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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铭天意外参赛

那年春季的一个夜晚,六个少年拿着东西,摸黑来到网球部附近的草地上。领头的男孩开着灯光微弱的手电筒,向前两步望了望四周,待确定安全后,指着旁边的草地讲道:“拓人,你的席毯打横铺到这里来。”,一个茶色短发的小男孩迅速地照做,“小修,把礼物藏在这里。”,拿着六个礼盒小男孩小心翼翼地走了过去,“真琴,你过来插蜡烛。”,一个穿着深蓝制服的小女孩悠悠说着:“你们快点弄好哦,我去把美奈子带过来。”,她身旁的小胖子不满哼道:“小锦,你又想偷懒。”,女孩淘气地做了个鬼脸跑开,小胖子好不甘地挪着步子说去帮忙。

那天是美奈子的生日,因为教导主任不允许搞活动,他们只好趁深夜大家都睡着的时候,悄悄地溜出宿舍。这个地方是他们在白天的时候,侦查了很久才找到的,只有来这里的人最少。

“扣扣,扣扣……”小女孩一边轻轻敲着门,一边压低声音唤道:“美奈子,美奈子……”。房间里,小女孩朦朦胧胧地睁开眼睛,好一会儿,终于听清楚声音。她悄悄地打开门,惊讶道:“小锦,怎么这么晚不睡觉?”,小女孩嘻嘻地笑着说:“你跟我来就知道啦!”,说完,她便拖着美奈子,脚下生风了那般跑起来。

那是她自妈妈过世后第一次过生日,她和伙伴们过的第一个生日。他们在草地上唱生日歌,说着祝福的话语,吃着她喜欢的草莓蛋糕。一起玩游戏、讲故事、送礼物,草地上撒满他们欢乐的童声。

葬礼,明明说是去英国培训的,为什么要瞒着我们?!小助,你怎么可以丢下我们?小助,快回来好不好?小助,你在跟我们玩捉迷藏是不是?小助……

夜静悄悄的,窗帘被风卷起,轻轻荡漾着。“啪嚓!”,房间内传出一阵响声,“疼!”美奈子单撑着地,右手使劲地揉着后脑勺,火红色的眼眸狠狠瞪着一张窄窄的床,暗念着:“可恶!等我有钱了,一定买张超大型的!”,起身整理衣裳,脑中忽而闪过一些画面,她的动作变得呆滞,猛地一瞬间,精致的脸蛋皱成一团,痛苦地用手敲打头部,“啊!啊——”,似乎是无法忍受这种疼痛,“砰!”头颅撞上了墙壁,一道鲜血从额头流下……

约莫凌晨五点,天色灰暗而净澈,微凉的清风徐徐而来,树上的绿叶枝条随风摇曳。山林中,野草杂丛里蝉鸣声连连,小溪叮咚的流水声。从东京繁华的都市到静谧的郊区,他们的脚步都不曾停止过,大汗淋漓以至于将运动服全然打湿。落在最后的是体力不太好的雾矢园,她本就瘦弱,此时脸色惨白得像是一滴血都没有,却丝毫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仍旧紧紧地跟着队。回到铭天学院的时候,天已经快要亮了,一个身高约一米七多的男生站在前面,不紧不慢地讲道:“休息,五分钟后再继续训练。”

雾矢园感觉整个人都虚脱,无力地趴在沙发上,桃城锦好笑地拿着毛巾递给她,说道:“小园,快起来,趴着像只哈巴狗。”,雾矢园哀怨的目光看向她:“桃城学姐,你为什么体力这么好?”,桃城锦一脸自豪:“遗传的呗!”,雾矢园差点摔倒,转过头来:“石川学姐,你也不累吗?”,石川真琴端正地坐着说:“习惯就好。”,雾矢园刚刚拿起的水杯差点就掉,心想:看来以后的日子一定很悲催!见学妹一副欲哭无泪的模样,桃城锦和石川真琴默契地相视一笑。

男生休息室,渡边宙一笑眯眯地说:“牧也学长,过明天就是这个星期的排名大赛了吧。”铭天学院网球部一共有两百五十二人,可正选只有八位,竞争非常激烈。他们部里每隔两个星期就有一次晋升正选的机会,那就是排名大赛!因此,即使他们不同其他学校有过联谊赛,也丝毫不落后于人。相反,大赛之后,网球部教练或是助教就会根据每个人的能力作出相应的培训,不能小瞧任何一个部员,他们进步的之快简直令人叹为观止,古语有云:士别三日以更刮目相看,这话在网球部表现得淋漓尽致!

