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年幼无知的心不知“爱国粮”的意义哪里去了,更不知道这粮食里又包含着多少爱国的成份。我不曾到过柬埔寨、缅甸、俄罗斯、乌克兰、毛里塔尼亚等国家,更不知亲人们是怎样的生活,怎样的交纳粮食。“规律时空”探讨的时候,总在告诉世间,这里也多多少少存在一些问题。这里的亲人们,爱国吧,只有爱国,才能更好地去爱我们这个文明的星球。“规律时空”是永恒的,而世间乃至宇宙在它面前,都是变幻有端的。每个问题的解法都很简单,“规律时空”里都会找到微妙的答案。
顺利交上麦子的乡人没有太多的牢骚可发,或许是由于掺了沙子又蒙混过关而觉得很满足。那些没有被验收合格的麦子的主人,情形就大不相同了。或许是由于麦子太好而没有合格而感到委屈,或许是由于作假的不妙而恼怒,更或许是由于某种特殊的东西不滿吧。
就这几户人家在这儿叽叽喳喳,没完没了。
“他二叔,你就将就着点吧,看这些麦子不也是滿好的。”一个人说。他带着假装出来的笑。“他二伯,你就行行好,让俺也好有个活口,你又不是不知道,俺那场里沙粒子本来就多,这也不能怪俺,就我这一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就算了,我可也忘不了你的好处啊。”另个人说。几乎带着哀求的语气。“我说二弟啊,你就让把麦子交上吧。再说了,咱两家交情也不错,你怎么也得……。”第三个人说,脸上带着一丝悲哀的神态。这收粮的好像被这位搬出交情的人打动了,片刻之后他说:“我也很为难,我知道这交情,你对我这么好,可是这许多人,你也让我为难啊。这么办吧,你回家再筛筛麦子,把沙子向外捡一捡,回来之后我会看着办的。”第三个人也不好再说什么,拉麦子出去了,用的是二十世纪在中国被称作“排车”的工具。
这种工具在哪一个平原国家都是适用的,甚至于在丘陵、平地、盆地。这是先进的工具,也是落后的工具。二十一世纪后期的亲人,您不必为没能见到这种工具而懊悔终生,就不必为继续使用这种工具而苦恼。因为我们更是怪不得上天和自然,毕竟这一切是我们人所为。二十二世纪、二十三世纪的亲人,你读书的时候种工具已经不存在了,你们可不要有任何的思想偏向,这是社会转变时所决定的,也是不可扭转的,这也怨不得前人和我们这一代人。“规律时空”在你们的时空范围里的确是没有真正的模样了,它只存有一丝淡淡的影子。我可以明确的告诉二十二世纪、二十三世纪的亲人,这一丝影子可以在你们时空范围里的左上角找到。但又没有更多的话,其实我也不知道它究竟是由于进步而被别的工具取而代之的,还是被人类自身而毁灭的。它的说明,没有更深的意义,只是在于让世人明白,别在晕头转向之中稀里糊涂地毁灭了自己的前程。
庄阳把麦子送到后,检验的那个人取点样品粗略看了一下。
“好了,过秤吧。”那个人起身去帮忙抱小麦袋子。
“你歇会吧,二叔,还是我来吧,看您那么大年纪,歇会吧。”庄阳说。
“他二叔,你还是歇着吧,让他自己来就行了。”庄伯母说。
其实他还没有抱,另外几个人已经给掷完了,这特殊环境下的热情,倒使庄阳感觉有些别样。过秤的认真地看了看秤,干净又利索,不到五秒种,麦子已入库了。交麦子的过程如此顺利倒是使庄阳多多少少有一点莫名其妙的悲哀,一丝淡淡的迷惑。“这就是二十世纪的现实生活,这就是我所处的的时代?”庄阳想。他并没有为母亲“掺假”而感到许多的虚伪,这毕竟是自己的母亲。可也并未为此感到许多的高兴,这毕竟是自私的表现。
这归根结蒂是整个社会的事,怨不得个人,也无法从中给人什么启示。
空中高音广播一遍一遍地喊着,无非是让那些脑骨子有些杂念的人把粮食快交来,无非是警告那些做着小动作的人停止动作,老老实实取正道。那广播的语言,是众位亲人无法听到的。那是二十世纪所特有的种类语言。第一遍那是温和着的口气,第二次就有些严厉了,第三次就有些大呼小叫了,第四次的时候,就夹杂着骂人的那种原始的语言了。
记不清什么时候,太阳还在一如既往地工作着的时候,庄家村里来了一位史无前例的客人。
亭山市王********的轿车直接弄到庄阳家的门前。
庄伯母甚觉异常,还以为有什么大祸临头。
“小庄,你可黑多了,在家里拼命啊,年轻人就是有冲击力。才分别几日,就换模样了。”王书记看去很高兴。
“还好呢,现在没什么大事情可做,闲呆吧。”
“你别忘了,我也是农民出身,那农活就是二十四小时轮着干,累死人也干不完内,大事情不多,小事情有的做。”
“王书记,您到这儿来做什么,也有闲空出来换换空气?”
