部落,我该怎么办?是守护生命之树还是回去?”

阿历克斯看得出来蓝牙没有战斗经验,于是道:“生命之树是你们羽人的宝贝吧?那么可能敌人就是为它来的,你只要好好把守在这里就是最正确的决定。”。

蓝牙想了想觉得很有道理,于是不舍地说道:“我们族里规定不允许外族接近生命之树,现在没有别的族人在,你最好赶紧离开。能够认识你这样的人类朋友我非常高兴,希望以后我们还能见面。”

说完蓝牙帮他摘了一些紫栗,并赠送给他一颗辨认方向的魔器,就和他依依惜别了。

那魔器是个小盘子,里面有一根针指向固定的方位。阿历克斯也不想卷入外族的战争当中,便赶紧按照魔器所指的方向,向暗穹森林的中部出发了。

罗尔德公爵看着顺利前进的军团,心中隐隐有不祥之感。

即使有羽人的反叛者在前带路,这种毫无阻碍的进军也是异常的现象。据他所知,羽人战神部落战斗力很强,他这次偷袭行动带上的都是适于丛林作战的短弓手,就是想和对方打一场突击战和必要的消耗战。看来进军的节奏需要控制一点儿了。

就在他下令减缓行军的时候,天空中突然隐约传来阵阵的嗡鸣声,声音逐渐增大,到最后震动得连树尖的枝叶都晃动起来。

“不好,他们从上面发起进攻了。”前面的蒙面羽人大喊道。

声音刚落,无数的羽箭象雨点一般从天空落下,带着无数碎枝残叶狂泄在敌人的头上。

看着这般壮丽暴烈的景象,罗尔德点头叹息道:“这才是你们正常的反应啊!要不羽人的盛名便要重新改写了。”

箭雨落下的同时,人类军队的魔法师开始了魔法攻击,上百根法杖同时从队伍中高举,低沉的咒语过后,红色的光芒在杖端的宝石上发散开来,瞬间连成一片波光起伏的光幕。

利箭与光幕轰然相撞,无数橘红色的火花,如同暴雨击打地面时的景象,猛烈地激射绽放。

然而终究事出仓促,有几组魔法师在抽取法杖时遇到了麻烦。紧身的软甲皮带缠住了法杖顶端的突起,当他们刚刚将法杖举到一半的时候,暴雨般的利箭已经近在咫尺。慌急、恐惧、悔恨,种种情绪只能在箭支穿透身体时用惊叫来释放。

还有一些魔法师在看到扑面而来的黑点时,只来得及半举法杖,不甘心坐以待毙的他们,仓促之际发出魔法屏障。

低空中,强大的魔法屏蔽向四处扩张开来,周围的弓箭手们被魔法屏障那巨大的守护力量纷纷击倒撞飞,可怜那些被撞出魔法守护范围的人立刻被射成了刺猬。

战斗在箭雨中激烈地进行着,第一波攻击刚刚落下,第二批箭支又劈头射来。

羽人惯用的箭支都是硬木做杆的铁头羽尾箭,这种箭射出时即快又准,只是重量比较轻,穿透力也不是很强。

当第一波进攻被阻挡后,罗尔德公爵带上特制的头盔,通过魔法加持过的水晶视镜开始指挥战斗。

纵长阵列的弓箭手开始收缩阵列,分割组成一个个千人圆阵。圆阵外围布设盾牌,中间设置两名魔法师,弓箭手以短、中、远三种弓程分层次发射弓箭。如此一来,防守的面积迅速减小,防御力度又相对加强,所以第二波攻击很轻松地便被阻挡下来。

此时,公爵身旁已经聚集了五千名全身盔甲只留眼孔的重弓箭手,他们射出的都是三人合力使用,能穿透大树的超强硬弩,纳沙就是被这种硬弩上的巨箭给射杀的。

空中的羽人大军已经穿过层层叠叠的树枝阻碍,在十几米高的空中组成交叉盘旋的阻击阵形。如果说刚才是依靠箭支的密度来杀敌,那么现在则是展露羽人神箭天赋的阻击战。

无论敌人的圆阵盾牌多么严密,只要稍有孔隙,便有羽箭争先恐后地射进去,有时甚至因为同时到达的箭支太多而互相挤塞住孔隙。由于大部分圆阵的顶端都有魔法师设置的守护屏障,羽人便开始在忽然贴地的飞行中射杀敌人。

