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了一下,司空离没有抬头,轻声问,也不知道是问袖儿还是问自己。“弱者真的注定是被牺牲的吗?”
“你觉得自己是弱者吗?”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其实也不需要回答。
“我觉得……”,难以启齿般的咬牙答道,“我是。”
“为什么?”依旧甩着柳条,只是细看这下才会发现,这些动作正是墨空和墨净比试时所用的剑招。
“因为我没用,还要依存于别人!”颓丧的承认自己的懦弱。
“那你想要不依存于别人吗?”这一招好像是要回身斜劈,可是这样的话就露出左肋的破绽……
“我想,我想习武!”握紧了手,这一刻,一个男人的执着和不凡,已然被写入天地。
“那你就不是弱者。”又比划两下,扔了柳条。“强者指的的不仅是力量,还有决心和坚持。”
一句话,司空离心中一亮。紧接着胸中澎湃而出的激情难以压制。一条光明大道向他铺展而开。这是强者的路,弱者的坟墓,宁愿昂起头踏着枯骨,踩着血泪,也绝不后悔!
袖儿撇了他一眼,残忍的打击道,“现在的你在你爹面前连蚂蚁都算并不上!”
司空离心中一缓,渐渐收起自己的壮志雄心。他一直知道父亲是强大的,这个女人说的对,自己不能得意忘形。深吸一口气冲袖儿展颜一笑,笑容中的自信和内敛让袖儿愣了一下后恢复正常。
似乎刚才一不小心给司空纵知道了一个竞争对手……阿弥托佛,没人听见吧,刚才不是我!
跪在坚实的地板上的时候,袖儿心里想的是,小妾守则第一条这么快就要被实践了!
身侧跪着两个小拖油瓶,袖儿有一种自家孩子正在被人欺负的错觉,摇摇头,自身都难保了,希望别上大刑!
司空纵坐在主位,宁茹坐在一侧,下首依次坐着伊空儿等一众美女军团。
墨空墨净站在司空纵身后,老管家低着头站在司空纵一侧不语,整个房间静悄悄的,两个孩子似乎都有点吓坏了。司空离还好,以前看惯了这些人的嘴脸,早就习以为常,但是新加入的小成员似乎吓傻了,刚才让跪下的时候,半天都没反应。
袖儿心中有点怪异,有点不服气有点心疼,自己怎么样都是玩闹,但是司空离和那孩子在刚才一瞬间信赖的眼神突然让她感觉到不舒服,仿佛成了枷锁,牵绊住了她的良心。
司空纵冷酷的五官上面无表情,似乎随时都会下达命令弄死地上的三个人。宁茹望了眼司空纵,虽然没有表情,仍然感觉到司空纵现在很火。于是她选择沉默,静观其变。伊空儿今天也怪异的没有伸头为袖儿说一句话,即使再傻,也感觉到空寂中不寻常的低压。
“去哪了?”司空纵生硬的开口,本是句平常的询问,只是听在众人耳中变成了质问。
“……”青楼,能说吗?会不会被扒皮。五马分尸还是凌迟处死?
“去哪了?”司空纵仍然不放过的,转头对上司空离,继续盘问。
“……”事到如今,只能咬牙死不承认,说和不说都是死路一条,宁愿死的舒服点。而且身边女人自从回来,就一直没有吭声,虽然见她平日里都是强大的主,但是这种场合,做男人的应该一力承担。
“我……”司空离低着头,刚想一起拦下来,“我们走丢了……”截断了他本来想要说的话。司空离斜眼看着发话的袖儿,袖儿没抬头,还是一副怯懦泫然欲泣的模样。见此,只好咽下到嘴边的话,等着发落。
空气中又恢复低压,沉默下来,只是每个人心里都很紧张,仿佛低山跪着的是自己一般。
“他是谁?”没在刚才的那个问题上做纠缠,司空纵长驱直入。
孩子闻言小小的身子抖得不成样,袖儿看在眼中,突然就觉得一股怒气迎头而上。拿一个孩子发什么脾气。有本事跟你顶头上司对拼去!
“路上捡的。”没有解释。
司空纵闻言皱眉,不是因为袖儿回答的内容,而是袖儿回答的语气,她发什么火。墨净拉拉墨空的衣袖,奇怪的看了眼袖儿,墨空不做言语,只是心里感觉有些怪异,但是具体哪里怪异他也说不上来。
再观孩子,六七岁的模样,因为回府后已经洗漱过,原本脏污的模样已经被清秀的小脸多取代,侧颊处有些刮痕,不太明显,可能是逃跑中被刮伤的。看不到眼睛,只能看到紧抿的嘴角,和紧捏衣角的小手。这一切都让人感觉到不和谐,但是再一看也无从挑剔。
“爷,算了吧,妹妹刚回,可能惊着了,先让她好好休息,回头再来向爷请罪就是了。”宁茹轻声问询,言语中竟是包庇了袖儿。伊空儿奇怪的看了她一眼,虽然没搞明白怎么回事,但是既然宁茹这么说,必然是有所考虑。更何况袖儿是她的人,此事她不出头,会寒了其他跟着她的女人的心,这正是收买人心的好时机。
伊空儿赶紧附和“是啊是啊,茹姐姐说的在理,今日爷也早些歇息吧,别气坏了身子……”眼睛一扫座下几个女子,其他人也纷纷附和着说。
司空纵没有言语,眼睛从袖儿身上转回来,盯着桌上的茶水,半天无反应。墨空在身后轻轻挥手,管家带着袖儿退来了下去,众人也都随着相继退了出去。
回去的路上,袖儿感觉奇怪,没想到这么轻松就过关了,不是应该落井下石,严厉责罚吗?搞什么飞机。