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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月咏华莲

夜色笼罩的窗外天空的一角刹那火光冲天染成了橙红,不似晚霞的柔和更多的是凛冽及危殆。一颗巨大的火球宛如烈日迎面滚滚而来,这比及在树林中月咏使出袭向自己的大上数十倍,而这颗火球正势不可挡缓慢移向清水,显然这灵术从对人转换成了对物是想将清水夷为平地。火球愈加接近清水愈加庞大,室内透亮,滚滚燃烧的火焰映出的阴影在墙壁上跳动着,即使隔着窗户那股炙热、令人窒息的压迫依然扑面而来。身旁的笛安将零食袋放于一旁,面不改色翻阅着书籍,嘴里念念有词。

“无言之水。”

砰!巨大的声响在那火焰接近清水时震得清水颤了颤,室内的风铃叮叮作响,片刻便回归平稳,随即再望望窗外焰色消失不见,天空恢复至黑夜宁静且深沉。然而宁静也只是暂时的,接着大小不一,基本和白忆初次见到月咏灵术时那般大小的火球接二连三地砸向清水。可都在接近清水时伴随滋滋的声响凭空消失,清水内则是平平稳稳,酷似在窗外有着屏幕不停播放着火球的爆炸。

“这是你做的吗?”白忆问道。

笛安不答,挥挥帛木一本书飞到白忆的身旁。

A4大小,栗色硬壳封面,大约两百页,书籍不旧大概许些人借阅过,书页仅有边角起着毛边泛着黄色,书名是石榴红的行楷——《初等灵术世界》

现在生死攸关大敌当前却无能为力只能静下心平复心情阅读书籍,一想到这里在紧张氛围中白忆不免笑笑。以前在书上见到说时刻都保持着冷静的头脑和紧绷的神经,作者大概是生于战乱吧在寻常环境持续着后者难以言喻,不过前者是无论何时何地都当存在的。现在的自己对灵术几乎一无所知,且不说帮忙笛安若是不添乱那都是难能可贵,白忆相信着笛安对事态的把握。缓缓神,不再去注意那红霞般的天空、连续不断的火球以及忽明忽暗的亮度,专心致志投身于书籍中——“灵术师的分类与介绍”。

灵术已由梦境迁移到了现实形成了一股力量,目前已知的灵术的元素属性分为风、雷、水、火四大类,根据灵术的元素属性,法灵术师分为风灵术师、雷灵术师、水灵术师和火灵术师。依次代表的颜色为绿、黄、蓝、红,每一属性皆可调动自然界的力量。属性与属性之间依次相克,灵术值越大则可以控制范围内的自然界力量就越大。

法灵术师所能储存的灵术上限则可以通过灵术印记的个数与大小来判断,通过不断的熟练灵术灵术印记会逐渐增加,目前最高者为四季花下之首的血色蔷薇,三个灵术印记的她拥有不容质疑的实力。灵术印记并非判别法灵术师的唯一方法,不同场合的灵术环境,不同的灵术阵同样会导致法灵术师自身实力的悬殊。

而随着灵术世界的极具扩张,相对于法灵术师而诞生了力灵术师。力灵术师并没有法灵术师的灵术印记与灵术属性,但是身体的机能,无论是视力、听觉、耐力等都得到了大幅度的提升。尽管已知的力灵术师最初甚至被当作灵术界的异类。力灵术师荧惑战胜了雷灵圣兽雷煌及其主人雷灵术士暗可,证明力灵术师的实力足矣和法灵术师匹敌,奠定了力灵术师在灵术界的地位。即使如此力灵术师仍旧在人数上仍然远远低于法灵术师,由于力灵术师并没有可使用的元素灵术,导致其比起法灵术师更加依赖魔导器,而且由于个人的差异可能天壤之别。

白忆合上书望着笛安,问道:“这么说…你是水灵术师。”顿了顿补充问着,“等等,现在袭击我们的是火灵术师,灵术元素属性不是相克着吗?”

笛安将帛木防止在了桌上,窸窸窣窣褪去了外衣露出了淡蓝色孩子气的内衣,她不动声色的将后背朝向白忆,肩膀下方,一个蓝色大菱形包裹着小菱形的图案,一圈又一圈映入眼帘。

“印记。”笛安开口道。

“这是你的灵术印记?”

笛安点点头。

“那这么说你只有一个灵术印记,外面的火灵术师有两个?”

笛安点点头,淡然地说着:”清水”

“清水?”纵然白忆渐渐熟悉了笛安的节奏,可这两字还是让他摸不着头脑。

窗外的滋滋声不减,若是笛安的防御抵御不了,”砰”的一声砸破了防御再砸进屋内,小命怕是就不保了吧,不过拖兰莉雅的福已然经历过两次死亡加之出于对笛安的信任内心反而平静。说来兰莉雅现在何处呢?无论是先前的接触还是与笛痕的交谈中越发觉得兰莉雅无懈可击堪称完美。

“笛安,兰莉雅她在哪呢?”

