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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笛安与笛痕

”小兄弟,稀客啊,”笛安还未答复,彪形大汉用那大手将白忆的后背拍得咚咚响,”来来来,坐下慢慢谈。”

虽说是坐下慢慢谈可椅子是没有的,白忆望望左右只得就地盘腿而坐。这还是他第一次坐在主卧里室的地毯上,没有柔软或者突兀之感也就说不上舒服或者难受,不过若要如同笛安般连续数小时静坐想必对于自己来说还是不可能的。

“我叫白忆,因为…”席地而坐的白忆抬头望着那大汉,强壮、高大仿佛一面墙壁,说明着可说到一半就被其打断。

“那些事不用说了,我看我妹妹在这都快闷死了,既然坐在一起那就是朋友。我是笛痕,这家伙的哥哥。”说着大拇指朝向依旧在默默阅读书籍中的笛安。笛安的一只手依旧在嘴边和饼干盒里来回的移动,另一只手则拿着一本蓝色硬皮书。

接着笛痕望望左右也艰难地往下坐,说是艰难不为过,笛痕的腿部肌肉尤其是小腿异于常人的发达,若盘坐两腿无法收拢,若是像笛安的侧坐未免不妥。现实中还没到坐下选择姿势的一步,在早些的过程中大腿和小腿的肌肉挤压就不能蹲下。笛痕试了几次显得尴尬酷似森林中缓步移动“尾大不掉”的巨熊,这在白忆眼中却是有着几分滑稽,白忆在心里暗暗道,“兄妹给人的反差好大,好不容易熟悉了笛安冷冰的节奏,她的哥哥却是行侠仗义热情好客之士。虽然自己是可以独自生活一辈子,但是有着可以交流的家伙想来也是欣慰的。”

“好男儿志在四方,要不我们出门走走”笛痕放弃了与白忆席地而谈,“待在房间里闷得不行。”

“我不能出清水。”

“怎么的?你跟着大哥我,有事我来担着。”

“可是.”

“这有什么可是的,开门往外走就行了。难不成你身上被下了束缚灵术?”

“兰莉雅。”未开口的笛安道出简短的三字。

“阿雅?是阿雅让他不能出这里?既然是她的想法那还是不要胡乱望外吧。”接着说着“小兄弟,我还有一个身份是阿雅的前队友。”

“前.前队友?”

“阿雅不喜欢将往事再提,曾经我和她在绮梦的同一小队,她是队长我是她的队员。她的有些想法我不能理解,最初还争论过后来的结果都证明她是正确的,所以今天不能带你出去。说起来小兄弟,你是隶属哪个小队的?”

“我不是灵术师。这说来话长我们到楼下客厅吧。”

“好,走吧,”接着笛痕转身对笛安说着,“妹妹你要找哥哥就来客厅。”

关上门,白忆与笛痕前往一楼客厅。在前往客厅的途中下楼梯时两侧挂着三张金框照片,其中两张左右对称放着另一张在左侧那张壁画靠后并列着,白忆自第一次下楼时就疑惑着这画面中人物的身份,既非政治家也非艺术家云云,至少从外表来看是如此的——两女一男皆为同龄人。思来想去白忆得下的结论这三人与灵术息息相关。尽管心存疑惑可与笛安交流时总是找不准问话的时机,正巧这里与笛痕在寻觅着话题,遂问。

“他们啊,他们都是我妹妹的前队友,”笛痕摇摇头,”我都聚过见过交流过,实话说又都不了解。除了名字基本全忘记了,我这人,说过听过的话过了就忘记了不像阿雅耿耿于怀还会剖析人心。”

“队伍就是一起执行任务的小组吧?你们经常换队友吗?”

“不是,队员间需要长期契合才能使队伍强大,除非队员间有整个方向性不同的分野追求,在选择队伍时就深思熟虑过一般不会发生,所以不会更换队伍。当然,还有一种情况不得不更换,那就是死亡。”寂静片刻,两人下楼”塔塔”作响,”冷莹,水泽,凌泉就是在执行任务时牺牲,具体的情况只有阿雅和另外一位灵术师,还有当时在场的我的妹妹得知。本来作为哥哥是该关心过问她,可自那之后本来沉默寡言的她就更加不愿和人接触,其他人可能看不出来我这当哥哥的可是一清二楚,那三人是为了保护我妹妹而死她心里内疚又懊悔吧。我怕让她回忆起那段往事没有再问过,这些照片是他们生前的照片也是我妹妹亲手打印亲手装上画框再挂在这墙壁上。”