相对羽人的命中率而言,人类弓箭手的水准确实差了很多,由于满天都是射来的箭支,圆阵中的弓箭手只能抽空向天上盲目开弓,而且短暂的孔隙又常常会引来致命的一箭。

高高的热杉树之间都处飞舞着羽人箭手,快速的移动让人看去眼花缭乱,根本没法瞄准,不过由于空间有限,布置密集,不少盲目射出的地面箭支总有能射下来羽人的时候。

看着混乱不堪的战场,罗尔德公爵并没有出动重弓箭手。在他周围的魔法师都是级别较高的几个,所使用的防护魔法能够全方位保护他们,而且即使有个别羽箭突破了外层防护,也奈何不了他们身上的重铠甲。

看着那些因为兴奋而逐渐失去阵列的羽人箭手,他又一次下达了变阵的命令。

这一次变阵竟然是所有箭手都集中起来,盾牌全部向上连成一片,而魔法师则防护周围侧面的进攻,如此一来虽然防守看似更加紧密,但是弓箭手们也无法向外发箭,根本就是只守不攻的挨打阵形。

羽人的指挥官是一名长老,曾经有过多次参与人类战争的经验,只是这种大规模只依靠弓箭战斗的场面,他还是头一次经历。

面对下边这个挨打的阵形,他虽然感到非常疑惑,但是也看不出有什么不妥之处,很可能对方想耗尽他们的箭支才这么做的,于是他立即下达了加强侧面进攻的命令,务必在箭支使用完打乱这个‘铁壳阵’。

暴雨般的箭支打在盾牌上,发出叮叮当当的响声,声音由开始的密集无比变成了零零星星,绝大部分羽人转移到了侧面的进攻,希望能够突破魔法师的阵线。

蔼丽丝的箭法在族中也是数一数二的,而且她的飞行技术也是让人羡慕。此时她轻快地穿梭在树干灌木之间,寻找着敌人的漏洞。

突然她看到一个魔法师的防护屏蔽猛然缩小消失了,虽然旁边的魔法师很快地补上,但是这个短暂的孔隙已经足够她利用。

一支接一支的连珠箭迅速穿过孔隙向里边射去,但是却没有意料中的惨叫连声,好奇心使她冒着危险贴近了阵形,擦身而过的一瞬间,她看到的竟然是躺在地上的弓箭手。每个弓箭手的弓弦上至少挂着三支铁箭,所有箭头全部指向正上方。

一阵心惊肉跳的感觉猛然袭来,她明白了敌人的险恶阴谋,于是她赶紧飞向指挥作战的皇族长老,想发出这个恐怖的警告。但是一切已经发生了。

先前退出防护的魔法师并不是因为坚持不住的原故,而是要准备下一个威力更大的魔法,就在蔼丽丝向上飞翔的时候,铁阵的下方释放出了猛烈的风系魔法。

这次的魔法只是集中吹向阵形的侧面,而大量的羽人也都是集中在这四个方向,所以这阵魔法飓风对他们正常的飞行产生了严重的影响。

好在所有的羽人在战斗前都对翅膀施加了风系魔法的加持,所以这阵飓风并没有使他们失去飞行能力。那一刻,所有的羽人都飞向了高空,来到了没有飓风影响的铁阵上方。

然而突变就在这时开始了。

所有的盾牌同时间撤了下去,天上的羽人们看到的是下面密密麻麻的箭支。下一刻,这些铁箭争先恐后地飞上了天空,在他们万分惊恐地推挤时穿透了每个柔弱的肢体。

由于同时射出的箭支异常繁密,只有最上面的羽人因为下边人的遮挡才存活下来。下边的铁壳阵形又恢复了原貌,这次举起的盾牌是为了抵挡掉下来的尸首和弓箭。

由于掉下来的羽人实在太多,魔法师也加入了抵挡的行列,包括先前的风系魔法都用来吹走掉落的尸体。

最先反应过来的还是经验丰富的皇族长老,在他的手中一直持有一根羽人战神部族的神杖。神杖的顶端有一颗镂空的魔法宝石,宝石里盛了一点点‘灵魂之泉’,它能够增幅任何所施魔法的级别。可惜的是,由于事发突然,只来得及摄取这么一点儿泉水,使得它的增幅强度大为减弱。