牧也拓人咧嘴一笑,转身对着远藤修说:“这次我一定赢你!”,渡边宙一语气有点敬佩道:“牧也学长信心十足的样子”,站在一边的远藤修面无表情地讲:“这是他第两千五百五十五次说了。”,牧也拓人脸皮一红,嚷嚷着:“那些都是意外!总之我这次赢定了!”,渡边宙一瞬间石化,第两千五百五十五个意外!远藤修换上运动服,不以为然道:“哦?是吗?那我等着。”

“请网球部正选代表到会议室开会,重复一遍,请网球部正选代表到会议室开会。”广播声响起,雾矢园深深叹了一口气,太好了,逃过一劫。

会议室里,一排排座椅围绕着长达七米的檀木桌台,少女端正地坐在离屏幕最远的椅子上,清秀白皙的脸上隐隐透着些许笑意,眼神冰凉地扫视着空荡荡的四周,终于落在桌台中央的一叠纸上。

七个人匆匆忙忙赶到,坐在前排的远藤修率先问道:“有什么事吗?助教。”,木之本维指了指那叠纸,示意他们自己看,七人翻开资料,仔细阅读。没多久,大家均皱起眉头,桃城锦喃喃自语:“怎么会这样?”,牧也拓人火烧眉毛立即拍桌而起,“到底是谁这么做!”,远藤修握紧了拳,尽量不让自己失态。

木之本维语气清冷,“控制好你们的情绪。”,她瞥了牧也拓人一眼,直至他坐下来才开口道:“铭天学院是培养人才的地方,无论是教学质量还是条件,都远远优胜于其他学校,我们所有的社团都参赛,唯独网球部。”,她的意思很明显,如果网球部再不参赛就要取消近十年的比赛资格。石川真琴看着这些资料,问道:“没有回转的余地吗?”,木之本维摇了摇头:“校长因为这件事已经做过很多努力了。”

一时之间,会议室里没有了声音,过了大约六分钟,渡边宙一站起身来问道:“学长学姐们都不能参加对吧?”,木之本维点了点头,又问:“必须是正选才能参赛吗?”,木之本维脑中忽然闪过一道灵光,看向渡边宙一:“你的意思是……”。

全国中学生关东大赛组合抽选会,手冢国光看着公告牌,说道:“就是这里,大石。”,后面的大石秀一郎看着这栋大楼:“对了,我记得去年手冢好像也来过嘛。”,他低下头继续道:“不知道今年会是什么结果。”,手冢国光目光紧盯着公告牌:“不管是什么样的结果,都要全力应战。”

“你们两个干嘛摆着那副臭脸啊,好运会跑掉的。”随着背后的叫唤声,两人转过身,说话的正是千石清纯,山吹中学网球部的正选,他身后还跟着一个黑发刺猬头的男生。

大石秀一郎友好地回应:“哦,是山吹中学的lucky千石啊。”,千石把手从裤袋里抽出来,笑容灿烂:“没错,这次我也会凭着我的幸运抽支上上签。”,黑发刺猬头男生提醒道:“嘿,千石,很遗憾,你不用抽签,神奈川冠军队和东京冠亚军,以及千叶的冠军队已经被选为种子球队了,你不知道啊?”,千石清纯有点惊讶:“真的吗?”,低下头叹了口气,略微惋惜的感觉。

大石秀一郎诧异地望着千石清纯,“什么?难道他真的不知道啊!”,双方无语,手冢国光注意到后来的两人,其余三人转头就看见了不动峰的橘桔平和神尾明。

千石清纯顿了顿:“哎?原来你们也来啦。”,橘桔平直奔主题:“千石,听说亚久津退社了。”,千石清纯眨眨眼睛,不以为然:“是啊,那又怎么样呢?”,橘桔平闭眼道:“那辛苦你们了,不过我们也不会手下留情的,都大会那笔帐,还是要做个了结不是吗?”,黑发刺猬头男生说:“虽然那个家伙不在了,但我们的球队却变得更加团结了哦。”,神尾明嗤笑道:“要比团结,还是我们这边比较强吧,说了半天,你是谁啊?”

千石清纯冒出来,说道:“很期待和你们交手,还有青学……”,霎时间,空气变得炽烈。

网球场,随着网球落地的声音,坐在上面的裁判宣布道:“真田领先,比数5:2”,身穿黄色衣衫的男生气喘吁吁,真田玄一郎戴着一顶深色鸭舌帽,气息均匀,抬眸冷哼一声:“锦学长,你的球技生疏了。”,男生缓过气回道:“真田,以你的实力,一上高中就可以立刻上场。”,球场旁站着记者井上守,芝纱织双手捧着相机,毫不吝啬地夸奖:“真田他真是厉害耶!”,又向身旁的井上守问道:“这个锦,就是去年获得优胜的全国团体队选手对不对?”,井上守露出赞赏的表情:“竟然能够轻易打败OB选手锦,真是不简单哪。”

球场内的真田一边回击,一边说道:“井上先生,你不要说笑了,OB因为要参加高中入学考试会有空窗期,哪里能赢得了我们这些现役选手呢,我们立海大三连霸是毫无死角的。”,芝纱织道:“他还真有自信。”,井上守望着球场上的局势说:“他的自信心,是来自于他雄厚的实力。”,芝纱织道:“不过,手冢领军的青学……”话还没说完,井上守就说道:“得分了!”,芝纱织立即看向球场,只见网球砰的一声打在了地面上。