“哪里,王书记是调查夏粮收购的事才下乡的,今天碰巧到你们这儿,他是专门来看看你这个大才人,同时也来看看你村的夏粮收购存在哪些问题。”随行的工作人员说。
“谢谢王书记。您这微服私访的作法现在可很少见了,要是他们都像您这样,国富民强就指日可待了。”
“没想到我们的杰出青年也会拍马屁啊。对了,你家的粮食交了没有。”王书记听到高音广播好像想起了什么似的问道。
“刚交上,我妈很积极的。”庄阳说。
“你觉得那粮食有没有问题,现在可是思想活跃的时期,一些人总会想法子应付问题。”
“一般吧,你看就我妈这老一代人的思想,也就这么着。”
“小庄,你听这高音广播可是没完没了,怕是这收粮问题也不小吧。我到过的一些地方,情形都差不多如此,老百姓消极着了。”王书记说。
“这也不能怪他们,的确是太多了,我都有些受不了。”
“这可不只是多的问题,跟在后面的一大串问题还多着呢?”
“这都是社会问题了,那天我听小学生都唱什么‘分不求高,作弊则灵,学不在深,及格就行’,这都是什么思想。我想就我上学那几年,脑子里哪有这些东西。”庄阳说。
“改革开放,小孩子的脑子也灵活多了。就说这交粮,他们也是有许多法子应付的。个人思想确实够伟大的,什么东西都能创造出来。”
“王书记,现在亭山不是您来了,这些状况也该换换样子了,您可是雷厉风行,办法多的说不清了,那什么时候实行大改革?”
“快了,我相信也快到时候了,我们亭山像你这样的青年都是很有政治远见的,我相信一定会搞好的。”
“那还是有您这个后台啊。”
“老了,老了。小庄,你说这交粮问题的根本是什么,谈谈你的看法,你的小脑子转起来可比车轮子快的多。”
“我的年龄可是过了富有幻想和浪漫的阶段了,那种百折不挠今生无悔的感觉和信念可早就跑光了,倒是到了拼死拼活的工作阶段了。”
“你呀,谈谈吧,算我请你小庄了。”
“这差不多,我说错了,您可别介意。这老百姓的怨言多,就是地产的粮太少,而要的又太多。粮产的少在于我们的科学技术不够先进,这倒与现实社会平均生产力差不多少。这主要的就是要的太多,要的太多原因是上面定的太多,定的太多说明这定的人思想有问题。这主要还是由于上面资金积累管理,资金利用不得利,造成浪费的缘故,这其中就是我们工作思想在作乱,加上部分人贪污受贿、拉关系建项目这些问题,造成了农村集资多,摊派多。要解决这些问题,首先提高科学技术水平,把粮食产量搞上去,另一方面就是要加强工作人员的思想建设,彻底改换当前这种思想败坏的局面,提高他们的思想认识,把上层工作逐步提到正常轨道上来。根本的,我们亭山市要在上层管理人员上加快物质与思想结合的理论性改革。”
“真不愧为杰出青年,真是一针见血。那么这样的改革,需要什么样的人来改革呢?”
“这就需要特殊的人了,首先也得具有高度的冷静的思想认识,他们的思想是大众社会培育出来的,可得必须脱离社会,再与社会融合,只有这样,才能领导亭山社会的改革。”
“确实很有见解,你这么年轻,前途光明着嘛。”
庄阳也没想到一出口说了这么多。
残阳在远方的群山之上起伏不定,沉重地一点一点落下去,接着就被无形的手突然拽下去,走进了黑暗。这一过程总让庄阳感觉到有些事物正在悄悄地流逝。但他毕竟还感觉到前方的希望。
不是像我,无力摸及一下自己的脉膊,体会一下自己正常的心跳。甚至听不到前面的声息。也就是说未来的任何东西都不会带来这种声息。令人感动、令人心动的问题也总会摆在面前,让我昼不能怨,夜不能眠。
黑夜里,庄阳思索着一个问题,但他热荡的思想沸腾了。他明白王书记白天没提当秘书的事儿,可心里已经表达了。
敬爱的亲人啊!写小说是反映文学的真实,还是人生的真实呢?文学的真实就是社会大众化的思想,可它与生活的真实又有什么联系与差别呢?世人明白,追求真实有时会限制文学的故事性,可文学离开真实也便失去了存在的意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