敌人的第二次进攻立刻就会展开,这次将会是毁灭性的打击。此时他只得使出了风系魔法中的二级魔法‘风神的眷恋’,通过神杖中的灵魂之泉产生的魔力增幅,便可以使其变成三级魔法‘风魔的怒吼’,这是足以把大批人马吹上天空的巨大法阵。

“来自于天上的风神,展开你无比宽阔的风翼吧!消除一切阻碍的力量,让大地恢复平静????”咒语的声音在逐渐强大的风声中变得模糊不清,虽然是在密林深处,但是大量的风系魔法元素却在树尖上汇集,使得这个法阵成了从天而将的倒置之势。

“这个就是灵魂之泉造成的魔力增幅吗?真是壮观啊!”罗尔德公爵叹服地说道。

但是旁边的魔法师却不这么认为,他们赶紧联合起来施展了一个准备许久的抵抗法阵,土系二级魔法‘屏蔽土堡’。

“阻挡一切力量的大地之神啊!拥抱你的虔诚信徒吧!让所有的破坏都消失在你的土堡之外吧!”在他们集体吟唱过后,大地剧烈地涌动起来,即使参天大树也为之倒下,地面隆起形成了四面土墙,在飓风到来时挽救了弓箭手的生命。

虽然二级土系魔法不是三级风系魔法的对手,但是在五个高阶魔法师同时施展的情况下,也甚甚抵挡下来。

老知道这场战争已经失败了,为了保存实力,他命令所有人都撤向森林的深处。在森林里,没有人能够追得上羽人,所以他们的撤退并没有受到罗尔德公爵的追击。

迅速占领了羽人的居住地,罗尔德公爵立刻展开了地毯式的搜索,他进攻羽人战神部落的目的就是那传说中的‘灵魂之泉’,这是他下一步计划的关键之处。

然而无论他怎样仔细的搜查,也没有发现哪怕一丁点儿的泉水,这时候他才意识到,灵魂之泉并不是想像中的一潭泉水。

气恼之余,他将所有的羽人房屋都烧毁已尽。付出这么大的代价竟然一无所获,这是向来自诩为智者的他所无法接受的。

最后,他终于冷静下来,想到了这次计划的另一个环节,也许通过下一个行动可以刺激那些人加快行动,而且据他的情报所知,那些人可能已经知道灵魂之泉的位置了。

于是他命令军团立即集合,全速向既定的下一个目标赶去。

经过几天的艰难跋涉,阿历克斯终于走出了蓝牙所说的密林地带,眼前的树木逐渐稀疏零落,反而多了些湖泊和沼泽,直到这时,暗穹森林的危险才显现出来。

在密林地带,虽然潜伏着许多毒蛇猛兽,但是对于技艺超群的守护猎人来说是完全可以应付的。然而沼泽的危险却是另外一种情形,单不说四处潜伏的喷火火沼龙,就是那随时有不可预测的泥沼便让人防不胜防。

对此,阿历克斯还是有自己的办法。

在周围选取一些材质轻盈的木料,用猎刀削成板面,再用坚韧的蛇藤将他们捆绑在脚上,以此来增加受力面积。这是以前达达尼大叔教授的技巧,只是从来没用过。

看着这对大号的木板鞋,他的心里不由沉重了许多,进入森林已近半月,但还是丝毫没有发现大叔的踪迹,估计剑麻叶已经开合过十几次了,大叔真的能找到魔龙吗?带着种种担心和猜测,他踏进了危机四伏的沼泽地。

火沼龙是一种即庞大又狡猾的凶猛动物,它们身上那接近泥沼颜色的鳞甲是非常好的隐蔽术,如果它不做移动,即使踩在它们身上,你也会认为踩着的是一块比较坚硬的土地而已。而且火沼龙最厉害的武器就是它那鼻端上方的火焰喷孔,钙化的细小孔洞可以利用鼻腔吸气产生的压力喷射出富含油质的黏液,那是一种黏在身上就别想摆脱的易燃物,在极低的温度下就能剧烈自燃。

有了蓝牙的提醒,阿历克斯用藤条做了几个盾牌举在手中,凭借对危险的直觉,他都能事先用藤盾挡开火沼龙喷射的黏液。只是他没有想到,在沼泽的深处竟然有数百条火沼龙在等候着猎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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