裁判大声地宣布:“比赛结束,比数6:2由真田获胜。”

真田玄一郎手拿球拍,闭着眼睛做思考状:“那完全不成问题,如果论实力的话是冰帝占上风,比较难缠的应该还是他们吧,冰帝学园每年都会派出最佳选手参加关东大赛。”,井上守语气平平:“完全不把青学放在眼里”,芝纱织垂眉:“怎么会这样呢……”

“砰——”的连续几声,两位记者齐眼望去,另一边的网球场,井上守讲道:“最强的立海大附属中学二年级王牌,切原赤也。”

切原赤也灵活地在球场上快速移动,“小子,想得美!”对手大声喝道。“啪”的一声,切原赤也又将球打回去,“还差得远呢!”对手跳起身嚷嚷着,旁观的井上守有点惊讶,说道:“竟然能跟OB打得平分秋色,果然有两下子。”,芝纱织握紧拳头,咬牙愤恨道:“好啊,终于让我找到你了,你这个不懂礼貌的中学生!”,她可没有忘记上次在青学时候的事,要不是临时有事,她非得把他揍扁不可。

井上守见切原赤也汗水淋漓,说道:“不过,切原感觉起来有点累了”,真田玄一郎不知何时来到两人面前,他突然说道:“这已经是他第八个对手了。”,两位记者大吃一惊,芝纱织不可置信道:“什么?一连打败了这么多OB的对手!”,真田玄一郎扶着球拍道:“赤也的集中力非常惊人,刚开始我以为自己看错了,一般人是绝对没有办法集中精神这么久的,这只能以天生的才能来解释。”,芝纱织怀疑地讲:“这么说,连真田你也打不过他咯?”,真田玄一郎瞥了她一眼:“不要开玩笑,这怎么可能!我可以打得他跪地求饶。”,说着他便走开了。

井上守绕有兴致地看着他:“是吗?”,芝纱织唤道:“井上前辈,切原四周的OB好像都是左撇子。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井上守恍然大悟:“原来是特别攻击左撇子的对策,关东大赛出场的左撇子选手,有青学的手冢。”,芝纱织补充道:“龙马也是左撇子。”,井上守接道:“没错,到底他是以谁为目标来练习的呢?切原赤也。”

芝纱织有点担心地望着球场中的人,她可是龙马的超级粉丝哎!井上守看了看手表,对她说道:“我们走吧,别忘了,比起这个,今天还有更重要的事。”

抽选大会,偌大的室厅里几乎坐满了的人,讲台上放着一个白色大纸盒,中央站着一个戴着眼镜的中年男子,他后面有一个公告板,大会开始了大约二十五分钟,中年男子说道:“神奈川相原第一中学,十二号,下一个……”,中年男子又说道:“下一个,栀木教阳中学……”,两个银华中学的男生窃窃私语,虽然声音小了点,但坐在后面的渡边宙一还是听到了些,为什么不抽十五号?他望向公告板,十六号青春学园,啊~是这样啊……

中年男子念道:“下一个,东京银华中学。”,男生一下子站起来,重重说了声:“是!”,然后屁颠屁颠地跑上去抽签,男生深呼吸一口气,一副视死如归的神情,伸手到盒子里抓了张纸,递出来给中年男子,中年男子出声说道:“二号。”,男生高兴地举手大呼:“耶!太好了!二号,是二号耶,是和他们完全不同的组别呢,我要让他们看看重生的银华精神!”,刚刚和他说悄悄话的男生手托着下巴,喃喃道:“笨蛋~仔细看清楚嘛。”,大呼大叫的男生停下来,看了看公告板:“什么?…啊!!!”,渡边宙一瞧了瞧,是立海大啊……

中年男子继续让人上来抽签,第三个是东京的不动峰中学,橘桔平抽到了五号,下面有两个男生说着话,神情中明显的鄙夷,“不动峰,你听过这个名字吗?”,“没有啊,他们应该是第一次出场比赛的选手才对。”,橘桔平从他们身边经过时刚好听得一清二楚,回到席座,看了眼不甘的神尾明,讲道:“随他们说吧,”

“下一个,铭天学院。”话音刚落,周围的议论声立即满厅纷飞,“铭天学院要参加关东大赛?!”,“铭天学院?就是那个全国示范性重点私立学校吗?”,“不是说他们不参加这些比赛的吗?”,“啊,看来今年的关东大赛很有看头嘛”,中年男子看到下面你一言我一句的,脸色有点难看,大声喝道:“全部安静!”,渡边宙一笑眯眯地站起身,来到盒子前,大家紧张地看着这一幕,连呼吸都变得缓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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