笛安的眼神中闪过一丝流离,这是与笛安相处熟悉了才得以读出的信息,心事这种玩意哪怕闭口不说也会从眼神里透露出,而笛安的眼神分明在告诉白忆她不知道或许还有一丝担忧。

不会吧,初次到绮梦时兰莉雅以一人之力对战两名少女都还游刃有余,若不是自己碍事说不定那两个人都被兰莉雅击败。难不成又有了新的帮手让兰莉雅陷入了苦战?

“今天就这样吧,”月咏那熟悉的声音自窗外传来,”下次,可就没这么轻松了。”

话音一落灵术随之消失不见。窗外的火红色渐渐消退,笛安坐在床沿边靠着床头软包,白忆站在阳台,空气中流动着着炙热。正下方有着淡蓝色的光芒,那是之前不解的奇怪图案,图案中每一根曲线中流动的蓝色逐渐淡去,这大概就是书中所描述的灵术阵吧。尽管笛安与月咏有灵术印记的差距,可是凭借灵术属性相克以及灵术阵让她得以有与对方匹敌的实力,或许还稍微低些到底始终是被动的一方。

步履轻快的上楼声传入耳中,隐隐约约白忆感觉出兰莉雅的气息。下一刻果然兰莉雅的身影在眼前,黑色调暗红边的长袖连衣裙,漆黑的长筒袜,气势依然凌冽脸色稍显泛白。

“你没事吧?”白忆关切的问道。

“笛安,麻烦你了。”

不知何时笛安已苏醒,她来到兰莉雅身旁将暗红边的袖口挽起,那白皙的右手臂上点点的猩红血迹。笛安点点头,她闭上双眼握住兰莉雅的右手腕念念有词。“无言之水,愈。”

淡蓝色的微光球体包围着兰莉雅的手臂,血迹与伤痕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恢复。

“不愧是笛安,”兰莉雅盯着复原的手臂,用指尖滑了滑已无痕迹的伤口处问到,”笛痕呢?”

“不必勉强。”笛安答非所问的说着。

“笛安你多虑了,那不过是熇火阵里的火灵术士。”

熇火阵?白忆在心中思索着着,熇火阵就是火灵术阵吧,这绮梦的占地范围比想象中广阔,毕竟至少在清水目光所能及的范围内只有清水灵术阵,若是四系灵术阵皆存在那绮梦的灵术师在十余人。笛安凭借清水阵以及灵术克制勉强与月咏势均力敌,而兰莉雅则是在熇火阵中有灵术环境制约之处与华莲对战,白忆不知月咏与华莲的实力相较几许也不知兰莉雅的实力究竟在何等层次,但是可以确定的是兰莉雅是力灵术师。

末了,兰莉雅先是瞥了眼身旁的笛安,又接着面朝白忆,“你……”

“不,不是的…”这时白忆恍然注意到笛安的外套,浅灰色卫衣还未穿上。

“你可以关心其他人,”兰莉雅用命令的口气说着,”但不必关心我。”

“好的…”

“在这再呆几天。”

“恩?”

“那两人是鬼魅王朝里四季花下的月咏华莲姐妹,灵名号为不落之花。虽然不是不落不败,但是棘手需要时间。”

“什么?你在对我说?”

“那几本书,不是读过吗?”兰莉雅将眼神落到了白忆身旁的书堆上,”现在和你解释就不是浪费口舌了。”

“明白了。”虽然白忆口头上应答着,可还没有读到灵名号一章,而关于四季花下书里也只是一笔带过提到血色蔷薇,同样是不知所以。不过却是得知兰莉雅并非不近人情。

“饿了”笛安说着起身走出房间,白忆对此倒是颇为诧异,笛安和厨艺不搭边,这在接触的时日想法就根深蒂固,笛痕提起以前在家里是笛安在料理家务那说不定会有意外的惊喜。

几分钟之后门被推开了,”这么快?”白忆不禁在心里感叹。果然是意外的惊喜,手指饼,薯片,虾条…再次进入房间的笛安怀中抱着一大堆零食。得,白忆在心里嘀咕了一声。

深夜阒寂唯有蛐蛐儿的叫声此起彼伏,苍白的月光中混入淡淡的蓝色,这淡蓝像在空中飘动的手绢却是逐渐靠近躺在床上的银发少女,她绝美的脸庞渐渐显露在光芒中,此时此刻她睁开了那双明亮的眼睛。喃喃道。

“或许不是敌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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