客厅,栗色的小风扇扇叶来回转动着,白忆与笛痕坐在米色的沙发上,这次笛痕毫无疑问的坐下将脚放在沙发上一副轻松自得的模样。白忆先是介绍着个人信息姓名年龄等,接着是个人情况还没介绍到绮樱市,笛痕又将他打断在儿时辗转多地,两人有说有笑,神井的夜市,东岛的星空以及迹次那一弯总是淡淡的新月等等的地方,每每遇到有趣之事笛痕就拍拍大腿哈哈大笑,两个人乐此不疲的谈了好几个小时,末了天色微微暗淡笛痕离开时白忆还恋恋不舍的。在与笛痕的谈话期间白忆也有从他的口中得知两兄妹的情况,他们都是渔夫的孩子,哥哥负责出海捕鱼妹妹负责料理家务,大海平平安安的许多年没有任何事故,可一场突如其来的海啸却将整个村子淹没,等到笛痕带着妹妹回到村子时,连住房的木材都被被水冲走,更不用说家人亲友。所幸在海啸之前笛痕正带着妹妹,为她庆祝生日来到绮樱市,由此才逃过一劫。得知家人亲友都葬身大海,笛安就变得寡言少语,而笛痕为了将来的生活不得不打起精神,流浪在绮樱市,每天都靠体力赚点小钱养活自己与妹妹。无依无靠时就遇见了兰艾博士,她为两人安顿好了一切,于是就读了绮梦从此踏入灵术的世界。只是由于个别原因,现在笛痕在其他灵术学院里担当灵术指导的职务。在临走前两人回到了楼上的房间,笛痕给妹妹道别在离别关上房门时悄声告诉白忆。

“我说白忆小兄弟,我每星期都会来探望我妹妹一次,她现在长期住在清水不和外界接触,不再去完成任务只是待在这用灵术守护着绮梦。你只来了两天她的心情明显有改善,她就拜托你照顾了,如果你能帮助她走出阴影,在下会感谢你一生的。”

“笛痕大哥,还不说有你的嘱咐,要不是你的妹妹的医治恐怕我都在黄泉路了,单是这一点我力所能及的事情一定尽心尽力的帮助她。”说罢笛痕又拍拍白忆的肩膀,离去。

在即将推门而入时的白忆恍然想起了西岚和佳佳,大概佳佳已经抵达绮樱市由于联系不到自己而大发脾气,而与西岚的约定失约,白忆想象不到西岚的心中的想法,白忆心头也浮现了几分内疚。白忆推开门望见笛安,她还对着刚才的那本书,尽管天色已暗白忆却不饿也捧着书学着她的模样沉醉于书里的世界——

灵术的世界成立,可却并没有人能够将灵术同步到现实,总是有着差错却不能排除。实验体都是奈莠市初高中生中的翘楚者,但是实际结果却是一无所获。甚至在那之后我们还亲自对人才进行再培养,无论是艺术、机械和思想哲学都是平常人不可及的水平,结果仍旧是另人寒心。

如同创立里世界初期时的一筹莫展,实验又陷入穷途末路,这时的我在街角散心发现了濒临死亡的少女,背部的血浆已经从血管渗透到表面,生命力垂危血容量不足。那时的我被科学冲昏了头脑,本应将她送入医务室我却把她抱入实验室,对已经伤痕累累奄奄一息的她进行实验。那时只是希望能够有着更多的研究数据,可她的身体却开始莫名的自愈,罪恶感产生的同时我得知到了实验的成功。等她醒来却失忆了,自己从何而来以及自己的名字一概不知,而根据她的说辞,我们才知道连实验都始料未及的结果——源自梦的力量可以影响现实。

这时的我才想到这项研究会严重威胁到正常人,即使我下令不准实验室任何人传出此事,消息也是不胫而走。政府开始意识到实验带来的利益,我所担心的事情也就发生了,无法找到濒临死亡的人就开始剥夺人的生命力,数十个鲜活的生命就此消失,成功者有三人,性别均为女,现在想来是由于女生在思维感知的方面比男生强大所导致的。

此后我竭力阻止这项计划却也无能为力,再也没接触过实验初次成功的女孩,不过我可以感觉到一项黑暗的计划正在悄然而至。为了阻止这项计划我离开了实验室,事到如今也会想起那女孩可人的模样,恍若一尘未染的精灵,可我却留给她忐忑不以的人生,我留给她的只有一个名字——蔷薇。

笛声?一阵悠悠的笛声打断了一心在故事中的白忆,白忆心里一阵迷茫,身旁的笛安低低沉吟着两个字——“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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